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夫人顯然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眸中透著陰狠的光,蒼白的臉龐變得有些扭曲,“柳若嫄,顏葉,你們真以為能阻止得了?”
“到底最后誰能成功,咱們走著瞧。”柳若嫄冷聲說道。
“柳若嫄,我自認沒虧待過你,也一直把你當做兒媳,為了你連蘇曼婉都放棄了,可你卻偏要跟我作對,我付出的一腔熱忱,到頭來被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踐踏!今天我就讓所有負我的人,跟著藥仙谷一切陪葬!”
念夫人雙目猩紅,兇狠的表情中帶著幾分不清醒的瘋狂。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念夫人,你這輩子只惦記著你的那點付出,還有別人怎么對不起你,卻從未想過你給別人帶來多大傷害,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面對這種偏執攪不清的人,柳若嫄覺得跟她講道理很累心。
突然兩道身影閃到跟前,文千染和云屠,一個表情淡漠,一個眼神充滿厭惡。
念夫人瞳仁陡然縮緊,死死盯著文千染,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這眉眼和嘴唇,長得跟月橫塘有七八分相似。
他是月橫塘和云胭的兒子!
云屠先開口道:“念夫人,你跟云胭小姐之間,到底是她虧欠你,還是你虧欠她,天下人都看得很清楚。”
“你以婢女身份引誘云胭小姐的丈夫,然后倒打一耙說她對不起你,你害死云胭小姐,燒了月仙島,摧毀五行宮,還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
“我云屠這輩子見過不少大奸大惡之徒,但都沒有像你這般無恥的,明明是你以一己之私禍害無辜,攪得天下動蕩不得安寧,你卻說人人都對不起你。”
“你如此自私自利,偏說自己重情重義,你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你以為你勝過云胭小姐嗎,真可笑!你最終不過是眾叛親離,茍延殘喘,老王爺對你不屑一顧,王爺對你避之不及,因為你又愚蠢又令人厭惡!“
念夫人已經被氣瘋了,尖厲地喝道:“找死!”
抬手揮出兩道靈力,朝云屠狠狠擊過去,眼眸中閃著瘋狂的光芒,“文千染是云胭的兒子,哈哈哈,太好了,今天我就用她兒子的血開啟藥仙谷!”
文千染既然是云胭的兒子,身上也流著云氏家族的血液。
就算不夠純正也沒關系,把他全身血液都取盡了,連一滴都不剩,肯定能打開藥仙谷結界。
文千染一把拉住云屠,避過念夫人的重重一擊,他目光漠然帶著幾分嘲弄和不屑。
這個跟他母親糾纏一輩子的女人,不過就是個蠢貨!
他都懶得收拾她。
怕臟了自己的手!
云其禎的一雙鷹眼盯著念夫人,突然開口道:“你想要云氏的血液,可惜晚了一步。我也是云氏后裔,得了五行宮掌門的傳承,身上血液早已化靈,你拿走也沒用。”
凡修煉者超過天階功力,渾身血液就會發生變化,不再是肉體凡胎的血液。
念夫人猛地愣住,神情一下子變得茫然。
文千染和云其禎都面帶微笑,那副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刺得她心中淌血,恨不得即刻就毀滅天地。
她滿心焦躁,面目變得猙獰可怖。
她突然想到皇宮里還有太上皇和七皇子,只要抓住那兩個人,取了他們的血,就可以開啟結界!
這時周圍的修煉者突然發出叫喊聲。
“怎么回事,我的功力消失了?”
“為什么會這樣,我是天階功力啊,怎么還能降級?”
“我的丹田快炸了,太疼了,太疼了……”
修煉者中已經有人察覺,剛才噴到他們身上的水柱有問題,會讓他們的功力減退直至消失。
不過他們沾到的藥水有多有少,有人功力消失殆盡,有人只受到一點影響,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大伙合力攻擊結界,先打開藥仙谷再說!”
“對,打開藥仙谷,找到修煉靈藥,咱們的功力還能找回來!”
修煉者們立馬來了勁頭,重新圍住了玉石碑,夜將云子縉四人困在包圍圈里。
云子縉的眼神淡淡一瞥,突然厲喝一聲:“引雷,布陣!”
四人的身影迅速動起來,分別占住東南西北四個陣眼,然后揮袖指天,四道閃亮的靈力直沖天際。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天空烏云翻滾,嘩啦啦的閃電狠劈下來,落在修煉者的頭頂上。
大多數修煉者都被水柱澆得透心涼,地上也全是水,這時雷電劈到頭頂,見水導電,從頭到腳貫穿整個人。
閃電連著地上的水跡,“唰”的一下,把所有沾水的修煉者電了一遍。
修煉者們哇哇跳腳亂叫,被天雷連劈帶電,只覺得頭頂冒煙,渾身散出焦臭味,無比酸爽。
趁著修煉者被雷劈的工夫,云子縉四人布好陣法,打出密密匝匝的靈力,瞬間織成一張密實的靈氣網,把玉石碑整個罩住。
有他們四人坐鎮,即便幾百個修煉者一起上前攻擊,也無法將靈氣網破開一分一毫!
藥仙谷的開啟關鍵在云氏血液,修煉者繼續這么耗下去,時機很快就會錯過。
再有兩個時辰,結界松動時間過去了。
外面的人想開啟藥仙谷,只能再等三十年!
念夫人眸光陰沉,抬頭盯著遠處的皇宮,手中的破空符猛的捏碎,人影在原地消失。
“不好,她去皇宮了!”站在柳若嫄身旁的輕舞驚呼一聲,突然想到了什么,瞳仁猛地縮緊。
“若嫄,鹿邪會不會有危險?”
皇宮里的事她并不擔心,看今天這個陣勢,云子縉他們一定早已想到對策,事先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太上皇和七皇子一定有自保的方法。
她現在擔心的是鹿邪。
如果念夫人在皇宮中一無所獲,她會繼續尋找云氏血脈。
輕舞雖然封號五公主,但她當年出生時跟鹿邪換了身份,她其實不是云氏后裔。
四公主龍思思和七皇子在藥仙谷,六公主飛凰在宸安國,遠水救不了近火,念夫人根本抓不到她們。
而鹿邪身在北滕國,但此時公主府有一處通往北滕國王宮的通道!
輕舞想到這里,頓時渾身血液都凝住了。
柳若嫄和鸞女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沉重。
“鸞女,立即調派修煉者集市的人,都去公主府!”柳若嫄一聲令下,然后帶著輕舞奔向公主府。
她們一定要趕在念夫人之前,將公主府的通道毀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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