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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六章 元祐大典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1日  作者:要離刺荊軻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要離刺荊軻 | 我在現代留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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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津園,本周世宗所建,位于汴京城南熏門外的閔河畔,本是和金明池一般,作為水師訓練基地的。

園中的講武池,在太祖時,是大宋虎捷軍水師的訓練之地。

只不過,在南唐滅亡后,水師已無用武之地。

于是金明池也好,講武池也罷,都失去了水師訓練基地的地位,轉而變成了皇家園林的一部分。

金明池因有一年一度的爭標活動,所以一直都在維護、保養,大體還能保持國初的規模。

講武池就沒這么好運了。

如今,已不足開國時規模的三分之一。

大片曾經的湖面,如今已是芳草萋萋,百花爭艷的皇家園圃。

趙煦走在講武池畔的青石道中,見著湖畔楊柳垂垂,也嗅著春日的芬芳,呼吸著園中清新的空氣。

文彥博、張方平、馮京三位元老,在各自子侄的攙扶下,走在趙煦身后。

天子與元老,在科舉省試日,同游玉津園。

自然的,都堂也非常關注。

所以,派了和元老關系非常好,同時也算是趙煦心腹的老臣蘇頌陪同。

“朕聽說昔年,是公先生(劉敞,劉攽之兄)伴英祖游玉津園,曾做詩云:垂楊冉冉籠清御,細草茸茸覆路沙……”

“朕今與諸位元老同游此園,竟與昔年之景,別無差錯!”看著湖畔的楊柳,與道路兩邊的園圃,趙煦忽地停下來說道。

走在趙煦身后不遠的文彥博,立刻開始了他的捧哏工作,笑道:“陛下所言甚是!”

“當年,英廟游園,老臣也在伴駕之中……”

“依稀記得,當年玉津園就如今日一般……”

“老臣還記得劉原父當年之詩的后闕呢!”

說著老太師就開始吟誦起來:“長閉園門人不入,禁渠流出雨殘花!”

吟誦完畢,他就好似幡然醒悟一般,拱手賀道:“今陛下推恩天下,釋禁園、馳御林,與民同樂!”

“劉原父若在,必為天下謝陛下之恩!”

趙煦呵呵的笑了笑:“太師過譽了!”

“朕,不過是循祖宗之故事,奉圣人之教而已!”

心中卻是忍不住給文彥博點了個贊。

要不怎么說,老太師是政壇不倒翁呢!

即使元豐年間,新黨勢力最盛的時候,文彥博的政治影響力也從沒怎么衰減過。

尤其是富弼死后,他的地位更是直線上升。

以至于,無論是趙煦的上上輩子,還是這一世,文彥博都能在趙煦的父皇去世后,被恭請到汴京城里來主持。

甚至,成為了朝堂之中,一個派系的核心。

而文彥博能做到這些,靠的就是懂政治。

不似有些人,明明趙煦機會都給了。

卻總是在那里裝聾作啞扮清高。

文彥博就不一樣了!

他真的舍得拉下臉皮,也真的肯背書。

就如現在,趙煦只是起個頭,他就立刻跟進,借著劉敞的詩,直接引出了趙煦這個皇帝的親民之舉——釋禁園、馳御林。

更以四朝元老的身份說出了‘若劉敞還在,也必定是感恩戴德的’。

劉敞是誰?

拋開其文學成就和生前地位。

如今,他在政治上最大的一個標簽就是——給事中劉攽之兄、荊湖南路轉運副使知潭州劉奉世之父。

在這之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給事中劉攽。

而劉攽是大宋朝如今最抽象的文臣,其在朝不過兩年多,就給朝野上下的數十名文武大臣,送上了契合他們形象的綽號。

比如說——龜相公曾布,鶴相公韓忠彥,大猢猻孫覺,小猢猻孫洙、小二郎孔宗瀚、殼菜相公蔡確……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而且,因為過于貼切,加上汴京新報經常推波助瀾,于是天下皆知。

好些人,如今甚至綽號比本名還有名。

比如被劉攽呼做小二郎的當代衍圣公孔宗瀚,現在,世人提起他,就是孔小二、我家小二郎、孔子家小二郎……

搞得堂堂衍圣公,除了有旨外,竟不敢入朝了。

自然的,劉攽這張大嘴巴,也給他招了許多禍事,引來了無數仇恨。

朝中上下,因此恨他的更是如過江之鯽。

但,他依舊活的好好的。

甚至,還平步青云了。

元祐元年,劉攽還只是秘書少監,元祐二年就升到了中書舍人。

今年二月份,又從中書舍人遷給事中。

如今本官升到了朝議大夫,貼職進龍圖閣待制,賜金魚袋、準服紫。

甚至還撈到了一個爵位——以佐天子,顧問朝政之名,封為臨江縣開國候,食邑四百戶。

所以,傻子都知道,此人已經得了趙煦的蔭庇。

雖未進入趙煦的核心小圈子,卻也是外圍成員。

而趙煦接納、庇護劉攽的原因非常簡單。

劉攽一張嘴,勝過十萬大軍!

這位中古的抽象大師,在趙煦眼中,就是大宋孫笑川(這有些辱劉攽了,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差不多)。

沒有他,趙煦想要動儒家的那些東西,真的有些難度。

但有了他,好多事情就好辦了。

比如說衍圣公,多么神圣的名字。

但劉攽一句:此孔子家小二郎。

瞬間,衍圣公的光環被打的粉碎。

故此,趙煦對劉攽愛護有加,也就能夠理解了。

而文彥博此舉,既拍了趙煦的馬屁,又順著趙煦的意思,將劉敞引出來。

既然劉敞是憂國憂民的忠臣,自然,他的弟弟劉攽也是。

其子劉奉世,勉強也算是了。

說起劉奉世這個舊年吳充的謀主,在被趙煦貶到隨州后,可能是醒悟了,也可能是覺醒了。

總之,他開始沉迷于‘格物致知’之道。

據說他到任后,就親自去了當年沈括被貶居住之地。

將沈括夫婦留下的東西,仔細清點后,派人送回了汴京。

然后派了他的兒子,拿著他的親筆信登門拜訪,張口就是‘末學后進’,向沈括請教起了‘格物致知’這一圣人大道。

沈括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是回信,送了一一堆自己和蘇頌的文章。

劉奉世得后,如獲至寶,日夜鉆研。

從去年開始,他就不斷的在汴京新報上以‘隨州居士’的馬甲,刊文鼓吹‘格物致知’。

不止如此!

被貶之后的劉奉世,還利用自己是吳充昔年最信任的幕僚的身份,在吳安持案后,寫信勸說吳家低頭。

據說,吳家肯和離,并將王氏嫁妝甚至是王氏與吳安持所生的兒子,一起送回江寧。

劉奉世的作用非常大!

畢竟,吳家在吳充死后,一直以來就是以政治愚蠢和反應遲鈍著稱。

偏吳安持案后,迅速低頭服軟。

這背后,肯定是有人勸說的。

而且,此人必定和吳家的關系,親密非常。

不然,吳家人是聽不進去的。

總之,劉奉世自從被貶后,就是一副非常想進步的樣子。

趙煦自然是胸襟開闊的。

他自也就原諒了劉奉世當年在朝時的不懂事。

迅速接納了這個舊黨叛將。

元祐二年,劉奉世就自隨州遷襄州,隨后升為提舉荊湖北路刑獄公事。

今年正月剛過,再次下詔,拜其為荊湖南路轉運副使兼知潭州。

讓他去給蔡京當大后方,負責廣南西路與交州開發的物資中轉、錢帛輸入、蔗糖北上等事。

同時,這也是給劉奉世的測驗。

看看他是否真心投靠,真的愿意成為趙煦的爪牙。

趙煦可不想,召回一個和他的新政唱對臺戲的守舊派。

話又說回來……

趙煦看向文彥博,嘴帶笑容,贊道:“太師,不愧是四朝元老,國家柱石!”

“胸襟之開闊,足可為天下典范!”

文彥博聽著,當即答道:“老臣受恩深重,為天下社稷,為祖宗大業,為陛下……那些許委屈,不過些許風霜而已!”

說著,老太師就很裝X的彈了彈袖子。

趙煦見著,頓時笑了起來:“太師,胸懷天下,腹有社稷,朕實欽佩!”

須知,劉攽也好,劉奉世也罷。

和文彥博,嚴格意義上來說,都算有仇。

劉奉世當初被貶,就是因為他和呂陶、上官均等人,上書說什么‘文太師以后就不要上朝了’。

搞得文彥博發了脾氣,最后還是趙煦親自下場,才哄了回來。

劉奉世因此被貶。

至于劉攽……

滿朝大臣,他都送了綽號。

文彥博豈能沒有?

而劉攽給文彥博送的那個綽號,著實是有些殺人誅心——八十四。

為什么?

這就要提起這個綽號的來歷——當初,劉攽在幫著司馬康給司馬光料理完后事后回朝,被趙煦命為中書舍人。

剛好碰到了,古靈四先生之一的鄭穆請求致仕。

劉攽見了鄭穆的致仕書,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問同僚錢勰——鄭學士今年高壽啊?

答:七十有三。

劉攽當時就說了:七十三,還很年輕嘛,學士還是等八十四再來致仕好了。

恩,朝廷之中只有一個人,壽八十四,依然深度參與朝政,甚至隔三差五去都堂擺一擺他平章軍國重事、四朝元老的架子——文彥博。

偏,朝廷真的沒有批準鄭穆的致仕請求。

改而拜其為揚王、荊王府贊善兼國子監祭酒。

此事之后,朝野就都說了——七十三致仕為何不許?蓋有八十四在朝!

久而久之,好多人提起文彥博,就用八十四代指。

文彥博能不氣劉攽?

但,文彥博這個人,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他分得清大小王,善于唾面自干。

不會和其他人一樣,為了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非要借題發揮,耍耍威風。

而文彥博,別看平日里總是擺譜。

但關鍵時刻,他懂退讓,知進退。

這樣的忠臣,自然當賞!

而且,得是重賞!

趙煦想了想,對文彥博道:“太師當知,朕自即位以來,就曾誓言,欲聚天下學者,收古今圖書、珍本,編為大典!”

“此典當合書契以來經史子集百家之書,至于天文、地志、陰陽、醫卜、僧道、技藝之言,盡備輯為一書!”

文彥博聽著,呼吸急促起來。

這可是趙煦從元豐八年開始畫到現在,都沒有落實的大餅。

亦是他文彥博孜孜以求的事情。

奈何,此事天子一直只是說,從未見過他要付諸實際。

難道……今日……

不止文彥博,張方平、馮京,乃至于陪同的蘇頌,也都是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沒辦法!

文臣三不朽。

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

而趙煦畫出去的那個大餅,直接擊中了每一個文臣士大夫的軟肋。

沒有人不動心的,也沒有人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

便只聽著趙煦微笑著道:“過去,因國用匱乏,府庫吃緊,朕之大愿,一直沒有落實的機會!”

“如今,幸得上蒼之助,臣僚用命,府庫漸盈,朕以為此事可提上日程了!”

說著,他就走向文彥博,握著老太師的手,道:“不知太師可愿,代朕主持這‘元祐大典’呢?”

文彥博當即就激動的要俯首行禮,趙煦趕緊扶住他:“太師不必行禮!”

“只需與朕說,愿與不愿?”

文彥博那里不愿呢?

當今就點頭如搗蒜:“老臣……謝陛下隆恩!”

“善!”趙煦頷首,對文彥博道:“如此,朕便拜太師為提舉元祐大典編修使!”

“并出封樁庫錢,在汴京城中,設‘元祐大殿書館’,出崇文院中所藏孤本、古籍、善本。”

“并詔天下藏書之家,鼓勵天下士人獻書,以備此盛世!”

“此外……”

“張節度、馮節度……”他看向張方平、馮京:“還有蘇相公……”他的視線最終落在蘇頌身上。

“不知三位相公,可愿協助太師,共襄此盛事?”

三人立刻伏地而拜:“臣等恭謝皇帝陛下大恩!”

“善!”趙煦點頭:“那朕并授兩位節度為‘同提舉元祐大典編修使’,授蘇相公為‘提舉元祐大殿編修副使’,與太師共襄此事!”

“天下學者,朝中官員,凡太師及兩位節度、蘇相公,以為可助元祐大殿編修事者,六品以下,無須請旨可直接調任元祐大典編修局,六品以上,雖需請旨,但原則上,朕將許之!”

元祐大典,可不止是個大餅!

同時也是,趙煦的陽謀!

一個,用來清掃朝中、在野的頑固守舊派以及可能威脅到他將要進行的改革舉措的大臣的陽謀。

簡而言之——誰攔趙煦的路,趙煦就可以暗示文彥博等人,將之調任元祐大典編修局去修書。

而這樣的一部煌煌巨著,想要編修完成,并且贏得天下贊譽,得花多少時間?

十年?

二十年?!

十年、二十年后,當這些人胡子發白,終于走出元祐大典書局的時候。

天下情形早就翻天覆地了!

偏,他們還說不出什么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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