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醒后一支煙
男同學們的架把勢拉的雖然很足,但心內其實還是挺虛的。
眼前這一仗肯定能打得贏,但之后必然是麻煩不斷,因而,當那三位社會人提出替他們付了帳便可息事寧人時,不少男同學的目光都轉向了主桌這邊。
那三位社會大哥也沒吃多少,惡霸哥那么有錢,多付一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眾盼之下,楊銳緩緩起身。
身旁陳婉婷不由得長嘆一聲,那三位今天可真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們,倒霉到家了。
楊銳面帶誠摯笑容,來到了那三位的面前。
“三位大哥辛苦了,我剛聽說只要我們替你們付了帳,今這事就能算完?”
其中一位點了點頭,囂張應道:“我們仨沒吃多少,今天算是便宜你們了。”
楊銳賠著笑道:“占三位大哥的便宜,那多不好意思,要不,你們三位也替我們把帳給結了?”
那位明顯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個大逼兜便迎面甩了過來。
下意識想躲,但根本躲不掉。
于是便聽到了一聲脆響,緊接著又看到了漫天的繁星。
另二位也是不由一怔,在上與不上之間只猶豫了零點零一秒,便失去了人類直立行走的權力。
楊銳的笑容更加誠懇:
“其實,我很不喜歡用這種方式跟你們交流,可沒辦法,誰讓你們喜歡呢?現在回答我,我們雙方相互替對方付賬來平息這場沖突,可行還是不可行?”
那三位明顯是被揍懵了,一個捂著臉蹲著,另兩個蜷倒在地上,就是沒人回答一聲。
楊銳嘆了口氣,道:
“看來咱們的交流還不夠深入……”
終于,蹲著的那位恢復了些許意識。
“大,大,大佬,別,別,別再打了,我,我,我們認栽……”
可不是結巴,之前說話好好的,這會兒只是因為害怕而使得下巴頦控制不住地打顫。
楊銳蹲到了那老兄的面前。
“認栽不認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帳替我們付了。”
那老兄可憐巴拉道:“可,可,可是我,我,我們沒,沒帶那么多錢。”
楊銳拍了拍那老兄的臉頰,溫和道:“沒關系,讓他倆留在這兒,你回去跟你們廣志大佬說一聲,就說你被崗南惡霸給揍了,讓他帶著錢滾過來。”
敢放我回去?
還敢對我們廣志大佬如此不敬?
那老兄面上雖然依舊是一副孫子樣,但心里卻發起了狠,咱們就騎驢看唱本吧,看廣志大佬怎么收拾你。
待那老兄竄遠了,楊銳又叫過來排擋老板,交代了一聲,說那三位的帳掛在自己這邊好了。隨后沖著蜷縮在地上的那兩位的屁股蛋子一人來了一腳。
“你倆也滾吧,躺在這影響本村長的心情。”
趕走了那二位,楊銳對同學們道:“繼續吃,繼續喝,繼續唱歌,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可能嗎?
同學們看向楊銳的目光頗有些復雜。
有敬仰,有懼怕,也有著不少因擔心而產生的抱怨。
真正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的同學只有陳婉婷一個。
惡霸哥有多猛,她可是清楚的,一個人都敢挑了一個村,會怕這么幾個社會飛仔?
宋雷展現出了做領導的擔當:“女同學先回去吧,男同學全部留下。”
事到如今,光是抱怨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勇敢面對,先保護好女同學,讓她們及時返回學校,并把情況反映給校方,由學校保衛科的老師出面,或許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但宋雷的建議遭到了陳婉婷的反對。
“不用走的,那么多菜還沒吃完呢,大家就聽惡霸哥的吧,繼續吃,繼續喝,繼續唱歌,我保證那些飛仔不敢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我信你個鬼……
絕大多數同學都暗自搖頭,幾乎所有女同學都開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
甚至,有那么幾名那同學也打起了退堂鼓,借口護送女同學回校而趁機開溜。
陳婉婷急了,張開雙臂攔在了同學們的面前。
楊銳搖了搖頭,何必呢?這又不是什么抵御外敵,怕就是怕,不丟人,想回去那就回去好了,包括男同學。
陳婉婷很聽話,讓開了路。
而至少一半的男同學聽了楊銳的這番話,紛紛選擇當起了護花使者。
近四十人呼啦一下走得只剩下了三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春花妹妹。
男的,除了宋雷之外,還有個名叫董立的體育特長生。
楊銳拍了拍宋雷的肩,這哥們不錯,能往深里處,還有這位體育特長生:“兄弟,你不怕嗎?”
董立苦笑道:“怕,不過我更相信婉婷同學,她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
哦哦哦,原來是條舔狗呀,失敬失敬。
陳婉婷看出了楊銳的齷齪思想,毫不猶豫,閃電般出手,拇指和食指準準的掐住了楊銳胳膊上的一塊皮肉,然后順時針猛地一擰。
好一招春花指。
疼的楊銳頓時呲牙咧嘴。
“惡霸哥,你胡想些什么呀,董立跟咱們是同鄉,算起來他還得叫我一聲舅姨母呢。”
同鄉?
還舅姨母?
楊銳半張著嘴巴,有點懵逼。
董立連忙解釋道:“我是大坪村的,我舅媽姓陳,是婉婷同學的堂姐。”
大坪村那么窮,陳家怎舍得把囡囡嫁過去呢?
陳婉婷趴在楊銳的耳邊悄聲道:“我那個堂姐是個啞巴。”
楊銳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村里是有那么一個啞巴姐,人挺好,長得也不錯,小的時候,啞巴姐還經常給他拿東西吃。
“等下次你見到你舅的時候,跟他說一聲,抽個空來崗南村一趟,我有點事情想找他幫忙。”
楊銳暫時還沒有把魔爪伸向大坪村的打算,跟大坪村姜村長的那場賭約也是必勝之局,所以,嘴巴上說的是想找董立舅舅幫忙,但心里想的卻是報恩。
整個大坪村都特么窮的叮當響,而那董立的舅舅愿意娶一個殘疾女人,就說明日子過得也不怎么樣。啞巴姐對他楊銳有恩,他不能看著啞巴姐在大坪村受窮受難。
一時間感慨頗多,不由得上了酒癮,跟那幫醫學生聚餐時,楊銳謊稱自己不會喝酒,連啤酒都沒沾一口。
叫來拍檔伙計,把圓桌收拾干凈了,再吩咐了幾個爽口菜,楊銳點了一箱百威。
“難得你們二位有此血性,敢陪著我楊銳等在這里,來吧,痛飲一番,才好鼓足膽量待會大戰一場。”
周廣志就在街對面的大富豪酒店,距楊銳所在排擋直線距離也就五十來米。
不過,在排擋跟醫學生們發生糾紛的那三位只是周廣志一伙的邊緣馬仔,因而,那位挨了楊銳一大逼兜,發誓要找廣志大佬為他報仇雪恨的老兄,都了好大一圈,才在大富豪酒店見到了周廣志。
好在那一大逼兜抽得夠狠,轉了這么一大圈,臉上的手指印還沒消退掉,那老兄以此為證,在大佬面前哭訴了一番,并重點強調了打人者對廣志大佬如何如何的不敬。
周廣志鎖眉沉思,在東山口一帶,誰這么猖狂敢不給他周廣志三分薄面?
“那人長什么樣?”
“沒看清……不過那人說自己是崗南惡霸……”
周廣志猛地一哆嗦。
“他叫什么?你再說一遍。”
“他說他叫崗南惡霸,還讓我給你帶句話,讓你帶著錢滾過去……”
咣嘰……
周廣志忍無可忍,抬腳踹翻了那老兄。
那老兄滿臉盡是委屈,我只是帶個話而已,讓大佬滾過去的是那崗南惡霸,又不是我。
周廣志手指那老兄,氣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思想上斗爭了好一會,周廣志終于做出了決定。
他周廣志只是個凡人,而那惡霸卻是個魔鬼,凡人怎么能跟魔鬼斗呢?
他的江湖事業任重而道遠,必須忍辱負重。
于是,趕緊拿足了鈔票,叫上了兩個嫡系弟兄,三步并作兩步,向排擋這邊急匆趕來。
離老遠,就認出了正在舉杯喝酒的崗南惡霸。
“惡霸大哥,你說你也真是的,來東山口了,怎么不跟兄弟我打聲招呼呢?給我一次請客的機會不行嗎?”
跟隨周廣志的那兩位嫡系弟兄不由得對廣志大佬肅然起敬,大佬可真會說話,換作了他倆,都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畢竟,上次在范記燒臘鋪挨揍的,也有他們兩個。
楊銳放下了酒杯,笑吟吟轉頭看向周廣志。
“我這不是讓你的兄弟去通知你了么?快來吧,先把帳給我結了,然后坐下來喝兩杯。”
周廣志半彎著腰站到了楊銳的面前。
“手下人不懂事,惡霸大哥,你大人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先去結賬,回頭再來敬你。”
宋雷驚到了。
這位滿臉橫肉還帶著兩道疤瘌的惡漢明顯是個江湖大佬,不用問也能知道便是那鬧事三人口中所稱的廣志大佬,這么一位人物,在惡霸哥的面前怎么就乖的像只見到了貓的耗子呢。
陳婉婷很是興奮,忍不住問道:“惡霸哥,你上次跟七叔公在東山口揍得就是這伙人吧?”
楊銳不由瞪圓了雙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陳婉婷傲嬌一笑:“這是秘密!我答應了豬仔不往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