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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皇帝霸得,我霸不得?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釣魚要戴盔  分類: 玄幻 | 諸天無限 | 諸天 | 釣魚要戴盔 | 我慕容復 | 只想修仙! 


歷朝歷代,驪山溫泉都被列為皇家御用,秦皇、漢武都曾在此修建行宮。

隋文帝也在北周“皇湯石井”的基礎上重新修飾,列植松柏數千株,到后世,此地更將修建大名鼎鼎的“華清宮”。

驪山溫泉既是隋帝行宮,按理,普通人是不能進來泡澡的。

不過揚州江都才是楊廣摯愛。

大業元年,楊廣就開始了第一次巡游江都,同時下旨在洛陽興建新都,待得新都落成,楊廣又迫不及待遷都洛陽。自登基以來,滿打滿算,他在長安都沒呆滿一年。

按照正常的世界線,自遷都洛陽之后,楊廣直至第三次巡游江都時,被宇文化及弒殺于江都宮中,也再未回過長安一次。

以楊廣對長安的“嫌棄”,到了當今這大業五年,文帝時期的溫泉行宮,早就空置了下來,如今只剩一些早被遺忘的宮人在勉強打理,偌大行宮,已是處處荒草,夜里更是狐聲凄凄,清冷幽寂。

慕容復來時,恰好降臨在驪山行宮之中。

他見此地風景甚美,又有宮闕樓閣,起初還以為誤入了某個王候府邸,隨意游覽之時,遇上幾個灑掃的老宮人,用心靈法術詢問一番,方知此地乃驪山行宮,此時乃大業五年。

又從宮人口中聽說了四大門閥、嶺南宋閥等名詞,遂確定此方世界,乃是大唐雙龍世界。

得知了世界與時代背景,慕容復也沒忙著出去活動,先找了個溫泉池子,舒舒服服泡著溫泉睡了一覺,方才考慮該如何行事。

他之所以再次開啟諸界行走,乃是因為筑基之時,對血月之災的微妙預感。

血月只是開始,真正的大患尚未降臨。

但即使時間相對充足,倘若不早做綢繆,將來大患降臨之時,慕容復在神雕世界的一切努力,恐怕都將化作泡影。

神雕世界有升格為仙神世界的潛力,有慕容復珍視的人們,他為這世界付出了諸多心血,絕不允許那最糟糕的后果出現。

除了神雕世界血月之禍,他還有一個因截天鼎而起的大麻煩,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雷。

為尋求突破,早日晉升金丹,應對種種禍患,他又一次開啟了諸界之旅。

這一次,來到的世界,也恰合他的心意。

大唐雙龍時代,與此前的邊荒時代,以及之后的覆雨翻云時代相比,力量層次低了不止一籌。此時代最頂尖的三大宗師、天刀宋缺的實力,既比不上此前邊荒時代的頂尖高手,亦比不上后世的傳鷹、龐斑、浪翻云。

但隋唐時代的高手并不拔尖,卻并不代表,此方天地本身的層次就低了。

破碎虛空級的高手,在人間,能以一己之力,碾壓萬軍,破碎之后究竟有多強,更是難以揣度。

而大唐世界,就有著此方天地,“破碎虛空”的奧妙。

慕容復自有成道之法。

若只是單純的武功秘籍之類,哪怕是長生訣、天魔策,倒也不值得他追求。

但那“戰神圖錄”卻并非成法秘籍,而是四十九副蘊含著天地宇宙奧秘的奇圖,每個人觀摩戰神圖錄,悟出的道理,創出的功法,都不盡相同,甚至截然相反。

在慕容復想來,那戰神圖錄,恐怕是拓印著天地宇宙“道韻”的玄奧存在。

凡人受限于生命層次,觀摩戰神圖錄,便如盲人摸象,最多只能勉強看到天地道韻的一角。

然而即使只是觀摩道韻一角,對凡人來說,也足以受用終生,乃至恃此破碎虛空,得道成仙。

戰神圖錄這等存在,慕容復若能觀摩,一樣可以大有收獲。于仙道修行,或能助他更快凝結金丹,于人仙武道,或能助他徹底打通“武圣”至“人仙”的道路。

“尋找戰神圖錄是第一目標。其次,才是攪動風云,影響世界,收割本源……”

慕容復泡在溫泉之中,默默思忖著收割手段。

此次諸天之旅,因為沒有找到神雕世界這樣的“開放型世界”,慕容復并沒有攜帶任何實質力量。仙道修為、肉身力量半點沒帶,統統留在了截天鼎當中。

也正因此,他降臨大唐世界時,不曾遭到天地免疫排斥。

當然,這或許也是因為大唐世界能級更高,對于力量“微弱”的外來者,并沒有那么敏感。

而沒有帶來仙道修為、肉身力量,并不代表慕容復就沒有了實力。

根植靈魂的心靈力量,他可是一點不少,統統帶過來了。

筑就“紫府神宮”之后的心靈力量,不要說普通人,等閑武者也難以抵御。

不過此方世界的武者們,也非常講究心靈力量。

高手們的“心法”,就是修心的法門。

此方天地,真正的高手,心靈都極其敏銳強大。

很多高手都擁有氣機感應、靈覺探查、危機預感等能力。

正因此,魔門“補天閣”的刺客,才會令人聞之色變。因為魔門補天閣刺客,有秘法遮蔽自身氣機,在其發起致命一擊之前,靈覺再敏銳的高手,也極難察覺補天閣刺客的存在,往往要到殺招臨近眼前,才能倉促作出反應。

魔門甚至還有“千里鎖魂”這等能夠隔空千里,鎖定特定氣機的神奇法門。

慕容復暫時不知此方天地,頂尖武者們的心靈力量,究竟能做到什么境地,因此也沒有打算出去浪。

反正這驪山行宮已被楊廣遺忘,少許宮人也抵不住他的心靈力量,他便打算在此地修煉一陣,等實力恢復到一定程度,再出去行走天下。

或許,也可以不出去行走,就將這驪山行宮當作基地,在此培養弟子門徒?

“等我實力恢復一些,便是占了這溫泉行宮,作我的私人領地,也是輕而易舉……”

清晨。

慕容復背復雙手,踏著苔痕斑駁的青石小徑,行在列植奇松異柏的園林之間。

途中陸續遇上幾個上了歲數的老宮人,遠遠便向著慕容復行禮,口稱“仙尊”。

這些老宮人受慕容復心靈力量影響,將他當成了駐世神仙,對他畢恭畢敬。

除了用心靈力量,影響這些老宮人對自己的認知,慕容復倒也并未為難這些老宮人,不曾干涉她們的日常生活。

這都是些可憐人。

楊廣對長安棄如蔽履,這些文帝時期,便在溫泉行宮侍奉皇家的老宮人更是早被遺忘,俸時有時無,平時還要自己種些小菜,縫補衣裳過活。

而類似的可憐女子,在楊廣一朝數不勝數。

廣大帝在運河沿岸廣建宮室,搜羅無數美女充實宮室。

其中絕大多數宮室,楊廣畢生未曾進入駐足片刻。

那些充實宮舍的美女,在楊廣生時如籠中鳥兒一般幽居空殿,虛渡光陰,至楊廣死后,在那群雄逐鹿的亂世之中會有何等下場,不問可知。

慕容復游覽一陣,對這驪山行宮愈加滿意。

隋文帝楊堅出名吝嗇,不僅對百姓無比刻薄吝嗇,對他自己也極之慳吝,其在北周皇室行宮基礎上重新修飾驪山行宮,除了種樹之外,并沒有大興營建。

因而此時驪山行宮的規模,遠遠不及唐玄宗修的華清宮那般華美,宮室閣樓數量不多,并且大都保持著北周時的風貌,建筑顯得有些陳舊。

但文帝總算把綠化做得極好,那些富有歷史滄桑的宮室,也還真就頗合慕容復心意。

悠游一陣,慕容復做出決定:

“大好行宮,就此空置,未免可惜。決定了,此地以后就歸我了!”

公然占據皇帝行宮,堪稱膽大包天。

可在慕容復看來,溫泉天成,歷代皇帝霸得,我為什么霸不得?

莫說楊廣已拋棄了長安,拋棄了這行宮,就算廣大帝還在長安,還常常來泡溫泉,慕容復也是要當著他的面,把這行宮霸占下來的。

大不了碰一碰嘛!

這天以后。

慕容復開始隱居行宮,潛心修行。

飲食方面自有宮人供應。

慕容復倒也沒有壓榨這些可憐宮人。既受她們供奉,自然也要給她們些好處,不僅給她們看診治病,還教她們養生氣功,乃至真正的武功。

無論是攪動風云搞大事,還是尋找戰神圖錄所在的驚雁宮,都需要大量人手。

慕容復本就有廣納門徒的想法,自不介意廣傳武功。

這行宮里的宮人,年紀最小的也有二十多歲,最大的都四十出頭了,經脈早已定型,很多宮人身體氣血都過了巔峰期,開始走下坡路,本來無論外功、內功,都過了最佳修煉年紀,練不出多大成就。

但慕容復開創的人仙武道不講究這些。

只要不是徹底的修煉廢材,四十多歲開始修煉,也多少能練出一些成就。

至于二十多歲的年輕宮人,若有練武天賦,練出一身江湖一流的武功也不無可能。

不知不覺,秋去冬深,慕容復降臨此間,已有四個多月,大業五年,也漸漸到了尾聲。

慕容復沒有去管外界之事,一心潛修,恢復實力,兼教授宮人。

臘月某夜,下起了大雪。

次日清晨,大雪停時,驪山上下,行宮內外,已是一片銀妝素裹。

慕容復一早起來,踏著積雪覆蓋的小徑,正要去林間練功,一個宮女快步行來,盈盈一禮,說道:

“仙尊,大雪之后,獨孤閥的尤老夫人恐怕會來。”

“哦?”

慕容復看向這宮女。

這宮女名叫裴果兒,二十五歲,其祖父據說出身河東裴氏,但多年前就已自立門戶。

裴果兒十四歲時選秀入宮,十六歲被打發來驪山行宮,十一年來,莫說當今皇帝,連先帝都不曾見過一面,白白虛渡了十一年光陰。

她也是溫泉行宮之中最年輕的宮人,聰敏機靈,做事干練,功夫也練得不錯,短短四個多月,已經小有所成,徒手摞倒兩三條大漢不成問題。

“獨孤閥尤老夫人,是那位獨孤閥第一高手尤楚紅吧?”

裴果兒道:“正是。尤老夫人有哮喘之疾,每年冬天都會頻繁發作,化雪之時尤甚。因此每到冬天下雪最冷之時,都會來驪山行宮休養一陣。”

驪山行宮雖是皇室行宮,但獨孤閥乃是四大門閥之一。

而這年代的門閥勢力,集經濟、政治、軍事力量于一身,便是皇帝也得禮讓三分。

更何況,楊廣生母獨孤皇后,便是出身獨孤閥。

既是頂級門閥,又是皇親國戚,獨孤閥自然可以隨意受用這驪山溫泉。

慕容復問道:“尤老夫人往年都在哪個湯池宮室療養?”

裴果兒道:“海棠宮。”

頓了頓,又道:

“尤老夫人很是大方,每年都會打賞不少。我們能撐到現在,也是多虧了尤老夫人歷年賞賜。”

慕容復微一頷首,道:“既如此,你們往年如何接待,今年一切照舊便是。”

裴果兒行禮應喏,自去忙活去了。

下午。

慕容復來到一座高樓之上,憑欄而立,遙望行宮正門方向。

就見一列車隊,正在宮人相迎下,緩緩駛入行宮之中。

一個錦衣華服、神采飛揚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開道。

少年身后,跟著一輛奢華馬車。馬車之后,還跟著三輛車廂寬大的貨運馬車。又有十多個負刀挾弓的勁裝男女,隨侍在車隊兩側。

隊伍人數并不算太多。

尤老太太本身乃是獨孤閥第一高手,宗師級人物,安全方面不需要他人保障。那些隨行的男女武士,也就只是撐個排場,護翼外圍,免得閑人打擾沖撞而已。

以尤楚紅的武功修為,被人凝目窺視所乘馬車,即使有車廂阻隔,又相距甚遠,也早該生出感應。

但她偏偏就對慕容復的遠望毫無反應。

慕容復的心靈修為,足以遮蔽自身氣機。不要說隔空遠望,就算近在眼前,他也可以令自身氣機毫不外露,令人無從捕捉。

這對大唐世界的高手,無疑是一種降維打擊。

大唐世界的高手,因著精神強大,靈覺敏銳,往往信任靈覺更甚雙眼。

一旦無法捕捉對手氣機,就算眼睛能看到對手的存在,也會像正常人突然失明一樣,不知所措,難受之極。

正默默觀察時,那奢華馬車的一側窗簾忽地掀開,探出一張小臉。

那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年紀雖小,但肌膚雪白透嫩,五官精致俏美,已有幾分絕色之姿。

小姑娘四面張望一番,忽地向著慕容復所在的高樓望來。

兩人視線一對,小姑娘頓時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顯然沒有想到,這清冷空寂的驪山行宮之中,居然還有他人存在。

“奶奶,那邊好像有人,還是個男人!”

小姑娘回頭向尤老夫人匯報情況。

尤老夫人側首望去,透過窗口看向小姑娘手指的高樓,卻什么都沒看到。

“鳳兒眼花了吧?那邊哪有人?”

小姑娘眨眨眼,錯愕道:

“咦,人呢?方才明明就在那里的。”

尤楚紅自是不信。

若真有人窺視,她又怎會毫無察覺?

以她武功,當今之世,能瞞過她靈覺感應的高手,可是寥寥無幾。而那等高手,也都自重身份,若要見她,自會光明正大相見,不會這般無聊。

當下笑著輕撫小姑娘秀發,說道:

“若有人窺視,奶奶早就發現了。小鳳兒這些天練武太勤,當是累著了。來了這溫泉行宮,便好生休養幾天吧。”

小姑娘也是疑惑,那么大一個人,怎一轉眼就不見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力,并不認為自己方才是眼花看錯。

可奶奶說的也沒錯,以奶奶的修為,若有人窺視,不可能瞞得過她。

莫非,我見鬼了不成?

小姑娘心里有點慌,可更多的,卻是好奇與興奮。

大白天見鬼,這可真有點小刺激呢。

獨孤閥的隊伍,去了尤老夫人往年冬天常住的海棠宮。隨行的侍衛,以及行宮宮人們,幫著從馬車上卸下各種行李物件,搬入宮室之中,布置起居場所。

尤老太太的嫡長孫獨孤策,也就是那個錦衣華服、神采飛揚的少年,站在一旁指手劃腳,指揮侍衛、宮人們做事。

小姑娘則悄悄溜出了海棠宮,向著之前看到人影的那棟高樓溜去。

她年紀不大,輕功卻極好,足尖輕輕一點,就能掠出兩丈多遠。

昨夜剛下過雪,行宮宮人太少,只勉強清出了主道,其它地方,都還覆著厚厚的積雪,可小姑娘纖足踏在雪地之上,竟只留下淺淺的足印,頗有幾分踏雪無痕之妙。

很快,小姑娘就來到了那座高樓前,也不走正門,直接縱身一躍,飛縱到二樓陽臺上,從敞著的窗口鉆了進去。

小姑娘在樓里上上下下搜尋一番,別說人影,連腳印都沒找到半個。

片刻后。

小姑娘推開一樓大門,邁出門檻,回望空蕩蕩的高樓,小臉上滿是疑惑:

“真的沒人?難道,我看到的,真的是鬼?”

她纖眉微皺,思忖一陣,又不甘心地四下搜尋,接連找遍了好幾座溫泉宮室,連一些松柏樹林深處都搜尋了一番,可還是不見半個人影,雪地之上,也只有她自己留下的一些淺淺腳印。

“這么厚的積雪,如果有人,肯定會留下腳印……”

松林之中,小姑娘一手環抱胸口,一手托著下巴,用力一點頭,自語道:

“沒錯了,我方才看到的,必定是鬼!這鬼不簡單呢,竟能瞞過奶奶的感知。不過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方才人多時,它只敢遠遠窺視,現在只我一個人,它也不敢跳出來嚇我,可見那必是一只膽小鬼,被我的武功嚇到了!既是膽小鬼,那么該怎么把它引出來,捉住它呢?”

這小姑娘居然在打著捉鬼的主意,不得不說,膽量有夠驚人。

小姑娘正皺著小臉,冥思苦想捉鬼計劃時,身后忽地響起一道低沉柔和的男聲:

“你在找我?”

饒是小姑娘膽大包天,還是被這冷不丁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但驚嚇過后,她的第一反應并非尖叫逃避,或是抱頭蹲防,而是猛地轉身回頭,瞪大雙眼去看那鬼。

結果自是什么都沒看到。

身后空蕩蕩的,并無任何身影,甚至連雪地之上,也只有她之前留下的淺淺腳印,再不見其它印記。

“不怕!這是個膽小鬼,連在我面前現身都不敢,只敢鬼鬼祟祟嚇人!”

小姑娘心里給自己打著氣,瞪大雙眼,豎起柳眉,作出自認為最兇惡的模樣,大聲道:

“大膽膽小鬼,竟敢嚇我,還不快快現身!”

先前那低沉醇厚的男聲,又在她背后響起,帶著點笑意說道:

“又是大膽,又是膽小鬼,你不覺得這有些自相矛盾么?”

“……那,那只是口誤!”小姑娘辯解著,又飛快側身扭頭,可身后還是什么都沒有,當即眨了眨眼,使出激將法:“鬼鬼祟祟算什么好漢?有本事出來,跟我正大光明過上幾招!”

“伱不是說我是膽小鬼么?既是膽小鬼,鬼鬼祟祟有什么不對?”

那男聲又在她背后響起,這一次,小姑娘還感受到有一股涼風,嗖嗖地往自己脖子里吹。

“鬼已經貼到我背后了?”

小姑娘心中凜然,但居然還是膽氣十足,面無懼色,同時嘴上繼續激將:

“那只是口誤!你不是膽小鬼,你是膽大包天的大膽鬼!既是大膽鬼,難道還怕我一個小姑娘么?現身啊,讓我瞧瞧你的真面目!”

“那你可得看好了……”

話聲一落,小姑娘只覺眼前一花,一片龐大的陰影當頭籠罩下來。

小姑娘定睛一瞧,頓時將雙眼瞪到極限,小嘴也情不自禁張得圓圓。

她眼中看到的,是一尊足有三層樓那么高的巨人。

雖那巨人并非想象中的青面獠牙、身體畸形,相反身形比例堪稱完美,相貌也極英俊瀟灑,可這體型未免也太駭人了!

三層樓那么高啊!

呆滯一陣,小姑娘喃喃道:

“個頭這么大,不愧是鬼!”

這一刻,她終于感覺有些不妙了。

這么大的鬼,她怕是捉拿不住,甚至可能反過來被鬼捉住吃掉。

幻想著這巨鬼伸出大手,一把將自己撈起,遞到嘴邊,亮出兩排白森森的大牙,咔嚓一聲就把自己齊腰咬作兩截的景像,小姑娘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右腳后撤半步,暗自催動真氣,已做好了溜之大吉的準備。

但那巨人并沒有如她幻想的一般,將她抓起來吃掉,只背負雙手,垂眸俯瞰著她,低笑一聲:

“為何說我是鬼?我就不能是神仙么?”

說話間,巨人身上,綻出灼灼明光,腦后甚至騰起一輪璀璨光環,將他襯托得好似天神。

“咦!”

見巨人一下變得神圣莊嚴,小姑娘又一次瞪大雙眼,震驚道:

“神仙?你你你……你真是神仙?”

該不會是鬼怪的障眼法吧?

好吧,她沒有猜錯,這確實是“障眼法”。

慕容復全盛之時,都沒法兒變成三層樓那么高的巨人,更何況修為未復的現在?

小姑娘眼中所見,只不過是慕容復以心靈之力,改變她認知之后看到的幻像。

真正的慕容復,正站在她三丈開外,負手瞧著她呢。

不過小姑娘卻瞧不見慕容復真身。

她眼中只能看到那渾身明光灼灼,腦后光輪璀璨的巨人。

此時,她眼中的巨人,正對著她含笑說道:

“你既然相信世上有鬼,為何不信有仙神?”

小姑娘眼珠一轉,擠出一抹笑意:

“那個,你既是神仙,應該不會吃小孩吧?”

巨人笑道:

“別的神仙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不過我嘛,倒確是不吃小孩。”

小姑娘松了口氣,抬手拍拍小荷初現的胸脯,說道:

“不吃小孩就好……那個,你是哪路神仙?”

“有人叫我救苦救難至圣至仁鎮海降魔仙君。”

“救苦求難,至圣至仁,鎮海降魔仙君?那你是善神嘍?”

“看情況了。”

“什么叫看情況?”

“善惡存乎一念之間,我可以為善,但也可以為惡。只是不吃人罷了。”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緊張道:“那你降臨此間,所為何事?”

“本來無事。但見到你,便有事了。”

“啊?為何?”

“我觀你資質上佳,心性膽氣亦是不錯,我降臨不久,還缺個開山弟子。小姑娘,可愿入我門下,拜我為師,隨我修行?”

拜神仙為師?

這好像是件大好事。

不過……

這該不會是鬼怪在花言巧語,蒙蔽誘惑我吧?

小姑娘乃門閥嫡女,年紀雖小,可眼界見識非比尋常,又聰慧機敏,哪會輕易相信他人?

當下搖了搖頭:

“我有家傳絕學,可不能隨意拜他人為師。要不,你隨我去見我奶奶,征求一下我奶奶的意見?”

以奶奶的武功,若這“神仙”只是鬼怪用障眼法變出來的,肯定能被奶奶一眼看破,把鬼怪抓起來吊著暴打。

小姑娘正這般想著,那巨人卻是微微一笑:

“不愿就算了……”

說完,身形微微一閃,化光消散。

小姑娘用力眨了眨眼,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四下環顧,哪還有半個人影?

再瞧瞧方才巨人落足的雪地,積雪之上,仍是沒有半點腳印。

“那么大的個子,居然沒在雪上留下腳印……難道真是神仙?”

小姑娘心里隱隱生出一絲悔意。想想傳說故事里的那些神仙,只會在有緣人面前現身,沒有機緣的,縱然當面相遇,也不能相識。

而自己先是看到了奶奶不曾察覺的身影,又與神仙說了這么些話,還看到了他的真身,可見自己正是那個有緣人。

要求神仙去見沒有緣份的奶奶,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想到這里,小姑娘雙手攏在嘴前,大聲道:

“神仙,你回來呀!我愿拜你為師啦!”

無人應聲,神仙的聲音,也未在背后響起。

小姑娘失望地嘟了嘟嘴,輕輕跺了跺腳,自語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錯失機緣?”

皺著眉頭想了想,她又想:

“這說不定是神仙給我的考驗!”

當下又雙手攏在嘴前,叫道:

“神仙,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的!對了,我叫獨孤鳳,你開山大弟子的位子,可得給我留著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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