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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蘭因絮果,碎鼎散靈(5.3k二合一)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13日  作者:刀慢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刀慢 | 我有一卷度人經 


此時此刻,平天秘境第七層,白玉廣場。

一眾天驕,原本都準備鎩羽而歸了。

但突見這般變故,卻都是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既然說那作為大機緣大造化的道果,是基本上搞不到手了,但……看一場熱鬧也不錯啊!

還是大熱鬧!

堂堂平天王,圖謀布局千年,瞞過了所有人,意圖奪舍重生,再度君臨天下。

結果最后,他的護道者是個二五仔,悍然跳反,給了他一刀。

這熱鬧,可不是什么時候能有的!

“嘖嘖嘖,雖說那道果得不到手了,但能看這般好戲,卻是不枉此行了!”

“就是啊,想不到這時候還能看到這般曲折的故事,值了!”

“就不曉得為啥這九龍鼎器靈會突然反水,不是本命至寶從一開始便被主人鍛造,一路成長而來,親密無間嗎?為何平天王的至寶器靈卻要對自個兒的主人出手?”

“這你們便有所不知了吧?咱在天機閣看到過一些卷宗,說是這九龍鼎原本的器靈,早就已經被親他親自抹除了去,這女子卻是后來重塑的器靈。”

“可是……這是為何啊?正經人閑著沒事兒為啥對自個兒本命至寶的器靈下手?”

“這誰曉得?聽聞是器靈叛亂,但真實情況……怕是只有平天王自個兒曉得了。”

議論紛紛,回蕩不絕。

總而言之,都挺期待。

人既慕強,亦妒于強。

別的不說,能看這平天王吃癟,那可是一件樂事兒。

而平天王本身,此時此刻,可沒心情管他們怎么想,怎么看。

他望著那滾滾撞過來的恐怖九龍圣鼎,眼中的熊熊怒火滔天而起!

目光死死盯著顏玉。

“九龍,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聲音中,充斥怨恨,充斥不解,充斥著功虧一簣的憤怒!

王之怒,天地亦怒。

整個第七層的溫度,緩緩攀升,風起云涌,電閃雷鳴,好似天穹也為之憤怒了起來。

“吾名顏玉,書中自有顏如玉的顏玉。”

顏玉仍臉色平靜,就好似對于那恐怖的王怒毫無感覺一般,

“冕下,‘九龍’不是吾,是那個被你親手抹除的吾的前身的名字。

她追隨您千萬年,為您鞠躬盡瘁,曾無數次不顧性命,救您于水火,但最后卻親手被您抹除——只是因為您在決定奪舍轉生時,她向您進言,此法違天理人倫,非王所為,望您深思。

您便擔憂在您布局沉睡以后,她會反叛,直接將其抹除,又祭煉萬千生靈生機,方才誕生了吾。”

平天王的目光,依舊冰冷,“你都知曉了?”

“九龍鼎內有她的殘靈。”顏玉點頭。

他倆的對話,并沒有避諱眾人。

所以底下的天驕們,也是完全將其一字不差得聽聞!

更是驚愕至極!

“不是吧?堂堂平天王,就因為器靈說了他兩句,就將其抹除了?這么小心眼兒?”有人喃喃,難以相信,

“不,這不是說兩句的事。平天施主偉力通天,習慣了掌控一切。但他決定奪舍時,便已曉得自個兒沉睡以后,一切都要護道者來操持,相當于將自個兒的性命全交待在了護道者手里,那個時候,他將失去對一切的掌控,甚至是他的本命至寶,都無法為他所用。

若是平時,那器靈反駁兩句,平天施主或許不會放在心上,但那是在他最危急的時刻,護道者任何一點兒瑕疵,他都無法容忍,方才做出這等惡事兒。”

無量寺佛子目光平靜,緩緩搖頭,將平天王的內心剖析得無比清楚,“可即便如此,這般寧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決絕,也是大惡,不愧天機閣評之為‘梟’。”

“嘖,堂堂天王,說白了還是人,還是怕死哦!”有人調侃。

天上。

聽著顏玉的話,平天王的臉色一滯。

目光陰沉。

“有什么不對嗎?身為器靈,當忠心耿耿,不得有異。”

他抬起手來,無盡魂力浩蕩翻涌而出,將那九龍圣鼎撞開,又逼退無盡天魔,盯著顏玉,反問道:“有什么不好嗎?你無需關心天理人倫,無需關心善惡是非,只現在本王的陣營,本王自將你當做自己人,自然不會向對待她一樣對待你。”

顏玉看了他一眼,雙手一抬,那九龍圣鼎高高懸起,又問:“自己人?那西峽古城萬千生靈,是您的自己人么?又有什么錯?被冕下一朝祭煉了去——冕下,在您的心里,只有您是人,其余所有,都是工具。”

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樣,平天王渾身一震。

“其實一開始,吾誕生于萬千血肉生機。”

顏玉伸手一揮,滾滾天魔聽其號令,在那至天魔的帶領之下,如海潮一般,洶涌翻騰!

向平天王鎮壓而去。

“吾沒有善惡,沒有是非,被冕下當做護道的工具,似乎也未嘗不可。

倘若從未見光明,便不會自覺黑暗污濁。”

望著滾滾而來的恐怖天魔潮。

平天王顧不得魂力的消耗,雙手揮舞之間,屬于王的力量洶涌翻騰,將那涌來的天魔之潮碾碎!

“既如此,為何要叛?!”

平天王盯著顏玉,問道:“汝本就作為器靈而生,作為工具而生,就應當一心忠本王便是!為何要反?為何要叛?”

“因為吾……見了光明。”

顏玉說話之間,滾滾天魔再度從那九龍鼎中涌出來,撲殺而去!

“吾為冕下,靈游天下,找尋容器。

見了天下是非,見了善惡人心,更覺……冕下非人。

冕下當吾為工具,一旦無用,便視作棄履。但有人,將吾當人。”

她微微側頭,看向仍雙目緊閉的,奪舍了那道果軀殼的文齊天。

“他以為,是吾教他,修仙問道,煉炁入圣。但實際上,是他教吾,世間善惡是非。

哪怕吾見他,只不過是莊周夢蝶,黃粱一夢,他卻將吾當作活生生的人,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冕下,論修為,論境界,論道行,他遠不如您;論秉性,論良心,論人,您不如他。

與他一同,吾方才體會到,吾也能是人,而非冷冰冰的器靈與工具。”

于是,平天王終于,恍然大悟!

——明明他創造顏玉時,她忠心耿耿,毫無感情,也毫無異心,千年過去,卻突然跳反。

原因為何。

初誕生的顏玉,就好像一張白紙。

平天王告訴她,她是器靈,當忠于他,她便如此聽話,如此照做。

但平天王沒有料到的是,他讓作為他的護道者的顏玉靈游天下,去尋找完美的容器。

在這個過程中,顏玉入世,白紙被世間善惡所染,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思維。

更要命的是,那個容器。

在和那“完美的容器”接觸中,顏玉……動心了。

或許她生來非人,這種感情,難以用“愛”來形容和界定。

但可以確定的是,文齊天將她視為一個活生生的人,關心她,愛護她,逗她開心……此般種種,顏玉動心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文齊天可以為搏紅顏一笑,單槍匹馬,直闖平天第七層;甘愿為了救她,橫刀自刎,再入秘境!

她便可為她反叛天王,暗中布局,引域外天魔而弒王!

說到文齊天的時候,顏玉轉過頭,看著他,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縷溫柔之色。

“自始至終,他都真心待吾;但吾最開始,卻將他當做容器,只為了讓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奪舍他的身軀,吾心有愧矣。”

“所以你就借花獻佛,用本王的道果,融合他的肉身,將本王的道,本王的道行,本王的境界,本王的一切……都給他?!”平天王怒不可遏。

“冕下,吾出世時,路過一凡人城池。”

顏玉面對暴怒的平天王,依舊平靜:

“那城中,有個潑皮惡霸,持剔肉尖刀出街,怒而欲殺人,卻被反殺。但那朝廷官府對殺人者,卻不判罪,言——殺人者,人恒殺之。

冕下,這是吾踏出平天秘境后學到的第一個道理——倘若您對他無惡念,自不會被奪取道果。但您意圖奪舍他的軀殼,鳩占鵲巢,使其魂飛魄散;倘若最后被他反奪道果,應當也不會因此而動怒吧?”

平天王氣得渾身顫抖,還要分心來對抗那滾滾襲來的恐怖天魔!

良久才怒吼道,“他的命,低賤似螻蟻;本王之命,偉岸如天宇,又何能相提而論?!”

顏玉不為所動,那九龍鼎中,最后一波天魔,傾巢而出!

“于吾而言,他的命,高于一切。”

她搖頭,“高于吾,高于您,高于天地。”

“好!好!好!”平天王怒極反笑,氣得吐出這三個字兒來,“為此,伱甚至不惜與域外天魔聯手?”

“不錯。”

顏玉毫不避諱。

“十年前,您第一次奪舍他之前,吾便已在九龍鼎內,于鼎壁刻畫同樣域外的洞虛之陣,召喚天魔降臨。

那時,您的神魂就應當被天魔吞噬,只余下道果于他。

但吾沒有想到,哪怕只剩神魂,您也能驅動道果,將無盡域外天魔鎮壓于九龍鼎內。

十年前,您功虧一簣,吾也功虧一簣。所以十年后,吾便等您將平天道果降入他的軀殼,方才釋放天魔來,攻您神魂。”

“所以這些天魔,就是十年前你召喚而來的?在那以后,你并未聽吾之命將其鎮壓磨滅,而是在十年光陰中將其煉化,借此與本王為敵?”

平天王明悟了一切。

也明悟了這鼎中天魔,從何而來。

顏玉點頭,好似宣告,“冕下,結束了。”

于是,最后一波被九龍鼎煉化的天魔,將平天王團團合圍,那恐怖的九龍巨鼎,也攜那傾天之威,轟然落下!

至此,真相大白。

底下諸多天驕,見證一切,瞪圓了眼,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也將這蘭因絮果,盡數明悟。

因為九龍鼎的第一代器靈對平天王轉世奪舍的決定,頗有微詞。

平天王直接將其抹除。

但留給他的時間卻是不夠,讓他再培養一枚器靈。

便喪心病狂,獻祭了王下萬千子民,借那無窮生機,創造了顏玉。

剛剛誕生的顏玉的確是一張白紙,但隨著她靈游天下,見了善惡,見了是非,見了紅塵百態。

她便誕生了屬于她自個兒的意志和思想。

然后,遇到了文齊天,那個同樣擁有天棄靈根的完美的“容器”。

一開始,她的確是將他當做工具,當做容器。

但隨著時間過去,她竟動了心。

于是,一切波瀾,自此而起。

明悟是非善惡,讓她知曉了她效忠的王的自私與惡;遇見文齊天,徹底下定了決心。

——跳反。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自私的老爹,養了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女兒,碰上個俊俏小伙兒后被拐走了的故事。

當然,也有很多出入。

比如虎毒不食子,但平天王卻是能趕出來這種事兒。

比如女兒同父親決裂,大不了也是斷絕了關系,卻也不會像顏玉這般,反捅一刀。

總而言之,情況就這么個情況。

雖說眼前還看不太出到底誰能贏。

但一出好戲,不虛此行。

聽完了一切,明悟了一切以后。

平天王的怒容,反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

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眼里,那壓抑的無窮憤怒。

他雙手一推,滾滾魂力化作無盡狂潮風暴,將最后一波域外天魔,完全碾碎。

至此,便只剩下一枚宏偉的九龍巨鼎,還鎮壓天地。

平天王,停了下來,居高臨下。

“顏玉,結束的……是你。”

平天王望著他,搖頭道,

“九龍鼎身為吾之本命至寶,你身為九龍鼎之靈,無論你在私下如何動作,如何陰謀,如何布局,你都不可能親自對吾動手。

就如那刀劍,任其鋒利,削鐵如泥,但無論如何,也傷不到刀劍之柄。

你的依仗,莫過于十年前入侵的域外天魔而已,如今天魔覆滅,你還有幾番手段?”

眾人一聽,當即一怔。

平天王說得對。

九龍鼎身為他的本命至寶,卻是萬萬無法對他出手的。

否則顏玉也不至于需要費盡周折召喚域外天魔來攻擊平天王,直接趁平天王先前沉睡時將其噶了就萬事大吉。

——方才她一直以來的攻勢,也只是掌控那天魔攻擊而已,而九龍鼎,最多是承受了運載天魔的功能而已。

“看來,還是這平天王要贏了啊……器靈終究是器靈,主仆終究是主仆,主受仆制,無法反抗啊!”

“要不吾等先走吧?看平天王這陣仗,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待會兒收拾完器靈,怕是就該收拾咱們了。”

“附議,這地兒不能待了。”

一些天驕,已心存退意,盤算風緊扯呼。

大伙兒都理所當然認為,顏玉,輸了。

畢竟她煉化的天魔們,已被平天王的神魂肅清,而她自身身為器靈,也無法對平天王直接攻擊。

但下一刻,異變突生。

平天王倒是勝券在握,看向顏玉背后的文齊天:

“你不能再傷及本王,甚至不能攻擊本王,所以你那小小情郎的軀殼,仍是本王囊中之物。

但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他魂飛魄散,你對本王做的孽,本王會一分不減地讓他承受,讓你……親眼看著!”

說罷,抬手,一股恐怖吸力,作用在沉睡的文齊天身上。

就要拘來。

但顏玉的眼中,并無驚慌。

她只是抬起手,往自個兒眉心一點。

剎那之間,鮮紅的,恐怖的密密麻麻的裂紋,從她的眉心處綻放!

與此同時。

那天上緩緩旋轉,鎮壓天地的九龍巨鼎,驟然轟鳴震動起來!

轟隆隆!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的威勢,從那鼎上爆發開來!

震蕩,愈演愈烈!

顫抖,愈發劇烈!

那種感覺,就好似被高溫灼燒的黑火藥那般,好似下一刻,就要徹底爆發!

那一刻,平天王瞠目欲裂!

沉睡之前,他因為即將沉眠,為了能在他沉睡時,護衛安危,他將九龍鼎的一切掌控權都交給了顏玉。

雖說顏玉作為器靈,無法直接進攻他。但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從顏玉手里奪取九龍鼎的掌控權。

原以為,天魔覆滅,顏玉無法傷他,他已勝券在握。

但他絕未想到,這個器靈,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做得……那么絕!

自爆!

她要操控九龍鼎自爆!

“這般局勢,吾早有預料。”

那鮮紅的,密密麻麻的裂紋,已遍布她絕美的面龐。

“那些天魔,殺不死您,但卻能讓您神魂衰弱,如此便也夠了。

吾身為器靈,亦無法傷您,但您卻也無法阻止吾……碎鼎。

九龍鼎,為您之本命至寶,無法傷您,但它一碎,您同樣會遭受反噬——神魂全盛的您,或許能扛過反噬,但如今因為鎮壓天魔而消耗了無數魂力的您,還能安然無恙嗎?”

話音落下,九龍鼎之上,那恐怖的嗡鳴,更加浩大!

一道道細微的裂紋,遍布鼎身!

誠然,刀兵之利,不傷其柄,但倘若折斷了刀刃,便能傷之。

于是,第一次。

平天王的眼里,閃過了一抹恐懼。

他望著顏玉,像在看一個瘋子!

“鼎碎了,你也會死!顏玉!你瘋了?!”

“啊。”顏玉應了一聲,依舊平靜。

“既然如此,他還活著,你卻死了,又有什么用?”平天王怒吼!

“冕下。”

顏玉搖頭,

“因為你從不會因為他人犧牲,所以您也不會想到,他會為了吾,說死便死,干脆利落;吾同樣會甘愿化作塵泥,碎鼎散靈,護他周全。

冕下,這也是您無法理解的一點。

——同樣,也將是您的敗因。”

話音落下。

密密麻麻的裂紋,已遍布她渾身上下。

那白皙絕美的肌膚,好似凄冷的瓷器一般,凋零破碎。

與此同時,那九龍巨鼎的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無窮恐怖的力量,瘋狂肆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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