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貝爾獎頒獎的過程中說上一句“下次一定”，顯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畢竟誰又能夠保證，自己還能夠再拿一次這個獎項呢？
當然，說起來挺巧合的是，今年和李牧一同獲得諾貝爾獎的巴里·夏普萊斯，就是第二次拿到諾貝爾獎，他也是歷史上第五位兩次獲得諾貝爾獎的人，其在2001年的時候就已經獲得過了一次諾貝爾化學獎，而如今，他又一次獲得了諾貝爾化學獎。
對于這樣的事情，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出保證。
只不過，古斯塔夫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不得不表示相信了。
因為，李牧就單單憑借現在的成果，比如超導理論，就已經能夠做到連續兩次得獎了。
只不過，由于諾貝爾獎委員會還需要考慮綜合的影響，下一次獲獎大概就需要等上不少的時間了。
所以，古斯塔夫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我就期待著下一次了。”
頒獎結束，在頒獎儀式上，倒是就沒有什么發言環節了，發言環節需要等到晚宴的最后開始。
所以，隨后的李牧，便在愛樂團拉響的古典音樂演奏之下，拿著他的獎品，翩然下場。
返回了他的座位上后，旁邊的親友們立馬都將頭看了過來，看向了李牧手中的獎品。
一本證書、一枚勛章，當然，也還有代表了1000萬瑞典克朗的支票。
不過，顯然此時此刻，這換算之后相當于700多萬人民幣的獎金，就并沒有那么吸引人了，那枚金燦燦的代表了科學界至高榮譽的獎章，才最讓人們感興趣。
“快！給我看看傳說中的諾貝爾獎章是什么樣子的！”
和李牧之間隔了一個云容裳的李如雨，便直接向著李牧伸出了手。
云容裳倒是還保持著一點矜持，不過目光也已經被吸引了過去。
李牧笑著將那個獎章盒子遞到了李如雨的手中，然后兩女立馬湊在一起打量了起來，時不時地伸手摸一摸。
相比較起那價值700多萬人民幣的獎金來說，這枚獎章才是真正的值錢。
那位DNA雙螺旋結構發現者，詹姆斯·沃森曾經將他的諾貝爾獎章給他賣出去過，最終的成交價高達475萬美金，這可比那獎金要高了幾倍。
當然，光是其18K金的質地，就讓其看起來十分的華美。
而后，李牧手中的證書自然也沒有留在他的手上，被他的長輩們拿了過去，觀摩起來。
雖然證書中的內容都是用英文所寫，他們也看不太懂，不過也并不妨礙他們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對于此，李牧笑著搖搖頭，倒是也沒有管太多，只不過心中有些感慨的是，他收藏室中的藏品又要多上一個了。
當然，他的諾貝爾獎牌也并不是僅有他的親友們能夠摸到，根據傳統，諾貝爾獎得主還會將自己的獎牌傳遞給在場的觀眾們，讓每個人都能夠分享到這種榮耀和幸運，所以隨后，他也親手將自己的獎章遞給了全場中其他的觀眾們。
整個過程持續了10分鐘，愛樂團也演奏了十分鐘的古典音樂，直到下一位獲獎者上臺領獎。
就這樣，頒獎典禮繼續了下去，很快的，其他幾位諾獎得主也都紛紛上臺領取了他們的獎項，最后，諾貝爾獎基金會主席卡爾亨利克·赫定也重新站到了臺前。
“在最后，讓我們再次向每一位諾貝爾獎得主送上最熱烈的祝賀。”
掌聲再度熱烈的響起，而后，赫定便說道：“那么，我們的諾貝爾獎晚宴也已經準備好了，請大家接下來移步藍廳，享用我們所準備的豐盛晚宴。”
眾人紛紛起身，開始在現場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離開了音樂廳，前往赫定口中所說的“藍廳”。
藍廳，指的是位于斯德哥爾摩市政廳中的藍色大廳。
每年的諾貝爾獎晚宴都會在這里舉行，代表了全世界各國的優秀學者，以及瑞典王室成員、政要，當然也還有所有的諾貝爾獎得主及其親友家屬們，都將會參加到這場晚宴之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晚宴，也可以稱之為最強大腦的晚宴。
當然，參加宴會的總人數超過了一千多人，也使得整個藍廳顯得有些擁擠了。
餐桌都是長方形的大長桌，面對面，桌子的寬度大概也僅僅只有一個手臂的長度差不多，勉強夠兩個人坐下。
很快，在一首男中音的曲目結束后，終于開始上菜。
據說，諾貝爾獎晚宴的菜單一般都是高度保密的，在正式開始之前，不會有任何一點泄密。
當然，這些食物合不合李牧他們的口味，就另說了。
因為……三個小時的晚宴只有三道菜，前菜、主菜、甜點，精致是十分精致了，并且每一道菜都只有很少一份，不過能不能飽腹什么的，就另說了。
不過，吃的也只是一種儀式而已，對于現場的人們來說，哪怕感覺不滿意，大概也不會說什么，就把這頓晚宴當成一場可以吃飯可以聊天的古典音樂演奏會就好了。
至少，皇家斯德哥爾摩愛樂團的演奏水平，還是值得一贊的。
就這樣，直到晚宴的最后，又到了需要輪到諾獎得主們上場的環節了。
他們需要進行最后的致辭，作為這場盛宴的結束。
而首先上臺的，便是身為物理學獎得主的禮物。
一身正裝的他，走向了前面，年輕英俊的外貌，也總是能夠讓現場的男士們為之羨慕，而同樣年輕的單身女士們，也會投去中意的目光。
當然，李牧熟視無睹，演講臺設置在樓梯的轉角處，站在上面，他也沒有用任何外語，直接用中文，開始了致辭：“尊敬的國王、王后，以及各位王室成員，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很榮幸能在此進行致辭。”
“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意義，十分的深厚，它代表了世界上為物理學成果帶來了顯著且不可磨滅的貢獻的嘉獎，我很高興，我的成果也能被列入其中。”
“當然，我也有這樣的自信，我的成果，值得這樣的一個獎項。”
“我經常聽到人們對我說，‘李牧，你的維度力理論實在有點太難學了’、‘李牧，維度力理論真的就不能變得再簡單一些嗎？’——”
“我想，我大概體會到了愛因斯塔曾經的感受。”
他的語氣頓了頓，臺下的人們也都抬起了頭。
提起愛因斯坦，這是等于在自比愛因斯坦嗎？
然而眾人又想了想，以他的成果，自比愛因斯坦，似乎也并不是多么驕狂？
人們不都感慨，有的人表現的太過驕傲，會讓人感到反感，但如果是李牧這樣的人，人們卻又會覺得可以接受，甚至是正常。
“當然，對于這些問題來說，我往往就只會回答一句話：你可以通過努力，嘗試地把它變的簡單起來。”
“人類一直在研究神秘的東西，而物理學的目的也就是解釋宇宙中那些神秘的東西，大到宇宙弦，小到普朗克尺度，神秘，也就是未知，未知也就意味著無法理解。”
“而一切我們都還未曾掌握的知識，皆是如此。”
“但只要我們始終不放棄對知識的學習，那么我們也終將掌握一切。”
“就像100多年以前，還沒有多少人能夠理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但是到了一百多年以后的今天，連我們華國的一名中學生都能夠簡單地談論一下相對論。”
“是因為人類越來越聰明了才導致的嗎？”
“不，從來不是，而是因為我們的不斷學習，才讓我們變得越來越聰明，我們不能顛倒了主次關系。”
“當然，在其中，我大概算是比較突出的那一個。”
說到這里，李牧微微一笑，而所有的觀眾們也都是會心一笑。
比較突出？
那可是太突出了。
當然，李牧的話語，也讓現場的人們感到了認同，根據一些科學家的研究，人類的智商確實在變得越來越高，但如果不是因為人類在不斷地學習，只是靠著不斷地繁衍出一代又一代，這樣的智商能夠提高嗎？
顯然不可能。
“所以，永遠不要放棄學習，因為你正在參與著一項事關人類命運的項目，那就是，提高下一代人類智商的大計！”
“直到公元后的下一個千年，乃至是第一個萬年，那時候，每一個都比我，比愛因斯坦聰明許多倍的人類，都有著伱的一份功勞。”
“謝謝，我的致辭結束。”
“最后，祝大家度過一個愉快的晚宴。”
掌聲熱烈響起，人們不由感慨，科學家的致辭總有些不一樣。
一個事關人類大計的項目？
每個人都不由為李牧所說的這件事情而感到有了興趣。
當然，今人是否比古人智慧，永遠都是一個問題，就像現代的人們時常都會感慨于古人的智慧。
不過，這就不在李牧的考慮之中了，因為他演講致辭的核心，從來只在于那句：永遠不要放棄學習。
時間緩緩過去，其他幾位諾獎得主們也紛紛做出了致辭，對于那些年邁的得主來說，他們的致辭往往都是比較充滿對人生的感慨，比起李牧的致辭來說，顯得要更加的平和。
當然，最終，這場晚宴還是結束了。
在音樂的伴奏下，人們開始有序離場，返回了住所，李牧他們也返回了他們的皇家斯德哥爾摩皇家大酒店。
雖然時間上已經算是比較晚了，不過李牧倒是也沒有急于去睡，他沒有上樓，來到了酒店下的花園之中，花園中的光線很暗，伴隨著寒冷，讓一個人的心中也頗有一種孤獨的意境。
不過，精神世界豐富的人，往往并不會覺得自己孤獨，至少，李牧的腦海中，還藏著一個由他所主宰的模擬空間。
此時的李牧便就是一邊逛著花園，一邊在模擬空間中，繼續著他的研究。
永遠不要放棄學習，他當然一直都在踐行這句話。
“到現在……我大致也算是理解了化學反應過程中電子的成鍵過程，不過，具體的情況，還需要一定的研究……”
李牧的瞇了瞇眼睛。
幾個月的時間下來，他自然也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但是困難的東西總是困難的。
如果要提起他在這么久的模擬中所花費的成本的話，大量的材料，以及大量被他加速過的時間，儼然已經達到了數億元。
材料的研究向來如此，就更不用說，他現在更是在做逆向工程。
就像是F22掉進海里面了，也沒有什么國家激動地跑過去打撈，就是因為兩個麻煩，第一個麻煩就是老米，第二個麻煩就是事后的材料逆向工程。
五代機中最有價值的顯然就是材料，不論是表面的隱形涂料，再或者是航空發動機的高溫材料，想要逆向出來，十分之難。
當然李牧為什么覺得自己能夠做到，還是在于模擬空間對于微觀世界的觀察能力，讓他有自信做到這一點。
盡管，這大概也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在想什么？”
李牧轉頭看去，卻是云容裳。
“嗯？你還沒睡么？”
“睡不著。”云容裳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然后還有你姐姐，總是問我各種各樣的問題。”
“哈哈，她是那樣的。”
李牧笑了笑。
“你不好奇是哪些問題嗎？”云容裳的眉頭挑了挑。
“好奇，不過大致能夠猜到。”李牧攤手：“我小時候稍微和一個女生走近一些，只要她看見了后，她都要八卦一下，甚至還給我媽說。”
云容裳噗嗤一笑，“我倒是可以想象。”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嗯？是我媽打來的電話！”
她對李牧“噓”了一聲，隨后便接通了電話。
以如今李牧的聽力，再加上四周環境比較安靜，所以他也能聽見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些什么。
“喂？容容啊，你現在在哪啊？”
“在宿舍啊，正在看論文呢。”
“真的？”
“哎呀，我哪敢騙我親愛的母上大人嘛”
“但我怎么感覺你的聲音挺空曠的感覺？”
“啊……我把窗戶打開了……”云容裳撒嬌起來：“哎呀，老媽你問這么多干嘛嘛！我干啥壞事了嗎？”
“哦，我就是剛才看了一張照片，感覺上面那個人好像是你來著。”
“什么照片？”
“就是那個李牧的照片，他今天不是拿到了諾貝爾獎，然后看走他身邊有個姑娘長得和你很像。”
“啊這……沒有沒有，人家可是諾貝爾獎得主，我就是一個小卡拉米，讀個碩士還要三年才能畢業的菜鳥，咋可能認識人家。”云容裳趕快解釋。
“真的？沒有騙你媽吧？”電話那頭的云母說道：“那個李牧和你都是滬交大學的，然后又都是在牛津讀，你們總該會認識的吧？”
“哎呀，沒有沒有，真沒有。”云容裳說道：“騙你我就是小狗。”
“行吧，那你別學習的太晚，早點休息啊。”
“嗯嗯，知道啦！媽咪也注意身體。”
松了口氣的云容裳，趕忙地說了幾句，最后掛了電話。
而后面李牧眉頭一挑：“小狗？”
云容裳剛剛放松的表情，立馬就又凝固起來，然后撲向李牧：“看我咬不咬你！”
李牧瞪大了眼睛：“我靠，你真咬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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