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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釘頭七箭,咒殺教首(6k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16日  作者:刀慢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刀慢 | 我有一卷度人經 


咕嚕——

姬天明咽了咽口水。

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般神通,我從一開始,就未曾收斂過。”

他聽聞判官緩緩開口。

“那閣下方才……昏過去了?”姬天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沒有看錯。

方才余琛明明精疲力竭,昏了過去,連同這恐怖的百步圓球和那被掌控的無力感,也真切地消失了一瞬間。一切的一切,明明都無比真實。

余琛看了他一眼,抬起一根手,百步方圓內,嗡鳴震動起來。

那一刻,那股被掌控無力和恐懼,再度從姬天明心頭涌起!

他只看見,那地上的一灘爛泥懸浮起來,變成了風,變成了雨,變成了金鐵,變成了嗡嗡鳴叫飛蟲。

最后,又重新變成土石,落在地上,好似從未有過任何變化。

那一刻,姬天明的渾身上下,猛然一震!

他看得清清楚楚,方才那驚悚的一幕,絕不是什么道法神通,更不是什么障目之術。

而是真真切切的,變化!

——那漆黑的爛泥就在那一瞬間分解成最微小的微塵,然后重新組合化作天地萬物。

風,雨,金屬,甚至是……生命!

那一刻,他的腦子里只浮現出兩個字兒來。

——造化!

這壓根兒就不是什么神通妙法可以解釋的東西!

跨越物種,跨越生死,跨越一切!

所有的變化,都在一念之間!

正如那古老的神明,主宰一切,無所不能!

“少司,你也看到了。”

余琛指著那一灘爛泥,

“這里是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它可以是泥土,風雨,金鐵,蟲魚鳥獸——只要我想。

所以既然我能掌控一切,那么要欺騙少司的眼睛,鼻子,耳朵……五感,也并不困難。

此時此刻,此時此地,我想讓少司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少司就只能看到什么,聽到什么。”

“閣下造化無窮,天明……佩服!”深吸一口氣后,姬天明拱手,又問,“所以倘若方才我聽了金灋的話,試圖揭開閣下的真正面容呢?會如何?”

余琛攤了攤手,未曾隱瞞,明媚一笑。

“——會死。”

話音落下,少司和老青牛同時冷汗涔涔。

就聽對面那判官繼續道:“這是我壓箱底兒的手段,本來我不愿讓任何人看見——除非是死人。

但情勢危急,卻也顧忌不得那么多了,讓少司看了過去。

所以,我曾想過,要不要……滅口。

但我過不去心里那個坎兒,我同少司,無冤無仇,甚至少司還幫過我幾次。

所以才有了那番試探罷了,倘若少司當真動了邪念,恐怕……”

擺了擺手,余琛繼續道:“但萬幸的是,天機閣少司,的確光明磊落。”

姬天明眼睛一瞇,“可我怎么聽你的話里,多少又那么幾分遺憾呢?”

余琛眨了眨眼,沒說話。

心頭,卻是嘆了口氣。

本來,他不愿讓人知曉斡旋造化的存在。

而如今天機閣的少司知曉了,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滅口。

他一直相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畢竟斡旋造化的神妙之處,太過……荒唐了。

可天機少司姬天明,行事磊落,光明正大,通過了他的試探。

他便也不愿再起任何殺機。

在這斡旋造化的“域”中,他要殺姬天明,簡單得很——斡旋造化展開的時候,會有一次判定,根據余琛的精神、元神和道行而決定,太過強大的生靈,無法被那拉進“域”內。

比如倘若真正教首如今站在余琛的面前,他也無法用斡旋造化容納對方的存在。

因為雙方之間,相差太多了。

但一旦被斡旋造化的“域”所覆蓋,便意味著一件事兒。

——被覆蓋的一切,都在余琛的掌控之中。

風雨,雷霆,草木,山河,生靈,都是如此。

按余琛的估計,如今他應當最多能夠將天尊下品的存在,拉進斡旋造化的“域”內。

而姬天明既然被拉了進來。

那他的一切,都被余琛所掌控。

生死,也是如此。

所以余琛放棄了殺心,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如他所說那般。

邁不去心頭那道坎兒。

他一生行事,不尊禮法,不顧塵規,只要無愧于心。

只要無愧于心,任何被人視作離經叛道的事,他都可以毫無負擔的去做。

但只要違背心頭那根準繩,哪怕他心念一動就滅了少司,無人知曉,他也不愿為之。

而當那股生死的陰影威脅退散以后,少司的心境也釋然了許多,不再因為那股“被掌控感”而驚懼。

他甚至開始好奇這斡旋造化的神通。

“閣下,這么看來,在這領域當中,甚至可以做到……死而復生?”他問。

因為先前,他親眼看到了,余琛將土石變成了蟲豸。

這才是最恐怖的事兒,

“如果少司指的死而復生是肌膚,血肉,骨骼,臟腑,筋絡的話,那自然是能夠做到。”

余琛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旋即話鋒一轉,“但……僅是肉身而已。倘若你將一具已經咽氣兒的尸首放在我的面前,我的確能讓其肉身復蘇,但魂魄和神智……便做不到了。

否則,我哪兒還需要糾結滅不滅口?直接將少司那魂魄中關于今夜的記憶抹除不就好了?

有關魂魄神智之事,我無能為力。”

說罷,余琛在心底加了兩個字兒。

——暫時。

聽完,天機少司也是微微點頭,“也對,魂魄之隱,天地大秘也,但即便如此,這般手段……也堪稱造化了!”

余琛不置可否。

“那既然如此,閣下何時愿收了神通?”姬天明又問道。

“不急。”余琛搖頭。

姬天明一愣。

如今那本真教首殺機也被打退了。

余琛還不收了這般造化手段,還想干嘛?

余琛抬頭,奇怪地看了少司一眼,反問道:“少司,若是有人砍你一刀,你當作甚?”

少司一愣,脫口而而出:“那自然是砍回去。”

末了,他加了一句,“再撒點鹽。”

“好!”

余琛豎起大拇指,“怪不得少司同我這般投機,簡直高山流水……”

“可別了,我可剛從您老人家的鬼門關走上一遭!”姬天明翻了個白眼兒。

“說正事,說正事。”

余琛擺了擺手,道:“少司說,方才我那渡厄之劫,乃是有人借命運起殺機,意圖殺我?”

少司點頭,“不錯,正是如此,而且那人,不是別人。”

他深吸一口氣,道:“——本真教之主,本真教首!”

余琛一聽,目露明悟之色。

怪不得!

他就是他這一輩子與人為善,殺人滅魂,不留后患。

怎么突然有人惦記上自個兒了呢?

原來是本真教啊!

這就說得通了。

畢竟自個兒可是才壞了他們的好事兒呢!

“但那本真教首多半也沒想到,閣下居然有這般造化手段,不僅鎩羽而歸,還損了一縷分神,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快人心!”姬天明繼續道。

在他看來,這事兒已經結束了。

畢竟能在本真教首的狙殺下活下來,還留下了對方一縷分魂。

這事兒別說渡厄境的余琛,就算是合道境的大能,也能拿出去大吹特吹了。

但余琛看著他,反問道:“大快人心?少司,并不大快人心。”

——無緣無故挨了一刀,誰心情暢快得起來?

憋屈!

十分憋屈!

憋屈到倘若不做點什么,余琛晚上半夜三點都睡不著!

所以,為了一個安穩的睡眠,他決定要做點兒什么。

而此時此刻,姬天明大抵也猜到了,臉色一變,“閣下!你……還想干什么?那可是本真教首,雖然是個混賬老頭兒,但……”

余琛搖頭,打斷了他,“我不管他是誰,但他捅了我一刀,我便要還他一刀,來而不往……非禮也!

不管他是本真教首,還是街上的市井無賴,都一樣!”

姬天明的神色,瞬間變得驚悚起來!

瘋子!

真是瘋子!

睚眥必報的可怕瘋子!

從本真教首手底下逃得一命還不夠,還要報復!

但旋即,他便平復下心情來。

畢竟,他不認為余琛能對本真教首做什么。

——他甚至找不到對方。

天機道人都找不到,更別說余琛了。

然后,他就看著余琛,忙活起來。

手腕兒一翻。

芥子袋中,一件件事物,盡數噴薄而出,懸浮虛空。

一根很長漆黑的繩子,似草似絲,氤氳黑霧,充斥不詳。

一根根暗紅色的竹條,仿佛浸泡了什么可怕存在的鮮血后,凝固風干。

一盤蠕動的好似蟲子一般的墨水,咕嚕咕嚕冒泡兒,看起來惡心又讓人作嘔。

一只白骨磨制的毛筆,筆毫好似是那頭發做成。

一樁樁,一件件事物,被擺出來。

姬天明大多都認識。

鬼月草,嗜血竹,奪魂墨,尸王筆……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邪物。

經常被用作邪道術法或法寶煉制。

看得姬天明頭皮發麻。

然后,余琛就開始了忙活。

他不緊不慢,將那諸多材料,扎出一個稻草人兒的形狀來,人高大小,吹口氣兒,栩栩如生,正是那本真教首的模樣。

最后,更是涂滿了古神饕餮的暗紅精血。

那一刻,姬天明恍然大悟!

咒殺!

余琛要用那咒殺之術,報復本真教首。

可……

“閣下,詛咒之道,多需受咒者的‘痕跡’作為錨點,可那本真教首,來去無蹤,誰能找到他的毛發之類的痕跡?”姬天明搖了搖頭,勸道,“閣下,我天機閣正與本真教僵持,早晚有一天會叫那本真教首形神俱滅,閣下等一等便是,莫要做些無用之功。”

“等不了。”余琛搖頭,將那稻草人立起來,“我又不記仇,我有仇一般當場報,哪怕殺不了他,也要……留下點什么來!”

姬天明心頭一寒,余琛的聲音,就像是那瘋狂的野獸。

——哪怕是臨死之前死前,也要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兇戾,癲狂,決絕!

“至于……他的‘痕跡’?”

余琛深吸一口氣,手再一翻。

一道流光飛出來。

正是那本真教首的一縷分神!

——他并沒有被余琛打散,而是留了下來。

于是,姬天明終于明白,為何余琛到現在都不解開那恐怖的造化手段,也就是這百步之內的恐怖之域。

除了試探他。

還是為了禁錮那本真教首的一縷分神!

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其打散,而是留了下來!

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就那樣算了!

“可這詛咒之術,一旦失敗,立遭反噬——咒殺本真教首失敗的反噬,閣下當真能承受嗎?”姬天明再勸。

“能!”

余琛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件漆黑的事物。

且看其竟是一本書典的模樣。

這書典色澤漆黑,古老斑駁,封皮冷硬,好似鋼鐵鑄就,鍛出一枚枚鋒銳的尖刺來。

封面中央,有一浮雕刻出人形,人臉之上,痛苦,悲傷,怨恨,不一而足。

人身之上,雙手,掌心,雙腳,腳背,還有代表炁海,靈庭,神薹的上中下三丹田,一共七處,皆被釘死。

無論那浮雕人形如何掙扎,哀嚎,痛苦,嘶吼,都不為所動。

一股恐怖,不祥,陰森,詭譎的意味兒……撲面而來,糊了姬天明一臉。

“我的咒殺術,不怕反噬。”

余琛開口道。

——釘頭七箭,作為那天罡三十六法之一,最后一法,咒殺神通。

除了威能驚天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所有反噬和危險,都有書典承受,而不會威脅到咒殺者。

這也是余琛敢肆無忌憚咒殺堂堂本真教首的原因。

——反正沒風險,殺不了他,也要狠狠惡心他!

下一刻,他將釘頭七箭書,翻開。

剎那之間,滾滾黑霧降臨,鋪天蓋地!

書頁翻飛之間,天地投影而下!

一尊九層九階的白骨祭壇,懸浮天地!

祭壇之上,白骨猙獰,鬼火森森!祭壇中央,血跡斑駁的刑柱上,布滿尖刺,森冷嚴酷!

而在那刑柱周遭,七朵幽幽搖曳的蒼白火焰,好似黑暗中的鬼魅閃爍的眼眸,讓姬天明一陣脊背發寒,渾身起雞皮疙瘩!

——倘若說那斡旋造化是造化神通的話,那這七箭邪術就是不折不扣的陰間手段!

且看余琛將那本真教首的稻草人兒一扔,綁在那刑柱之上!

嗡——

一瞬間,一股詭秘的嗡鳴聲回蕩天地!

虛無之中,好似傳來無數耳語,如惡鬼低吟,鬼神呢喃,妖魔詛咒,聽在耳朵里,只感覺頭昏腦漲!

緊接著,余琛取出一柄骨弓,伸手一召。

那七朵鬼火之三,便化作三枚蒼白可怖的骨劍,落在余琛手中!

搭箭!

拉弓!

那一刻,無比恐怖和不詳的感覺,從姬天明心頭萌發!

忍不住渾身瑟瑟發抖!

唰唰唰!

三枚蒼白骨箭射出!

正中那稻草人上中下三丹田的位置!

漆黑的火焰,瞬間燃燒起來!

斡旋造化神通,讓余琛在這百步范圍內,位格至高無上。

無比珍貴的材料,扎成詛咒受體,最大程度發揮咒殺威能。

大日圣地一戰后,余下的大量古神精血勾勒“詛咒受體”的眉眼細節,混雜狂暴古老的神明之力,

加上本真教首那一縷分神,這是最本源的“痕跡”,作為錨點,能無限增強咒殺之威。

最后,是那天罡三十六法的最后一法。最恐怖的咒殺之術釘頭七箭!

種種疊加之下。

天時!

地利!

人和!

可以說是,僅此一次,余琛不顧一切,發揮出了原本咒殺之能的無數倍威能。

咒殺而去!

再加上那教首因為發殺機而殺余琛,一縷分神被破,本就神魂受創!

如此此消彼長之下!

哪怕是本真教首!

不死!

也要撕下他二兩肉來!

于是,帶著余琛決絕癲狂的怒火和殺意!

通過那冥冥之中的指引,釘頭七箭咒殺之威,降臨!

姬天明看到,余琛嘴角嗡動,說了什么。

但他的聲音,并未在胡峰山上響起。

而是混在那詛咒之力中,釘入稻草人。

所以姬天明并不知曉,隨著判官的詛咒一同殺入那冥冥的,究竟是一句什么話。

同一時間,冥冥黑暗之地。

五方慧佬,去而復返。

因為在那一刻,他們清晰地感受到。

一股陌生而又邪惡的力量,入侵而來!

——這本是無比荒誕而不可能的事兒!

連那天機道人都不知曉這黑暗冥冥之地位于何處,更不要提外地入侵了!

可這般荒唐之事,今兒竟然就那么發生了!

五方慧佬一歸來,就連那冥冥之中,三枚燃燒著漆黑火焰的蒼白骨箭,洞穿虛空,扎進了本真教首的內心,胸口,小腹,三處丹田位置!

融入肉身!

威能爆發!

恐怖的漆黑火焰,熊熊燃燒!

兇惡而不祥的詛咒力量,瞬間爆發!

將臉色沉悶的本真教首,籠罩其中!

“教首大人!”

慧佬們驚呼出聲!

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狀況!

竟是有人,在咒殺教首!

這他娘的都是什么天方夜譚!

教首大人可是連同一點兒痕跡都未曾留在外界!

等等!

一縷分神?!

五方慧佬眼珠子瞪圓!

心頭浮現一個荒唐又可怕的猜測!

判官?!

難道是判官,在咒殺教首大人?

“無……妨……”

本真教首的臉色,無比陰沉,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咒殺之力,肆虐渾身上下。

其中還混雜著古神饕餮的可怕神力!

好似要將他的身軀盡數撕裂那樣!

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縷痛苦之色。

“哼!”

他冷哼一聲!

那恐怖的滔天氣息瞬間爆發!

將那股詛咒之力,狠狠鎮壓!

但即便如此,身魂還是受了損害。

——哪怕并不嚴重,但這傷勢,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七竅之間,流出鮮血!

更是哇一聲,嘔出一大口黑血。

那漆黑的血掛在嘴角,配上那沉怒的臉色,看起來猙獰恐怖!

五方慧佬,更是心神俱駭!

受傷了!

教首大人,竟真在那詛咒之力下,受傷了!

盡管只是那好似皮外傷一般,微不足道的傷勢!

但……堂堂本真教首,可以同那天機道人掰手腕兒的存在!

竟被那判官所傷了!

何等……離奇!

何等……恥辱!

正當五方慧佬又驚又怒時,虛空之間,響起了聲音。

那沙啞的,癲狂的,好似野獸一般猙獰的聲音,隨著那股力量被碾碎的詛咒之力,回蕩在冥冥黑暗之間,讓本真教首,臉色無比陰沉難看,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無比惡心,無比惱怒。

同時,也讓五方慧佬,無比憤怒!

勢要叫判官,挫骨揚灰,以泄其憤!

“判官,吾早晚叫你……生不如死。”

本真教首垂下眼簾,看似平和,無比平靜。

只是聲音好似發誓那樣,其中充斥的恐怖殺意,無以言表!

但此時此刻,無論他和慧佬們多么憤怒,卻都無法立刻將判官碎尸萬段。

只能……無能狂怒!

胡峰山上。

姬天明無比清楚地,無比清晰地,聽到了那平靜而震怒的話語。

那就像是黑暗的大海之下,隱藏的熊熊巖漿一般的恐怖怒火。

讓他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他明白,那是順著咒殺之術的反噬傳遞歸來的,本真教首對余琛的回應。

“閣下,你究竟說了什么,能讓那混賬老頭兒如此……憤怒發狂?”

他問。

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本真教首其實同天機閣,關系匪淺。

所以姬天明知曉,本真教首的秉性,也明白那本真教首的回應中,那無以言表的恐怖憤怒。

那個恐怖的老頭兒的憤怒,不是那歇斯底里的大叫,也不是震耳欲聾的狂吼。

而是這般,平靜而滲人。

所以姬天明便更加好奇。

除了那詛咒之道外,余琛到底怎么冒犯了他。

余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收了釘頭七箭,收了斡旋造化,轉過頭來。

此時此刻,他便只感覺渾身順暢,念頭通達,心境平和。

果然,世間的快樂總是守恒——當本真教首和五方慧佬氣得不行時,余琛便暢快得不行。

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

“我同他說。”

余琛看著姬天明,咧嘴一笑,兩排白牙森森。

“——老不死的,早晚弄死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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