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A是正相對上密度的任意子集，因此limN→∞π(N)……這個定理是賽默迪定理。”
“其在我的報告之中，也已經提到過很多次。”
“而在我接下來的講述中，我也將著重對這個定理進行應用。”
“首先我們可以很容易地得到一個結論，幾乎所有的正整數N都滿足規律……”
李牧的報告開始，而場下，所有的聽眾們也都緊跟著他的思路開始了思考。
在座的絕大多數聽眾在數學上的能力，都不是普通學生能夠比得上的。
就更不用說，其中一多半都可以稱得上是數學家了。
能夠來參加聯合數學會議的人，首先得懂數學，要么是讀數學專業的學生，要么就得想辦法證明自己作為數學愛好者的身份。
于是，基本上都沒有多少人分心，哪怕是那些坐在過道上的聽眾，也都用心聽著李牧的報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靠后的聽眾席上，林堯也在這里，畢竟作為李牧的老師，他當然不能缺席自己學生的報告。
看著臺上的李牧，他充滿了驚嘆。
在之前，他一直以為李牧打算發表的報告是關于阿達馬猜想的，所以他一直沒問過報告的具體內容，最多也就是提醒李牧提前給官方提交報告內容。
直到會議快要開始，他才到官網上查看了一下李牧報告的具體信息，這時候才發現這小子居然要講的是冰雹猜想。
他心中的吃驚是無以復加的，特別是看到李牧的報告中，都已經將這個猜想給研究到了那么深的程度時，就更是如此。
冰雹猜想，顯然稱得上是所有數學問題中最具有獨特魅力的那一個。
因為哪怕比起哥德巴赫猜想，冰雹猜想的陳述都要容易理解了許多。
就是這樣的極簡問題和極難證明組合，讓數學界為之著迷。
只是李牧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冰雹猜想進行研究的，林堯知道不了一點。
只能說，作為看著李牧從一個普通學生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老師，他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李牧的境界了。
心中微微感慨，看一看坐在前排的那些知名數學家們，他作為李牧的老師，剛才都不好意思坐在前面。
這就是冰雹猜想的影響力啊。
比阿達馬猜想都大了許多。
相比起林堯的感嘆，周圍其他人所驚嘆的，卻是李牧在講述過程中的嚴謹。
數學家們都喜歡這樣的嚴謹。
因為嚴謹，就是數學的特色。
第三排的位置上，來自普林斯頓大學的幾位教授坐在一起，看著李牧的目光中除了欣賞，就是贊嘆。
彼得·薩納克教授口中忍不住稱贊道：“這樣的演講真是太棒了，這樣的年輕人居然還有著這樣沒有瑕疵的邏輯，真是太難得了。”
德利涅也微微點頭，笑著說道：“就像是他之前的那篇論文一樣。”
“是啊。”
彼得·薩納克頷首。
“就是那篇關于阿達馬猜想的證明論文？”
旁邊另外一個老數學家問道。
這位老數學家叫恩里科·龐別里，同樣也是菲爾茲獎得主，和德利涅同為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終身研究員。
反正來參加李牧這場報告的，菲爾茲獎得主絲毫不少。
“是的。”德利涅點頭道：“你應該看過那篇論文。”
“嗯，當初你們也和我說過。”龐別里點點頭，隨后便感慨一聲：“我記得那篇論文也寫的很好，結構嚴謹，講述清楚，這個年輕人，的確能稱得上是天才數學家。”
德利涅和薩納克都微微一笑。
畢竟李牧早在那篇論文中，就得到了他們兩人的一致認可。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發現，他現在講的內容，好像要比他的報告中多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三人轉頭看向這個說話的人。
安德魯·懷爾斯，費馬大定理的證明者。
他對費馬大定理的證明，使得一直以來只給四十歲以下數學家頒獎的菲爾茲獎，專門為他破例一次。
給當時已經44歲的他，頒發了一個菲爾茲特別獎，以表彰他對費馬大定理的證明。
費馬大定理在數學界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證明他，也表明了懷爾斯的數學能力，在世界上足以排得上頂尖。
所以他的話語，也引起了德利涅他們的疑惑。
“多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他們停下了之前的驚嘆，將注意力轉移到李牧的演講上。
漸漸地，他們也確實發現李牧的內容中多了一些和報告原文不一樣的東西。
在報告之前，他們人手都發了一本李牧這場報告的紙質版本，本意是幫助他們這些聽眾們記筆記，或者是尋找問題的。
現在他們一對比之下，就發現李牧新增加的那些內容，似乎又指向了更加深的層次。
德利涅的眉頭凝聚起來，他的數學直覺讓他清楚，李牧新加入進來的這些內容，絕對是為了后面的某個結論在做鋪墊。
會是哪個結論呢？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猜測。
“是的！他新增加的這些內容，難道……”旁邊的薩納克這時候已經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噓！咱們就不要猜測了，還是等待李牧，為我們揭曉答案吧。”
德利涅的目光緊盯著講臺上的李牧，“也許，今天的數學，真的要過上一個完美的情人節了。”
其他人也都不再多說，靜靜的聽著李牧的演講。
而發現這一點的人并不只有德利涅他們，陶哲軒、法爾廷斯等等其他的知名數學家們，也已然發現了李牧的演講，和報告原文的出入。
而李牧這些新增的內容，再和原文組合起來之后，似乎……不，應該是明顯都在指向報告原文中，剩下的那最后一個難題。
“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法爾廷斯坐直了他的身子，提起了興趣。
陶哲軒也是同樣的反應：“似乎，冰雹猜想的證明者就要和我沒關系了。”
李牧的講述，在漸漸中來到了報告原文的結尾。
他轉過頭，微笑地看向在場的聽眾們。
“到這里，我的報告結束了。”
就在德利涅他們都愣神的時候，他再度笑道：“而接下來，才是我真正獻給數學的情人節禮物。”
轉過身，他拿起了筆，在會議室的黑板上開始寫了起來。
接連的幾個新式子，彷如撥開云霧，將真理的天日重現出來。
場下，陶哲軒、法爾廷斯、德利涅……等等的大數學家們，臉上都露出了驚嘆。
一個完美的情人節禮物，至此誕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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