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聽說這兩個人是警察，要過來逮捕自己，虎倉大介一下子懵逼了。
什么情況？他才剛從看守所里出來，這外面的新鮮空氣還沒吸夠呢。
“兩位警官，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
虎倉大介試探著問道。
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高個子板著臉說道。
“怎么可能弄錯？你當我們警察是吃干飯的？前幾天有人報案，說你涉嫌違反《反不正當競爭法》侵犯商業秘密罪，以及《著作權法》侵犯他人著作權罪，我們是經過核實之后，才決定過來將你抓捕歸案的。”
聽到警察這么說，虎倉大介這才回過神來。
這下，他頓時就急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犯這些莫名其妙的罪，是誰報的案！你們有證據嗎？就敢隨便抓人！”
兩個警察交頭接耳了一陣。
“你先等等，我打個電話。”
高個子拿出手機，背對著他們說了一陣。
掛了電話，高個子一臉嚴肅。
“虎倉先生，上午你在法院接受裁判過程中，曾經親口承認雇傭獵頭公司的人盜取某公司商業機密，這件事情沒錯吧？在法庭之中，你的發言是經過宣誓的，作為呈堂證供，是最有利的鐵證！如今你還想抵賴不成？”
虎倉大介額頭滲出了汗水。
確實有這樣的事。
當時法官問他，證人——也就是他妻子有關于八年前虎倉大介做的那些事的發言是否屬實。
為了盡早脫罪，虎倉當時是承認了這件事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警察逮捕他的鐵證。
《反不正當競爭法》，又叫UCP法。
這是日本為了適應現代經濟發展而制定的一列法律，其目的在于確保經營者之間公正競爭及正確實施國際規則，防止不正當競爭及對不正當競爭的損害賠償采取有關措施等，以促進國民經濟的健康發展。
這個法通常和知識產權放在一起相提并論。
高個子警察所說的“侵犯商業秘密罪”，屬于日本《反不正當競爭法》第21條：
為了獲取不正當利益或對商業秘密所有人造成損害，以欺詐等方式獲取商業秘密，或者使用或披露以欺詐等方式獲取的商業秘密，將被判處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或兩千萬日元以下罰金，或兩者并處之。
“是你報的案？”
虎倉大介猛然驚覺過來，猛地扭過來頭，死死盯著古美門的臉。
此時的古美門，依然是一臉微笑。
“您誤會了，虎倉先生，我是一名律師，并不是這件事的當事人，我是沒有資格報這起案子的。”
“是你的妻子報的案。”
高個子警官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提供了一系列證據，包括你聘請獵頭公司的各項記錄，你和他們的交易過程，如何盜取商業秘密，并向該公司勒索的具體流程，還提供了大部分涉案人員的名單，為我們搜查二課的調查取證提供了很大幫助。”
“這些都是我老婆做的？”
虎倉愣住了。
和虎倉悅子生活了八年，他也算是了解他的妻子。
她妻子是一個法盲，對法律幾乎一無所知。
別說提供什么證據鏈這種復雜步驟了。
就連他迄今為止做的那些事，犯了哪些法律條例，虎倉悅子都說不上來。
要不然兩人哪還能在一起這么久？
這時，虎倉大介腦海里似乎劃過了一道閃電。
他轉頭，憤怒地看向了古美門。
“是你教她這么做的，對不對？”
這一次，古美門并沒有答話。
臉上還是那副笑容。
似乎是默認了虎倉大介的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虎倉大介怒吼道，“我不是你的委托人嗎？我給了你那么多的錢，你不是應該為我的利益考慮嗎？為什么你不幫我辦事，反而替別人來對付我！”
“我難道沒有幫你嗎？”
古美門微笑道。
“我說過啊，會幫你贏的。這場官司我不是已經幫你贏得了勝利嗎？”
虎倉大介一愣，憤怒的叫道：“可是現在警察又過來抓我了！你這也算是在幫我？難道你忘了你作為律師的職責，應該為委托人的利益著想嗎？”
“哦，虎倉先生，請您搞清楚。”
古美門挑了挑眉。
他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在虎倉大介面前搖了搖。
“你所說的，確實是我一直以來堅守的律師職責。”
頓了頓。
“但是，這份職責，只限于本場官司，以及本場官司涉及到的審判事項。至于您在其他案子里面犯下的事……唔，我想想，應該跟我無關吧？”
看著古美門笑瞇瞇的雙眼。
虎倉大介張了張嘴，最后長嘆了一聲，腦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了下來。
在法庭上接受控訴的時候，當時他就有各種危險的感覺。
現在看來，那時的感覺果然沒有騙他。
“你這個混蛋律師，總有一天，你也會被抓進監獄的！我在里面等著你！”
在被警察帶走之前，虎倉大介狠狠地瞪了古美門一眼，撂下了這么一句話。
古美門幾人目送著他灰溜溜地上了警車。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
小哀看著古美門吐槽道。
“就你干的那些事，總有一天你也得進去陪他。”
“沒那么一天，謝謝。”古美門回道，“法治社會是要講證據滴，沒證據就是無罪，除非向警方提供證據的人是你，否則誰能把我抓進去？”
“哦？”小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就不怕，我真的向警方揭發你？”
古美門看了她一眼：“揭發我？揭發什么？你頂多揭發我雇傭童工。拜托，你可是我‘妹妹’。”
“其實我是被拐賣到你家的，你作為買家，和邪惡的人販子達成了丑惡的交易，強迫我當你家的童養媳，助長了日本人販子的罪惡事業——如果我對警察這么說，會怎么樣？”
“我靠，真敢想啊你。”
“嘻嘻，我寫過的嘛。”
“腦洞這么大，你不去參加個直木獎可惜了啊。”
“兄妹”倆正在你一句我一句。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弱弱的女孩子的聲音。
“那個，古美門醬，你剛才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