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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大宋傳統——士大夫內斗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24日  作者:要離刺荊軻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要離刺荊軻 | 我在現代留過學 


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接下來幾日,文及甫開始密集的宴請李資義,帶著他接觸汴京各種上層權貴。

曹、劉、楊、向、高……

一個個在李資義看來,遙不可及的中原外戚貴族子弟,在文及甫的引薦下,與他相識。

然后,又帶著李資義參與了一場又一場,汴京詩會。

結識著那些在汴京城中,也屬頂尖的詩人、畫家。

又帶著他,流連瓦肆,醉臥勾欄,與汴京各大瓦肆的廠牌相交。

這一切的一切,都叫李資義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不知不覺中,便已悄然視自己為汴京權貴。

隱隱約約中,竟在潛意識里,將其他與他同來的高麗使團成員,特別是那些中低級官員,視作了異類,覺得自己與他們不同,自己應該屬于更高級的圈層。

擁有這種心理的人,在現代網絡上有一個非常貼切的形容詞——達利特領班。

而,很搞笑的是,高麗使團上下,無人發現他的變化。

只是覺得,李資義似乎變了些。

但具體哪里變了?

無人說得清楚。

這是因為,高麗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講究上下尊卑秩序的國家。

不止是貴族之間,有著嚴格的封建等級。

便是同一個家族內部,嫡庶之間也劃分出巨大的鴻溝。

哪怕同是嫡子,哥哥和弟弟之間的地位,也有不同。

這種嚴格的封建等級的生命力非常頑強,以至于到了現代,都依然深深扎根于南北朝鮮的社會,滲透到方方面面。

所以,對高麗人來說,李資義這等頂級權貴,本就是傲慢的。

如今,不過是更傲慢些罷了。

這不還是一樣嗎?

文及甫忙著帶李資義到處混圈子的時候,大宋朝堂卻在這個冬天,起了波瀾。

文官士大夫們的老毛病,又犯了!

簡單來說,就是內訌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內訌。

一場大混操!

短短七八天,整個晉西北就都亂成了一鍋粥。

幾乎所有派系,都被卷入其中。

所有人都開始撕咬自己的政敵。

而向太后自聽政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復雜的文官斗爭。

缺乏經驗,應對猶豫,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文官們的互咬和彼此攻擊。

等到了元祐二年的十一月庚申(十二),事情已經鬧到不可開交了。

向太后無奈,只能是在這天早朝之后,特意派人把趙煦,喊到了保慈宮中。

自入冬以來,趙煦就搬回了福寧殿居住。

這主要是因為,趙煦漸漸大了。

而保慈宮,命婦出入頻繁,為免瓜田李下之嫌,向太后主動讓趙煦搬回了福寧殿居住。

當然,她沒有忘記,讓自己身邊的心腹尚宮安慈仁康夫人張氏,帶著一隊精心挑選的四十歲以上的老女官,到福寧殿服侍趙煦起居。

這是為了避免,宮中的小浪蹄子,勾引天子,損失龍體。

這也算是成長的煩惱吧。

趙煦到了保慈宮,給向太后請了安,就坐到她身邊,問道:“未知母后,召兒來此,所為何事?”

向太后看著趙煦,嘆了口氣,道:“前日吾命有司,謄抄給六哥的劄子,六哥可看過了?”

趙煦點點頭:“兒看過了!”

他揚起眉頭:“兒記得,當時還給過母后提過建議……”

“宜當果斷申斥有關大臣的彈章,并勒令其收回相關言論!”

“……”向太后低下頭去,沉默良久后,才道:“卻是吾心軟了……”

“一時猶豫,如今,卻是釀成了禍端!”

她看著趙煦:“今日早朝,左相呂公著呈了乞請致仕劄子……”

“門下侍郎李常,也呈了乞郡劄子……”

趙煦聽著,抿了抿嘴唇:“不過三日,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這其實只是托詞。

事實是,雖然進入十一月后,趙煦的精力幾乎完全放到了翰林院。

幾乎每天都會到翰林院中,視察元祐渾運儀的安裝進度。

然后,他會在蘇頌、韓公廉、陳易簡等人的陪同下到翰林醫官院,視察大蒜素的提取制備實驗。

這兩個事情,都是他近期的重點關注對象。

主要是,這兩個事情都已經走到了關鍵節點。

尤其是元祐渾運儀,在經過了兩年不惜工本和代價的投入后。

這臺集天文觀測、計時、報時等諸多功能為一體,以水力為動力,應用了一大批當代最高科技、最高技術的龐然大物,已經進入了最后的組裝、調試和驗證階段。

若一切順利,明年正月開始,大宋皇城就有了每天十二時辰不間斷的機械報時鐘表。

若是成功應用,那么明年的科舉,就將成為有史以來,第一次由機械精確計時、報時的科舉考試。

其對工業生產,更將產生巨大的促進作用——精確的時間觀念,是近現代工業革命的產物。

反過來也可以說,精確的時間,是有利于工業生產的。

所以,趙煦對這個工程器械的關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大蒜素就更好理解了。

畢竟,沒有人比趙煦更關心自己的小命。

大蒜素又是如今的技術條件下,最容易成功制備的抗生素。

唯一的問題是,這兩個工程都很費錢。

像是大蒜素,一次制備失敗,就是上百貫的錢打了水漂。

而趙煦為了加快進度,在太醫局里,同時搞了十個大蒜素的制備組。

兩年下來,燒掉了數十萬貫的經費。

在這種大力出奇跡的暴力推動下,太醫局的大蒜素制備技術,突飛猛進。

如今,已經解決/突破了一系列的技術難點。

距離制備出可用的大蒜素,已經只差臨門一腳。

在這種情況下,趙煦自然會越來越頻繁的前往翰林院。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對外廷的掌控下降。

他依然會在每天晚上堅持聽取,石得一代表探事司做的每日簡報。

就寢之前也依舊會命人在福寧殿內寢的墻壁上,標注每日汴京主要民生物價變化,并將之制作成圖表,以追蹤汴京物價的漲跌曲線。

自然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外廷正在發生的驚天駭浪。

他只是放任外廷的士大夫互咬。

因為,趙煦太清楚,大宋的這些士大夫們的秉性了。

三天不斗,渾身難受!

在趙煦的上上輩子,元祐時代,舊黨完成了朝堂的清一色后,立刻就陷入了互撕。

啪的一下,原本在面對新黨的時候‘齊心合力,團結如一人’的舊黨,原地分裂成蜀黨、洛黨、朔黨。

彼此咬成一團,打成一片。

你罵我小人,我罵你奸佞。

你指責我‘毫無才干’,我指摘你‘本無才德’。

你說我是‘幸進小人’,我就說你在‘阿附權貴’。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在現代歷史書上,偉光正的君子人物們,一個個都是狼狽不堪。

蘇軾、蘇轍兄弟和他的朋友們、程頤和他的學生們,司馬光的徒子徒孫們……

全都在爛泥里打滾,個個都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

論斗爭之激烈,絲毫不遜熙寧、元豐的新舊黨爭。

等到紹圣,新黨上臺,清算完舊黨后。

新黨內部,也在瞬間原地裂開。

熙寧派、元豐派……

章系、曾系、李系、鄧系、韓系……

一眼望去,朝堂上山頭密密麻麻。

各種合縱連橫,各種互相扯后腿、下絆子、使刀子。

也就是章惇手腕厲害,同時,他深得趙煦信任與支持,才沒有鬧得很過分。

但章惇在紹圣、元符年間,也經常被人搞得灰頭土臉。

經常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各種明槍暗箭,射成馬蜂窩。

所以,章惇只能定期的上劄子求去。

每次趙煦都得和他演戲,向內外宣示章惇圣眷深重,才能保護住他。

而從元豐八年至今,朝堂大體平靜。

雖然中間偶有風波(譬如說王巖叟、劉摯、上官均等人都曾想要搞黨爭,但被趙煦強力鎮壓),但總的來說,新舊兩黨的領袖,都在趙煦的手腕下,只能捏著鼻子,選擇和衷共濟,暫息爭斗。

但,這就像是個壓力鍋。

長期的壓制,使內部矛盾,日益積累,卻得不到發泄的通道。

各個派系,在政治上的齟齬,越發深厚。

這樣下去,遲早是要爆炸的。

尤其,大宋朝的政治體制,天生就是為了誘發政治斗爭而設計的。

大小相制,異論相攪的祖制下,都堂的宰執們,或許可以妥協、交易、讓步,以求和衷共濟,政治穩定。

但,下面的年輕人,那些急于出頭和進步的激進派。

可不會管什么大局、安定。

他們對自己眼里所認定的小人、奸臣,更不會有什么妥協和忍耐。

在他們看來,老登講什么‘大局’、‘隱忍’、‘團結’。

實際上是上車后,把車門焊死,不給自己進步機會的霸蠻行為。

趙煦能摁死王巖叟、劉摯、上官均們,但新的王巖叟、劉摯、上官均們會迅速填補空白。

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想方設法的攪風攪雨。

在這個角度來說,這些人其實都屬于現代所謂的《掄語》思想擁躉。

恩,就是將那個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解釋成早上打聽到你家的地址,晚上你就可以準備去死了的掄語思想。

故此,在風波伊始,趙煦就沒有選擇強力鎮壓。

因為他知道,這些混蛋不發泄完不滿,不把朝堂上下搞得一團糟,搞到他們自己都開始后怕的話。

就算現在壓制下去,那他們遲早也是會爆發的。

而且,下次爆發,他們必然搞出一更大的亂子。

而明年,是極為關鍵的一年。

諸多改革和諸多政策,都會落地。

科舉擴招、棉花、蔗糖貿易將進行興盛、海上貿易將開始爆發,鹽法、茶法都將迎來變革。

這么多事情,都扎堆在一年內出現。

趙煦知道,若現在不讓這些家伙好好的鬧上一場,發泄一番。

到了明年,這些混賬就可能借機生事,甚至搞出一個叫趙煦尷尬的大新聞來。

所以,趙煦選擇了冷眼旁觀。

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

事實也如趙煦所料一般,不過數日,新黨和舊黨內部的激進派,就聯手給趙煦上演了一場好戲。

其撕逼之激烈,互咬之瘋狂,局勢之混亂。

堪稱是自熙寧變法以來最激烈的亂局之一!

能比得上現在朝堂上的混亂局面的,大抵也就只有當年王安石第一次罷相前后的政局了。

那時,新黨和舊黨大撕特撕。

新黨內部和舊黨內部,同樣在大撕特撕。

呂惠卿的赫赫有名,就是在那一次的亂局中所鑄就的。

其以一己之力,將韓絳這個宰相壓的喘不過氣來。

同時,壓制著包括曾布、章惇在內的新黨競爭對手。

更將舊黨那些敢于冒頭和質疑的人,統統碾壓!

搞得從此之后,朝野內外,新黨、舊黨,都聞呂惠卿而色變。

以至于到了現在,都還有人畏呂惠卿甚于虎豹。

畢竟,虎豹不會沖到汴京城里咬人。

但呂惠卿會!

心中想著這些,趙煦就只聽向太后道:“六哥,如今朝野內外,人心混亂,都堂上下,荊棘遍地,若是一個不慎,吾恐元祐以來,國家安定,朝野祥和的中興之相,毀于一旦!”

“若是這樣,吾有何顏面,去見先帝于永裕陵?”

這次的動靜,是真的太大了!

根本沒有面對這種規模的亂局與政治斗爭經驗的向太后,幾乎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但現實,卻逼迫著她,不得不盡快拿個主意,做出決斷。

因為她知道,若混亂蔓延下去的話,慶壽宮就可能找到重新臨朝聽政的機會。

對于慶壽宮,向太后現在的心態,和元豐八年那會,已經完全不同了。

當時,她能接受兩宮垂簾聽政,是為了確保趙煦登基,也是為了安定朝野。

可現在,她已不能接受慶壽宮回來。

在經歷了今年的這一系列風波后,向太后現在很懷疑,慶壽宮很可能對揚王有著某種不該有的期待。

不然,解釋不了慶壽宮為何,一直特意偏袒、保護揚王。

更解釋不了,為何慶壽宮那么在乎揚王的名聲、聲譽!

甚至不惜為此,違背宗法倫理,迫害無辜的揚王妃!

揚王只是親王!

親王要名聲和聲譽做什么?

正常不是應該,順水推舟,讓揚王承認自己的錯誤,并到六哥和自己這里來哭著謝罪嗎?

難道,慶壽宮會認為,自己這個皇嫂還有六哥這個皇帝,會懲罰、為難揚王?

燕恭肅王(趙元儼)的作業就在那里,為什么就不抄?!

向太后只能認為,慶壽宮的姑后,從元豐八年迄今就從未死心。

這是向太后絕對無法接受和容忍的事情。

已經涉及到她的底線!

她絕不會,也不可能退讓!

退,不僅僅六哥安危難保,便是她自己以及整個向家,都可能陷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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