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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九號，星期三。
圣克拉拉縣溫德姆戴斯酒店門口，一身正裝的比爾氣宇軒昂，帶著同樣身穿職業裝的索菲婭走進去。
“萬惡的中介，我今生第二個敵人就是中介。”
要找個有能耐的總經理，自然要找實力最強的獵頭公司，總部位于芝加哥的海德思哲heidrickstruggles成為法拉利先生最佳的選擇。
經過前后數次的協商，海德思哲方面已經完全了解到客戶的需求，按該公司的說法，他們已經完成了海德思哲九步流程的前三步，今天的會面便是來簽訂正式合同，同時進行候選人甄別。
獵頭公司只收企業的錢，索菲婭覺得老板的說法有誤，但礙于雙方的身份，她沒有出聲糾正老板的錯誤。
沒辦法，一個擁有堅定意志、一直說一不二的頂級壯漢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會面的地點在溫德姆戴斯酒店的一間小型會議室，比爾兩人趕到時，兩位來自海德思哲的顧問已等候許久。
三四十歲依舊健碩的身材、滿口大白牙、精心打理的頭發、質感十足且有型的衣物，這兩位顧問的每一處細節都在彰顯他們對自身形象的成功管理。
僅看外表，這兩人相當專業。
開會之前自然是商業人士例行的客套，兩位顧問中有一臉絡腮胡子的名為貝爾納多，另一位眼鏡男則叫達里奧。
“收費方面相信法拉利先生已經有過了解，我們海德思哲和其他同行們都差不多，按您的需求，我們暫定了一萬五千美元的聘用費，最終收費是總經理年薪的四分之一。今天是簽訂合同的日子，先收取一萬五千的三分之一，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簽訂合同了。”
眼鏡男達里奧又給客戶講解了一遍收費原則，之前他們在電話中反復討論過這個話題，已經沒啥議價的空間了。
按這家獵頭公司一貫的做法，正式簽合同時會收走三分之一的聘用費，第三十天、第六十天再各收三分之一，如果雇傭的總裁、高管的年薪超出原先的預算，客戶還得再補剩下的聘用費。
貝爾納多則將擬定的合同推給客戶看，比爾早就了解過上面的條款，他盯了一邊收費的那幾項后，又讓索菲婭再看一遍。
“你們的候選人選了幾位？大概在哪些公司任職？給我透露一下，我好有簽字的沖動。”
趁著助理看合同的時機，比爾試著能不能問出點東西來。
達里奧和身邊的同伴對視一眼，貝爾納多點頭后，眼鏡男達里奧才開口：“法拉利先生，我們找到了五位適合安德瑪總經理職務的經理人，目前都供職于體育用品公司，您最有可能感興趣的應該是阿迪達斯美國分部的某位部門主管，但我們最想推薦的卻是來自銳步的一位女士。”
顧問們很聰明，先模糊地拋出了誘餌，等到客戶簽訂合同以后才繼續候選人甄別的步驟。
聽完以后比爾沒有說話，靜靜等著索菲婭看完所有的條款，助理確認無誤后才簽下合同，并在支票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恭喜你，法拉利先生，我們的合作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拿下訂單后，兩位顧問又對客戶吹捧一番，才進入正事。
“第一位候選人便是耐克鞋服部門的營銷主管查理·丹森，在我們推薦名單中他排第三，之所以第一個講他是因為他便宜。在上個十年的后期，此人多次參與了耐克在跑步鞋方面的營銷，且在體育用品行業有八年的工作經驗。對于安德瑪這樣的初創公司來說，查理·丹森這樣的營銷人才能快速打開局面，讓公司在第一個主推產品上打出名聲，這是他入選的主要理由。”
達里奧推薦的第一個人就讓比爾頗為心動，耐克一直沒有組建自己的工廠，但在產品研發和營銷上大筆砸錢。
“我聽說耐克正在崛起，他會放棄那邊的工作來安德瑪嗎？”比爾指著海德思哲收集的信息單問道。
貝爾納多為客戶解惑，“是這樣的，耐克的創始人菲爾·奈特去了東方某大國長期旅游，而有氧運動正在興起，耐克目前的實際管理人鮑勃·伍爾德卻仍在堅持慢跑方向，主要研發售賣跑步鞋和籃球鞋，今年他們可能會有大面積的虧損。自然需要有人負起銷售額的下降的責任，在耐克內部，查理·丹森可沒鮑勃的權勢，這就是我們能得手的原因。”
耐克目前的拳頭產品正是阿甘鞋，六十年代曾用名aztec愛世克斯，七五年和日本公司鬼冢虎打贏官司后正式命名為cortez，這款鞋在七十年代火到不行，曾連續多年被評選為年度最佳賽用跑鞋。
在九十年代電影《阿甘正傳》里，阿甘的女朋友珍妮給他送了一雙cortez，這雙經典跑鞋由此被絡命名為阿甘鞋。
“他們目前的跑步鞋一年能賣多少雙，就是那種圓頭圓腦的鞋子，有沒有一百萬雙？”法拉利先生忽然來了興趣，問起耐克主要的盈利產品來。
貝爾納多摸了把自己的大胡子，然后伸出右手，比出三根手指，“應該在這個量級，他們一年能賣出三百萬雙上下的跑鞋。”
一雙跑步鞋定價四五十美元，就這一項銷售額就能過億。跑鞋方面耐克賺了不少錢，其他的鞋品和體育用具應該都在大虧。
比爾再問：“他們的籃球鞋呢？和匡威比起來差多少？”
他要全面了解自己的主要競爭對手。
貝爾納多可答不上來這么細致的問題，“先生，這就是他們內部的機密了，不過匡威的籃球鞋大概一年能賣出一百萬雙左右。在這個細分賽道，耐克的市場份額遠遠不如匡威，我猜大概是五六萬雙到十萬雙之間，他們的定價也偏高，一雙鞋大概六十美元到八十美元。”
目前的籃球鞋銷量主要靠代言人，而NBA聯盟里頂級明星大多被匡威簽約，連阿迪達斯都爭不過風頭正勁的匡威。
“看看第二位候選人吧！我先大概了解下再慢慢選。”
法拉利先生示意兩位顧問介紹下一位候選人。
“阿迪達斯美國分部零銷部門主管克拉克，在我們的推薦名單中排第二。我們公司認為他可能是您最感興趣的總經理。此人深耕服裝行業多年，不僅有供應鏈相關的工作經歷，還曾在道格拉斯的研發部門任職三年。可以說克拉克先生完全熟悉該行業，我們認為他最適合初創的安德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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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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