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怎么說。”
一個會議室中,坐著不少的人。
而如果來一個在華國學術圈里混得比較久的人站在這里,大概很容易就能夠認出,在這里面坐著的人,個個身份都不簡單。
就比如其中一個人,就是京大校長寧致遠。
此外,還有那位華國物理學會榮譽會長,趙少成。
除了這兩位之外,還有一眾的重量級人物。
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佘山科學研究院的消息正式爆料出來后,在公開場合上表示過反駁的人。
“還說這種廢話干什么?咱們又還能怎么說?上面硬要支持那個姓李的,我們又能怎么辦?”
趙少成冷哼一聲。
“姓趙的你別跟我在這里語氣沖,有能耐你也去拿個諾貝爾物理學獎啊?”
先前提問的人頓時就表示了不滿,“70歲的老東西了,也不嫌在這里丟人,嗤。”
這人也是中科院的一名院士,叫周元康,并且也是研究物理的,和趙少成之間倒是存在一些矛盾。
此時的他們則因為共同的利益,而走到了一起。
當然,在場的人也基本都是這樣。
學術圈學術圈,是個圈子,除了比較純粹的朋友圈,基本上就會有利益在其中。
對于在場的這些人來說,佘山科學研究院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被罵了一頓,趙少成的臉上也不好看了起來:“姓周的,你逼逼賴賴什么?有種伱也去拿諾貝爾獎?我看你才是在這里丟人現眼。”
周元康的眼睛立馬就瞪了起來。
眼看著兩人大概又要吵起來了,旁邊另外一人就當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兩位在這里吵什么吵,今天我們大家相聚于此,是為了當下最為主要的事情,而不是為了來這邊聽你們吵架的。”
這個人開口,也讓兩個馬上要吵起來的人,暫時冷靜了下來,當然相互之間還是看不過眼,各自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而這個時候,寧致遠坐直了身體雙手撐在了會議桌上,說道:“首先,暫時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這件事情基本上是阻止不了了。”
“上面的方案都已經通過了,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國院那邊新成立的那個高層次人才引進司,給還不知道詳情的朋友說一下,這個高層次人才引進司,目前來說是專門給那個人服務的。”
“我托我的關系問了一下,這個司目前引進的人才限定在獲得過沃爾夫獎、菲爾茲獎、諾貝爾獎的學者之中,并且要求國籍是華國,但目前在國外工作的。”
“這種條件,縱觀咱們全世界,目前有幾個人滿足的?”
聽到寧致遠的話,在場人的神態都是各異。
對于那些之前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這個消息可謂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竟然還能有這樣的部門,名義上服務于一個群體,結果實際上,只服務于一個人?
而對于那些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的人來說,再次聽到這個消息,他們也仍然在心中感到吃驚。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實在令他們感到有些難以想象。
堂堂一個國院名下的部門,只為一個人服務,甚至那個人年輕的還有些過分。
對于他們這些最淺年齡都有40來歲的人來說,說一句讓他們所有人眼紅都不為過。
但偏偏,這樣的事情還就是發生了。
眾人都不知道說什么為好,也唯有在心中感嘆。
誰讓,人家不是單單只拿到了沃爾夫獎、菲爾茲獎、諾貝爾獎其中之一,而是全特么都拿到了。
上面能夠給出這樣的待遇,雖然震驚,但是回想過來的話,卻也勉強可以接受。
眾人沉默了許久,一時間也都不知道繼續說什么。
直到最后。
“好了,都這么沉默干嘛。”寧致遠站起身來說道,“沉默解決不了問題,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研究所正式成立起來,然后每年從各位的手中吸走一大筆的研究經費?最后,大家都搞不出成果,全讓他一個人給搞出來了?”
“你不想,我不想,他不想,還有很多沒有來參加這場會議的朋友也都不想。”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這個研究院,搞不出什么成果。”
“搞不出什么成果,上面也就會看清楚他這個研究院的實質,到時候自然就不會給他們太多的資源了。”
“這要怎么做?”
其他人當即就問道:“根據現在的消息來看,上面也基本上都明確了這個研究院基本上就是搞理論方面的東西,也不搞應用,難不成你能阻止人家搞理論?”
“那個家伙是什么人,全世界都清楚,只需要給他紙和筆,說不定到時候他都能直接給你把黎曼猜想都證明出來。”
“你難不成還能不讓他研究了?”
寧致遠擺了擺手:“不不不,我從來沒有說讓他研究不出成果,我是說讓他的研究院研究,搞不出成果。”
“他一個人能解決掉黎曼猜想,那就讓他去解決吧,我也承認他只是一個人時,可以說是無懈可擊的。”
“但是上面的意思也很明確了,要的是一個研究院,能夠振興咱們華國基礎科學水平的研究院,他只能保證他一個人,但他能夠保證他研究院的所有人?”
“到時候,咱們再安排一些人去他的研究院,搞研究但不搞出成果,占用經費,久而久之,只有他一個人出成果,你們覺得他那個研究院還能受到親睞么?”
“他強任他強,他橫任他橫,他可以獨自清高,我沒什么好反對的,但他的這個研究院就沒必要清高了。”
聽到寧致遠的話,在場的人都沉思了起來的。
這個方法確實有用。
甚至他們還可以搞出一些關于這個新研究院的丑聞,搞臭其在民間的名聲,到最后,其得到的資源什么的,自然而然的也就會變少了,同樣的也就對他們沒有什么影響了。
“那,我們要如何安排人進去呢?另外我們安排的人會不會愿意都還兩說呢。”
“承諾到時候重新把人聘請回來就行了,再給點研究經費就行,咱們誰都別想著什么都不付出。”寧致遠說道:“想要搭便車這種事情,我是第一個反對。”
眾人相視一眼,最后,趙少成首先站了起來:“行,這個方法我同意了,另外,想要搭便車的人,我也會表示反對。”
就這樣,會議室中的人也都表示了同意。
一個針對佘山科學研究院的陰謀也就此形成。
當然,有些陰謀,倒也并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夠隱瞞下來。
這間會議室中的談話,幾乎在當天,就出現在了菊花廳旁邊的一間辦公室中。
實木辦公桌上,老人看著手中的檔案,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這些老東西,從智商上來說,很高,但是嗅覺上,也不算特別靈敏啊。”
“不過也不怪他們,畢竟人也不是狗,鼻子不靈敏倒是也正常。”
旁邊的助理不敢搭話,這話可是太嚴重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老人又笑了起來。
“但我倒是有點期待,到時候這些老東西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了。”
等到李牧到時回來,并且將他的第一個成果拿出來之后,這這些人會有什么反應。
那么,這場戲,就暫時留到正式上映之后再觀看吧。
今天就當做先看了預告片。
時間悄悄過去,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群魔亂舞后,華國學術界也重新恢復了平靜,讓人們以為佘山科學研究院的事情算是基本過去了。
當然,暗流仍然在涌動著,未曾停歇。
不過,這些事情,李牧就完全沒有在意了。
他的三個學生在入學了兩個月之后,也成功地將他們的三篇論文發了出去,因為通訊作者是李牧的緣故,所以他們的論文也很快就被相關期刊的編輯提前給予了Reviewerassignment的回復,意思就是說正在邀請審稿人了。
雖然通訊作者是李牧,不過畢竟實際作者還只是三個學生,所以也就享受不到那種不經過審核直接通過的待遇了。
但是這也依然讓三個學生感到十分的激動。
畢竟他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剛剛投稿不過一個周的時間,就能收到編輯的回復,甚至都開始邀請審稿人了。
這種效率,放在以前他們還是本科生的時候,完全不敢想象,讓他們不由心中感慨,這就是有一個牛逼導師的好處。
發論文的時間成本都變低了不少。
當然,這樣的好消息還在繼續,審稿人在收到邀請后,因為并沒有選擇雙盲審核,所以他們三個人的作者信息,審稿人也都是知道的,在得知論文居然來自于李牧的學生之后,審稿人都頗為感興趣,所以都很快地抽空進行了審核。
于是乎,他們的論文也都在兩個周之內就完成了審稿。
而后,他們三個人的信息就變成了Requiredreviepleted,意思就是說,審稿工作結束,等待編輯處理。
一般情況下,編輯在之后會考慮建議修改,還是拒稿,也有較小的可能性會直接接收。
只不過,對于這三篇論文,審稿人齊齊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而且其中的評價,都有著十分共同的一句,“繼承了其導師的風范,過程十分嚴謹,無懈可擊”。
都已經無懈可擊了,還能怎么說?
“偶買噶的,我的論文被確認接收了!”
李牧的辦公室中,艾利克斯狂笑了起來。
“什么?!你的論文都被接收了?”
一旁,聽到了這個消息,勃拉姆斯立刻就坐不住了,也立馬打開了電腦,開始查看起自己的論文狀態,然后看到網頁上面的Accepted,頓時也跟著發狂了起來,“哈哈,我的也被接收了!”
“哎,淡定淡定,激動什么。”
圖志臻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他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開始查看了起來,而同樣的,他的論文也顯示被接收了!
“我草,我的也被接收了!”
他當即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然后也發起了瘋。
而袁思平,則再次成為了局外人。
他扯了扯嘴角,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波不了一點動。
他連論文都沒發,查都沒地方查的。
“越努力越幸運越努力越幸運……”
他閉上眼睛開始在心中念起了經,然后重新看向自己手上的工作。
他要悄悄努力,然后驚艷所有人!
當然,辦公室中,還坐著李牧,看著三個學生高興的樣子,他好笑地搖了搖頭。
年輕人啊,圖樣圖森破。
當初他發了論文之后,可是要淡定多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李牧教授,這里有您的包裹,是從瑞典斯德哥爾摩寄過來的。”
墨頓學院的工作人員謝爾登走了進來,對李牧說道。
“好像是……諾貝爾獎委員會的。”
這句話,頓時就引起了辦公室中所有人的注意。
四個學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看著謝爾登手中的包裹。
他們大致上,都猜出這里面是什么了。
“謝謝了。”
李牧笑著點頭,然后接過了包裹。
謝爾登轉身便要走,但是最后,他又忍不住說道:“那個……我可以看一看包裹里面的東西嗎?”
李牧一愣,隨后笑道:“當然可以。”
“謝謝您。”
謝爾登感激道。
他還真的很好奇,諾貝爾獎委員會寄過來的東西,是什么樣子。
隨后李牧也沒有廢話,取來了一把剪刀,開始拆起了包裹。
旁邊,他的四個學生也都已經湊過來圍觀。
最后,包裹拆開,里面是一封封設計精美的信。
而信里面,也正是諾貝爾獎晚宴的邀請函。
李牧取出了這些信封,開始看了起來,最后從其中抽出一封,遞給了袁思平:“這個是你的。”
袁思平一愣:“我?”
“這個是你的。”李牧沒有回答,只是又抽出一封,遞給了艾利克斯。
“哦買噶?”艾利克斯瞪大了眼睛。
當然,勃拉姆斯和圖志臻也少不了。
四個人看著手中的信封,這才意識到,原來李牧也將他們的名字報給了諾貝爾獎委員會,所以,他們也就收到了這個邀請函。
一時間,他們頓時狂喜了起來。
“教授,您就是我的神!”
“教授,您就是神中神!”
剛才一區論文被接收的驚喜,和這諾貝爾獎晚宴邀請函相比,似乎都有些遜色了。
而這次,袁思平也終于不是寡王了,成功地加入到了歡呼之中。
謝爾等羨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畢竟,他和李牧也沒有什么沾親帶故的關系,最后只能說道:“恭喜你了,李教授。”
“哈哈,也謝謝你了。”
李牧點頭。
隨后,他將剩下的另外三封邀請函拿了出來,其中一封比較不一樣,因為那封是給他這位得主的,所以他的邀請函自然不一樣。
而另外兩封,一封是給他的導師,安德魯·懷爾斯,一封,便就是云容裳。
隨后,他也沒有在辦公室多留,讓四個學生消停一會兒,保管好邀請函,他要繼續去送邀請函了。
安德魯·懷爾斯那邊拿到了邀請函后,自然也高興地和李牧聊了不少,又是一番勉勵。
送完了這封邀請函后,李牧便前往了云容裳的學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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