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老師和學生之間不就是這樣，因為偶然而形成了師生的關系，但如果想要相處的好一些，也需要雙方的共同努力。”懷爾斯笑了笑說道。
“不管是師生情還是親情，再加上愛情，需要的都是一種雙向付出，這樣的感情才最為真摯，也更為堅固。”
提起師生情，就會讓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師。
以及那根派克51鋼筆。
畢竟那根珍貴的鋼筆，就是他當年的老師送給他的。
西蒙·唐納森微微地點了點頭，對懷爾斯的話表示了認可。
一個好的導師，對于他們這樣學者的生涯來說非常關鍵，一封推薦信，就能夠為他們的起步帶來巨大的助力。
否則的話就會像張一唐那樣，半生蕭瑟，直到暮年時期，才終于成名。
他的經歷，數學界的人基本都知道。
片刻后，西蒙·唐納森忽然笑著問道：“就像你和理查德·泰勒？”
“是的。”懷爾斯點了點頭。
理查德·泰勒就是當初協助他完成了費馬大定理證明的學生。
在當初的證明中，雖然理查德·泰勒并沒有對最終證明帶來決定性的幫助，但是卻對懷爾斯來說有著極大的鼓勵。
因為他在第一次證明費馬大定理的時候并沒有成功，被別人指出了致命性的錯誤，導致他陷入了接近一年的糾結之中，而在最終他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這個學生給他帶來的幫助和鼓勵，讓他最終堅持了下去，并且完成了證明。
所以這也讓他對師生感情看得很重。
不過這個時候，西蒙·唐納森就壞笑了起來：“但現在看來，你對李牧的期待，要更勝過你和泰勒之間的情誼嘛。”
懷爾斯一愣，頓時就趕快反駁：“伱可不要亂說，我期待李牧是因為他的天賦，但泰勒也依然是我最看重的學生之一。”
“是嗎，那我得去和泰勒說說。”
“你可別亂來啊，大不了下次我請你吃頓飯好了。”
西蒙·唐納森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一言為定。”
懷爾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騙我一頓飯。”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人。
“嗯？德利涅那老家伙怎么打電話過來了。”
曾經的懷爾斯也在普林斯頓大學任職過十幾年，還擔任過普林斯頓大學的尤金·希金斯教授，這是一種榮譽教職，比起普通的教授來說，代表著他的能力要更為突出。
當然，也正因為這段經歷，所以他和德利涅那些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們都很熟悉。
接通了電話，德利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懷爾斯，你這家伙，上次憑借著一支筆，讓李牧成為了你的學生，現在是不是應該作為對咱們的彌補，幫我們想個辦法，讓李牧把他的證明英文版給發表一下？”
懷爾斯把手機拉遠了點，免得吵到自己的耳朵，等到德利涅說完了之后，便回了一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嘛。”
“李牧現在沒有發表，肯定是有他的考慮，咱們都要有耐心一點，話說回來，你們倒不如和我一樣，一起來學一學中文吧，這個語言很有意思的。”
“什么？瘋了吧，只是為了看一篇論文，我就去學中文？”德利涅沒好氣地表示道：“中文有多難學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我寧愿花幾個月的時間去學拉丁語，也不愿花一年的時間去研究中文。”
懷爾斯笑道：“多學一些總是好事嘛，萬一以后李牧又在他們華國的數學會議上發表了重要的成果呢？”
聽到懷爾斯的話，德利涅愣了一下，隨后若有所思的說道：“似乎也有道理。”
“是吧？”
“行吧，這次算你說的有道理，正好我最近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去學一學。”德利涅說道：“但有一點必須要說的是，你總不能讓整個數學界的人都去學中文，除非你讓華國也成為superpower，更何況就目前來說，關于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咱們數學界這么多人可都是期待很久了。”
懷爾斯：“唔……你說的也對，行吧，我回頭就和李牧聯系一下。”
“行，這件事情可就交給你了，咱們數學界都期待著李牧的回應。”德利涅說道：“另外，告訴你一個消息，柯爾數論獎就在今年頒發，李牧對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只要得到了確認，再加上之前的冰雹猜想，這個獎必然非他莫屬。”
懷爾斯一愣：“對，你提醒的是。”
科爾數論獎，三年頒發一次，專門頒發給在數論方面做出了重大貢獻的數學家，他當初證明了費馬大定理之后就得到了這個獎。
一旦錯過了的話，那就要再等三年了。
當然，李牧已經證明了冰雹猜想，從資格上來說肯定是夠了，甚至已經百分之九十九能拿了，不過誰也不嫌棄把這個概率變成百分之百嘛。
隨后德利涅便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懷爾斯也立馬找起了李牧的聯系方式。
至于此時的李牧在干嘛呢？
證明完了孿生素數猜想后，他被國內的一堆數學家們圍了好久，又和張一唐進行了一番討論。
然后他本來還想抽出一點時間去和姐姐見上一面，但顯然，此時的他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時間。
蜂擁而至的媒體將他給圍住，這些媒體本來都是來報道這場學術峰會的，哪能想到還能撞見這么大的新聞，當然也不可能放過李牧。
幸好的是華國數學會連忙派人幫他解了圍，不然的話他指定得被這些媒體給淹沒了。
然而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華國數學會顯然也不會放過他這位國內數學界的標桿，便邀請他去做一下關于本次報告的感想。
畢竟是東道主的邀請，他也只能答應了。
就這樣，他只能和李如雨說一聲讓她別等了，等他把這兩天的事情給忙完了再說吧。
而對此，李如雨一點也不意外，而辛欣這個時候也因為重新想起自己被批回來的論文而再度著急了起來，于是兩人就一同返回了實驗室。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牧仿佛成為了整個華國數學界最繁忙的人。
而整個華國數學界，也仿佛變得喜慶了起來，慶祝著這位華國數學天才的成績。
只是，并沒有人發現，從李牧的報告結束之后，大禮堂現場的某個角落，就有個人一直用呆滯的目光看著上面的那幾塊黑板。
如果李牧在這里的話，一定能夠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天在車上遇到，自稱就差一步就能夠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那個范湃仁。
當聽到李牧宣布他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之后，范湃仁就一直陷入了呆滯之中，難以相信。
他研究了快二十年孿生素數所花費的功夫，就這樣全部白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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