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素驛卒,果敢游俠。
主堂內的天子儲君,目光都是頃刻被這出現的二人吸引,一個個眼神中無不是透出疑惑。
這二人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皆為底層百姓的皮黑肉糙之相。
并且身著衣衫襤褸不堪,渾身透著一股汗臭,全然是一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模樣。
在一眾天子儲君心中的疑惑,這兩個邋里邋遢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身份上又是具備著何等資格,竟然能夠讓仙師主動介紹給太祖爺認識。
尤其是其中的這個驛卒。
在場的部分天子儲君,對這年輕驛卒的模樣,竟是莫名感到有些眼熟,似是感覺曾經在哪里見過,但是又一下子想不起來。
“啊!”
“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誰!”
武宗一拍腦門,驚喜出聲。
然而剛站起來,手指頻頻指著驛卒的臉,張口張了半天,卻是始終叫不出那個名字,他只記起來了一半。
這時。
另一個聲音響起。
“李自成。”
講臺上的阿標,凝目望著驛卒。
阿標對于每一堂課都是秉著認真的態度上完,尤其是課堂上提及的重點人物,都是阿標的重點記憶對象。
盡管眼前這個驛卒和先前在仙靈幻境中看到的李自成有著很大的不同,要更加年輕,要更加愣頭青,身上更是少了那副縱橫天下的梟雄之姿。
但從臉上五官之中,依稀可以清晰辨明,這家伙就是那個在仙靈幻境所見,那個跨著高頭大馬,進入大明帝京的闖王李自成。
話音落。
其他人的眉頭都是瞬間皺了起來,他們當然都記得這個名字。
尤其是老朱。
在‘李自成’三字入耳的剎那,目光猛的一凝,更是下意識站起了身,以俯瞰的姿態凝望著這個站在講臺邊緣的年輕驛卒。
他怎么都沒想到,竟然就是這么一個小小驛卒,最終將自己一手開創的大明王朝徹底埋葬。
不過轉而一想,當年的自己,不也就是一個沒飯吃的和尚。
英雄不問出處。
“貴人識得額(é)?”
李自成撓了撓后腦勺,怯怯一笑,嘴里操著一口地道的陜西話,臉上更是透著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天啟六年的李自成,年歲才剛剛二十一。
陜北地區災荒連年,官府糧差卻分文不減,李自成這種中下貧農肯定是讀不起書的,自小便是被送進廟里當小和尚,所以有個黃來僧的外號,等長大了點就給地主家放羊放牛。
可就是這樣,家里少了他這張口,李自成的父母還是餓死了。
而這會。
李闖王因為爹媽兄弟都已經死絕了,孤身一人,浪蕩天涯。
為了討一口飽飯吃,無依無靠,但是運氣不錯的他應募到銀蜀驛站當了一名驛卒,竟然陰差陽錯的抱上了鐵飯碗。
如果按照接下來的歷史劇本發展,李自成接下來就應該是被崇禎給裁了。
從這一點可以汲取教訓,鐵飯碗最好不要輕易裁撤。
被裁回家的老實人李自成為了吃飯,想法子營生,一圈套路之后,莫名其妙的欠了地主家的高利貸,最后竟是被羞辱的五花大綁游街,事后越想越不得勁,提起菜刀就是怒殺豪紳文舉人。
接著回家,準備跟老婆發泄下心中的苦悶委屈,卻是發現自個老婆跟人通奸,頭頂綠的都可以養羊了,一怒再殺妻子奸夫。
背著這么幾條人命在身上,家里是肯定沒法呆了。
無奈之下,李自成選擇了逃往甘肅當了一個邊境大頭兵,反正那年頭的邊兵亂的跟一團麻一樣,十個有九個都來歷不明,畢竟來歷明的誰愿意來這地方混,所以誰也不在乎你是從哪里來的。
好歹背了幾條命了,靠著人狠話不多的風格,李自成混了幾年混成了把總,最后在明末大起義的浪潮中,于邊兵之中發動兵變,就此發家。
從李自成的人生歷程來看,其實能夠發現,李自成和老朱之間還是有幾分相似。
都是全家餓死,都當過和尚討過飯,然后參與起義。
只是老朱在隊伍做大做強之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怎么實行可持續發展,而李自成則是一路莽到底。
季伯鷹瞥了眼略顯慌亂,手足局促的李自成。
畢竟這會的李自成才二十一歲,后面那些真正改變他人生的精彩都還沒有經歷過,并沒有開啟成長之路,有些緊張也能理解。
橫向對比之下。
在李自成身邊站著的這位游俠,雖然年齡也是二十出頭,但是從外表來看倒是顯得沉穩許多,主要原因在于這哥們讀過幾年書、參過軍,還差點被軍法從事,也算是經歷過生死。
最后淪為游俠(流浪漢),四處飄蕩。
但同樣是眼神中透著懼意,悄摸著打量著四周景象。
有道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龍袍這玩意,就算從來沒見過,那還是在說書的嘴里聽過的,多看幾眼還是能分辨出來,更何況有這么多穿龍袍的,膽小的直接就屁滾尿流了。
而且這種奇異的穿越之法,亦是令他們心驚膽顫,明明上一秒還在垃圾堆里跟狗搶吃的,下一秒就出現在這等地方,豈能心中不驚駭。
這位游俠,名為張獻忠,亦是明末清初大起義的核心人物之一,與李自成齊名,東成西就。
縱觀張獻忠這一生的經歷,能夠驚奇發現,兩人的經歷竟是極其之相似。
兩人都是陜西人,也就是老鄉,都是窮苦出身,都是響應大起義,都是在發家后投入了第一代闖王高迎祥的麾下,都是差點被朝廷平叛軍給干死,都是死灰復燃起了家,一個殺入明京建立了大順政權,一個取得了蜀地天府建立了大西政權。
當然。
如果是要從后世名氣上來說,張獻忠這個名字比李自成的知名度要低很多很多。
畢竟,李自成那是正兒八經的闖王。
而闖王這個稱號,那就是農民軍領袖的代名詞,是天下義軍的共主,跟元末的小明王屬于同一個概念,并且李自成最后攻入了大明帝京順天府,從象征意義上滅了大明王朝。
而自從第一代闖王高迎祥掛了之后,眾骨干推李自成為新闖王之后,張獻忠就選擇出去單干了,并且一直都與李自成不對付。
不過礙于自身實力的原因,張獻忠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明白自己已經無法與李自成逐鹿中原。
所以。
張獻忠在湖廣長江流域接連打了幾年游擊之后,尤其是被左良玉干了幾次之后,毅然而然的帶著六十萬起義軍入蜀,割據一地當起了土皇帝。
說起左良玉,更是讓張獻忠氣憤不已,每次左良玉被李自成揍了之后,就會來揍一頓張獻忠泄憤。
而提及張獻忠這個名字,最有名的得屬七殺碑: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緣由如下。
李自成的大順軍敗了之后,清軍便是開始著手入蜀,著手剿滅張獻忠的大西政權。
而這個時候的張獻忠則是突然魔怔了,莫名其妙的開始在蜀地玩起了血色恐怖。
從各種各式的記載來看,關于張獻忠在蜀地究竟殺了多少人,至今依舊是個未解之謎。
有說殺了六個億(純屬扯淡)的,有說把蜀地九成百姓都屠光了的,也有說殺了幾百萬的,也有說幾十萬的,也有說張獻忠壓根沒有進行過屠殺,一切都是清朝的辮子刻意抹黑。
關于張獻忠屠蜀這件事的真假定論,自從辮子朝沒了之后,近現代已經吵了上百年,至今依舊沒有一個定論。
從各類史料來看。
南明小朝延的文人,把張獻忠和張獻忠麾下的部系一分為二:這幫南明的文人是這樣說的,在蜀地屠人食人的是張獻忠和搖黃軍,聯合南明抗清大義的,是張獻忠的部下孫可望和李定國,而加重蜀人滅絕的,則是清兵在平定期內干的。
也就說,是清兵屠的蜀。
再看清朝辮子的說法是:張獻忠及其部下,以及南明軍因為沒有了糧食,所以共同屠蜀,共同食人,他們大清那會還在屠宰場的外圍,根本不可能參與屠殺,后來反而是平定和重建者。
總結一下,清朝的辮子是為蜀地百姓帶來光明和希望的和平使者。(這也是明史的觀點,畢竟勝利者才有話語權)。
而近現代的觀念則是:李自成、張獻忠推翻了萬惡的封建明朝,是推動歷史進程的時代領袖。至于在蜀地屠人和食人的,只是不受控的張獻忠部下的搖黃軍,以及南明軍的李調燮曹勛等小軍閥,蜀地人口的滅絕是封建王朝罪惡下的必然規律,萬惡的舊社會,除了農民,其他都負有責任。
觀念概括下來,這事和張獻忠無關。
說法不一,各有道理。
誰屠的蜀人已經搞不清了,其中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也已經是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點可以百分百的確定,不論是屠殺還是疫災,那就是蜀地的確在明末清初的時候經歷了一場人口大銳減,銳減程度高達90,十個蜀人就只有一個活了下來。
清初之時,因為蜀地無人,后來都是從湖廣強行遷過去的。
只是張獻忠屠蜀這件事,細想起來,其中有些地方,確實比較貓膩。
比如,張獻忠麾下的義軍幾乎走遍了整個南邊,在湖廣之地不屠,在長江流域不屠,為什么非要去蜀地屠。
難道蜀地的人殺了爆裝備?
講臺之上,季伯鷹目光瞥了眼這天啟年還沒發跡的李自成和張獻忠。
他之所以把這兩人給弄來,主要原因就是為了確保萬一,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兄長,他二人要如何處置?”
老朱看著講臺下的李自成和張獻忠,眉頭皺起。
依老朱的想法,既然確定這兩人未來會對大明造成不可逆的創傷,那不如就直接當場砍了,一了百了,省事。
至于交流。
原本老朱的確是很有一番興趣和李自成交流下心得。
但現在看來,老朱想交流的并不是眼前這個李自成,而是和那個已經發了跡,有過人生閱歷的李自成,也就是崇禎時空或者南明時期的李自成。
“既然時代選擇了他們,那就說明他們的身上必然有出彩之處。”
季伯鷹不大相信那一句,如果沒有這個人,還會再有那個人的說法。
這一點,比較一下劉邦和李自成,就能得到一定驗證。
劉邦的麾下有蕭何張良韓信,但李自成的麾下就沒有可以與之比肩的治世之才。
而這,也是為什么李自成僅僅在順天待了42天就被迫退入關中的核心所在,輔臣不給力,穩不住江山。
明末的這一遭農民起義,就算是沒有李自成和張獻忠,依舊會風起云涌,但沒有李自成和張獻忠,最終能不能形成那等對大明王朝的毀滅性打擊,就難以兩說。
而且。
現在有兩個現成的人才擺在這,豈有不用的道理。
“卯一,我來問你。”
季伯鷹沒有直接回答老朱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掠過李自成和張獻忠,目光看向赤著膀子的天啟帝。
剛坐下不久的天啟帝,聞聲連忙又是站了起來,一臉的恭敬,等待來自于仙師的提問。
“朱由校,你覺得在你的天啟年間,未來能否避免大規模的起義?”
一語出。
首先驚愣的是李自成和張獻忠,他們兩現在一個是混吃等死的底層驛卒,一個是被開除軍籍、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這會聽到‘朱由校’三個字,心肝兒都在顫。
他們就算是再怎么沒有文化,那也知道皇帝的名字叫啥。
我勒個去,竟然是皇帝!
要不是他兩的膝蓋都天生比較硬,這會估計直接就跪了。
而此刻的朱由校,聞言后眉頭緊皺著。
這個問題。
他還真的就想過。
他甚至做過一個最好的假設,那就是哪怕是突然哪一天,關外的金軍突然全數消失了,國內的暴亂依舊可能是無法避免。
因為,積重難返。
大明本土的起義暴亂就像是一枚已經積蓄在大明命脈之上許久的化膿毒瘡,想讓這毒瘡內部消耗是不可能了,早破晚破都得破。
就看怎么破,以及破了之后怎么治,最后是發展成要命的感染,還是徹底治愈。
“不能。”
天啟帝誠實的回答了問題。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國內的局勢。
尤其是陜西之地,近些年天災連綿,遍地的流民就像一團團躁動的干草,只要有一丁點的星火出現,頃刻就會燎原。
“既然不能,那就需要想辦法解決。”
“如何以最低的代價,平息本土即將發生的動亂。”
接著。
季伯鷹的目光,轉而落在了李自成和張獻忠的身上。
“他們兩個,就是未來替你將平定內亂的代價降至最低的人選。”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落在李自成和張獻忠身上。
在大明諸天子儲君的注視之下,這兩位未來的梟雄,當下的狗熊,被看的一陣心中忐忑,頭皮發麻。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仙師這句話一出口,頓時基本上全數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
天啟帝眼神一亮,深吸一口氣,連聲道。
“李自成,張獻忠。”
一語出口,這兩位未來的梟雄,現在的底層草根連忙是看向天啟帝,撲通一聲就給朱由校跪地上了。
“叩拜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聲叩拜,他兩已經憋了很久了。
這會拜完了,心頭頓時舒服多了。
天啟帝望著這兩個,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的草芥,微微頷首,習慣性的一句平身之后,開口。
“從今日開始,你們二人便是朕安插在民間的平亂之臣,你們往后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在叛軍暴亂之時,爬到叛軍之首的位置,收歸各路叛軍,然后帶著叛軍歸降朝廷。”
“歸降之日的那一天,你們二人,皆可官居一品,封世襲忠義侯。”
說白了,就是讓這兩貨去做諜子,去玩潛伏,做臥底。
當然,也不用太擔心這兩家伙之后勢力大了會反水。
畢竟經歷了這一場穿越之后,這天啟時空的李自成和張獻忠都在各自心中明白了一件事。
大明有天運在,有神仙罩著,還遠遠沒有到亡國的時候。
誰反大明,那就是逆天而行,是自取滅亡。
“臣,遵旨!”
天啟李自成和天啟張獻忠都是磕頭領旨,心中欣喜,臉都快笑開花了。
他們兩現在一個是偏遠驛站的臨時工,一個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被開了軍籍的流浪漢。
這會能從當朝皇帝手里討得一份前途無量的差事,夜里做夢都得笑醒了,純純的祖墳冒煙。
打定主意,回去就給祖宗墳頭上香。
季伯鷹瞥了眼這二人,旁邊的憐香微笑著上前,將兩封早就提前準備好的折起宣紙,分別遞給了李自成和張獻忠。
宣紙上所寫,是季伯鷹根據這二人原本軌跡的生平,大致規劃了一條陜西暴亂路線,讓他們兩個未來能夠按照這條路線走,比如怎么走出第一步,怎么投靠第一代闖王之類。
當然,用的是比較晦澀的言語,讓他們能看懂個大概即可。
有了這個起義指南,他們兩未來能夠以更快的速度和效率收歸義軍。
隨后,季伯鷹心念一動,直接送這兩人回去了。
這算是在天啟時空的農民起義中埋下了兩顆釘子,有這兩顆釘子在,未來的天啟大起義大概率能從內部瓦解。
如此一來,天啟朝廷的國力,就可以全力對付關外的金軍。
這時。
太師椅上坐著的老朱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還沒得來得及坐下的天啟帝。
“小子,把伱天啟這一朝,關外建奴目前的情況講一講。”
老朱最關心的,還是關外情況。
“從薩爾滸之戰開始講。”
季伯鷹順帶提醒,補了一句。
剛好,讓天啟帝來講,不用自己在這上面多費口水。
“是。”
天啟帝行了個禮,又是深吸一口氣,雖然表情看起來沉重,但實則心中輕松不少。
以往。
這些事情,他只能憋在心里一個人承受,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就只能起來做木匠活,只有跟木頭待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才能平靜一些。
而現在有這么多祖宗給自己出法子,還有天上仙人相助,頓時頗有一種開掛的錯覺。
“自薩爾滸之戰后,金國大汗努爾哈赤接連攻克了鐵嶺、開原、遼陽、沈陽,并于去年將金國都城遷至沈陽,改沈陽為盛京,遼東大部分之地也都已經落入金軍掌控之中,當下努爾哈赤的八旗軍足有接近二十萬之眾,兵強馬壯、糧草豐足。”
“為了穩住遼東之局勢,我在天啟二年,以大學士孫承宗為遼東經略,耗費四年,于遼東構建了抵御金軍的關寧錦防線,這一道綿延兩百里的防線,也是山海關外的最后一道防線。”
“今年正月之際,努爾哈赤率主力對這道防線發起沖擊,最后被我軍敗于寧遠,我朝取得寧遠大捷,暫時穩住了遼東局勢,并聯合藩屬朝鮮國與蒙古諸部,從左右聯合封鎖金國。”
話音至此,天啟帝便是不再繼續開口了。
遼東這地方的戰況,大致就是如此,不過有幾點,天啟帝在說的時候顯然是刻意避開了。
比如。
孫承宗因為柳河之役的波及,被閹黨攻訐。
為了平復朝局,天啟帝暫時將孫承宗給撤回了前線,調回了朝廷。
而孫承宗離開遼東,這也是努爾哈赤敢對發起關寧錦防線發起攻勢的主要原因。
又比如,寧遠之戰的核心在于袁崇煥和滿桂這幫被孫承宗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誓死守土,才會有最終的大捷。
若不然,這會孫承宗耗費心血構建的關寧錦防線早就已經徹底崩潰,天啟大明也就只剩下一個山海關可以守了。
提到關寧錦防線,就不得不順帶提一下孫承宗。
孫承宗,官居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文武雙全,相貌奇偉,是天啟帝的老師。
天啟二年,孫承宗主動請命前往遼東前線。
上任之后的孫承宗,汰逃將,肅軍紀,前后收復大城九,堡四十五,練兵十一萬,拓地四百里,開屯田五千頃,親手構建了關寧錦防線,并且一手培養提拔了諸如袁崇煥、滿桂等將領,打造出能與金軍面對面野戰的關寧鐵騎。
這一番操作之下,將原本已經瀕臨崩潰的遼東局勢穩固下來,有孫承宗在遼東,努爾哈赤數年不敢再攻,為大明打造了反攻滅金的基礎。
“這么聽下來,你這一朝的關外情況倒也不算很糟。”
說這話的人,是老朱棣。
老朱棣捏了捏自個的胡須,眼中有著自信之意。
畢竟,當下天啟這關外情況,比起他當年靖難只有八百人的局面,這些都不過算是毛毛雨。
“如果是努爾哈赤繼續在位,十年之內,只要天子對遼東策略的堅持不變,后金很可能會被蠶食撲滅,大概率不會出現建奴入主中原之景。”
“只是。”
“接下來的建奴之首,并非是努爾哈赤,而是皇太極。”
季伯鷹淡淡開口。
看起來建奴雖然只是換了一個老大,但實際上皇太極與努爾哈赤的汗位交替,卻讓以八旗起家的女真金軍,脫胎換骨。
老朱阿標,以及三個朱棣,其他的天子儲君,聽聞此言,紛紛都是聽的皺起了眉頭,下意識想聽仙師解釋其中緣由。
這皇太極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是能夠讓建奴突破上限,竟然能夠得到仙師這般評價。
正當這時。
哐當。
二樓雅間的門,驟然被撞的哐哐響。
突然的聲響,眾人都是下意識仰頭望去,只見一道人影,透過窗紙,隱約可見的被強行摁著趴在這木門之上。
從中。
“李二,你弒兄逼父,天人公憤!”
武則天憤怒的聲音,帶著極致壓抑著的屈辱。
“一邊罵,一邊抽!”
“好激烈啊!”
“好變態,我好喜歡!”
隆慶小蜜蜂的眼中透出渴望,不禁想起他當年敗火的場景,嘴瓢般的自我感慨了起來。
好在嘉靖神仙等人這會都被二樓動靜吸引,不然非得逮著小蜜蜂給胖揍一頓。
就連老朱和老朱棣等人,這會心神都是不由再一次被二樓雅間的動靜吸引。
這對老夫老妾,又或者說老公公和老兒媳婦,實在是太能鬧騰了。
季伯鷹眉頭微皺,瞥了眼二樓。
心中一聲長嘆。
這家庭糾紛,最為難搞,尤其是和事佬這個角色,只能讓他們家里人來解決調和,一直在這里鬧個不停,太影響上課了。
‘不破不立。’
‘只能矛盾外引了。’
解決矛盾的最好辦法,那就是創造新的矛盾。
季伯鷹思緒想定。
剎那。
眼前光幕亮起,在選召天子的這個功能中,季伯鷹鎖定了另一個名單。
“李治”“空閑”
pS:后接彩蛋,關寧錦防線。
pS:兄弟們覺得,天啟的皇太極該怎么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