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風暴,瘋狂肆虐。
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一處安生之地。在這真真正正的神仙打架的恐怖戰場里,余琛和虞幼魚根本插不上手。
甚至別說插手了,哪怕那些可怕存在戰斗時所引起的任何一縷風暴,便足以輕易地碾碎他們!
幸虧在余琛手中那鎏金請柬一瞬間迸發出無窮金光,環繞周遭。
好似讓他們同天地隔絕開來,好似不在一個時空那般,哪怕無窮無盡的恐怖風暴席卷而來,卻穿越他們的身軀而過。
呼——
下一刻,余琛只聽聞好似一陣烈風從耳邊刮過。
轉頭一看,那云床之上的瑤池圣母卻已化作一道金光,踏空而去。
去到那一片混亂的恐怖戰場里。
且看其纖細的十指紛飛之間,一道道神印在手間凝結,背后生出萬丈金霞,湮滅一切黑暗與污穢。
結印完畢,且看她向前伸手一指。
天穹突然動蕩起來,整個寰宇扭曲,化作一枚無窮龐大的玉印,轟隆隆鎮壓而下!
無數頭猙獰的怪物,瞬間化作齏粉,無數根黑暗的觸手,剎那蒸發殆盡!
但那些畸變的血肉怪物,其數量太過龐大了,前仆后繼,無窮無盡!
瑤池圣母繼續施為,背后萬丈霞光綻放,將無數洶涌而來的血肉怪物盡數凈化。
瑤池仙境的戰局,瞬間逆轉!
雖那天外的無窮戰場仍打得如火如荼難分上下,但至少在瑤池圣母出手以后,瑤池這一重天地戰斗呈一邊倒的碾壓之勢!
那一刻,無數仙家匯聚到她的身后,無數天兵在她的腳下結成戰陣!
聲威無窮!
但突然之間,異變突生!
且看那茫茫云海一瞬間被撕裂了去!
自破碎的云海之中,又猙獰恐怖的可怕陰影,沖宵而上,遮天蔽日!
只看那是一團無比龐大的黑暗血肉,凝結成一個蠕動的漆黑球體,那肉球之上,一枚枚猩紅的眼眸閃爍,流淌出無窮無盡的黑暗洪流,綻放濃郁的黑色光芒。
而在那肉球的正面,一張丑陋惡心的巨大面孔,獰惡異常!
遠遠望去,就好似一枚漆黑的太陽那樣!
但其恐怖的體積,比之太陽,更加恐怖!
那黑暗血肉之球的表面,一根根漆黑的觸手好似此鐵鞭一般狂亂揮舞,鞭笞虛空!
它出現的那一刻,整個瑤池仙境,似是不堪重負,動蕩顫抖起來!
那黑暗,污穢,可怕的氣息,讓余琛一眼便認了就來。
——古仙!
這不是那些畸變的怪物雜兵,而是一尊真正的古仙!
而伴隨著它的出現,無數怪物也從它的血肉之中脫胎而出,悍然殺來!
與此同時,那一只只恐怖的眼眸,同時睜開,迸發出無窮黑暗之光,迸射向瑤池圣母!
所過之處,一切灰飛煙滅,一絲不存!
瑤池圣母神色凝重,雙手一伸,一枚銀白雪亮的鏡子出現在手中,它好似銀水澆筑凝固而成,鏡框刻畫無數繁雜的花紋,無比玄奧,無比神妙。
她將銀色神鏡橫亙于前,鏡面驟然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恐怖神光,噴薄而去!
那肉球古仙所施展的黑暗光芒,被那銀色神鏡神光所照耀,便好似瞬間過了千萬年一本,自行無聲無息湮滅了去!
緊接著,那銀白神光照耀在無數畸變的血肉怪物身上,那些氣勢洶洶的猙獰怪物便一瞬間好似蒼老了無數萬年歲月,灰飛煙滅了!
那肉球古仙一聲怒吼,一枚枚眼眸驟然瞪圓,似是怒極!
然后無數黑暗血肉的洪流從其中涌出,向著瑤池圣母奔涌而去!
后者手握銀色神鏡,口中念念有詞。
便只看那銀色神鏡當中,迸射出一條條銀白的匹煉,好似刀光一般瞬間斬碎了血肉的洪流,余勢不減,自上而下,將那肉球古仙從中斬斷一分為而!
但那肉球古仙的臉上,顯露出濃濃的不屑之色。
下一刻,它的兩半血肉,就要愈合!
——古仙之流,都擁有恐怖的生命力,無論哪般傷勢,只要不能一瞬間將它們毀滅殆盡,都能在短時間內愈合。
但詭異的是,那被一分為二的肉球的切面,伸出無數肉芽來,看樣子想要互相連接,重新愈合。
但那兩端的肉芽,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接觸到一起!
咫尺之間,便好似天涯!
金母圣殿中,余琛見這一幕,眼睛一瞪!
虞幼魚也好似看出了什么端倪那樣,開口道:“這是……虛空之道?”
那肉球古仙相互靠近愈合的身軀,始終無法觸碰到一起,看起來的確好似虛空之道,咫尺天涯。
但余琛卻緩緩搖頭,深吸一口氣,“不是空間,是……時間。”
他曾領悟了回風返火之術,涉獵歲月時光之道,因此能看出來的東西便也更多。
那銀色神鏡中迸發的匹煉之光斬斷肉球古仙的身軀以后,它的血肉無法愈合的原因,不是因為真正的“距離”過于遙遠,而是因為……彼此并不處于相同的時間。
——兩半血肉之球,一半在前一刻,一半在后一刻,哪怕只是相隔那萬萬分之一息的短暫時間,但卻如隔天塹!
無論如何,都完全無法相互觸碰!
只看那戰場中的瑤池圣母神色清冷,無比凜冽,雙手捧起那銀色神鏡!
剎那之間,那鏡面之中,驟然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恐怖匹煉,好似一柄柄可怕天刀一般,在虛空中狂亂飛舞!
而那肉球古仙的本就分裂成兩半的身軀,更是被這恐怖刀光一瞬間先成無數碎片!
每一粒血肉,都比微塵還要渺小!
再也無法愈合!
瑤池圣母見狀,便手握神鏡,準備去支援瑤池仙境之外的其余戰場。
但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那無數肉眼難以察覺的古仙的血肉,好似百川歸海一般,化作滾滾風暴向瑤池圣母匯聚而來!
猝不及防之下,那一粒粒血肉微塵通過七竅鉆進了瑤池圣母的身軀!
那一刻,她的血肉開始畸變!
雙手白皙的肌膚之聲,睜開一枚枚恐怖的眼眸,脖雪白的脖頸上,長出一張猙獰的面孔!
——同那血肉球體的面孔,一模一樣!
然后,那被操控的雙手抓住那銀色神鏡,就要將其掌控!
那一瞬間,瑤池圣母當機立斷,用盡最后一絲力量,發動銀色神鏡之威!
剎那之間,銀色神鏡,爆發出無窮恐怖吸力,將布滿了那古仙血肉微塵的整個瑤池仙境,盡數吸入那鏡面之中!
最后,那銀色神鏡將整個瑤池仙境封印以后,因為無人操控,在破碎的天地之中隨波漂流,最后卷入時空的亂流中,不見蹤影。
此時此刻,瑤池仙境被封進銀色神鏡。
虛空中驟然多出一團龐大的“虛無”,滾滾無窮的時空亂流化作恐怖的風暴,無窮無盡。
若非那瑤池請柬散發金光,將余琛和虞幼魚隔絕在不同的時空,他們倆恐怕早已被碾得粉身碎骨!
而在恐怖的時空亂流之外,一處處恐怖的戰場,每時每刻都在吞噬生命。
——仙神的命,怪物的命,沒有分別。
好似一尊無窮龐大的血肉磨盤,將卷入一切的生靈盡數碾碎,磨滅。
在那無數殘酷的戰場中。
余琛看到了一位身穿帝袍的男子,凌駕諸天,背負無數異象,一掌拍出,碾碎時空,壓塌無數怪物!
看到了身著朱紅道袍的老人,背后長出一株無窮巍峨的恐怖巨樹,遮蓋星空,大袖一揮,便將茫茫星辰連同無數怪物收金其中。
看到了某處戰場,古仙勾胤猖狂大笑,奮力沖殺!
還看到了……他自己。
在某一處恐怖的戰場里,酆都大帝盤坐于滾滾鬼城,身繞巍巍黃泉,左手一揮,無盡陰兵過境,殺得那畸變怪物丟盔棄甲;右手一抬,六道輪回與十八煉獄從天而降,將兩頭恐怖古仙碾碎鎮壓!
而就在這時,那執掌冥府的酆都大帝,突然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余琛心頭泛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就像是……照鏡子那樣。
然后,那酆都大帝屈指一彈,一道灰蒙蒙的光,瞬間穿越無窮的距離,射向余琛!
他下意識伸手一接!
只看落在手中的,是一截尺許長的脊骨,一共三截,表面粗糲,刻畫圖窮無盡的紋路,但不似是那人工雕琢,更好似……天然生成。
除此之外,再無其余不凡之處。
與此同時,那酆都大帝,嘴唇開闔,好似在說什么那樣。
但余琛無法聽聞到任何聲音。
他手中握著那三截脊骨,正欲開口。
卻見那瑤池請柬突然飛出,又閃爍起來金色的光芒來,裹攜著二人,沖天而起。
于是,就像被帶來這無數萬年前的瑤池盛會時那樣,余琛和虞幼魚眼前的光景,再度變得扭曲混亂。
——他們,要回去了,回到屬于他們的時代。
隱約之間,二人好似看到了一條滾滾流淌的大河橫亙于虛空之中,無始無終。
他們正被那瑤池請柬的金光包裹,順著那茫茫大河,滾滾向前,跨越千萬載的歲月!
那一刻,余琛一眼便認出來。
——歲月長河。
當初他在度人經中領悟“斡旋造化”法的時候,曾親身化作那神庭帝主,以第一時間跨越歲月長河去到那無比遙遠的天地未開之時,親眼見證開天辟地,已領悟無上妙法。
那一次,他便見識到了那造成一切變遷的“歲月長河”。
和眼前這滾滾長河,一模一樣。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一瞬還是萬萬年。
金光消散以后,余琛和虞幼魚已身處于一座凋零破敗的天宮殿宇。
二人環顧周遭,愕然發現這大殿雖然殘破凋零,但仍能看出來,就是那瑤池仙境的金母圣殿。
只不過如今的金母圣殿早已腐朽凋零,那金碧輝煌的殿宇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巍峨矗立的天柱坍塌破碎,殘垣斷壁,遍布大殿……而那一朵朵黯淡的祥云之上也是空空如也,死寂一片,同無數年前那瑤池盛會的繁榮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唯一的存在,只有那最頂端的云床之上,一名美艷婦人身著華服,頭戴高冠,雍容地側躺在其上,只露出半邊身子來。
而她的模樣,不是別人,正是那……瑤池圣母!
見了余琛和虞幼魚,她微微側過頭來,長長吐出一口氣,那原本好似死水一般的雙目里,泛起陣陣名為希望的光芒。
而那一枚瑤池請柬,突然飛起,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那瑤池圣母的手中,緩緩燃燒之間,化作一枚神鏡。
——正是瑤池圣母同那肉球古仙戰斗之時所用的那枚銀色神鏡。
那一刻,瑤池圣母笑了,露出期盼的笑容來,喃喃開口。
“——冕下,請救瑤池。”
話音落下,度人經嗡鳴震動,從余琛的神薹內景中飛出來,書頁無風自動,翻開了來。
煙熏一般的灰字,一筆一劃,烙印其上。
二品宏愿
拯救瑤池
時限∶無
事畢有賞
緊接著,一幕幕走馬燈,在余琛眼前閃過。
瑤池圣母的一生,浮現在他的眼前。
瑤池圣母,又稱“西王母”,“瑤池金母”,“天界母神”,執掌天界第一重天瑤池仙境。
其偉力已通天,位格更是居于三界頂點,可以說僅次于那天界的神庭帝主,人界的與世同君,還有冥府的酆都大帝。
更是自三界誕生之初,便已恒古長存,不死不滅。
她手中的那枚銀色神鏡,乃是其本命至寶,喚作昆侖神鏡,擁有穿梭光陰歲月,掌控時光之可怕威能——那恐怖的血戰之時,對抗那肉球古仙,昆侖神鏡迸發的匹煉刀光中便是附加了“歲月之道”的力量,所以被它所斬斷的古仙血肉,每一團都被困在不同的光陰歲月里,無法愈合。
而那場在瑤池盛會結束以后爆發的大戰,便是那場最終導致了三界崩壞,地府坍塌,天界墜落,人間四分五裂的恐怖戰爭,稱……墜天之戰。
那場戰爭乃是由古仙們突然發動,那些家伙早在戰爭爆發的數萬年前便從域外而來,偽裝極好,樂善好施,甚至被稱為“天地人”三脈之外的第四脈“圣賢”。
而等他們完全融入三界,三界生靈徹底對其消除戒心以后,方才圖窮匕見,顯露狼子野心。
剎那間好似平地驚雷,在天地人三界發動戰爭,將戰火燃遍了整個三界!
而瑤池圣母迎戰的那位古仙,喚作“昂日”,那是古仙一脈中最強大的一批存在。
廝殺斗法之中,瑤池圣母借昆侖神鏡的力量將其斬成無數微塵。
本以為如此便足以徹底殺死它。
但那些古仙在數萬年來,隱藏得太好了,所以無人知曉,每一尊古仙都有一種或幾種“特質”。
這些特質,凌駕于萬事萬物之上,乃是“概念”和“規則”層面的力量。
如勾胤的“不滅”那般。
而古仙“昂日”的特質之一,喚作“寄生”。
他的每一寸肉,每一滴血,都能寄生在生靈身上,使其化作傀儡。
猝不及防之下,瑤池圣母中了招。
她當然不能接受被操控身軀,也不能接受自個兒的力量被用來斬向同胞。
所以在千鈞一發之時,爆發昆侖神鏡之力,封印了那遍布古仙昂日血肉的瑤池仙境。
也封印了自己和那古仙昂日本身。
這一封印,便是千千萬萬年。
昆侖神鏡在時空亂流中流淌,好似沒有盡頭。
但她低估了古仙昂日“寄生”的特質,哪怕被昆侖神鏡鎮封,它的力量也在一點一點蠶食瑤池圣母的力量和血肉。
而那些散落在外的古仙血肉,則是將整個瑤池仙境生物的所有生靈,都完全寄生,完全將其化作傀儡。
——倘若余琛沒有猜錯的話,先前那黑暗葬海中的“怪物”們,便是無數年前被寄生的傀儡和行尸走肉。
終于,漫長的水磨功夫下,瑤池圣母在古仙的侵蝕下身死道消。
她的身軀,她的力量,完全被那古仙占據。
但瑤池圣母臨死之前,向昆侖神鏡下了最后的命令,絕不可解除封印。
——每一次天山開啟,實際上就是昆侖神鏡從時空亂流回到天地之間,汲取力量,維持封印。
但可惜,昆侖神鏡乃是瑤池圣母的本命之寶,卻無法傷到寄生瑤池圣母之軀的古仙“昂日”。
——本命至寶,無法傷害其主人絲毫,就像是當初顏玉無法傷害平天王那樣。
所以昆侖神鏡的力量,只能將古仙昂其和瑤池一同封印此無窮葬海下。
道瑤池圣母死后,執念不散,一縷殘魂徘徊在金母大殿。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倘若她當初能夠再謹慎一些,便不會古仙昂日逮到寄生的機會,也不會導致整個瑤池仙境無數生靈被寄生成傀儡。
或許……連那場打碎了三界的戰爭的結局,都能改變!
她……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也沒有任何作用。
一次次天山開啟,一次次無數生靈來到瑤池仙境,卻無人能夠聽聞她的執念與訴說。
直到這一次天山開啟,瑤池現世。
她感受到度人經的氣息,冥冥之中,感受到那能夠完成她執念的氣息。
于是,用盡最后一絲力量,將那昆侖神鏡的正體化作一枚請柬,大夢天地,于夢境中將請柬交給掌控度人經的余琛。
“冕下,您便是那位冕下,妾身不會認錯,您還未曾消亡,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瑤池圣母站起身來,腳不沾地,曾經的天界圣母,如今卻只是一縷殘魂。
竟雙膝一曲,跪俯下來。
“請冕下……救救瑤池……請冕下……斬那昂日!”
走馬燈看罷,余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終于將一切都明悟了去。
他之所以會穿越到那無數年前的“瑤池盛會”,竟是因為那瑤池請柬,也就是昆侖神鏡穿梭光陰的力量。
而瑤池請柬的莫名出現,乃是因為瑤池圣母的不滅執念。
他向前兩步,扶起瑤池圣母,開口道:“我會盡力。”
瑤池圣母目露期盼之色,輕輕點頭。
“但方才圣母用昆侖神鏡穿梭時空,將我送到那墜天之戰開啟之時,用意為何?”余琛開口問道。
瑤池圣母聽罷,秀眉一蹙,拿起昆侖神鏡,查看一番,從那神鏡之上殘留的氣息,確認它方才當真帶著余琛和虞幼魚穿越了光陰。
但半晌后,她仍是搖頭道:“冕下太過高估妾身了,如今的妾身不過一縷殘魂,將神鏡送達殿下手中已是費盡心力,早已沒有了那般讓您穿梭時空的力量。”
余琛愣住。
不是瑤池圣母所為?
那自個兒和虞幼魚為何會穿越無數萬年,回到那最后一場瑤池盛會之時?
“冕下,昆侖神鏡只是一件法器而已,它的確能夠穿越時空,但必須有足夠的力量支撐,還有有人主動施為。”
瑤池圣母皺眉道,“倘若不是冕下自己有意為之,那便是無數萬年前的那個時空中,有人在歲月長河里用無上神通召喚冕下,并提供了這一份足以穿越萬古歲月的‘消耗’。
這般存在,妾身印象中,三界之中,唯有三人——神庭帝主張百忍,與世同君鎮元子,還有……冕下本身。
冕下這一次跨越時光長河,可發生了什么……特別的事?”
那一刻,余琛腦子里,轟地炸開!
特別的事?
非要說特別的事,便只有那混亂的戰場力,他同自個兒的前世,那執掌冥府的酆都大帝四目相對,那驚鴻一瞥。
以及……
余琛手腕兒一翻,那尺許長的三截脊骨,落在手中。
“圣母,可認得此物?”
那一刻,瑤池圣母,目露驚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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