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五十斤的栗子一分,大家每人手上就六七個,栗子大,現在一斤將近六百克,二十克一個。
二百多人的隊伍,一人就那么幾個。
大家剝著皮吃,皮直接扔腳下。
旁邊有垃圾桶,不過護衛隊伍陣形不能亂,只能隨手扔掉,由保潔的人打掃。
隊伍里有五個府的護衛,一個府二十人,家上文書和跑腿的,就這么個組合。
其他人一看,立即躲遠,怕被誤會,從而受到攻擊。
這么長時間了,百姓已經知曉下丘村的隊伍里總是夾帶著其他人,據說陛下都跑去下丘村的市場吃烤串。
天知道今天如此大的隊伍里面夾了誰,與自己無關,莫往上湊。
同時沒有人突然跪下喊冤,用不著這個時候找事,真有問題,隨時你可以跪在西華門外的玄津橋西邊。
對著皇城跪,背后是福華樓和圖書館,誰敢抓你?
玄津橋根本沒人跪,有事找縣衙門,應天府有上元縣和江寧縣,問他們敢徇私枉法不?
大明的官員少,縣一級的官員由朝廷指派,與知府、知州沒關系,知府、知州不能指定誰是知縣、主簿、縣丞、典史。
這里面就有個好處,知縣跟州里、府里無法形成派系。
像宣城縣的官員,表現好了,準備培養,不會升到寧國府中當官員,外調走了。
感覺上是他們換個府,未必熟悉地方情況,卻杜絕了他們之前的貪腐無人敢舉報的弊端。
否則會出現,一個官員從基層開始貪腐,然后升上去,下面的官員不敢說話。
而那些下面的官員又是由這個貪腐的官員提拔的,一層層影響著,必然官官相護。
上面的不是護別人,是護自己,一串都有問題,下面的百姓舉報里長,你就是舉報到知府又有何用?
吏治有時就這么簡單,為何會出現不簡單的情況?看看胡惟庸啊!他還想架空朱元璋呢!
朱聞天就堅決支持朱元璋,讓其地位穩固,他自己不爭奪這個權利,大明百姓則獲益。
在這個時代,朱聞天沒有當皇帝的心思,挺穩定的,維護一下就行。
換個時代,他突然到來,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他覺得現在皇帝不行,只能推翻,那就干。
這里是上元縣管轄區域,有衙役維持秩序,強權之下,不管是商家聯合,還是務工者聯合都不可以。
“買賣太多了,這個是啥?棉花價錢提高了?都是收棉花的,現在的季節收?是有人棉花賣不出去了故意要炒起來,像之前賣蜜蜂的?”
進到一個大廳,朱樉看到了很多收棉花的信息,他想起蜜蜂與蜂蜜的事情。
當時那些人聯合起來炒作,下丘村不高興了,直接破局,叫資本對資本,都沒用行政手段。
人家下丘村說了,但凡以官方來處理,都是咱村子沒本事。
從那以后,所有在南京便民處的商家都乖乖的,可不能耍小心思。
人家下丘村明明有槍卻不用,就跟伱一起丟泥巴,然后用泥巴把你拍趴下。
問被泥巴拍趴下的服不服?不服槍就懟腦袋上。
“殿下看商號,商人運輸東西支邊換鹽引是有商號的,查一下便知,保證是之前向北方的商號收棉花。”
里長提示,這些之前送東西到北邊邊關換取鹽引的商人,現在開始收棉花了,就意味著他判定大明穩定,可以去那邊賣保暖的物品。
“春江水暖鴨先知?”朱棣思維最活躍,跟上一句。
“燕王殿下所言不差。蘇東坡是懂得吃的,知道蔞蒿和蘆筍可解河鲀毒,東坡肉也比較好吃。
不過他那個時候寫了兩首詩,惠崇春江晚景二首,那個時候正是宋神宗死的時候。
趙頊死在春天,于是蘇東坡才寫了這么兩首詩。
第一首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寫得是相生相克的道理,關于變法的問題,他愿意當著個平衡中的一員,就是維護皇權。
而兩兩歸鴻欲破群,依依還似北歸人。遙知朔漠多風雪,更待江南半月春。
寫得不是景色,是問詢和態度,他要讓宋哲宗確立是否給予他一半的斗爭權利。
他要等,等宋哲宗把王安石一方的人打壓下去,或者是允許他參與打壓。
所以最后他回去了,重新回到朝堂,這不是風景詩,是政治詩。包括李白……”
里長就著朱棣的話來講解,以前他也認為是寫景的、寫吃的。
然后憨憨告訴了,蘇軾寫的詩哪一個是單獨存在的?
李白也不是傻子,也曾寫過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那是最后的時刻了,然后玉真公主掛了,就在他寫這首詩的第二年,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還想著利用政治勾連獲得權利。
四個孩子聽傻了,在大本堂的時候沒有人給講這個,為什么是這樣?
“其實這不是先例,因為還有,蘇軾那個時期結束后,楊萬里也曾寫過兩首詩,一對比便明白。
蘇軾是以惠崇僧人的一幅畫來寫這兩首詩,那么楊萬里也用凈慈寺這個地方來寫同樣的政治詩。
其一為:出得西湖月尚殘,,荷花蕩里柳行間。紅香世界清涼國,行了南山卻北山。
就是蘇軾告訴好朋友林子方,你一出西湖就完了,你別出去啊!你不出去就是終南捷徑,你要背道而馳?
出西湖就月尚殘,然后紅塵繁華變成涼涼,終南捷徑沒了。
第二首則是: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告訴好朋友,西湖才是你人生最好的時刻,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的,在這里你才能有接天的機會,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你離遠了就完了,距離陛下近才對,朝廷中樞就是太陽,花是別樣紅啊!
這皆為政治詩,與自然無關,比如眼下的南京,看看多少官員要過來?又看幾許官員外放而折柳?
其實這些不該為你們講,太子才是應該學的人,不過無所謂了,咱下丘村是太子村,要講政治。”
里長哇啦哇啦把四首說是描寫風景的詩給弄成了政治詩,最后又覺得不該說。
四個親王:“……”
“里長,之前咱沒想過,你一說,咱覺得是這個樣子。不然蘇東坡和楊萬里閑的?正好卡在關鍵的時候寫詩?”
朱樉認同了,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今天木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