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跟崔小姐開個玩笑而已,并不知道那酒里的藥粉會引來靈獸,我真不是故意的。”方綰目光閃爍,有些慌亂,極力辯解道。
“你是開玩笑?不是故意的?”崇烈冷聲喝問道。
他經常跟罪犯打交道,見方綰雙眼珠子亂轉,就知道這女人心里打什么主意。
“大人,小女子真的冤枉啊……”方綰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在崇烈面前扮柔弱無辜。
“既然如此,那御令衛動酷刑,也不是故意的!”他轉頭命令道:“來人,讓她嘗一嘗咱們大牢里十八道刑罰,好好跟她開個玩笑!”
方綰:“!!!”
柳若嫄:“……”
不愧是御令衛統領,殺伐決斷,威武霸氣!
審起犯人來真不含糊!
“是,遵命!”兩名御令衛應聲上前來,將方綰拖下去。
“大人,饒命啊!我真是冤枉的……”方綰不甘心地嘶喊著。
御令衛一點不憐香惜玉,在他們眼里只有十惡不赦的犯人,沒有可憐兮兮的女人。
很快,大牢里傳來凄厲的慘叫聲,各種刑罰全招呼在她身上。
大牢里陰氣森森,夜晚油燈昏暗,到處都透著瘆人的涼氣,營造出一股驚悚的氣氛。
崔翩然聽著一陣陣的慘叫聲,驚得渾身寒毛豎起,緊張地拉住柳若嫄的衣襟。
柳若嫄也沒經歷過這樣的陣勢,心底有些發毛。
御令衛用刑,確實很嚇人。
但她一想到今天崔翩然差點被害,頓時又覺得十分解恨。
方綰這種又蠢又壞的人,最容易被利用,她蓄意謀害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是她自作自受!
崇烈見她沉著一張小臉,帶著幾分惱恨又糾結的表情,上前沉聲說道:“御令衛有御令衛的規矩,無論審訊結果如何,這一番刑罰是不能省的。”
他怕女人心軟,會干擾御令衛的審訊。
柳若嫄漠然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用刑還是太血腥了,女人實在不適合旁觀。
柳若嫄跟崇烈打了聲招呼,然后帶著崔翩然離開大牢,兩人來到衙所的前廳,等待審訊結果出來。
一個時辰之后,崇烈審訊完畢,先去換了一身衣裳,再來前廳找柳若嫄。
“嫄表妹,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幕后主使者了?”崇烈開門見山地問道。
柳若嫄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他,打量了半晌,才平靜地說道:“前一陣我跟翩然在街上遭人行刺,今天宮宴又有人對我們下毒手,這背后的主使者是誰,表哥應該清楚了吧。”
“但是……方綰不肯招出,她手里的藥粉是誰給她的。”崇烈沉聲說道,但心里隱隱已經有了猜測。
方綰只是一個養馬小官的女兒,攝政王不可能親自指使她。
一定另外有人給她藥粉!
“那個人不用我說,想必表哥也知道是誰……”柳若嫄不想提離彤的名字。
離彤喜歡崇烈,并一直糾纏著他,這件事柳若嫄很清楚,所以要看崇烈是什么態度。
崇烈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他沉默了半晌,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公事就要公辦,他不會因為離彤的緣故網開一面,更不會受攝政王府左右。
離彤的心思他明白,但他心里存的那個人,不是離彤!
方綰受了一個時辰的刑罰,渾身鮮血淋漓,被拖出來在口供上按了手印,就關進大牢,等候執行死刑。
她的家族以為背靠攝政王府,從此就能飛黃騰達,所以不在乎犧牲一個女兒。
但如今方綰處了死刑,她家人必定受到牽連。
像攝政王那樣心狠陰險的人,根本不可能出面搭救他們。
說到底,是方綰太愚蠢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以為能占到便宜,誰曾想將一家人送上絕路!
審完了犯人回到芳華殿時,天色已黑。
柳若嫄洗漱完畢后,卻到處找不到云子縉的身影。
她找來宮女一問,才知道靜王下午就離開芳華殿,不知去了哪里。
柳若嫄有點郁悶,感到十分無奈。
宮門都關閉了,皇帝也下旨不讓出宮,云子縉這家伙仍然不消停。
他們同在一個皇宮里,他竟然也能玩失蹤,插個空就不見蹤影了。
折騰了一整天,柳若嫄覺得身心疲憊,也懶得去想云子縉的事。
她躺到床上,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到后半夜,柳若嫄突然被門外一陣喧鬧聲吵醒。
宮女在外面敲門,聲音慌張道:“柳大小姐,柳大小姐快醒醒,不好了,皇后寢宮那邊出事了!”
出事?
柳若嫄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心里一陣煩躁。
皇后寢宮出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吵得人家不能睡覺!
門外又是一陣喧嚷,然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皇帝派太監來傳旨,“皇上有令,御令衛副統領柳若嫄,即刻去皇后寢宮去面圣!”
“屬下領旨,我馬上過去。”柳若嫄接了旨,卻滿心狐疑。
這大半夜的叫人去皇后寢宮,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的困意醒了幾分,下床穿好衣裳,披上厚厚的斗篷。
剛一推開房門,就看見門口站著一道挺拔的男人身影。
素白的裘皮斗篷,一身矜貴,氣宇軒昂,頭上的銀冠將頭發束得整整齊齊,更顯得他眉眼俊逸,黑眸似星。
“你醒了?”男人開口說道,聲音猶如清泉落石一般,琳瑯脆響。
柳若嫄扁了扁嘴,不樂意地說道:“太監敲門讓我接旨,傳我去皇后寢宮,我能不醒嗎?”
云子縉見她擰著眉頭,一臉不悅的表情,不由得唇角勾了勾,眼眸中溢滿溫柔的寵溺。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又將她鬢邊的碎發挽一下,“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天塌了也有我給你扛著。”
男人一雙星眸璀璨,專注地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映著她明艷的容顏。
柳若嫄心里一暖,胸口的煩悶郁結頃刻間散盡,抿嘴笑道:“嗯,這還差不多。”
兩人一起去皇后寢宮,一路上紅燈籠懸掛,甬道兩側燈火通明,一排排手持兵器的侍衛戒備森嚴。
夜晚空氣干冷,氣氛沉悶又肅穆。
到了皇后寢宮,見偏殿大廳內滿滿當當的全是人。
原來不僅柳若嫄接到圣旨,參加宮宴的賓客們都被叫了過來。
(本章完)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