實際上隊伍還是在鳳陽,不過不是狹義上的鳳陽縣,也就是朱元璋的那個地方。
廣義上的鳳陽府很大,只是到現在也沒怎么修,停在那里了。
大部分的力量先修南京的皇城,多余的力量那不是在工業區嘛!
朱元璋如今對鳳陽已經沒有什么心思了,等著其他的地方安排妥當,有了閑錢,再回頭把鳳陽好好修修。
那時修完的,必然比歷史的還要好,用途自然是幫著當地發展。
這是朱聞天跟里長說的,要發展,那里的懷遠旁邊的蚌埠,有一段時間特別落后,村子里買個東西,快遞都不給送,需要自己乘公交車去縣城。
山多,路不好走,說白了就是曾經的官員沒能力,遇到一個好的地方官員,那么發展速度就快。
朱聞天不覺得哪里難,朝廷重視,資源傾斜,正好是淮河的區域,守著如此一條河,經濟上不去,那官……
直到后來,官換了一批又一批,才開始慢慢變好。
整個鳳陽府的資源豐富,尤其是藥材,加上水利便利,蒸汽機小船往來不受限制,正好能夠為大明提供更多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大明的官員們聽話,不然真殺呀!
殺得多了,官不夠用了,戴枷辦公,這樣有個好處,干好了,等著接替的官員來了,就不殺頭,而改成流放。
不殺絕對不行,一看撈很多錢,才判幾年,而且大家都撈,被逮到是運氣不好,站錯隊了,不是真因為腐敗。
那就完了,地方上不給錢就發展不了,給錢就貪,甚至是不給錢的情況下,出賣后來的財政收入借錢也要貪。
“咱們下一步去哪?”朱橚年歲還是小,反正他開心了,開始考慮行進的路線問題。
“殿下,走蒙城,然后到亳州,再到商丘,接著是開封,洛陽。
這回咱們不去寶豐縣,那里產煤的,汝州就是有汝瓷的,殿下的府中有許多。
殿下喜歡看藍天的顏色,專門燒了送去的,殿下不要往外賣,影響市場就行。”
里長介紹一下路線,跟上回不同,上次必須得去看產七水硫酸鎂的地方。
那是平頂山,有大煤礦的,順便就把汝瓷又燒出來了,目前賣得很好,控制產量,大明內部也賣,更出口。
東西值錢與否在于珍惜程度,加上宣傳,說這個汝瓷的雨過天青云破處的美怎樣怎樣,別人就接受了。
“沒賣,咱又不缺錢,咱也有合伙的買賣呢!以前覺得賺錢難,指望父皇給錢養府里的人。
母后也會補貼一些,主要是沒錢,大家都沒錢,給也不給了太多,咱賞賜給別人的也就少了。
自從村子過來,咱不愁錢的事情,洛陽那里的洛水,聽大家說,跟商人合作紡織,能看到吧?”
朱橚說起錢的時候很隨意,有錢,下丘村給他一成的利,那一成就夠了,下丘村自己同樣是一成,八成在朱元璋手里。
他年歲小,就喜歡晴朗的天氣,望天,天藍藍的,燒秸稈殺蟲子病菌,順便變成肥料,并未污染空氣。
就跟早上起來的南京城炊煙裊裊一樣,當太陽升起,百姓吃完飯,依舊碧空如洗,做飯的煙像消失了一般。
正如眼下的淮河邊,水是清澈的,倒映著天上的流云,坐在那里看,可以發呆好長時間,心放空了。
隊伍里所有的人都放松下來,包括大牲口,這頓趕路,它們負重,馱二百多斤的東西,太累了。
要不是吃的東西好,真堅持不下來,哪有天天這么干的?
累到在陌生環境下站立睡覺的馬都趴下了,這樣才能更好地恢復體力。
當然,馬有安全感才愿意躺下,否則寧肯站著累死也得保持警惕。
大部分人在休息,少部分之前騎馬的忙碌,他們買東西,今天要吃燒烤。
淮河旁邊自然少不了河鮮,這里的河蚌多,還有了專門種珍珠養殖的人,等待著過兩年收獲。
吃老的河蚌,高壓鍋的作用體現出來,反正生的沒人吃,給錢都不行,怕死。
這邊有涂山,適合養山羊,那么便不缺羊肉,又挨著河,鴨子和鵝的肉也能穿串兒。
牛要看運氣,顯然不適合每人都吃,干脆不要了,有的老牛要殺的,買來處理,之后再看怎么吃,今天不用。
在蒸汽發電機的嗡嗡聲中,隊伍于河邊的簡易營地亮起電燈。
大家都累,在現在的地方,不需要照著戰時那樣挖壕溝、架拒馬,把帳篷搭起來即可。
哪有什么敵人使壞的,真遇到也是對方全軍覆沒,沒辦法,武器好,雙方不對等。
“咱算是發現了,隊伍最不好帶的東西是酒,它沉,喝多的人多,一人一次能喝掉好幾斤。”
一路上說話不多的朱棣喝口啤酒,露出笑容,說酒的問題。
“四哥,就咱們喝啤酒,他們喝白酒,白酒喝個二兩就夠了。”
朱橚虛歲十四歲,他也喝啤酒,未成年,平時他喝得少,喝一杯,大概有二百毫升,就不給喝了。
因為這個啤酒是精釀,酒精度數高,麥芽度數也高,酒精度到七,麥芽度十八。
這種啤酒喝的時候要刻意打出來沫子,因為沫子口感好,甜,像冰淇淋似的。
如果換成朱聞天時候廉價的勾兌啤酒,倒啤酒的時候都盡量把瓶口貼在杯口上,避免出沫子,不好喝。
隊伍里的啤酒和好的窖齡多的黃酒,專門為少數人準備,其他的人喝白酒,白酒也是純糧的,窖藏后的酒糟味小一些,度數維持在六十度左右。
這種酒,總不喝酒的喝二兩就迷糊了,但不會出問題,一般只是影響小腦平衡。
當然也看體質,護衛們沒問題,吃肉吃得多,吃飯也多,酒精分解能力強。
宮女和太監今天不職守的也喝,他們拿小酒盅,一人喝兩盅就可以,三錢的酒盅。
“燕王殿下,路上有酒賣,百姓糧食多了后,就有人釀酒,等殿下到了北平行省就知曉了。”
里長一邊說著一邊把羊肉串放到朱棣面前的盤子里,沒有撒任何調料,需要吃的人自己蘸干料。
如果是用箅子烤的肉片,那就蘸濕料,今天沒有提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