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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開拍前的心理準備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吃酒不吃菜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吃酒不吃菜 | 工科生的華娛 
第388章第六十一:

第388章第六十一:

第388章第六十一:

《黑客帝國》這部片子的大部分內容都會在室內拍攝,所以大部分的外景,基本都是假的,也就是用電腦做的。

而用電腦制作三維模型,有一句話,叫做“做新容易,做舊難。”

這也就是為什么最開始的時候,三維造型的主要應用都是在工業上,什么建筑啊、裝修啊、家具啊、工件啊,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大多要新,越新,越顯得光鮮亮麗。

但你要做電影就不一樣了,你想表現一個大都市,這都市不可能全是新的,絕大部分都是用過的舊東西,這就需要做舊。

新的東西可以整體畫,這是不銹鋼那是玻璃,每個面都可以是整整齊齊的。

但做舊需要的往往都是細節,家具的磨損,房屋的斑駁,灰塵,蛛網,這些東西可就不是一個材質一組光線就能夠解決的了。

比如我們常常用一個平面表示墻,然后在這個墻上鋪上你需要的材質,比如磚墻,這很簡單。但出來的東西,就好像新裝修的,而且像是壁紙貼的磚,缺少磚本身的質感。

于是伱就需要用凹凸的黑白圖來描述高低差,讓墻上的磚與磚縫間顯示出層次感。

但這依舊不行,你會發現這樣的磚千篇一律,而即便工業化生產出來的磚,它也是每一塊都有所不同的,里面的凹凸和層次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

而用壁紙式的磚來貼,就是用一小塊圖像重復鋪貼,每一塊都是一樣,整個墻看上去,就是完全一致的重復。

這就和現實完全不符了,你這樣弄,那就是一眼假。好多所謂的五毛特效,就是這么來的,因為這樣做便宜。

這當然是不可能達到王旭的要求的,太過復雜的場景,王旭選擇使用搭建實體來完成,就是他搞的那些實體特效,現在已經搞了好幾個月了,需要的場景已經基本上搭建得差不多了。

大多在完善細節,實景特效的隊伍已經從最初的百來人,膨脹到現在的將近三百人的大團隊,大東正帶著隊伍針對每一個場景還原著王旭的構想圖。

王旭還從帝都的兩大美院請了不少的外援來幫忙,這會兒的藝術工作者大多窮得叮當響,畢竟國內的收藏和藝術品市場還沒有真正起步。

能靠畫畫養活自己并不是很難,畢竟你當個小學老師,教個美術是既輕松又安逸的工作。

但這些人要是真能坐得住去教書,他恐怕就不會選擇美術作為專業了,誰還沒有個當畫家的夢想呢。

再加上畫家大多成名較晚,一方面是年輕時技法思想并不成熟,二來市場和眼光也需要時間培養,畫畫這東西,在新世紀,宣傳比水平重要得多。

能得資本青睞,然后重金宣傳,那么確實有些年少成名的,但絕大部分,都得慢慢地熬,像冷峻那種三十歲就拿金獎的畫家已經算是年輕的了。

但你沒看他,來趟帝都還跑王旭那里去打秋風,如此,你就知道這年代的藝術家做得有多辛苦了。

冷峻也是被王旭請來當藝術指導了,主要是針對細節的,他和王旭一樣熱衷于超寫實畫法,不過他的畫內容往往和真實更加接近。

而王旭的畫其實想象成分更多,雖然都很細致,但行家幾乎可以一眼分辨出是誰的手筆。

王旭的畫,更擅長光線的流轉,特別喜歡展現光線是在鏡面,水滴,灰塵,空氣中的各種發射折射散射而產生出的絢爛效果,會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比如她畫下的王霏,嗯,現在已經好幾幅了,不再是孤品,新樓展室中已經有了王旭的油畫,不再靠著一堆素描撐場子。

他的畫總帶著一種夢幻的效果,明明很真實,卻又很虛幻,這是王旭在用超寫實的畫法在造夢,算是超寫實中的一種流派,這個流派西方比較多。

而冷峻的畫,卻畫如其名,真的很冷峻,她喜歡用真實表現真實,冷眼旁觀,人物的感情交給人物自身,用人物自身去表現人物自己的靈魂。

王旭也很喜歡他的畫,他的《小唐》就是這樣的,嗯,這次是唐蕓,王旭已經了幾十萬買了下來,掛在展室里,這筆錢足夠冷峻提前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同樣的畫法,但是完全不同的表現手段,這就是藝術家的特點,兩個藝術家總是帶著鮮明的自我風格,而如果你沒形成自己的風格,那么你的畫就很難賣得上價錢。

而風格一定是你自己充分認可和喜愛的,在日復一日的繪畫中,慢慢自然而然形成的,你不能為了新而新,更不能編造出新風格。

嗯,至少古典藝術家是這樣的,至于現代的藝術家,大部分也是這樣的,但也有太多硬生生捧出來的所謂藝術家,比如某詩人的兒子,啥都不會都能成藝術家,真心很廉價。

當然,你說國外的現代藝術家,王旭就不評價了,畢竟人家掙的也是他們自己的錢,他們喜歡就好。

所以,所謂的復古,其實往往是對當下的不滿,無論華夏還是西方,借復古來顛覆現在是一種一貫的做法,比如文藝復興,比如新古典主義,超寫實主義的興起等等,都是在藝術逐漸成為一些人壟斷的玩物時,新人的自發抗爭。

當藝術變成一些人的玩笑,當你把一張白紙掛上展廳,還稱其為這是藝術的時候,藝術已經被自己踐踏了,所以活該被別人所踐踏。

國際上的藝術氛圍很詭異,西方藝術在古典時代真的有著非常偉大的成就,古希臘、古羅馬的不知道真假不好說,那些藝術品真的有些太過超前了。

但所謂黑暗中世紀到文藝復興,其實西方的至少在油畫上還是有著很偉大的成就的。

文藝復興,其實就是不滿教會對藝術的壟斷,一群普通人開始了文藝創作的過程,作品的核心也從神逐漸變成了人,然后托古希臘之名,成了所謂的文藝復興。

這種托古之作多了去了,華夏歷史上也不少見,所以,政委的說法未必沒有道理。

特別是其實歐洲的大部分早期考古,靠的基本上都是商人。這就和華夏靠潘家園考古似的,你覺得真的東西的比例能有多大。

王旭特別喜歡油畫,雕塑什么的,這些真的是西方發展出來的,不管是從哪一年開始的,但至少在十六世紀文藝復興的時候,真的已經非常成熟了。

很多油畫,如果你真的看到真跡,是會產生頂禮膜拜的感覺的,真的很棒,和去看敦煌的感覺差不多。

當然華夏的有些古畫也是有著類似的感覺的,如果你看過吳帶當風,就會驚訝的發現,現代好多的漫畫繪畫技巧都可以在其中找到,那種飄逸如風的感覺,簡直神了。

冷峻其實可以算是年輕一代畫家中相當不錯的一位,雖然未必是領頭羊的,但也絕對可以算是佼佼者。

而且他的畫風特別適合為王旭這片子當藝術指導,原因就是他對真實世界的理解是畫面型的,他可以很好地理解王旭要表達的東西,而又可以看出場景中還缺了啥。

當然,王旭肯定不會找太有名的,找的大多是六零后,七零后的那批人,這批人還沒成長起來,畫也賣不了幾個錢,有的賣畫的錢甚至還不夠買顏料的。

哦,對了,王旭的各種顏料已經大多結束了實驗室階段,目前正在尋找工業化生產的落地廠家。

顏料別看是個小生意,上下游還真不簡單,基礎材料也就是顏料粉末需要化工廠來做,帝都化工廠正好要搬遷了,于是在燕郊找了塊地方,正在建設廠房呢。

顏色粉末可不僅僅可以做顏料,其實工業油漆啊,涂料啊,各種印刷油墨之類的才是大頭。

色彩是一門大生意,哪種顏色該生產,該在哪里生產,生產多少,這里面學問大了,王旭可沒那個本事去搞明白。

而顏料成品又需要專業的顏料廠來搞,油畫的,丙烯的,水分的,都有不同的生產工序,不是專門干這個的,那是說都說不明白的。

倒是他關注的標準色度國家標準已經正在制定了,由國家標準委員會牽頭,華科院組織一批相關單位專家一起正在制定之中。

這個玩意估計得弄個好幾年才能最終成型,這可不是從無到有的東西,王旭說怎么弄,就那么弄,顏色的使用可有著上千年的歷史了,現在要定標準,設計的方方面面那就多了去了。

而且,說到底,顏色其實不僅僅是一種物理表象,其實它更多地是一種生物學的解讀。

也就是說,純粹的物理學,是解釋不了人們對于顏色的認知的,還需要生物學,甚至人文,社會的研究,才能搞明白人們對于各種波長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就比如,人的大腦會自動為默寫色彩進行腦補,你在一塊紅布上放一張灰色的紙,你會覺得這張紙是綠的,這就是腦補出來的。

這就是人們認知的顏色和實際顏色的偏差,在標準色系中也需要進行規范,這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了。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有科學家愿意去研究,王旭就不摻和了,其中不知道又能出多少論文自然也和王旭沒關系,他就等著用就行了。

王旭雖然找的是兩大美院的人,但最終來的卻可不只是兩大美院的,來的大部分反而都不是兩大美院的人。

主要原因是,每個學校其實沒幾個人,能流落在外的就更沒多少了,但帝都一直是各種藝術家喜歡扎堆的地方,所以,全國各地學美術的來帝都混飯吃的真心有很多。

這年月,干裝修的雕塑家,畫墻畫的油畫家比比皆是,王旭出錢請他們來做藝術指導,并不需要費太大的代價,在王旭眼中,這些這家那家的,都是廉價勞動力罷了。

而這些人,在王旭劇組中的重要作用就是做舊,讓那些閃亮嶄新的東西做成經歷過時間的樣子,不是說那種千百年滄桑的那種,而是用了幾年的自然磨損。

這甚至比千百年滄桑更需要對細節的把握,畢竟你無法通過殘破、破損之類的物理方式去強化人們對陳舊的認知,而是需要謹慎地通過劃痕、變色、斑駁,折痕,凹陷之類的細節變化來進行表現。

而這也就是為什么明明忙了好幾個月,這些細節依舊沒有搞好的原因。

做新容易,做舊難,在實體特效領域也是一樣的。

王旭對自己的這第一部影片是非常重視的,而影片的質感往往來自于不經意的細節,這些細節就定義了整個片子氛圍的基調。

王旭日常奔波于帝都和昌平,要不是摩托比較快,還可以跑各種小路抄近道,能比大轎車他恐怕也得坐那一個多小時的班車了。

白天晚上的修改各種道具模型,一遍遍地模擬各種場景,蔣文這會兒也參與了進來,雖然不是每天都來,但確實幫著王旭指出了不少的問題。

別看還沒開拍,但各種準備的工作一刻都沒有停歇,為三月初開拍做足了準備。

要說蔣文是純粹閑的,他的《陽光燦爛的日子》年前才剛剛殺青,前幾天剛剛剪完,然后就是送審,這片子有點敏感,估計且得和上面掰扯呢。

他也就正式閑了下來,但這會兒吧,他和劉小青的關系可能有點不是很愉快,人家的事情,王旭很少打聽,蔣文也不會對著一個像王旭這么年輕的朋友嘮叨這個。

只是王旭最近很少見劉小青過來,才有這么個猜測。

蔣文這人你別看看著挺霸氣,但其實這人還是挺好接觸的,而且,只要不是和電影工作相關的事情,這人還真挺好說話的。

王旭在這邊琢磨各種道具和模型該怎么弄,拍的時候該怎么樣,一邊擺造型,一邊和蔣文講自己的思路,當導演,王旭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總想著能多準備準備。

“你這個心態不對。”蔣文旁觀了一整天王旭的忙碌,一直都沒有說什么,晚上吃飯的時候卻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怎么不對?”王旭似乎也有所察覺,但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有點太細了,拍電影還是得看感覺,你不可能把所有都準備得毫無差錯,準備的太細了,反而弄亂了你自己的思路。

我看你找的那些畫家都很負責,他們做的挺好,你更多地應該從整體效果去把握,而不是搶他們的工作和他們一起摳細節。”蔣文仔細琢磨了一下,抿了一口二鍋頭,嗯,這地方有二鍋頭就不錯了,昌平,邊上都還是田地呢。

“我就是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一直找不出來。”王旭有點撓頭,他這陣子的精神頭挺大,但成果卻就那么回事,完全沒有以前工作的時候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你是拍電影,你的準備已經是我見過的導演里最充分的了,再細化下去,其實沒多大幫助,電影雖然靠細節烘托氛圍,但也是有限的。

關鍵的大環境你已經弄好了,更重要的還是演員的表演,你不可能一切都準備完美的,更不可能用道具代替演員的表演。

我感覺,你現在是緊張了。”蔣文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王旭的問題。

他發現了這一點,開始還不是很相信,他接觸這個小子已經有小半年了,自從決定演出《黑客帝國》之后,更是沒少在一起喝酒聊天。

他一直對這個年輕的小伙伴非常欣賞,各種技能水平都堪稱妖孽,更可以說得上是眼光高卓,對未來有著無比清晰和肯定的認知,那是一個讓他都覺得自信得有些過分的存在。

但這一次,他的勁頭就不對了,對于細節的講究似乎有些苛刻,雖然大部分是有道理的,但一直沉迷于細節卻有些不對勁。

“我想想啊,你別說,好像還真是,你說得有那么點道理。”王旭沉默,琢磨了好一陣子,才感慨地說道。

沒錯,他就是緊張了,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窮學生,更不是前世一無所有無所謂失去的打工人,現在的他,功成名就,四處指點江山,好像世界上就沒他不能干的事情了。

他反而開始怕了,怕失敗,怕栽跟頭。

他的心態從開始搞電影就不對頭,開始想著不掙錢,后來想著給后人一個標桿,然后又想著把電影工業的水平拉升一截子。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其實他選擇《黑客帝國》這片子是對的,在科幻電影中,這種完全靠腦洞取勝的電影對特效的要求其實沒有那么高,好多東西都可以用正常的拍攝手法解決。

完全不需要折騰得那么夸張,比如說,如果他愿意去其他國家拍攝,很多場景都不用搭,直接就可以租到現成的。

他這里只能重新做,然后還得做舊,折騰不說,效果還真就未必比出國拍攝好。

不過,話也說回來,他現在有點排斥出國,每次出國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快去快回的,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想法從沒有從他的腦海中消除掉。

選擇了這么個費力,還不是很討好的方法拍攝,未嘗沒有逃避出國的原因。

你別看他似乎什么都會,但他一直都知道,其實自己會的并不多,才華也沒那么驚才絕艷,他就是一個拿著外掛的普通人罷了。

從本質上,他就是個幸運者,身上的技能并沒有完全經過自己的學習融會貫通,音樂還好,雖然前世算不得什么音樂家,但好歹也是麥霸,更是喜歡聽歌,對各種音樂如數家珍,算是工科生里的文藝愛好者。

美術也還好,上一世除了手上不行,欣賞能力還是在線的。

但到了電影,一個完整的系統性學科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兩年來一路順風順水的他,已經習慣了先干再想的作風。

但回想起來,如果不是有水木那么多老師、教授、博士們在后面支撐著,他鼓搗的東西可能到了單晶銅就算封頂了。

他是沖在前面,但后面擦屁股的可還是水木的那些教授們,他扔出一個個項目,搞出一個個課題,每一個似乎都很重要,他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但如果沒有帝都那龐大到幾乎無法看清邊界的人才儲備作承接,他只能留下一堆堆的爛尾工程,根本收拾都收拾不過來。

他搞的專利池,技術池,資金池,開源池,所有的一切,其實他都只是起了一個頭,然后都是數不清的其他人在為他拾遺補缺,這才是他能一路順風順水的核心關鍵。

王旭重要嗎,他要是說自己不重要,估計上面都不會干,但也絕對沒有說能夠一個人打遍天下的能力。

他就是一個引路的,拓荒的,真正能夠種出糧食,建出城寨的,靠的是水木、帝大、華科院這些國家級的科研院所。

關鍵的時候,關鍵的人,關鍵的話,人一輩子能遇到一次就是大機遇,王旭幸運地又遇到一個。

“明白了?”蔣文看王旭慢慢抬起頭,眼睛很亮,脫口問道。

“明白了,蔣哥,謝了,我敬你一杯。”王旭點點頭,如釋重負,舉杯,和蔣文一碰,仰頭干掉。

辛辣的二鍋頭如刀子般咽下,火焰般的灼燒感涌起,痛快,酣暢,就是這種感覺。

“別瞎客氣,細說說,你心里有事。”蔣文知道王旭想明白了,倒也對王旭到底是什么想不開有些好奇。

“就像你說的,怕了。”王旭絮絮叨叨地和蔣文講起了自己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也不管蔣文聽不聽得懂,從文娛到科研,那幾乎是講了一個遍。

蔣文從開始聽他講寫歌唱歌什么的,還不覺得咋地,到后來聽到他在水木折騰的那些東西,嗯,有點懵,有點傻,就是大概那種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大受震撼的樣子。

“得了,我還勸你呢,我都忍不住酸。你還敢說就這點東西,別說你才二十二歲,兩百零二歲都得飄天上去。我聽你說的那么熱鬧,你那些成就到底什么級別的。”蔣文對科學界那是真的不了解,這也是搞文藝的人的常態。

在他們看來,工業領域、科學領域和文藝領域幾乎就沒有什么搭邊的地方。但事實上,所有的文藝革命,幾乎都是工業革命的延續,從無例外。

如果沒有從華夏傳到歐洲的12平均律,不會有音樂的大變革,如果沒有新顏料的發明,不會有繪畫的大變革,如果沒有各種精密的加工能力,鋼琴就不可能誕生。

工業對文藝的影響遠遠超出從業者的想象,遠的不說,只說近現代,無線電廣播,收音機的發明直接讓音樂從音樂廳走向了千家萬戶,歌手才因此正式成為一個體面的職業。

在那之前,那叫伶人,歌劇院里唱歌劇的都是貴族豢養的伶人罷了,供貴族們玩樂的玩具罷了。

一直到二十世紀,無線電和收音機,把音樂送入千家萬戶,才真正有了歌手這個職業。

后來的電影、電視、網劇、短劇,哪一個又不是如此呢,科技從來都是藝術發展的根源,在一個科技爆炸的時代,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把握科技的動向,恐怕也沒法在文藝領域里一直長盛不衰下去。

這一代的導演、演員,絕大部分都隨著時間而消失于大眾的視野,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有些挺厲害的,世界頂級,有些就那么回事,世界一流吧,不過沒有歷史級的發現,所以可能進不了教科書了。

”王旭裝了個淡淡的杯。

“得得得,再聽你說下去,我估計得先緩緩了,還歷史級,還進教科書,姥姥。”蔣文不干了,怒斥。

“好好好,換個話題,你得了解一些科技的發展,就算不懂,也得理解科技的動向才行,至少知道那些東西能干什么,能對什么人產生印象才行。”王旭自己想明白了,就開始換個話題,對著蔣文輸出了,這方面他在行啊。

“確實是這樣,如果不是你這個片子,好多東西我都從沒想過。

不瞞你說,跟著你拍這個片子我感覺我是真賺了。

別看我比你多拍了幾年的電影,但你的好多理念,好多想法,我甚至根本都沒動過那方面的心思,這完全就像兩個世界的東西一樣。

然后,你把這東西啪一下甩我跟前了,我當時真的震了。

不光是我,這么跟你說吧,老謀子前兩天找我喝酒,我和他顯擺在你這里看到的東西,他都說起想來你這里學學來著。”蔣文和王旭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杯地喝著,眼看著就三瓶沒了。

“他啊,不是以前就說要來嗎,我還說怎么變卦了呢,怎么,大導演拉不下臉了?還要你來說?”王旭很詫異,張藝謀一直說要來來著,自從他看了王旭的幾個片段之后,就對這片子念念不忘。

他一直有走出現有窠臼的念頭,一直也在嘗試,嘗試了農村題材,但依舊沒有脫離他原有的固定內在邏輯。

但科幻片是和他以前拍攝的東西完全不同的兩個領域,那是一種全新的嘗試,他想更深層次地去了解如何拍科幻片,沒什么比加入劇組更好的方式了。

“才怪,他是忙著過審呢,和我一樣,他的《活著》聽說被上面卡了,找我喝酒也是問問我那片子的事情,估計是感覺同病相憐。

過兩天估計他也就過來了,徐科估計也是,他們心都大著呢,你要說在觀眾啊,演員啊面前還能拿喬。

在你這里,呵呵。”蔣文笑笑,沒再繼續露幾個大導的怯。

“我這里咋了?”王旭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懵地抬頭問道。

“裝傻是吧,你是一般演員嘛,你是一般導演嘛,你是投資方啊,還是那種拿錢不當錢,一個多億隨便玩玩的那種資方。”蔣文一言點明,用筷子指指王旭,暗示他裝蒜。

“呃呃呃,還真是啊,我其實最沒在意的反而是這個資方的身份。”王旭有些訕訕地笑了,他說的是實話,但實話可不是總讓人們相信的。

要么怎么說華夏老祖宗厲害呢,早早的就把道德定在了那里,很多好的東西其實是反人性的,比如無私,大度,溫良,謙恭什么的。

如果沒有了道德的約束,全靠人性本身,那么人性其實也就和獸性沒什么區別了。

人之所以不同于野獸,正是人們總結出來的對整個群體有益,但有損于個體的那些道德,正因為如此,道德才會和星空一樣如此讓人敬畏。

王旭知道自己的實情,他也知道他說的實話根本沒人信,他更知道他很多時候做事情很硬氣還真的就來源于他資方的身份。

他財富自由,自然就不會為五斗米折腰,他要用最新的科技,電腦建一座城池,就只能隨他。

他敢全用布景拍,制片人還不會過多的干涉,就是他大不了自己投資不帶你玩的派頭讓人忌憚。

就算是以無賴著稱的蔣文,你問問他敢不敢像王旭這么任性。

所以,王旭不看重錢,其實僅僅是因為,他有,還有很多。別人不信王旭,僅僅是因為別人沒有,還差很遠,僅此而已。

“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兩千萬啊,聽說又漲了?這按官方匯率都得小兩億了,好家伙,就拍一部電影,別管結果如何,就這攤子,就得嚇死一大半業界同行。”蔣文滋啦嘬了一口酒,他和王旭喝酒最隨意,都是想喝就喝,根本不用勸。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能灌醉他的人不多,但這個王旭肯定是一個,但這個人很講究,他從來不會灌別人喝酒。

“那倒是,香江整天大制作大制作的吹,還沒這片子四分之一的投資。”王旭日常踩香江已成為習慣。

“可不,說起來也奇怪,你怎么好像對香江一直意見挺大的,你不也是在那里冒頭的嗎,你媳婦還是拿那邊身份證。”

“沒有,不可能,不是我,我媳婦帝都戶口,國家都承認的。”王旭否認三連,順便幫王霏澄清,這一世,他可沒讓王霏注銷戶口,帝都戶口可好用了,香江的又不值錢。

這會兒的國內戶口管理并不嚴,很多入了海外國籍的都還保留著華夏的戶口呢,何況王霏只是在香江居留罷了。

王旭通過姜主任和上面打個招呼,王霏的戶口自然留的穩穩的,上面也不是很希望王旭真的整一個涉外婚姻,雖然不是不行,但未來總是給人留口實,麻煩得很。

一頓小酒喝過,王旭給王霏打了個電話,報備一下自己不回去了,和蔣文在昌平睡了。

想明白了,其實心事也就放開了,王旭并不缺技能,只是太害怕失敗罷了。但現在,王旭看開了,失敗就失敗吧,干嗎非要搞得自己憂國憂民的有什么好。

他現在就想拍個自己喜歡的片子就行了,說好自己的故事,弄好自己的畫面,一切就夠了,其他人能成長固然好,沒有也死不了人。

華夏那么大,前世影視劇爛成那樣也沒咋地啊,有的是人自然會去探索的,用不著把責任莫名其妙的背在自己身上。

王旭的項目組在這里現在固定租了不少的民房,王旭有時候犯懶不想回去,或者王霏演出去了不在家,就在這邊窩一宿。

劇組還建了一個專門用來接待的臨時酒店,用的都是預制板才建的,建筑系和土木系共同承接的一個科研項目的第一期成果,房子已經蓋好了,內部現在還沒弄好,水電都沒通呢,過幾天才能用。

打開民房,這里是長期租用的,一直有人照看著,屋內的爐子一直燒著火,屋內暖洋洋的。

火爐上還坐著一個鋁壺,里面燒著開水,呼呼冒著蒸汽,讓干燥的屋內能夠多保持一點濕潤。

這是傳統的加濕方式,帝都人都在屋里洗臉,用臉盆,毛巾也都在屋里晾干,這樣都可以為屋里增添一點濕潤的感覺。

前世王旭一直到很大,都沒搞明白為啥空調還需要除濕這種檔位,這不閑的嘛,直到去南方過了幾年。

那真是,剛去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衣服沒晾干,自己的被子忘了曬,直到他看到床頭的蘑菇,才徹底絕了大驚小怪的念頭。

壺旁邊還有個錫紙包,一直在爐子上烤著,看得見的黑油都流出來了。

這是王旭出門前吩咐打掃的阿姨給烤上的地瓜,嗯,又被東北老鐵帶歪了,帝都話還是喜歡叫紅薯。

從冰天雪地的外面回來,走進暖洋洋的房間,吃上一口烤出來紅薯,甜絲絲的,外皮帶點焦的感覺,甜的是嘴,暖的是心,那簡直是冬季必備的最佳宵夜。

不知道這一次,那個酒店能弄得咋樣,那個就是王旭提出的那個未來建筑構想中的第一站,這一次有點倉促,時間確實有點太趕了。

王旭沒去搞什么視察,那純粹添亂,犯不著哪里都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反正土木的教授說,肯定到時候能用上,那就行了。

其實不行也沒啥,大不了安排去昌平縣城里住就是了,縣城里好歹還是有賓館的,這地方又不是啥旅游勝地,房間充裕的很。

沙耶先生自然會搞定,其實都用不著羅伯特沙耶,王晶,甚至張大軍都足以搞定這種小事情。

王旭也感覺自己有點太急切了,這么一個小小的劇組,都承載了太多的科研項目在其中,有點太倉促了,反而讓很多事情變得不那么可控。

真的自己沒必要那么著急,像他以前做的那樣,做好一件事,讓成果來說話,比什么都好,硬塞進關系不大的東西,反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就比如這個快拆型的酒店,其實這真不是什么急用的東西,也沒有多少的市場價值,除了能用來吹吹牛逼,出幾篇論文,真心沒多大商業價值。

更何況這東西還不成熟,住起來可能這里那里一大堆的問題,到時候反而讓自己的劇組分心,得不償失。

不過既然已經干了,也就算了,相信教授們會盡量弄好的就行了,實在不行,那就分心唄,還能咋樣。

只是不能再搞新東西進來了,劇組還是得運作得像個正經劇組,而不能真變成科研基地了。

王旭搓搓手,拉上羽絨被蓋著,屋子不大,睡得離爐子不遠,爐火和煙囪烤著,暖和著呢,什么,煤氣?放心,風斗都裝好了,老帝都人了,這個熟。

昌平這里沒燒火炕,帝都以前還有盤火炕的習慣,但火炕得燒柴,人口越來越多以后,西山都快砍禿了,于是就不再讓砍柴了,改用煤燒炕。

這老百姓就有些燒不起了,大家紛紛改成了煤爐子,火炕就漸漸淡出了帝都人的視線,成為了一種古早的傳說。

帝都的冬天一般不會太冷,很少會有零下十度以下的天氣出現,后來大概也就是這幾年之后,真的就是冬天越來越短,溫度也越來越高。

王旭小時候,每年冬天都還有一尺左右厚的雪,打雪仗堆雪人都不是什么難題,南方學生來帝都的第一場雪都會興沖沖地下樓玩雪,玩一上午也只是把衣服弄濕了,不會顯得臟。

而到了十年后,帝都似乎就沒再見過十公分以上的大雪,雪還沒落地就開始化了,落地就顯得很是泥濘,即便積了些雪,也得小心翼翼地用手刮下來,不然就會刮到地下的土。

別說堆雪人了,打個雪仗都顯得臟兮兮的,玩一會兒回家,衣服就得洗,這大冬天,誰愿意摸涼水啊。

所以,再后來,南方學生來帝都不再玩雪了,要想看雪就只能去東北老鐵的地盤才行了。

全球變暖,真的是肉眼可見的,你沒看北極航線都快能全年通行了嘛。

(明天見,10k啊,我都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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