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帳篷里,一片旖旎春光。
好久不見。
盡興而歡。
不著寸縷的琪琪小姐,此刻正懶洋洋地趴在柔軟的軍綠色毛毯上。
釋放了炙熱的激情,終究是有些倦意上頭,閉眼小憩。
煉金燈的橘黃的燈光照耀在她那柔滑的肌膚上,溢出一抹絲綢般細膩柔光的質感。
趴著的姿勢曖昧而慵懶,那絕妙的后背線條也完美勾勒了出來。
季尋對那細膩的觸感有些愛不釋手。
董七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微笑,一副任他施為的模樣。
躺在季尋身側,她才有那種能毫無顧忌,安然入眠的身心放松感。
兩人都好久沒享受過這等安詳的時光。
季尋如今已經五階,精力很快就能恢復狀態。
躺著休息了片刻,他便坐了起來。
荒郊野嶺,清風灌入,帳篷里略微有些清冷。
看著身邊好像已經熟睡的董七,季尋微微一笑,拉起了毛毯遮掩了那無瑕美背。
他拿起了之前從“PN44基地”繳獲的資料,又看了起來。
雖然都是些晦澀難懂的專業圖紙,但季尋看得很認真。
幾近一字不落。
他必須要確認到底搶到了一批什么東西,才能更準確地評估出他們未來會面臨的危險。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
懷表上的指針正好凌晨五點。
毯子下蓋著那絕妙身段突然動了動,季尋瞥了她一眼:“醒了?”
同時又說了一句:“不多睡會兒?”
董七幽幽的瞳孔里泛著歡喜,起了身,季尋立刻就察覺胳膊深陷兩團柔軟中,“不了。生物鐘習慣這個點起來了。”
并沒多膩,這位琪琪小姐起身朝著帳篷外走出去,回頭道了一聲:“我去洗個澡。”
她也沒打算穿衣服,就這樣光著身子。
季尋看著光溜溜的美背,眉角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多時,耳旁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兩人的儲物戒里原本有很多飲用水,現在要騰出來裝那些資料,就堆了一地。
此刻正好可以用上。
董七在水箱上用子彈打了幾個孔,掛在機械臂上就做了個簡單的淋浴桶。
嘩啦啦水珠落在肌膚上,黑暗像是天然的畫布,那個沐浴的少女在季尋眼里定格出了一幕幕絕美的油畫。
季尋看著賞心悅目。
那位琪琪小姐也很自然灑脫地把自己的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現了出來。
董七洗完澡,披著一塊的毛巾就走了過來。
她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問道:“你在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她知道季尋一直都在翻閱那些資料。
而現在正在看的這個箱子里的資料,好像有什么特別,因為她從剛才到現在,季尋的眉宇間有一抹疑慮。
季尋道:“這是一份加密資料。我正在嘗試破譯。”
“哦?”
董七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實驗室里都是些圖紙和研究資料,涉及軍方,加密沒什么奇怪。
季尋知道她可能沒意識到什么,又說了一句:“不過這資料的加密等級非常高。比‘獵神戰甲’高很多。我現在都沒找到破譯頭緒。”
聽到這話,董七目露思索,仿佛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季尋肯定了她的猜想,直接說出了答案:“這可能是那‘機械天使’的一些修復研究資料。”
董七聽著也明顯一愣,“啊?”
她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這幾箱圖紙,風險就截然不同了。
如果只是獵神戰甲的部分圖紙,奧蘭王室那邊必然有備份。
所以哪怕是丟失了,也不見得會花多大代價找回。
畢竟圖紙如果落在南大陸手里,只有銷毀一個結果;如果落在了東荒其他勢力手里,比如宋家,未必完全是壞事。
一定程度的泄密,甚至會讓機械科技得到爆發增長。
而現在東荒與舊大陸隔絕,奧蘭王室擁有絕對的掌控力,真要發現了宋家的秘密工廠,完全可以一鍋端。
就像是這次他們去打劫那個地下基地。
或許還能直接得到一批成品。
不過,有這些“機械天使”的研究資料,事情就不一樣了。
奧蘭王室絕對不可能讓那種大殺器流落在外。
董七想到這里,擦頭發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難掩擔憂道:“這不就意味著,我們可能惹到一個不小的麻煩?”
“是啊。”
季尋隨手翻了翻圖紙,回應道:“不出意外的話,奧蘭王室的人應該有手段能鎖定這批圖紙的位置。而且他們也一定不會放棄來追殺我們。”
董七也想到了這個糟糕的后果。
真要奧蘭王室派高手來追殺,他們兩個的處境就危險了。
心中正焦急地想辦法,轉臉,董七看著淡然如常的季尋,詫異道:“那你怎么還這么淡定?”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家伙,她總有種莫名心安。
季尋笑了笑。
既然他想到了這個可能,當然早就推演了一切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看著董七投來那疑惑的目光,他隨口解釋道:“情況沒那么糟糕。奧蘭王室那些家伙現在是否擺脫南大陸的頂級強者追殺沒有,都還說不定。我們有什么好擔心的?”
聞言,董七呢喃道:“對啊。”
他們才搶了幾張圖紙,那邊可是直接沖著那些頂級機甲去的。
真有高手,一定是去接應那邊了。
說著,季尋又道:“何況哪怕對方真能鎖定我們的位置,還要騰出手來追回這些研究資料,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很充裕。”
“哦。”
董七聽到這話,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但她又滿眼可惜地看著那批加密圖紙:“可是,這批圖紙怎么辦?”
追蹤的手段千奇百怪,只要留在手里,就絕對不可能完全斷絕被找到的風險。
最好的選擇把這批圖紙丟了。
但這么好的機緣,董七這個機械師肯定不愿意放棄。
季尋暫時也沒想到好的解決方法。
沒處理好之前,他也不敢隨意托付這批圖紙給誰。
不僅僅是宋家,哪怕是拿到舊大陸去,都不安全。
所以他想到了折中方案,道:“現在東荒有一個地方,奧蘭王室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董七本能地好奇道:“哪兒?”
季尋吐出了一個地名:“無罪城。”
這也是他半點不慌的原因。
無罪城現在是南大陸那些人的地盤,高手眾多。
季尋覺得想要從自己手里搶走圖紙,至少得來個傳奇吧?
但無罪城那個地方,傳奇去了,連個泡都冒不出來。
何況,季尋也不覺得奧蘭王室舍得這種級別的死士。
董七一聽,愁著的眉頭立刻就舒展開來:“對啊!”
因為是敵人的大本營,她從來沒敢往哪個方面想。
但季尋的能力她是見識過了,這方案還真可行。
想到這里,緊張的思緒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董七繼續擦拭頭發,身上本就沒有衣物,她站在帳篷里,一雙修長的大光腿正好就在眼前晃悠。
季尋坐著,目光隨便一抬,就能看到一片誘人春光。
董七看到了他的目光,不扭捏,也完全回避,并不吝嗇在季尋面前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段。
反而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季尋笑著搖搖頭。
這種微妙的曖昧氣氛,不是也是了。
董七可不含蓄,很親密地貼近,反問了一句:“時間來得及?”
剛洗過澡,皮膚有一股特別的溫熱,從肌膚觸碰中傳遞了過來。
季尋捧著那百試不厭的絕美臀腿,道:“還行。真要是最糟糕的情況,也至少還有小半天,才會被人追來。”
董七粲然笑道:“那正好。”
帳篷里頓時又是一片燥熱的春光。
好久不見,怎么都不覺得厭的。
一個小時后,一輛摩托車在荒野上疾馳而去。
董七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無罪城。
季尋偽裝成了鳶尾花軍團的軍士,領著一個“女郎”,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滿是敵人的街道上。
走在唐寧街,看著那熟悉的街道,董七眼底滿是感慨。
畢竟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唐寧街的人雖然換了一批又一批,但那些熟悉街道建筑,依舊會觸動記憶深處的畫面。
尤其是焚毀后重修的洪樓。
兩人也沒在街上閑逛。
季尋像是其他急色的軍士一樣,拉著董七就找了一間豪華旅館。
橡樹旅館,203房間。
剛一進門,董七長長呼出了一口大氣。
她可沒有季尋那樣完美的表演和心態。
轉臉她看著恢復原貌的季尋,也驚嘆道:“你的偽裝也太厲害了。”
季尋笑道:“多練習就好。”
“才怪”
董七白了她一眼,又道:“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半獸化的家伙,都是龍裔嗎?好強的氣息啊。怎么每一個都這么強?”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龍裔卡師,被敵人的強大給震驚到了。
個例還好說。
可怕的是每一個都很強。
滿大街的龍威外溢,這是血脈層面的壓制。季尋并不奇怪董七會有這反應,解釋道:“嗯。龍裔血脈讓南大陸的卡師比普通卡師的戰力高了不少,還有,他們傳承了當年塔倫王朝的絕大部分超凡序列,實力和底蘊都非常強”
南大陸的情報在絕大部分東荒居民的眼中還都是一片未知。
除了少數高層,人們對南大陸的敵人的威脅,并沒有準確的認知。
聽到這話,董七表情也顯得無比凝重。
她一直都在機械學院學習,后來都在基地秘密訓練,不太清楚情況,便問道:“南大陸那邊很強嗎?”
季尋很平靜地說道:“非常強。”
董七覺得這個詞匯很刺耳:“啊?”
想想,季尋道:“南大陸不僅僅有真正頂級卡師,還有媲美傳說中神明的龍族和一些強大到無法理解的存在。即便是這次的戰爭,也沒看上去的那么簡單,而可能是一位九階強者的超凡進階儀式”
“這”
這是哪怕南大陸人都極少人有資格知道的隱秘,董七一聽這話,仿佛整個人對世界的認知都崩碎了。
她才知道,南大陸竟然如此之強?
還有,戰爭竟然是超凡儀式?
太多超出了當前認知的信息涌入腦海,董七滿目迷茫。
反正現在時間也充足,季尋就把知道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包括這次戰爭的,還有塔倫王朝崩滅的那段斷代歷史
董七聽著,臉上的凝重就沒有消失過。
換作之前,季尋也同樣有這種大廈將傾的無力感。
但后來“我即世界”領悟深入之后,再有賈彧指點,他發現了一個正確的思考邏輯,那就是:允許一切事情發生。
只有你主觀意識上允許一切可能發生,才能在最理性的位置去推演事情的脈絡。
而不是,內心不期望、不允許某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發生。
那樣會潛意識就影響了自己對世界脈絡運轉的判斷。
這種認知提升之后,季尋的困擾也一掃而空。
反而他也覺得,事情沒那么糟糕。
現在的局面再糟糕,也不會比塔倫末期七位外神作亂時候更糟;更不會比蘭陵斯特大帝終結的混亂紀元更恐怖
無論發生什么,世界終將繼續運轉,文明也終將有薪火燃燒。
這樣一想,推演的脈絡反而清晰了。
季尋和董七兩人就在橡樹旅館住下了。
這里也足夠安全。
但季尋其實知道,奧蘭王室的人不敢在無罪城動手,只是可能之一。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真要動手。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么對方一定有特殊手段,能做到動手必成!
所以,處境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絕對安全。
季尋告知了董七。
但這位琪琪小姐卻不以為然。
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戰士,能夠面對一切危機。
就這樣,一晃兩天。
房間里,書桌上堆滿了圖紙。
董七正埋頭在那些圖紙上寫寫畫畫,同時搗鼓著一條正在組裝的機械臂。
這位琪琪小姐能在機械領域達到如今這高度,除了天賦,更重要的是眼前這種常人能及的專注和努力。
季尋也在另外一邊冥想修煉,同時閱讀著好幾本典籍。
這兩天,兩人除了膩歪的親密時光,絕大部分時候就是這樣的狀態。
就像是回到了當初的洪樓,兩人各自專注著自己的事情。
偶爾遇到不懂的問題,董七會和季尋聊上幾句。
默契而親密。
懷表上的時間咔嚓咔嚓走動著,季尋看了一眼,晚上七點了。
他站起身來,道:“琪琪,我要出去一趟。”
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出去打聽一下情報。
董七也習慣了,“好,小心一點。”
季尋點點頭,剛要出門,突然像是發現了什么,“咦?”
兩人一看,桌子上一個卷軸突然亮了起來。
董七好奇道:“這是什么?”
季尋表情也露出了一抹思索:“一位朋友給的聯絡卷軸。”
這是之前阿拉貢留給他的聯系卷軸,說是等秘法翻譯出來了,會聯系他。
而且聽那情況,叛龍軍那邊似乎對東荒這次戰爭也有一些計劃。
現在卷軸有了反應,像是有人在卷軸里“敲門”。
“難道是翻譯出來了?”
季尋也很期待。
之前見過機械天使的威猛之后,他對“無光大日”那門魔神秘法充滿了好奇。
沒多想,他打開了卷軸。
然后掏出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晶核,放在了卷軸上那紫色的六芒星陣法中。
別看這晶核小,確是一枚價值連城的虛空魔晶。
這是季尋目前見過唯一的虛空材料。
可想其珍貴。
剎那間,卷軸上的陣法亮起,四周虛空像是撕裂開了,讓人看到了一片虛無。
“咦?”
季尋看著這架勢,表情也微微一變。
他見過空間術式,所以并不陌生。
可是,這不就是一個通訊卷軸嗎?
怎么感覺和預期的不太一樣?
一旁的董七也無比好奇。
可沒等兩人多震驚,那裂縫中,一個人影狼狽地摔了出來。
對,就是摔了出來的!
“咚”的一聲,結結實實地砸落在地板上。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戴著獨眼眼罩,約莫八九歲的.金發小男孩?
什么情況?
季尋眼角莫名一抽。
他見過南鏡從卷軸里反向通靈出來的畫面,倒也不驚奇卷軸大變活人。
但這不是通靈術,而是通過空間裂縫過來的。
這男孩什么情況?
沒等他問出口,男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那獨目流露著一抹清澈,看著屋子里的兩人,躬身行禮道:“你好,冒昧打擾了。你是季尋先生吧?我叫伊凡。”
這孩子.怪友禮貌的。
看著像個貴族?
季尋總覺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小孩有問題,卻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
但他也沒失禮,點頭回應:“你好,我是季尋。”
伊凡確定了季尋的身份,開心地自言自語道:“啊,差點還以為走錯了。畢竟我也是第一次進行這么遠的虛空行走。”
說著,他似乎才說起正事兒:“季尋先生,阿拉貢大叔讓我給伱帶點東西過來.”
季尋:“???”
董七:“???”
聽到這話,兩人表情都古怪極了。
聽到阿拉貢的名字,后半句話倒是意料之中。
可是前半句:虛空行走?
他麼誰家小孩這么離譜,動不動就從空間裂縫中摔出來的?
還有,他家大人這能放心?
季尋總覺得眼前的事情處處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推演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過這種畫面。
但對方確實是來送東西的。
他也接過了那兩塊玉質的石板,道:“謝謝。”
沒等他說些什么,伊凡那雙好奇的大眼打量著四周,難掩第一次出遠門的興奮:“請問季尋先生,這里就是東荒嗎?我還從來沒來過離家這么遠的地方。”
季尋眼角一跳,道:“是。”
沒去看石板是什么,他問道:“那個.伊凡,是你阿拉貢叔叔叫你過來的?”
伊萬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不是。阿拉貢叔叔和母親商量,說要送東西給您。我聽到了,就想來看看。母親大人就讓我來了。說是這邊安全一點。”
季尋聽到這話,這才明白了。
而且聽這句話里出現的人物,他突然意識到這位小孩哥的來頭了。
他記得阿拉貢原話說,“去把首領的秘法搞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就是叛龍軍某位高層的子嗣?
丟到東荒避難來了?
季尋眉頭一皺,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還有就是,有點為難未來怎么安頓這個小屁孩。
但轉眼看著手里的兩塊石板,他瞳孔又微微一縮。
其中一塊,就是阿拉貢翻譯出來的“無光大日”秘法。
還有另外一塊是一門叫“空想宇宙”的秘法。
季尋粗略看了一下介紹,心中也大感驚訝:“黑桃7畫家序列的專屬魔神秘法,竟然是指向的是空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