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了賽默迪定理之后，然后就可以這樣繼續寫下去……”
口中喃喃著，眼鏡男又從李牧那里將草稿紙和筆給拿了回去，在上面繼續寫了下去。
他又往下面寫了幾步，便再一次遇到了問題，陷入了思考中。
而李牧也將腦袋湊到了中間，看著眼鏡男小桌板上的推導。
最后眼鏡男索性將草稿紙放在了初中男孩兒的桌子上面。
他倒是也沒有忘記和小男孩兒說了一聲：“用一下你的小桌板啊。”
小男孩兒：“……哦哦，好的。”
然后他就這樣看著旁邊的兩個人隔著他，展開了討論。
他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哦，這里是飛機，所以是他應該在機底，不應該在機里。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情，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說的他怎么都聽不懂了啊？！
好歹他也是他們中學里面赫赫有名的數學天才啊！
然而沒辦法，數學就是這樣，聽不懂，就是聽不懂。
窗外的云海白如漫山雪，太陽的光芒也將這漫山雪映照的熠熠生輝。
飛機掠過上空，連綿不絕的云彩，好似隔絕了時間。
當然，飛機內鐘表上的時間，還是在不斷變動著。
“各位尊敬的乘客們你們好，現在是上京時間15點47分，飛機將于大約半小時后降落在上京機場，在飛機降落階段，請收起小桌板，打開遮光板……”
乘務人員的播報響起，之后就有空姐開始檢查起乘客們是否有按照指示去做。
只不過走到了李牧他們這一排座位的時候，空姐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了。
“……不行啊，驗證馮·曼戈特函數的線性形式條件和相關條件比證明素數包含長等差數列要困難得多，這樣是沒必要的。”
“說的也有道理……這可比臭名昭著的哈代萊特伍德素數元組猜想要難得多。”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度量v能夠使Λ逐點增大。”
“唔……”
“也許我們可以這樣做……”
說著李牧就開始在草稿紙上寫了起來。
旁邊的空姐看著這一幕，不由尋思起自己如果打斷他們對這個問題的討論，是不是會對他們造成很大的困擾啊？
但沒辦法，職責所在，她還是開口道：“兩位先生，很抱歉打擾到你們的討論，但飛機已經進入了降落階段，需要把小桌板收起來了。”
然而李牧和眼鏡男都沒有搭理她。
只有不知何時和李牧調了個座位，坐到靠過道座位的初中男孩兒抬起頭看了一眼她，然后聳聳肩，攤手道：“伱可以過一會兒再來，他們兩個已經著魔了。”
空姐：“……”
好吧，她只能先去看看后面的座位。
就這樣，直到她再度回來的時候，李牧也成功將他們現在遇到的那個問題給解決了。
“唔，差不多就這樣了，利用高爾斯反均勻性就能夠迎刃而解。”
眼鏡男一拍大腿：“妙啊！太精彩了！”
這個時候空姐見縫插針，再度進行了提醒。
旁邊的小男孩兒也扯了扯李牧的衣服，才算是讓這兩個“著魔”的人給叫醒了。
“哦哦，不好意思。”李牧和眼鏡男當然都是好說話的，所以也都迅速地收起了他們的小桌板。
“感謝兩位的理解和配合。”空姐松了口氣：“也預祝兩位能夠迅速地解決掉你們所討論的問題。”
她的祝愿很真誠，卻引起了這一排三名乘客的齊齊發笑。
開玩笑，這可是考拉茲猜想，哪是這么容易就能夠被解決掉的呢
當然，盡管空姐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啥，不過李牧還是道：“謝謝你，我們會努力的。”
空姐離開了，眼鏡男則看向李牧，向他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文火華。”
“李牧。”
李牧也笑著伸出手，和文火華握在了一起。
“你的數學很厲害，至少比我厲害許多。”文火華說道。
剛才在和李牧的討論中，他發現他們討論了那么久，遇到的問題都是李牧率先想出解決方案的，而他基本上就仿佛在李牧的引導下展開思考的。
李牧擺手道：“你的數學也很厲害。”
至少文火華能夠很快地就跟上他的思維，這已經十分難得了。
而旁邊的那名初中男孩兒則驚呆了，看向李牧：“等等，你是李牧，那個證明了阿達馬猜想的李牧？”
李牧點頭：“是我。”
文火華的臉上也露出驚訝，“那個證明了阿達馬猜想的人就是你啊？那篇論文我看過，很厲害很厲害。”
而這時候男孩兒又看向了文火華，“你是那個上京大學的文火華？當初在IMO中連續兩屆以滿分拿到金牌的那位文神？”
文火華一愣：“你知道我？”
“那當然！你當初連拿兩屆IMO金牌，可厲害了！”初中男孩兒一臉的激動：“哇太牛逼了，你們倆都是我偶像，我居然跟你們坐在一起了！”
“兩位收我為徒弟吧，我保證不讓你們失望！”
李牧和文火華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這都什么事情啊！
不過有時候還真就是這么巧合，讓他們三個數學愛好者坐在了一起。
小男孩兒叫葉寧，去上京是為了參加今年華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而他本身在初賽時的成績更是滬市第一。
以他今年才14歲的年齡，足以說明他的天賦。
一番交談下來，葉寧也成功地讓李牧和文火華把他收為了徒弟。
當然，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所以學習上還是需要靠他自己，不過遇到了問題，他就可以聯系兩位師父了。
就這樣，一趟飛機下來，他們三個人各自都收獲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直到飛機降落，三個人出了機場后，才相互告別。
吳孟源走到了李牧旁邊：“認識了新朋友？”
“嗯。”李牧點頭笑道：“還挺巧，他們都是研究數學的。”
吳孟源笑道：“那就多認識認識這種朋友，學術學術，就是在討論中發現新成果的。”
這時候他瞅了一眼接客點的車道，隨后便說：“走吧，車來了。”
李牧點頭：“好的。”
只不過他心中則回憶起了剛才在飛機上討論的考拉茲猜想。
腦海計算機瘋狂地對這個問題進行著推導，直到最后，他的眉頭一挑。
也許，去參加聯合數學會議的報告，有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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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