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看一眼里長，點點頭，有一路走來，他已知曉里長的身份了。
他很感激，隊伍里的燧發槍、炸藥、后勤的肉松、酒精等東西，皆由下丘村推動而成。
下丘村提供技術，又幫宮里賺到錢，陛下才能有錢做東西送給前面的將士。
大軍能夠打贏元軍，獲得勝利，死掉的人很少，下丘村占一部分功勞。
“里長可告知是什么嗎？”小將試探地問。
“保命的東西，當拿出來的一刻，就是隊伍山窮水盡的時刻。”里長笑著回答。
“你不用問，里長不說，咱倒是不希望他拿出來，現在的狀況很好，一直到和林。隊伍里不要死人。”
朱樉知道問不出來，更不能去硬拆，反正不往外取用，則證明隊伍無事。
飯吃完，一個個帳篷搭起來，大家紛紛到河邊取水，回帳篷里用手巾擦擦身體，當作洗澡了。
兩臺蒸汽機嗡嗡地響，一邊為太子和秦王，以及下丘村的營地供應電，一邊給馬和駱駝用精料制作膨化飼料。
飼料膨化完會甜，馬和駱駝愛吃，吃完心情好。
等早上再次套架子趕路的時候，馬和駱駝十分配合，顯然它們也知道前方的路平坦，至少不缺草。
這里屬于河套地區，一直是養牲口的好地方。
隊伍前進，遇到當地的牧民，給了牧民一些茶葉和幾口鐵鍋后，牧民熱情起來。
他們離大明的朝廷太遠，又不愿意與北元親近，只是為了生存，打仗時不打他們，他們就繼續在此放牧。
于是中午的時候，朱標和朱樉等少部分人吃到了酥油制作的面食。
“這個他們做的東西干凈不？”朱樉總是有事情，這種奶制的酥油他怕不干凈。
“不怎么干凈，他們一點點打出來的，然后用手把黃油給弄到盆里，不過咱們加熱了。”
里長承認，這東西別人制作的時候沒那么講究。
“宮里有，你們沒帶？怎么做出來的？”朱樉問題不少。
“殿下可以問問他們還有沒有要做成酥油的奶，咱能幫忙，做的又快又干凈。
不如咱們給他們做一個簡單的打酥油的工具，讓他們以后不那么麻煩。
他們離不開酥油，每次做酥油的時候便會想起太子殿下與秦王殿下。”
里長說著想要幫忙，酥油很好提取，不過光祿寺的工具還是村子提供的，否則光祿寺也跟別人一樣來回抽壓。
“好做嗎？”朱樉倒是想幫本地人一個忙。
“簡單，用木頭就行，一個離心裝置，手搖的，然后一邊出酥油，一邊出剩下的東西，那個剩下的發酵后可以做奶酪。
吃完飯我去畫個圖，村子里有，光祿寺也有，以后養牛羊的，咱可以做出來賣給他們。”
里長點點頭，加快吃飯速度。
圖畫好，工匠們看一看，立即配合著用木頭做了十個，還有兩個是零散沒組裝的，為了讓本地人自己知道什么樣，他們有閑心可以做。
正巧，本地的牧民攢了一些牛奶和羊奶，要做酥油。
工具拿過來，讓他們把奶倒進去，兩個接的盆放好，工匠開始搖動，不長時間，一邊開始出酥油，一邊是剩下的奶。
牧民們：“……”
他們震驚了，一直以來都是用木筒，然后用個木頭堵子上下壓抽，很累的。
關鍵使勁大了，還容易把奶濺到外面，需要控制好力量。
眼前的這個是啥？搖一搖就行，而且直接分開，不用自己用手往外掏。
工匠把一套的零件組裝上，再拆開讓牧民們看。
朱標和朱樉過來，代表朝廷和父皇，把這些個手搖牛奶分離器賜給牧民，希望牧民看到其他的牧民時，能夠幫忙制作。
牧民們跪下磕頭，表示一定教別人，感謝陛下、感謝太子、感謝秦王……
“就那么簡單？讓咱想起了搖蜜的工具，差不多的道理。”
隊伍再次行進的時候，朱樉認為那個牛奶分離器沒什么技術含量。
“秦王殿下說得是，簡單，知道配方后，琉璃燒制也很簡單，冶煉鐵的高爐沒啥難度，平爐那不就是一個坑嘛！”
里長點頭附和，你說得對，沒毛病，都很簡單。
“往后牧民們省事了，晚上吃羊肉？”朱樉換個話題。
牧民拿了東西，回贈兩只羊，在牧民眼中手搖的設備值錢，解決了很大的問題，以后可以不那么費勁了。
朱標和朱樉再回禮，給對方幾塊香皂，幾十塊肥皂，二十把菜刀。
對方還想繼續送羊，甚至準備殺牛了，被攔住，不能這樣來回送，已經夠了。
對牧民來說肥皂、香皂和菜刀，都是好東西，他們經常接觸油脂，手的皮膚紋理和指甲縫隙中都是黑的，正常的水洗不干凈。
用肥皂搓一搓，能當墨汁用的水就會流下來，香皂洗澡身上有香味。
菜刀跟鐵鍋一樣，最實用，牧民沒有鐵，他們需要跟別人換，別人的鐵同樣不多，都很珍貴。
像大明打鐵為生的鐵匠，家里都有錢，比殺豬的富裕，更受人尊敬。
“好！晚上做鐵板羊肉，還有些干菜，現在就泡上。”
里長無可無不可，讓孩子去找干菜，放到水桶里泡上，否則只吃羊肉太膩。
晚上，鐵板羊肉送上來，其他的肉給了隊伍里面的宮女和身體虛弱的人，補一補。
像已經走到榆林又轉過頭跟回來的小將等人，他們也需要補。
“那里都是沙子？他們北元的人怎么活下去的呢？”
朱樉喝口燙的白酒，感覺不那么冷了，說起前面的路。
“大漠并非單指沙漠，荒漠亦是漠，大漠所在有沙漠、有戈壁，也有草生長不好的荒土地。
那里的危險程度在于你無法從中找到水和食物，倒是有一些個野獸、昆蟲。
像咱們的馬匹，過去后最需要照顧，本就是荒漠所在，又到了冬天，好不容易長點草，只能吃草根。
一般山羊才能在那里存活，它們刨草根吃，不過一旦把蹄子刨壞了，那就死定了。
冬天若是其他草原的地方下雪，不管是山羊還是綿羊，最怕的就是用蹄子刨冰。”
里長講解起大漠的情況，不都是沙漠，還有其他的地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