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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年七月二十二日,周四下午。
灣區的夏季比同緯度的其他地區要好過的多,起碼夏日通常保持在十八到二十五攝氏度之間,這讓橄欖球隊的訓練都舒服起來。
斯坦福大學橄欖球場,積極備戰八二賽季的紅白隊正在進行賽前集訓的第一期。持續四周的集訓主要以恢復球員的狀態以及增強新入選球員之間的配合為主。
也因此,下午的訓練大多是第一陣營的雙方展開攻防演練。偶爾,教練們還會換上非球員,觀察不同的球員組合能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這次練習先傳后沖,近端鋒比爾負責接球,之后傳給跑衛羅杰斯……”
進攻間隙,葉夫根尼教練安排這次的戰術。全副武裝的進攻組球員聽到了各自的任務后,開始在攻防線上列陣備戰。
哨聲響起,牢記自己任務的比爾直沖防守組后衛區域。
此時的大學校隊防守組一般采用3-4防御,即攻防線上列三人,通常是兩個擒衛、一個邊衛,線后的第二防線有四名線后衛,兩名機動的角衛游走在后衛體系的外側,最后的兩名安全衛負責攔截長距離的傳球和沖陣的進攻球員。
對近端鋒來說,線上的三人與他無關,口袋五大金剛就足以纏住他們,四名線后衛才是真正的麻煩。
所以往前沖的比爾得面對強側的兩名線后衛,好在他們也有自己的細分職責,一位速度快的盯著外接手,八十八號只需要快速推倒負責攔截近端鋒的一名強壯型線后衛即可。
校隊攻防演練,球員們彼此之間都有默契,于是出手的力道都小了很多。向前沖的比爾雙手使了五成力后,這位線后衛非常配合的完成了自己倒地的表演。
角衛還在往比爾所在的右側跑,八十八號按照既定的戰術繞了個大圈子,沖到球場中央的接球區域。
等待了很久的四分衛約翰·維爾特隨即出手,他緊緊握住橄欖球的球鼻,手臂向后引球時球鼻朝后,到手臂甩到前方時球鼻已經朝前,且手心向上。
他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蘊含在這一甩里,橢球型的橄欖球和出膛的子彈一樣旋轉前進,劃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拋物線后,準確向近端鋒比爾所在的區域靠攏,八十八號穩穩接住送到手邊的橄欖球。
接傳球的雙方表現得都非常專業,場邊的教練組和未上場的球員們紛紛站起拍手。雖然碼數不大,但四分衛出手的時機和扔向接球區域的準確度都值得一次熱烈的掌聲。
之后就是近端鋒和跑衛的表演,左手將橄欖球抱在胸前的比爾單手推遠了沖過來的一名角衛,甩開一名線后衛后,他將橄欖球遞給了沖過鋒線的跑衛羅杰斯。
“你只管沖,我就在你身后。”
跑衛的速度自然強過近端鋒,羅杰斯大步跑向不遠處的端區。
進攻組的戰術已經完成了多半,防守組的應對策略還沒完全展開。
兩位安全衛的反應時間要充足的多,在離端區兩碼處,其中之一的游衛和沖鋒的跑衛撞在了一起,另一位強衛也抵達戰場。
幸運的是,跑衛與游衛撞上后沒有倒地,而是非常詭異的掛在了游衛的上半身。
進攻趨勢尚未停止,還在沖鋒的比爾選擇硬干,直接沖上去推著游衛和持球的跑衛羅杰斯往端區移動。
強衛也沒干等著,他在一旁幫忙阻擋近端鋒的兇悍雙臂,但沒起到多大作用,兩個人和一個人型球架被推著進入了端區。
“達陣!”
后面的進攻組成員開始慶賀,跑衛羅杰斯從游衛身上下來后,先摘掉了自己的頭盔,然后一臉不情愿的與八十八號相擁。
“比爾你太猛了,下次再不要這樣做。”
放開了隊友后,羅杰斯叮囑他。
比爾笑著回復:“這樣的機會整個賽季可能就一兩次,下次被推的應該不是你。”
強衛布蘭登摸了摸近端鋒的大臂,“你的這個力量,吃的是啥藥,劑量怎么樣?”
“我很早之前用過生長,已經停藥好久。我不怎么嗑藥。”
比爾給這位隊友解釋,但顯然布蘭登不是很相信這話。
中場邊,教練組的圈子。
“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比爾·法拉利的力量,他在后衛體系中沒有多少處于同一量級的對手,這段時間的整體表現也優于特克·杜南,我推舉他為這個賽季的近端鋒。”葉夫根尼最先提議。
另有一位進攻組教練說出了另一個角度的觀點:“實際上,他的接球手感比杜南強,只要是維爾特傳出的子彈球,比爾一般都能接得住。四九人隊上個賽季拿到冠軍帶帶原因正是接球戰術執行的成功,目前的規則下,比爾這個方向的近端鋒的確優于傳統型的特克·杜南。”
目前NFL職業聯賽和大學橄欖球聯賽為數不多的規則區別就是達陣后的兩分轉換,1956年起,大學聯賽就已經允許兩分轉換,在達陣后球隊可以選擇再從兩碼線處進攻一次,第二次達陣即可再得兩分,但很少有球隊這么做。因此可以近似認為職業隊與大學校隊使用同一套規則。
其余的教練們各抒己見,支持比爾·法拉利進入第一陣營的人多,只有幾位教練持反對意見。
保羅·維京和球隊經理杰瑞·彭斯附耳商量兩句后給出了最終表態:“以比爾·法拉利為第一近端鋒,在明天的會議上正式宣布,今天就此為止。”
聚在一起的教練組慢慢散開,有位助教站出來向球員們宣布:“下午的訓練就先到這里。”
隊長約翰·維爾特將隊友們召集在一起,按各自的組別圍成圈手疊手大喝一聲“fighting!”后,才三三兩兩按小圈子前往更衣室。
在場邊慢慢踱步的海曼·霍克等到了比爾這幾人,他靠近后拍了拍八十八號的肩膀。
“你這段時間很不錯!明天周五應該有好消息等著你。”
手臂夾著頭盔的比爾與他對視一眼,猜到了好消息是什么。
他成了紅白隊的第一近端鋒。
“還是要開會宣布嗎?為什么這么一件小事都要把大家集合起來在會議室說?”
比爾誠心發問。
大學校隊的規矩比高中校隊繁復多了,起碼高中校隊沒有開不完的會。
“為了儀式感。”海曼·霍克解釋了一句后加快離開的步伐。
身邊的馬丁·肯特、亞瑟·布萊恩等人紛紛出言祝賀隊友,他們所處位置的第一球員實力都不錯,想打得再等起碼一個賽季。
十月十九日,周二晚上。
圣克拉拉縣的一處社區內,一輛沃爾沃760疾馳而來,似乎沒有在此地停留的意思,但司機瞥到目的地后踩下剎車,于是這輛方形盒子安安穩穩停在了波薩克夫妻的家門口。
只有沃爾沃的剎車才能有如此的表現。
腳踩一雙阿迪達斯運動鞋的比爾下了車,拿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兩個禮物就往眼前的這棟一層木制大別墅走。
按響了門鈴后不久,桑蒂·波薩克,萊昂納多·波薩克的妻子為客人開了門。
“歡迎!”桑蒂給了高大又英俊的來客一個熱情的擁抱,“萊昂納多還在準備晚餐,請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也不用多隆重,隨便準備就行,實際上,我在校隊吃了一些。”
比爾將其中一份禮物遞給了女主人,“這是一瓶迪奧的香水,聽說是法國進口貨。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品味,于是買了花漾甜心這個味道的,希望你喜歡。”
“OMG!”桑蒂用右手捂著自己的小嘴,“你真是太體貼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歡這樣用心的禮物呢?”
她大大方方接住,然后引導來客往餐桌走。
美利堅民眾從來沒有入室換鞋的習慣,雖然不衛生,但有時候也增加了方便。
雙手端著盤子的萊昂納多·波薩克探出頭,“法拉利先生,你不應該送這么貴重的禮物。”
“只是聊表心意,這是給你的,一條愛馬仕的領帶。”比爾將第二份禮物送出去,然后又掏出兩張舊金山德比的門票。
“今年仍在我們的橄欖球場進行,我是主力近端鋒,希望你們能來看我打比賽。”
萊昂納多·波薩克雖然嘴上說著禮物貴,但毫不猶豫就收下了價值七十多美元的領帶。
“這是肯定的。一直以來,都是您鼓勵幫助我們夫妻,我倆卻沒能給你一些回報。如果我倆的到場能讓您覺得振奮的話,我們以后場場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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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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