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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古老情報,黃粱一夢(6.1k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9月25日  作者:刀慢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刀慢 | 我有一卷度人經 


余琛跨越山海,回到了天葬淵上,同石頭和李元清打了個招呼以后,一腦袋便扎進了陰曹地府里。

——是,天界的風波塵埃落定了,但余琛要做的事兒還有一大堆。

來到陰曹地府后,他首先將那上一個紀元的天道脊骨還有那造化玉池取出來。

一番擺弄。

最后他發現,那造化浴池倒是可以為其所用,其本身是一件輔助性的法器,在其中可以淬煉靈魂,領悟修行,并且可以當靈魂受損之時,可以憑借此物溫養恢復。

——當初那存世余孽被古仙吞噬的只剩下一縷真靈,最后便是被造化玉池所修復了。

倒是一件寶貝。

而另外的天道脊骨之劍,在余琛手中卻沒有什么作用了,無論他如何把弄,這節脊骨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后來還是養傷的諦聽給出了推測——這是上一個紀元的天道,是上一個紀元的框架和基礎,所以身為這個紀元生靈的余琛,沒有辦法對其操控和駕馭。

就像是鑰匙和鎖孔對不上,自然也打不開鎖。

對此,余琛無奈,卻也只得將那天道脊骨之劍扔在地府里,吃灰去了。

而除了這兩件寶貝以外,他還從張百忍手里要到了那盤古幡。

——名字是叫“幡”,但在余琛看來,成為了天上地下第一鋒銳兇兵也不為過。

畢竟據張百忍所說,當初開天辟地之時,那無比龐大的巨人死后,其用來斬開天地的臂骨的一部分便化作了這盤古幡。

揮動它所能發揮的“開天氣刃”,無物不切,無物不斬!

不過余琛倒沒有立刻胡亂去試,畢竟這里不是天界,而是他自個兒的陰曹地府,要是一不小心把什么東西砍壞了,他也心疼。

所以便拜托了饕餮,讓他用神力化作一個小千世界,而余琛帶著盤古幡進入其中,將其高高舉起,然后施展那斡旋造化法·開天辟地一擊。

——這是先前在天界時,張百忍傳授給他的,本就領悟自天地開辟時那恐怖的巨人展開陰陽清濁的一擊,和他的臂骨所化的盤古幡更是無比契合。

只看那一瞬間,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卷起無窮無盡的恐怖風暴!

灰蒙蒙的恐怖氣刃自幡尖之上揮灑而出!

剎那之間,周遭無窮無盡的饕餮神力瞬間被齊齊斬斷!

余琛的頭頂傳來饕餮驚訝的聲音:“這是好寶貝啊!如今你只是初入合道之境,加上你那些底蘊,應當可以同道果下品的存在斗法而不落下風。可你拿著這玩意兒,加上方才你那恐怖的一劈,在吾看來,卻是足以將道果上品的煉炁士也一瞬間劈殺了去。”

余琛聽罷,心頭也是激蕩。

曾幾何時,道果境的存在在他看來便是難以逾越的天塹,就像當初他沖冠一怒,滅了血蚺兇家,最后招致燭龍世家的報復。

當時來的那燭龍之子,便是道果境的可怕存在,翻手之間天昏地暗,吹一口氣便能蕩平整個上京,若非當時摩柯佛及時出手,恐怕余琛早就被其斬殺了去。

而如今呢?

幾年過去,如今的余琛憑借這開天辟地的一擊和盤古幡,倘若再對上那燭龍之子,不說能將對方戰敗打殺,卻也有一戰之力了。

心滿意足的收了盤古幡,余琛又來到酆都鬼城,齊物司里。

還未走近,便聽聞那砰砰砰噼里啪啦的聲音,這是魯鈍老頭兒換來了數百名鬼差,每一個都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在八卦爐上擺弄。

見了余琛,癡心與修復八卦爐的魯鈍老頭兒頭也不回地開口:“陛下,老頭子我已經摸到脈絡了,再給我幾個月時間,便還陛下一尊完美的神爐!”

余琛聽罷,也轉身離去了。

——如今他手中的所有神材都已湊齊,只需要等那八卦徹底修好,便可以開爐煉制。

雖然他也不曉得究竟要練什么玩意兒就是了。

但能讓太上老君那等人物都耗費漫長光陰的無上神物,想來絕對不會是什么簡單東西。

更何況這玩意兒還關系到太上老君的一品宏愿,只要將其煉制出來,且不說到底能發揮什么樣的作用,他余琛便能獲得一次一品宏愿的獎勵。

兩件事兒都頗為順心,余琛的臉上也輕松了不少,可他的下一趟行程,卻不那么順利了。

從齊物司離開以后,他來到了十八層地獄。

立刻便有青面獠牙,兇神惡煞的鬼差迎了上來,一臉惶恐又無比恭敬的向他訴說。

“陛下,臣等不力,您送來的那一條罪鬼,不知為何完全不受十八地獄之刑——同您先前送來的幾條鬼魂一般,那些刀山火海對于他們而言如若無物。

而與此同時,判官大人們曾試圖用孽鏡臺直接窺探其靈魂,但發現他的魂魄當中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禁制,一旦稍有窺探,便會觸發,將其魂魄完全毀去。”

說完以后,那鬼差恭敬而惶恐的匍匐在地。

余琛聽了,擺了擺手,示意不會責怪,后者方才如蒙大赦一般下去了。

而余琛也嘆了一口氣。

——果然如此。

先前那鬼差所說的罪鬼,自然便是那存世余孽的魂魄了。

在天界時,他被饕餮擊敗,其魂魄自然而然被余琛所拘,送到了十八地獄來。

且不說罪孽什么的,便要撬開他的嘴,從他嘴巴里知曉更多關于上古余孽和那太初的情報。

可不出所料的,失敗了。

先前那些冒牌神靈的鬼魂,便不受十八地獄的罪刑,當時余琛便有兩個猜測——其一,對方只是那古老余孽的一縷分魂,算不得真正的魂魄,所以免于刑罰;其二,連同那上古余孽本身,都不受十八地獄之刑。

如今第一種可能可以排除,便只剩下了第二種可能。

而余琛也大概猜到了個中緣由。

——雖說十八地獄乃是曾經的酆都大帝以十八獄胎相鑄造,但經過這么多年,十八層地獄早已并非一招神通了,而是烙印在地府的天道之中,屬于整個地府運轉的一個體系,其作用便是用來賞善罰惡中的“罰惡”,是如今天地運轉的一部分。

所以無論是人神妖鬼的魂魄,哪怕是同樣在這個時代誕生的古仙,進了十八地獄,也要受刑。

可那存世余孽不一樣。

對方并非這一個紀元的生靈,并非三界的魂魄,自然也不受三界天地循環輪回運轉的規則的影響。

再加上對方的魂魄當中充滿了禁制,無法通過那列凈臺強硬地搜其魂魄。

看起來,想要撬開他的嘴,從他的口中得知那上古余孽和太初的情報,怕是不太可能了。

“交給吾來!”

這時候,饕餮在一旁自告奮勇,開口說道:“讓他在吾的肚子里走一圈兒,受盡折磨,就什么都說了。”

余琛看了他一眼,搖頭:“多半是沒用的,單純的折磨和痛苦對于那存世余孽而言,恐怕沒有作用——甚至我猜測哪怕十八層地獄之刑對他有用,估計也撬不開他的嘴。

這家伙能從無數萬年前的墜天之戰開始,便一直忍受孤寂和荒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通過那羅盤尋找天舟的位置,便足以證明其心性之堅定,只要為了他們一族,估計他什么苦都受得下來,什么痛都忍得下來。”

饕餮聽完,眉頭緊皺,嘟囔道:“——既然如此,便放棄了?”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余琛和饕餮都很清楚的是,那存世余孽一定知曉無數的情報,甚至他還掌控著上一個紀元無數神奇而玄奧的法門和技術。

可以說,絕對是一個寶藏。

但如今這寶藏卻鎖在了一個無法打開的箱子里,取不出來。

他們只能干瞪眼兒。

饕餮自然不甘。

余琛也是。

他沉默了良久,突然又喚來那方才得鬼差,開口問道:“在那罪鬼被送進地府以后,沒有人同他講過如今的局勢吧?”

那鬼差連連搖頭:“陛下,從未透露任何一點兒。”

余琛眼睛一瞇,喃喃自語:“所以如今的他并不知曉那古老天舟已經被毀去了?也并不知曉他的族人九成九以上都死了?”

一旁的鬼差不敢說話。

饕餮卻是渾身一顫。

——他跟了余琛那么久,對于對方如今的表情太過熟悉,反正這看墳的每次露出這種表情,都沒憋好屁,都有人要倒霉了。

“你想做什么?”他問。

余琛深吸一口氣:“是啊,如今十八地獄之行對他不起作用,孽鏡臺也無法窺探他的魂魄和記憶,而且他死前也并不知曉他的族人已大部分覆滅,所以未曾留下遺愿來。

我們的確無論用什么手段都撬不開他的嘴,但……不如換一個方向呢?”

饕餮一愣。

便聽余琛陰惻惻地笑了。

“——既然我們無法撬開他的嘴,那何不讓他自己張嘴吐露一切呢?”

十八層地獄,最底層,無間地獄。

存世余孽的魂魄被關押在此。

但那天上地下最殘忍的無間之刑,于他而言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段時間,那些鬼差用盡了各種辦法,試圖撬開他的嘴。

但他看著他們忙碌,他們掙扎,他們努力,卻只感到一陣的可笑。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并非這個紀元的生靈,那十八層地獄對他也沒有任何的約束,甚至哪怕對方以別的手段折磨自己,自己也一定能扛過去。

而他更清楚的是,雖然他死了,但他并沒有敗,或者說他們一族都沒有敗。

因為在臨死之前,他已經將三界的信標發送給了那偉大天舟,喚醒了那些沉睡的大人們。

他們如今應當以朝這天地而來了。

只要他們一到,只要天舟降臨,這一方天地便早已是他們囊中之物。

而自己只要不死,便能得到大人們的拯救。

甚至退一萬步說,哪怕這個時代的后生惱羞成怒將自己的魂魄完全毀滅了,也無所謂。

——他只想看到他的族人,他的文明,他的時代重新復蘇。

為此,哪怕是付出他靈魂的湮滅,也不過是一點小小的代價罷了。

他不怕死,不怕魂飛魄散,不怕形神俱滅。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他無人可敵。

這會兒,又有一頭鬼差兇神惡煞地猙獰而來,厲聲呵斥,讓他交代一切。

但存世余孽只是冷笑,閉口不言。

而那鬼差氣急敗壞之下,卻突然停止,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陛下。

緊接著,他便看到那阻止自己的家伙走了出來,正是先前讓他功虧一簣的罪魁禍首,這一任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沒有說話,只是用盡了各種手段和神通,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折磨,意圖讓他開口。可他都一次又一次的扛過去了,對方無計可施,便不停的折磨他,不停地拷問他。

而后,每隔一段時間,那酆都大帝就會來一趟,就想出各種千奇百怪的手段,試圖用痛苦和折磨撬開他的嘴。

就這般,一連過了數年光陰。

某一天,對方又來了。

但存世余孽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酆都大帝再也不如之前那般威嚴和神氣,而是頗為狼狽,憂心忡忡。

這一次他沒有在折磨自個兒,而是坐下來,好似推心置腹一般,說起三界的很多事情,說紅塵百態,說天庭威嚴,說地府輪回,說恩怨情仇。

然后,酆都告訴他,他無意折磨他,只是他想要三界存在,想要無數蒼生生存,想要他的文明得以延續。

正好說到了存世余孽的心坎兒上。

——對于酆都大帝,他實際上心存感恩,因為正是對方的前世,將自個兒從古仙的體內解救了出來。

但他卻無法報答。

因為兩個紀元之間隔著天塹,無論是天地大道,規矩法則,都完全不同。

他們一脈想要在這三界生存下來,繁衍生息,就只有改天換地,而這對于整個三界如今的生靈來說,便是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一些頂尖的大神通者能夠強行適應,但那無窮無盡的底層生靈卻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如此一來,失去了土壤,三界的文明早晚有一天會覆滅。

這是種族的斗爭,這是文明的廝殺,這是立場的對立。

此之任何仇恨和個人的情感,都要冷酷和矛盾無數倍!

所以哪怕如此,存世余孽也未曾透露一點兒情報,只是冷硬地看著對方,第一次開口說了一句話。

“——陛下,文明和種族的延續之爭,就是如此殘酷啊……”

然后,酆都大帝失望地走了。

在他走后,存世余孽還聽聞那些鬼差私下談論,說什么戰爭,潰敗,三界危矣。

而這一次過后,過了很久很久,酆都大都都沒有再來,好似是顧不上自己了。

而看管自己的那些鬼差們,也變得愈發急躁和惶恐。

直到又過了數年,某一天,那無間地獄的大門被一股恐怖的力量轟碎。

一道身穿白金色戰袍的蒼老身影,帶著無數同樣身著戰甲的兵馬殺了進來!

那一瞬間,一股無比的熟悉的氣息,讓備受折磨的存世余孽瞬間抬起了頭!

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兇神惡煞的鬼差,而是一尊威嚴肅穆的面孔!

“三將軍……”

那一瞬間,存世余孽熱淚盈眶,喜極而泣,渾身顫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一族流亡在時空亂海中的第三軍大將,第三掌舵人!

那威嚴的老者看著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辛正……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不苦!”被喚作辛正的存世余孽連連搖頭,大哭出聲:“能為吾族存續赴死,吾……光榮至極!”

頓了頓,他聲音沙啞,又問道:“三將軍……外界……如何了?”

“你且自己看吧。”三將軍深吸一口氣,揮手之間碾碎了那些陰差鬼卒,也斬斷了束縛著存世余孽的束縛。

由兩名衛兵攙扶著他,緩緩走出無間煉獄。

伴隨著陽光的垂落,溫和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地府早已崩塌,亦或者說曾經的三界早已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他無比熟悉的天地,那是上一個紀元已經毀滅的世界,是他夢寐以求都想要重新看一眼的天地——天上有三枚緩緩運轉的太陽,灑落無窮無盡的光明,大地上滿是高聳巍峨的建筑,無間地獄的前方被修建了一條黃金色的大道,無窮無盡的族人簇擁在大大的兩旁,手里捧著花朵和留影石,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那第三將軍在一旁解釋道:“這天地之間所有舊的痕跡已被抹滅,屬于吾的天地和文明重新展開,此地已是吾族的大源世界。而你,辛正——你是真正的英雄,你是吾族的救星……”

而與此同時,無數的族人簇擁上來,滾滾的聲浪朝他涌來,歌頌,囑咐,敬佩,稱贊……

不一而同。

而那一雙雙眼睛里,盡是崇拜,感激,憧憬……

那一瞬間,存世余孽熱淚盈眶,覺得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然后,因為長久的折磨和魂魄的殘缺,他昏迷了過去。

待再醒過來時,已是被安置到大源世界最好的療養之地。

大源的高層們給他重塑了身軀,逆轉了死亡,還賜予了他“救世天君”之尊號,為他塑起金身,供奉神廟,同大源世界最高的統治者平起平坐,不必跪拜,不必行禮,除此以外,自然還有無窮無盡的財富和權柄。

——以獎賞他所立下的最大功勞。

往后的日子里,名為辛正的存世余孽……不,已經不能再稱呼他為存世余孽了。

應當說救世天君辛正,過上了無比逍遙,無比自在的生活,但其實他并沒有太多的欲望,他只要看著自己的文明欣欣向榮,就已經足夠了。

在往后的時光里,他迎娶了大源神君的長女作為道侶,對方為他生下了很多子嗣,而這些子嗣在各方面都天賦異稟,將辛正的諸多本事和技藝都學了去。

一年又一年,春秋荏苒去。

轉眼已過了千千萬萬年,辛正的歲月,終于走到了盡頭。

——雖然他的壽元無盡,但在那段黑暗的時光中他的魂魄遭受了無法逆轉的傷害,哪怕用大源世界無數神奇的法門溫養和修復,也不可避免的來到了終結。

這是一個和熙的午后,已無比虛弱的辛正躺在院子里,沒有叫來任何親屬,只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穿著道袍,在院子里嬉戲玩鬧。

這個孩子叫辛天,是他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嗣了,同樣也是他最喜歡的后裔。

這孩子沒有什么突出的天賦,但卻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特別是對那一段隱沒在黑暗之后的歷史。

所以稍微有空的時候,便會纏著辛正,詢問他在那黑暗的紀元之前,大源文明又是怎么一副模樣。

辛正自然沒有隱瞞。

——上一個紀元破滅前的秘密并非什么絕對的禁忌,只是知曉的人都不愿意提起了而已,而如今他大限將至,自然想將曾經的過往傳承下來。

于是就在和煦的陽光下,汩汩的溪流聲里,他抱著他的重孫,喃喃講述。

從上一個無比輝煌的大源文明開始,到禁忌存在的誕生,到毀滅一切的天災,到方舟計劃,到火種的重新燃起……

聽完以后,那小家伙天真地抬起頭來,開口問道:“老祖,可是那三界曾經的文明呢?他們去哪兒了?他們還活著嗎?”

辛正聽完一怔,臉色灰白下來。

這些年來,他可謂是完成了夙愿,達成了一切的心愿。

可總有那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想起就是因為他,一個無比龐大的文明因此灰飛煙滅。

但歲月過去,那些塵封的記憶早已模糊,直到如今被天真的孩童問起,往事方才如潮水一般涌來。

他嘆了口氣,說出了他曾經對那位已經忘卻了名字的“故人”說的話,“孩子,文明和種族的延續之爭,就是如此殘酷啊……”

“我是英雄……也是罪人……但……我不會后悔……哪怕再來一次……”

話音落下,他的生命也走到盡頭,緩緩閉上了雙眼。

但下一刻,明明已經生機斷絕了的他,卻再一次睜開眼來。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無邊無垠。

那一瞬間,名為辛的存世余孽瞬間清醒,認了出來。

——無間地獄。

好似一切在兜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曾經的原點。

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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