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艷俗了。”戰楚風略感失望。
云尓昭雙眸閃動著亮光,水汪汪的眼睛往姑娘們身上亂瞄,然后嘀咕一聲道:“聽說你們這兒有一個花魁頭牌,叫什么綰綰的,讓她出來陪我們。”
“唉——”老鴇眼中露出一抹傷感,“公子們來得不巧,綰綰三天前患病不治,已經香消玉殞了。”
“死了?”柳空暮罵一聲晦氣,“你們怎么做生意的,花魁都能死?”
老鴇皮笑肉不笑,“花魁怎么就不能死?當初綺陌紅樓的花魁靜歌人氣多旺,不也死了?”
柳空暮:“……”
云尓昭覺得實在太影響心情了,“你們現在的頭牌叫什么,喊出來讓我們見見。”
“這就來了——”老鴇擰著腰肢,手絹向樓上一甩,“頭牌姑娘們,快下來迎接貴客了!”
樓上一個雅間內。
北滕國使臣厥茂正在喝酒,從窗口向外探一眼,看見云尓昭三人。
他認出穿紅靴花錦袍的少年是七皇子,以前在宴會上見過幾面。
厥茂一雙小眼睛瞇緊,瞅著三人,心中打著算盤。
他對輕舞公主勢在必得,但定云國皇帝似乎不愿把輕舞嫁給他。
如果用七皇子換輕舞呢——
他招來一名手下,在耳邊吩咐道:“去查查七皇子身邊那兩個小子,是什么人?”
手下立即點頭,轉身去辦事。
厥茂臉上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天香樓這樣的地方,失蹤幾個人,應該不會引人注意。
樓下大堂,三個穿輕紗的窈窕女子來到跟前,故作含羞狀,拿手帕擋著嘴,一個勁朝三人拋媚眼。
老鴇介紹道:“這三位都是我們天香樓的頭牌,這個叫鶯鶯,這個叫燕燕,那個叫鵑鵑,公子們看如何?”
三人上下一打量,這三個姑娘身材高低尚可,烏發云鬢,姿色算是上乘,但神韻和氣質不足,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小家子氣。
很難讓人有賞心悅目之感,更別對她們說動心動情了。
“她們三個都是鳥的名字?”柳空暮的關注點很特別。
云尓昭皺緊眉頭,瞅一眼自己鳥籠中的畫眉鳥,頓時沒心情了。
她們這副模樣還敢稱是頭牌?
連一絲誘人的風韻都沒有,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戰楚風也是暗暗搖頭,三個加一起也比不上他的嫄嫄。
嫄嫄那張嬌艷欲滴的小臉,看一眼都覺得銷魂!
他腦海中浮現出柳若嫄的明眸秀目,又不禁想起兩人快要成親了,只覺得喉嚨發干,心里一陣癢癢。
云尓昭盯著三個姑娘,也不知為什么,他心里想的人卻是柳若嫄。
可惜他的嫄姐姐要嫁給戰楚風了。
他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為什么他父皇不給他操辦一下婚事,說不定也能娶到嫄姐姐呢!
他心里一陣抑郁,柳若嫄的俏臉深深印在他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看見這三個姑娘,柳空暮也是大失所望。
原以為京城遍地是絕色美人,沒想到來了天香樓之后,見到的頭牌也是俗不可耐。
比不上他家大姐姐一根頭發。
他花大價錢來逛天香樓,不就是圖絕色女子嗎?
難道是為了做善事,安慰一群丑女人?
他才十四歲啊,為什么要承受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傷害?
三人都興趣缺缺。
云尓昭把鳥籠交給旁邊的人,不情愿地伸手摟住一個姑娘,吩咐老鴇道:“你帶路,本公子現在要去雅間,叫你們老板過來伺候。”
他本來就是皇子,來到這樣的煙花之地,不經意間就露出傲慢囂張的派頭。
原本心情好的話,他還能寬容低調一點。
但他現在只能摟著一個姿色平庸的頭牌,心里很是郁悶,所以態度也好不起來。
“真不好意思,我們老板在招待貴客。”老鴇面露為難道。
“我也是貴客啊,為什么不招待我?”
云尓昭忿忿不平,叫嚷起來:“整個京城有誰比我更貴?我倒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我面前冒充貴客!哼——”
老鴇:“……”
這莫不是傳聞中的地主家傻兒子?
怎么渾身冒傻氣呢?
“地主家傻兒子”云尓昭摟著一個頭牌,大步流星上了樓。
戰楚風和柳空暮互相對視一眼。
來都來了,不消費不太合適吧,萬一讓人以為他們沒錢,多丟臉呢。
于是兩人摟著另外兩個姑娘,跟云尓昭一起上樓。
一路上遇見對他們嬌笑的姑娘,云尓昭伸手掏銀子打賞。
銀子“嘩啦啦”滾落地上,聲音脆響。
這一刻有點爽!
姑娘們歡呼著搶銀子,云尓昭得意洋洋,“看看,有錢多好,誰敢說我不是京城最貴的!?”
身后的老鴇:“……”
多謝老天爺,這樣的傻子多來幾個吧,天香樓的生意肯定能好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