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境地,絕對是十死無生!
世界聯盟陣營的巡邏者隊長甚至都已經放棄掙扎了。
——雖然哪怕就是他想掙扎一番,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因為對面的巡邏者首領將所有的能力全部爆發,化作無窮無盡的恐怖重力鎮壓在他身上。
他的進化次數本身就不如對方,在先前被圍攻當中還受了不輕的傷,本源之力幾近枯竭耗盡。
如今被這般恐怖的重力鎮壓,更是沒有任何一點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漫天的攻勢猶如災厄一般煌煌降臨!
轟隆隆!
恐怖的聲響在整個虛空之間炸開,首當其沖的是無窮無盡的九彩光芒,所過之處將一切都完全湮滅!
破滅之光。
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小隊中,其中一位世界的能力,光芒所過之處,一切盡皆破滅,哪怕是連時空亂流都會因其而湮滅!
無比濃郁的九彩之色倒映在隊長的眼里,美麗而又致命。
而緊隨其后的,是一道道蒼藍色的霧氣所化作的無邊浪潮,卷起萬萬丈高撲面而來!
所有沾染到它的一切,都會在一瞬間被凍結,破碎!
然后是蒼茫浩蕩的滾滾雷海,帶著無法想象的恐怖高溫奔騰而來,翻涌的電蛇猶如漫天飛舞的風暴!
總而言之,種種攻勢都意味著對面的巡邏者們已經爆發了全部的力量,勢必要將他留在此地!
然而就在隊長失去了一切希望,在不甘和絕望中等待死亡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嗡——
一聲無比低沉的轟鳴,就好像在遠處的天邊響起,飄渺而難以捉摸。
然后由遠及近。
就像是那遠方天邊響起的炸雷。
緊接著,所有世界都莫名其妙感到一股無形的波紋,就像是石子投入水中的漣漪一般擴散開來,在他們這一片天地當中蕩漾而開。
不受任何影響。
無論是那種恐怖的攻勢,還是世界門本身,對于那無形的漣漪而言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
一掃而過。
然后。
什么都沒有發生。
就好像只是曇花一現的錯覺那樣。
可在下一瞬間,所有世界都怔住了。
不,這種停頓并非出于他們本身的意志。
而是……再也無法動彈。
那一瞬間,無論是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們,還是世界聯盟陣營的巡邏者隊長,此時此刻都好像感受到深陷在那絕對無法逃脫的恐怖沼澤當中,完全無法動彈一絲一毫。
——那種感覺,就像是所有的空間都被凍結了一樣,原本能夠自如活動的間隙,完全被濃濃的無形的固體所填滿,導致他們混身上下完全無法挪動分毫。
不僅如此。
在下一刻,世界們無比驚愕的發現,不只是空間,似乎連同他們本身的存在,都已經被完全凍結。
就像是從無比靈巧的精密的機器,一瞬間變成了冷硬的模具那樣。
除了思維以外,其他任何的一切都無法做出行動——甚至哪怕就是調動體內的本源之力或者那無比神秘的能力,都是一樣,完全做不到。
然而緊接著,他們就發現了更加可怕的事。
甚至不止于他們本身,連同那已經在空中爆發的無窮無盡的攻勢,在這一刻都好像被凍結的水墨畫一般,完全停滯在半空當中,再也無法往前傾軋分毫!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凝固和停滯了一樣,再也無法變化分毫!
然后,在那宛如停止的天地之外,一股無窮龐大的氣息一閃而逝。
倒映在眾多世界的眼中,那是一枚無窮龐大的宛如白玉一般的世界,晶瑩而美麗,但又帶著某種詭異的危險的味道,降臨而來。
那一瞬間,兩位隊長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進化次數并非太高,可能也就三十五次往上的樣子,但絕對沒有達到四十次的進化次數——那個對于所有世界來說都像是分水嶺一般,將前后完全分隔開來的坎兒。
也就是說,雖然眼前這個家伙比狩獵者聯盟的巡邏者小隊隊員要強大的多。
但比起兩位隊長而言,差距并不是多大。
可……
盡管如此,兩位隊長的心頭卻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放松,因為他們能夠看出來,眼前這般詭異的手段正是出自于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而這種手段,絕對不是正常的進化了三十多次的世界能夠掌握和擁有的!
那一瞬間,兩位稍微見多識廣一些的隊長通過眾世界被凍結的能力,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本源空間之力。
在茫茫無盡的時空亂海當中,關于力量的層次有著清晰而簡單的劃分。
最不值一提的當然是世界之內誕生的那些所有的力量,對于世界本身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和影響。
再往上一個臺階是世界本身的力量,在一次又一次的進化途中,這種力量會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可怕。
而強于世界本身的力量的,就是那覺醒之后產生的能力——一個世界所有的意志,經歷,秉性,領悟……的具象化。
一般來說,到了這個層次,大家伙戰斗起來拼的就是能力,底蘊,領悟了。
可他們卻知道,在這神乎其神的覺醒的能力上面還凌駕著兩股可怕的力量。
本源時間和本源空間之力。
那是整個時空亂海構成的基礎。
能夠無視一切世界的力量和能力的可怕權柄!
此時此刻,能夠將那一種種能力都完全凍結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兩種基礎本源之力當中的本源空間之力了!
對于世界聯盟陣營的隊長來說,盡管心頭驚駭,但還能夠接受——畢竟他先前經歷的反正都是必死之局了,如今發生意外,不管對方是什么目的,對于他的結果而言都不會更壞了。
可對于那狩獵者陣營的隊長和巡邏者們來說,可就如同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可怕變故一樣。
他們想要出聲,想要詢問,想要威脅,想要斥責,想要咆哮。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甚至連同思考的速度都變得越來越慢!
余琛看著千鈞一發的局勢,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還好。
趕上了。
這世界聯盟陣營的隊長,沒有被那些攻勢命中滅殺。
那就還好。
畢竟世界聯盟陣營雖然他未曾真正加入,但曾經也有受到過圣邑的恩惠,手中更是拿著對方所繪制的無比龐大的源圖。
盡管眼前這位隊長他完全認識,可若是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在自己的面前,那卻也是難以接受的。
萬幸的是,趕上了。
如今這一片天地和空間,都已經被他完全凍結。
——封鎖。
封鎖之法。
這是余琛對于本源空間之道的作用,不屬于那青湛世界感受的任何一種秘法。
而是他在這一百年之間根據那三種秘法的烙印痕跡,不斷的嘗試,不斷的描繪,不斷的創新……最后創造出來的一種雖然簡單和粗劣,但卻完全屬于他自己的本源空間之道的運用。
其復雜和玄奧程度,比起青湛世界傳授的那三種秘法來說,自然是相差甚遠。
但也因為是自己創造和領悟的手段,使用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無比熟悉。
在隔著老遠的時候,他就操控無窮無盡的本源空間紋路,宛如游蛇一般向前延伸,瞬間編織成一個巨大的網,將這一方天地完全籠罩其中。
然后發動了封鎖之法。
瞬間,這一片空間就已經被完全凍結。
其中的一切,無論是世界,殘骸,力量,能力……都在那一刻被無盡的空間所完全封鎖和凝固,無法產生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就像是一團混亂的毛線團,被膠水滲透和凝固每一寸以后,所呈現出來的絕對的凝固的姿態。
白玉一般無比龐大的世界,從天而降,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看向前方那猙獰無比的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們。
然后,只看一枚長梭型的奇異的銀白色烙印,在他的前方浮現出來。
緊接著,無窮無盡無形的波動自那銀白色烙印當中迸發。
——在余琛的眼睛里,這是無窮無盡的銀色光芒,宛如狂風暴雨一般向著前方灑落而去,美麗絕倫。
可看在諸多巡邏者們的眼中,卻完全無法洞察到這本源空間之力。
只有那狩獵者陣營的一位巡邏者,瞬間只感到那股力量穿越了他們的身軀和一切!
就像是無窮的刀光在那一刻盡數綻放,于虛空中盛開美麗的花朵那樣。
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一頭頭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包括那位曾不可一世的隊長,都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就好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切成了無數塊一樣,碎尸萬段!
這一幕看在世界聯盟陣營的隊長的眼里,更是無比吊詭!
——他甚至沒有看到任何的攻擊手段,敵人們便已經紛紛碎裂成了無數密密麻麻的殘骸,所有的切口處都整齊無比!
然后,在這凝固的寂靜的空間當中,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們甚至連同慘叫都發不出來,他們的意志和神念就已經被那股可怕的本源空間之力所完全切碎!
生命的氣息,逐漸暗淡下去,逐漸失去所有的光彩。
從一個個鮮活龐大的世界,變成無數密密麻麻的冰冷灰暗的殘骸。
完全失去了所有生機。
另一邊,唯一的幸存者,也正是那世界聯盟陣營的隊長,早已驚訝得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可怕。
簡直太過可怕了!
差點兒將他的巡邏者小隊全軍覆沒的敵人,就在這一個照面之間,甚至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就已經被盡數殺死覆滅!
甚至連同慘叫和怒吼都沒發出一聲,就已經變成了無比冰冷的尸骸,靜靜的躺在這凝固凍結的空間當中。
那么……下一個遭受這種結局的,會是他嗎?
一股難言的恐懼從隊長的心里升起,但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么可怕的。
畢竟他先前已經是必死的局面,還是要被那世代的仇敵狩獵者陣營的家伙們殺死。
但眼前,這個突然出來攪局的不速之客絕對不是狩獵者陣營所屬——既然如此,同樣都是死,死在這個神秘的家伙手里,至少比用自己的生命給那些敵人增加軍功來得能夠接受。
可就在他以為對方也會對他出手的時候,那股將所有的空間和一切都完全凍結的力量,卻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世界聯盟陣營的巡邏者隊長,在那一刻又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盡管傷勢頗重,盡管本源之力近乎耗盡。
可只要恢復了行動,他的本源便會再度重新生長,他的傷勢也會在短時間內恢復完畢。
此時此刻,他很清楚,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么目的,可對方救了他一命。
那么大概率……應該同樣是世界聯盟陣營的強大存在。
否則若是那些孤狼一般的獨行者,別說會不會來到這是絕境戰場的邊緣,就不可能為了救他而得罪那些狩獵者陣營的瘋子。
于是,在那無比龐大的巨人的軀體之上,幻化出一抹常人大小的身影,朝著余琛一拱手:“多謝閣下出手相助!請問閣下名諱,所屬哪個兵團,此番大恩,定當報答!”
“所屬?”
余琛啞然失笑。
這家伙是把他認成了“同伴”了?
“不,你誤會了,我不屬于你們的陣營,也不屬于狩獵者陣營。”
余琛搖了搖頭。
然后放開了所有的偽裝。
剎那之間,無窮無盡滾滾濃郁的恐怖霧氣,帶著一股極端的不祥的氣息,從那圣潔而美麗的白玉一般的世界之上綻放開來,就好像是在無邊無際的虛空當中,盛開出那一朵黑暗而邪惡的美麗花朵。
那一瞬間,世界聯盟陣營的隊長,整個軀體如墜冰窖!
戰栗!
瘋狂戰栗起來!
這是何等濃郁和可怕的的不祥標記啊!
簡直就像漫天的陰云一般,遮天蔽日!
這是吞噬了多少的世界才能夠累積起來的恐怖陣仗?
隊長不知道。
但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哪怕把那先前剛剛死去的狩獵者陣營的巡邏者們身上所有的不祥之霧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家伙。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守殺死和吞噬的同類,就超過了對方一個巡邏的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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