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到靜王府,柳若嫄就看見門外熙熙攘攘的全都是人,不由得有些納悶兒。
靜王府一向冷清,今天咋這么熱鬧?
她跟初衣下了馬車,就聽人群中嘈雜一片,說什么的都有。
“來了這么多宮中侍衛,進王府頒賞嗎?”
“聽說靜王護駕有功,皇上要修繕靜王府呢。”
“靜王府一向破落,重新修繕也是應該的。”
“你們想的太美好了,聽說重修靜王府不是為了靜王,而是攝政王想要這處府邸……”
柳若嫄蹙一蹙眉頭,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徑直往門里走去。
“柳大小姐來了……”
“這是靜王妃啊,她怎么來了?”
“八成聽到什么風聲吧,靜王不在府中,王妃來主持大局。”
圍觀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通道,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各樣的復雜情緒,有憐憫,有嘆息,有激動……
柳若嫄更覺得納悶,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
今天心血來潮,跑到靜王府來,沒想到竟然有熱鬧看。
“沒拿圣旨來,誰允許你們強闖王府!”
“老頭兒,你趕緊讓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耽誤了皇上的大事,讓你們王府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柳若嫄一踏進王府,就聽見紛亂吵嚷的聲音,院子里聚了一大群人。
宮中侍衛個個佩戴兵器,正跟王府的人對峙著。
“怎么回事兒?讓誰吃不了兜著走?”柳若嫄粗略看去,侍衛有四五十人,而王府只有二十幾個人。
大多是年老的奴仆和婆子。
柳若嫄:“……”
這沒法硬抗了。
要是真打起來,老弱病殘肯定被虐!
“大小姐,你來了!”丹柱一看見柳若嫄,登時雙眼發亮,好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
“你不是陪彩寧逛街去了嗎,把她一個人扔街上了?”柳若嫄皺眉看他。
丹柱:“……”
他來不及解釋,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彩寧有事,我晚一會兒去接她……大小姐,這些宮中侍衛傳旨說要修繕王府,但他們帶來攝政王的口信,其實想強占王府。”
“什么意思?”柳若嫄愣怔了一下沒聽懂,“好好的靜王府,為什么要給攝政王?”
衛管家捂著腦門走過來,哭喪著一張老臉,“王妃你不知道,王爺不在家,他們就敢欺上門來,要搶王府呢,還動手打人。”
嗚嗚嗚——
王妃來了,正好告狀!
侍衛首領面色尷尬,強辯道:“我們沒打人,只輕輕推了一下,他就摔倒了……”
門口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憤,紛紛指責侍衛。
“管家年紀大了,你們說推就推嗎?傷了人還不承認,侍衛大人們真威風!”
“搶占人家王府還有理了,王爺不在家,你們就欺負老人家。”
“靜王一向低調和善,哪像攝政王,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
“人家是皇上的岳父,梅郡主當皇后,肚子里懷著皇子,這后臺硬著呢,囂張跋扈算什么……”
侍衛們面面相覷,臉色都黑得像鍋底。
特么的,誰動手打人了?
老家伙太雞賊,故意裝可憐碰瓷!
柳若嫄打量衛管家兩眼,老頭的衣裳頭發被扯亂了,腦門上還有一塊紅腫淤青。
衛管家是隱藏的修煉者,不可能被侍衛欺負啊?
她暗自放出一道神識,跟衛管家打招呼。
柳若嫄好奇:“老衛,你腦門怎么回事,真被人欺負了?”
被關懷的老衛心中溫暖,老淚縱橫:“我自己磕的,嘿嘿,故意訛他們,王妃別擔心。”
柳若嫄:“……”
行吧,您開心就好!
柳若嫄瞅一眼衛管家身后的奴仆,不由得犯愁。
一群老頭老太太,年紀加起來有一千歲!
王府人丁不旺,看起來就會被人欺負。
靜王在京城還有兩千暗衛,都分派到大街小巷,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暴露出來。
攝政王可能是看靜王府沒人,所以才敢仗勢欺人!
皇上的老丈人啊,真想捅破天了!
柳若嫄唇角微微勾起來,轉頭看向侍衛首領,“你們沒有圣旨,就敢來靜王府橫行霸道,是因為有攝政王撐腰嗎?”
侍衛首領目露輕蔑,絲毫沒把柳若嫄放在眼里,“柳大小姐以前是靜王妃,但已經和離了,又跑到前夫家來做什么?難道是舊情難忘,想替靜王出面?”
他話音落下,一眾侍衛都面露曖昧猥瑣的笑,帶著戲謔又嘲弄的眼神看著柳若嫄。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地位再高沒有多大的本事。
無非是靠著男人上位!
即便她是御令衛副統領,但他們是帶著圣旨來了,根本不必怕她。
“你們帶刀進王府,當眾欺辱王府的人,這也是攝政王的意思?”柳若嫄眉頭挑起來,清冷的眸子睨視著侍衛首領。
侍衛首領愣怔一下,訕訕笑道:“豈敢豈敢,柳大小姐說笑了,攝政王不是這個意思。”
他有點擔心,這次奉命來靜王府辦事,按皇上的口諭要獎賞靜王護駕有功。
所以特命工匠重新修繕王府,以示激勵。
但他暗中拿了攝政王的好處,所以把皇上口諭傳歪了。
攝政王的意思是,先安撫靜王府的人,讓他們暫時住別院。
等王府修繕好了,雙方再商議怎么安排。
靜王無權無勢,王府人丁稀少,用不了那么多宅院房屋,一個別院足夠他住!
反正攝政王看中了王府宅院,借這次修繕勢在必得!
“其實攝政王的意思是,靜王平時不在家,用不了這么大的院子,王府荒廢了不好,影響京城風水。”侍衛首領仗著攝政王給他底氣,神色十分倨傲。
“況且靜王府年久失修,也不適合做貴人住所,靜王前一陣子不是修了一座別院嗎,剛好大伙都搬過去,把這破舊房子騰出來,重新修繕一遍,攝政王府有五百親衛,住這里正合適。”
圍觀眾人:“……”
天,這理由太牽強了!
如此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來,攝政王還能做個人嗎?
“逗誰呢?”柳若嫄被他的話氣樂了。
她笑起來明艷照人,但笑容不達眼底,從骨子里透著一抹凌冽的冷意。
侍衛們被她的目光掃過去,都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京城有傳言,得罪柳若嫄都沒有好下場!
有點可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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