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奧尼達斯之矛從尼弗迦德士兵的肺部穿胸而過!
讓那人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被富含氧氣的粉紅色血沫子堵住了氣管。
當卡珊德拉化為光粒子消失,又在斷矛邊上出現時,根據在古希臘世界對抗神器持有者的戰斗習慣。
她還在握住斷矛的同時,順手擰著那人的脖子轉了一圈。
保持接敵之后第一次進攻的傷害最大化。
小時候從背后捅人腎臟都沒捅死,反而被追著打了幾條街的經歷,至今依舊讓她記憶猶新。
斷矛在手上都沒能待上一秒鐘,轉手就被從尸體里拔出來,射向了僅剩的最后一個城門守衛。
這一下僅僅讓斷矛穿透了那人連著軀干甲胄的肚子,但是緊跟著閃現過去的卡珊德拉,一記魄力十足的上勾拳。
“嘭”的一聲直接讓這人原地空中后空翻了一整圈!
下巴當即粉碎,脖子頸椎也立刻斷掉,轉完圈之后以跪著匍匐的姿態砸在地上。
卡珊德拉最后從他后腰上拽出透過去的斷矛時,帶著已經動不了的尸體都往前拱了拱。
可見這個女人在下手時,帶著一股斯巴達式的強力、野蠻和暴力。
而在這時,后續用鉤繩攀巖上來的潛入小隊,這時候還在城墻上跟著這女人留下的殺戮痕跡往這邊趕呢。
即使是最倔的矮人,此時也不由得伸手抹抹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卡珊德拉的行動速度和殺戮速度,對于一場潛入行動來說.快速干脆的有點像是見鬼了!
一般來講,在潛入敵營時往往會承受更大的心理壓力。心理壓力反應到生理上就是體力消耗更大,注意力的消耗也更大,更加容易渙散。
還因為潛入行動不能攜帶太沉重的護具和武器,對戰斗力也有影響。但是萬一遇到必須干架的敵人,還得確保快準狠的同時,要盡量安靜。
一系列限制下來,就算是精英士兵在潛入時都會九死一生。
但是卡珊德拉
“這些人,”一群人木著臉快速卻小心的越過地上一具脖子被豁開大半的尸體,女精靈艾拉低聲說著,“他們死的時候是醒著的,在巡邏!”
眾人默不作聲,一股奇異的感覺卻在心里萌發。
醒著巡邏的士兵,這可不是那些在睡覺的時候,躺在床鋪上連護甲都沒穿,就被抹了脖子的人。
“一個照面人就沒了?”矮人在經過尸體的時候,踩著那灘血液還趔趄了一下,“俺的胡子啊”
天氣冷,流出身體的血液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眼下也變成了粘稠滑膩的半果凍狀。
被人一踩就順著鞋子在地上畫出去一道凄厲的痕跡。
“你不是去過索登山戰場?”伊歐菲斯對于馴鷹人的不同凡響有所預料,但是現在也咽了咽唾沫,只是出于偏激的性格原因,氣勢不減的沖著矮人陰陽怪氣,“還會被這種小場面嚇住?”
“是啊,”可罕見的,矮人并沒有跟精靈又開始拌嘴,只是感慨著低聲說,“俺在那戰場上見過如同天神一樣榮耀而強大的戰士,并且為跟他一同作戰而倍感榮耀。”
“但是這情況俺只能說,現在亂七八糟的離譜東西還真是一茬一茬的往外冒,世道變得飛快啊!”
“薩奇亞是從哪找來這種兇殘人物的?”
矮人的嘴砸吧個不停。
在他們面前短短的一段城墻上,好幾具尸體和他們手邊的火炬,亂七八雜的躺在地上。
有的血液還在冒著熱氣。
在地上忽閃忽閃的火把,火光在血泊中遭到反射,陰冷的就像是什么三流鬼故事。
“不管怎么樣,現在先完成任務!”伊歐菲斯半蹲著站在城墻內側邊沿,朝著弗堅城里大致掃了一遍,頭也不回的對身后的隊員們低吼著。
“艾拉,準備去協助卡珊德拉打開大門!”
“雅尼克·布拉斯,你說你認識城里閘門的控制室對吧?”
像是這種城市,城門的門洞之所以建的深,是因為其中有很多布置。
左右開合的城門僅是其中一道防御措施而已。
除了鋼制的城門,還有網狀交織成鐵柵欄狀,只要一扳動機關就會砸下來關上的閘門。
而閘門的開關,往往會在城墻上的某間控制室里,或者干脆就建在衛兵們休息的兵站里。
五個矮人中的一個點點頭,仔細看,他是之前亞爾潘小隊里的其中一人。
他擠上前來,湊到伊歐菲斯身邊:“俺認識,以前俺來過弗堅,當時城上的守衛隊長有個是俺堂弟,他帶俺到兵站里休息過!還指過那扳機嘞!”
伊歐菲斯點頭:“現在城門隨時能打開,但我們還得確認閘門扳機的控制權。你認識路,那就你來帶隊。”
“到了之后,你自己決定什么時候扳動扳機,閘門啟動的聲音小不了。我們一聽到,就同時開門。那也就意味著要開始守在那里,跟敵人搶控制權了!”
“好嘞!”
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因此雅尼克·布拉斯沒有磨蹭,跟剩下四個矮人點點頭,又有五個人類跟他一起在城墻上繼續沿著墻邊走。
余下的人當即小心的走下城墻,朝著卡珊德拉的方向摸過去,準備維持對城門的控制權。
深夜,只有龐塔爾河谷的冷風呼嘯聲在嗚嗚作響。奇怪的是,城里還有一陣叮叮當當的動靜,一座臨時采石場在連夜工作。
準備守在城門處的這些人,一路悄悄走下來到了卡珊德拉身邊。
“你的效率真是驚人,馴鷹人。”
伊歐菲斯贊嘆之中不乏緊迫。
“艾拉,把地上尸體的護甲都拆了,現在能用多少用多少。還有盾牌,關鍵就是盾牌!”
他們為了安靜潛入,護甲大打折扣,頂多就是皮甲和棉甲。
這有利于隱蔽行動,不會走一步就叮咣作響,卻并不利于開門之后的堅守。
而卡珊德拉此時已經靠著城墻門洞的墻壁,在那里轉著斷矛舞出刀花來打發時間了。
她打眼一看,隊伍里少了矮人和幾個人類,也知道按照計劃,應該是由這些人去找閘門扳機去了。
“矮人去找閘門開關了。祝他們好運吧。”
見馴鷹人在數人頭,還以為對方戰前會議沒仔細聽,或者緊張忘了的伊歐菲斯開口順道解釋著。
要是別人犯這種錯誤,他這急性子可不會輕易放過。
但是對卡珊德拉現在的表現你要是能在夜里的潛入行動中這么干脆利落的把人殺穿了,戰前會議我專門留一個小時跟你唱贊美詩也行啊!
不過卡珊德拉說不上迷信,她本人的性格更是求人不如求己。
“我可沒有寄希望于好運的習慣,精靈。”
馴鷹人輕松的叉著腰聳聳肩。她的一只手指著這段城墻畫了個弧線。
“我已經把這一段城墻上的敵人清空了,他們應該不會遇上什么麻煩了。”
“等等?”伊歐菲斯回過神來,“你怎么知道閘門開關在城墻上的哪一段?”
卡珊德拉笑笑。
“眾神與雄鷹指引著我的視野。”
她在古希臘世界的時候,就是這么對人說的。人們因此認為她是血脈中流淌著奧林匹斯眾神之力的半神。
但是在這里,伊歐菲斯卻覺的應該是什么魔法的能力,只不過卡珊德拉這人應該還有點迷信,以后得注意不要沖撞了這么強力的盟友的信仰,造成隔閡。
魔法是很中立的力量,只要滿足條件、流程對了就能使出來。跟你使用之后是歸功于諸神還是歸功于自己都沒關系。
因此不少窮鄉僻壤的野法師,沒有受過正經的魔法教育,再加上迷信,給自己安上個祭司的名頭禮拜諸神,也很常見。
伊歐菲斯覺得卡珊德拉可能就是這種人。
而伊卡洛斯在天上提供的視野不僅是能看見人,還能看到那些機關結構。
閘門這種防御措施,在古希臘也都不稀罕了,卡珊德拉順著鉸鏈找到開關很輕松。
事實上還不止如此。
“不用費勁給地上的尸體拆盔甲了。”馴鷹人指出來兩個顯眼的地標給身邊的隊員看,“那是他們的臨時軍械庫,里面家伙事兒不少,你們順著地上的火油走就行。”
“火油?”
伊歐菲斯的靴子在黑乎乎的地面上左右滑了滑,找到了痕跡。
“你還找著了他們的軍械庫?!”
精靈的獨眼都因此瞪大了!
“就這么會兒時間?還往里面倒了火油?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我對這種事兒輕車熟路。”卡珊德拉攤攤手,“不過你們到底要不要去找裝備?趕時間啊!”
“當然要!”伊歐菲斯毫不猶豫,“艾拉,帶人去拿裝備,找那些不起眼的,好跟尼弗迦德人區分開,別被誤傷!”
在火光下,這個女精靈的面容才被照亮。
她面容姣好,精靈們普遍是比較漂亮的。但是似乎是為了強調身為戰士的野性,她往臉上畫了部落戰紋一樣的痕跡。
很快,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身上又穿上了鎧甲的艾拉手持火把,站在兩條火油的交匯處,隨時準備點燃軍械庫。
而伊歐菲斯則手持長弓,一支作為信號的響箭搭在弦上,只等開門就射出去。
眾人除了卡珊德拉之外,基本都非常緊張,一分一秒恍如都被極大的拉長了。
終于,在這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后,‘轟隆隆’的悶響聲從城門之后傳來,霎時間驚醒了城中的所有人!
閘門開始往上拉了!
當即,伊歐菲斯也不再猶豫:“開門!”
早就卸下來粗大門栓的城門,在一邊各兩人的拉動下也伴隨著‘吱呀呀’的巨大響動被拉開!
“咻!”
在僅有一條門縫的時候,伊歐菲斯的響箭就已經射了出去。
剎那之間,城外的遠處就齊刷刷亮起一片火把,還有沖鋒的吶喊。
與此同時,弗堅城內的尼弗迦德人也立刻反應過來。
“夜襲!夜襲!!!”
軍號與戰鼓被緊急而混亂的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