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刀慢
搬尸人走了,去他那破舊的茅草屋里收拾了東西,就大大咧咧出了城。
余琛不曉得他要去哪兒,本想囑咐兩句。
但一想到他那先天境的武道修為和腦門兒上沖天的血氣。
余琛就甚至連一聲“注意安全”都懶得說,也掉頭走了。
而等搬尸人走了以后,余琛也買了些肉菜,準備上山去了。
途中,在旱橋的集市里逛了兩圈兒。
值得一提的是,那旱橋孫氏的豆腐鋪生意越來越好了,至于那肉鋪的惡霸李二,則待人更加恭敬有禮了,不敢有丁點兒造次。
余琛看著這些,心頭甚是滿意,也沒多逗留,就上了清風陵。
而在這個過程里,他背后一直跟著個小尾巴,就是那王聆的鬼魂,亦步亦趨。
回了土屋,放了肉菜。
這大冬天的就是方便,買回來的肉菜隨便扔哪兒都行;若是六月盛夏酷暑,那還得裹得嚴嚴實實扔水缸里,要不然不到兩天,全都壞了。
做完這一切后,余琛才坐下來,望著那傻呵呵的王聆的鬼魂,取出度人經來。
神色復雜。
聽了搬尸人那些話,還有百姓們的閑言碎語,余琛基本已經確定,眼前這可憐的娃就是個大大的舔狗。
盡管這輩子對于舔狗沒太大意見,但上輩子的記憶里卻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舔狗,不得好死!
但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既然這王家傻公子死了,還留下了遺愿,那這就是余琛的活兒。
至于到底要不要幫忙,那還得看遺愿究竟是啥。
度人經卷展開,傻公子的魂魄頓時被攝入黃泉河畔,煙熏灰字亮起。
凡愿八品
誕辰之禮
時限∶五個時辰
事畢有賞
余琛愣了。
這王聆傻乎乎的,竟能搞出八品遺愿?
還有這時限也是夠離譜的,竟然只有五個時辰?
村里的驢也沒這么趕的啊!
當即,余琛朝王聆一生的走馬燈看去。
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娃天生呆傻,他的走馬燈里竟支離破碎,相當混亂,只有一樣東西是清晰的。
——今兒是那女子的生日,一定要把生日禮物送給她。
至于其他的東西,連王聆自個兒的生死,王家,木雕坊之類,都沒出現在他的走馬燈里。
于是,僅兩個的功夫,余琛就從走馬燈中退出來。
雖說走馬燈簡單,但王聆大概的遺愿,他也已經了然了。
就是說今天是他那記憶里模糊不清的女子的生日,所以王聆提前花了好長時間雕了一個精美的木雕,準備在生日這天送給那女子。
但這還沒出門,早上吃饅頭時,就被噎死了,一命嗚呼。
于是,王聆那一定要將木雕送到女子手中的執念,形成了遺愿,被度人經所捕捉到。
怪不得,怪不得時限只有五個時辰了,因為五個時辰以后,就是明兒!
那女子生日,就過了!
事兒不復雜,但余琛心里,卻覺得膈應。
沒由來的,對那尚且不明身份的女子,產生了一絲惡感。
你說這傻子呢,人家本來就夠造孽了。
而那女子收了人家傻子的東西,一收就是幾年,也不給點兒什么回應,也不斷關系。
甚至倘若這傻公子的工友說的是真的話,她甚至還拿王聆辛辛苦苦雕的木雕去賣了。
這真是逮著一個傻子就往死里坑啊!
還有這王聆也是,人家既然不喜歡你,你還眼巴巴貼上去,連著送了幾年東西,風雨無阻!
這事兒放在上輩子,雙面龜沸羊羊黑小虎三兄弟都得給你點支煙!
若不是知曉王聆腦子不太好使,余琛高低得給他整上幾句過不了審的。
“嘖。”
嘆了口氣,余琛合上度人經卷,還是打算替王聆完成這個遺愿。
畢竟一個八品遺愿的好處,完全不容忽視。
而這王聆和那女子之間,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怨不著誰。
時間不多,說走就走。
余琛推門出去,往木雕坊去了。
王聆的走馬燈雖然混亂,但關于這木雕禮物的事兒,卻是記得相當清楚。
——就放在他住所的床的枕頭下邊兒。
來到那木雕坊,余琛以森羅臉譜斂息,再憑先天境的身手,相當輕易地走進了王聆的住宿,取得那木雕后,飄然而去。
中途遇見一個回來歇息的工人,便以那蕩魂金鈴一搖,那工人便恍惚了一陣,醒后只以為是自個兒錯覺了。
出了木雕坊,余琛跟隨著王聆走馬燈中的破碎記憶,一路走去。
——雖然王聆的走馬燈混亂不堪,但其中那條去見那個女子的路的沿途景色,卻是記得相當清楚。
至于為什么記景色,而不是路線……因為他傻。
于是,按照王聆走馬燈里的畫面,余琛走過旱橋,走過游方街,走過方化山底,一路出了城。
到這兒,余琛已經有點兒狐疑了。
因為王聆的走馬燈記憶破碎不堪,所以余琛并不曉得那女子居住究竟在何處。
但……也不至于出了城吧?
難不成王聆傾慕的那女子,是縣城外的人兒?
一路嘀咕,一路前行。
越走,余琛越感覺不太對勁兒。
因為這條路走下去,已經愈發荒涼,愈發寂靜,愈發深幽,再往前,已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叢林了。
——你確定這破地方有人住?
停下來,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王聆的走馬燈后。
余琛方才確定,自個兒的確沒走錯地方。
這才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踏入那片幽深的叢林,已是黃昏時分,林子里寂靜地可怕,只有偶爾有小獸跑過落葉的聲音,顯得刺耳又驚悚。
終于,在某某一刻,這叢林終于走到盡頭。
如那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片巍峨龐大的建筑群,出現在余琛眼前。方正的青灰色圍墻,爬滿了不知名的幽綠植被,兩根碩大的灰色柱子屹立在大門兩側,仿若拱衛的巨人。
一道巍峨的石質大門,冷硬而方正,斑駁粗糲,在夕陽之下被映成昏黃之色,說盡腐朽與滄桑。
大門口一本,一塊方正的石碑立著,上面以沉重的黑墨色刻寫著幾個大字兒。
——明月陵。
余琛,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這他娘都什么跟什么?
抱著一絲懷疑,他又一次檢查了王聆的走馬燈。
沒有問題!
在王聆的記憶里,那名女子,就住在這一片龐大的墓園里邊兒!
當即,余琛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癡情劇本變恐怖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