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們心中安穩，他們在知道大明太子、秦王過來時，最怕被趕走，或者中止交換。
眼下不但不趕人，又幫忙看病，生病的人不花錢吃藥。
再一入籍，證明自己是大明人，更不會驅趕。
有人拿著家里的羊皮、牛皮、馬皮、兔子皮等皮進城，要獻給太子和秦王。
不過暫時被阻止，朱標和朱樉未考慮好回禮回什么，晚上的聚會很重要，得把精力放到這上面。
下丘村的人回到住處大家小憩一會兒，里長醒來對憨憨抱怨：“打仗的將軍，怎不曉得安撫下牧民？換成我，我把外面的路修修。”
“剛才聽說他們把家里的皮毛拿來貢獻，考慮下，回什么禮，毛皮有用。”
朱聞天說起另一件事情，他想要牧民的東西。
“憨憨，你沒聽我說話？”里長不高興了。
“人家比你厲害，知道這等事情要留給太子處理，好顯得親民，若沒有太子北巡的是事情，他們早出手了。”
朱聞天看里長一眼，你這樣的不適合混官場。
“誒？”里長一愣：“天哪！果然如你所說，玩戰術的心都臟。”
“太子殿下過來，政治意義大于實際意義，北元最后的皇帝所在之處，大明太子過來占據。
代表了對北元的征服，也代表了對北元那些民族的征服。
因為這里是成吉思汗、窩闊臺、貴由、蒙哥他們曾經所在的地方。
忽必烈呢，他的大都在北平，結果沒了，他的后人又跑回了和林，結果繼續丟掉。”
朱聞天說起和林的歷史和大明皇帝的安排，不是簡單地過來轉一圈。
“是不是說，路途艱難，又代表了大明皇帝的兒子能夠征戰四方？”里長順著思路說下去。
“有這個考慮，另外修堡，穩定當地民心同樣重要，咱們要守一段時間。
唯一出現問題的在于咱們跟隨隊伍出來，一路上帶動了許多地方的經濟發展。
咱的功勞其實更大，送上了不少計策，包括如何當官的書籍。
相信朱元璋，哦，是陛下根本沒想過會如此，文武百官更無須提。
他們以為咱跟來，屬于照顧好太子和秦王，小瞧人了。”
“是啊是啊！這話咱愛聽，那你收皮毛作甚？”里長果然開心起來。
“不作甚，做帽子，狗皮帽子和狗皮手套，可以稱呼為大耳苫皮帽子和連指手套。
帽子兩個耳朵的位置可以放下來，然后包住耳朵，兜住下巴，就不怕凍了。
手套則是大拇指一個，其他四個指頭裝進一個地方，指頭不分開，保暖效果好。
其實正常來說，戴那種手套的時候，整個手會在里面攥成拳頭，大拇指也縮回來。
干活的時候再伸出去，這樣就不那么凍手，兩個手套之間連根繩子，掛脖子上，還不容易丟。”
朱聞天說著，拿起炭筆在紙上唰唰唰畫出來兩個圖，說完又畫了兩幅。
里長聽著看著：“對，就怕凍手凍腳凍耳朵和下巴，其他的地方沒那么疼。為何叫狗皮帽子、狗皮手套？”
“因為非獵人和游牧民族的人，不好弄到皮做衣服，狗最好養，它都吃屎呢！需要的時候殺了，肉人吃，皮用來做東西。”
“咱村的狗如今可不讓吃屎了，咱還要留著漚肥，狗看家，吃的飯菜還不錯呢！”里長強調下現在的村子養狗情況。
以前窮，別人如何養，村子也那樣。
富裕了，不允許狗吃屎，太臟，平時剩飯剩菜給狗吃，麥麩添加進去。
還有家禽的腸子，村子也不吃了，煮了喂狗。偶爾還能給狗一塊大骨頭讓它們磨牙。
“對，故此，叫狗皮帽子和狗皮手套，咱說的時候換稱呼，可以用皮毛做，也可以用棉花棉布做。
至于鞋，沒有好辦法，再下一場雪，穿什么鞋子到外面站上一個時辰都會被凍透。
需要運動，來回走一走，或者跺跺腳。鞋子得大一圈，不能頂腳指頭。
本地牧民羊毛多，制作氈襪、氈鞋墊，四二的腳穿四五的鞋，里面額外粘一層皮毛。
如此站著不動，能夠多堅持一個時辰，就是很沉。”
朱聞天又畫鞋，一個像小靴子，上面高出兩寸，另一個就是靴子，到膝蓋的位置。
后面這個用來趟雪，避免雪掉進去，兩種鞋的鞋底都厚。
“對對對，應該如此，我見你之前看鹿皮，你瞅我？”里長想起來一件事情。
“那個是馴鹿的皮，馴鹿耐寒，毛跟其他鹿不一樣，能夠拉爬犁，耐力強，走復雜的地形，包括有積雪的樹林都沒問題。
他應該是從別人的手上換來的，咱們有機會去買馴鹿，到時候養殖，那樣冬天從這里向東北的方向運輸東西就有好幫手了。”
朱聞天說明情況，鹿皮不是梅花鹿的、馬鹿的、駝鹿的，那個皮沒有腦袋的位置，只有主軀干，四肢的也沒有。
“它比別的鹿都好？如野驢那樣能騙？”里長一想到能幫忙運輸東西，跟著想到了野驢。
“不用騙，有人養了已經，鹿沒有好壞，馬鹿咱要養，割鹿茸用，不然哪有那么多的梅花鹿給你割？”
“嗯！鹿茸是藥材，養鹿還能吃肉，有鹿皮用，草原有草原的東西，咱村里能養不？”
“北方和東北的夏天一樣熱，零上三十多度，它們能夠生活，且到了長江以南也就是那個溫度了。
而且南方的草生長更旺盛，看有沒有機會弄幾百頭回去養，打好編號，不能混了，要不同地方的鹿影響基因，會退化。”
“行吧！以后再說，用什么東西跟他們換皮毛？”里長把話題轉回來。
不能繼續聽，否則又跑到其他的方面，學不過來的，快要吃晚飯了。
朱聞天繼續畫圖：“用鐵器換是最好的，刀、箭頭、鐵鍋、釘帳篷用的鐵釬子、鐵鍬等東西。
不過咱們急需皮毛制作東西，保障咱們的人去采礦，不能耽擱。
咱快點把運來的石油給煉了，先送他們一部分蠟燭和礦脂，點燈和護膚用。
石油，本地的石油……沒有哇！黃金倒是有，這邊山脈的河流有砂金，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
朱聞天眉頭輕蹙，此處及周圍沒有石油，有石油的地方在挨著東北和南邊的草原。
根本采不了，埋藏太深，不像延長縣，地面出油，打個井抽得更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