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愣住了,震驚地看向孟太醫。
孟太醫臉色大變,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慌忙辯解道:“你胡說,什么……什么染料?”
他雙手下意識地往身后藏,卻不料這一舉動都落在眾人眼里。
“來人,把孟太醫的手拿開!”云其禎眸光陰沉,一聲嚴厲令下。
立刻有兩個太監上前,扳住孟太醫的胳膊,用力掰開他的雙手。
他手指和掌心染得烏黑,跟玉鐲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眾人臉色驟變,都倒吸一口寒氣。
皇后手腕上沾了一點毒,已經無法說話。
這孟太醫手上染了這么多毒,還不得一命嗚呼了!
兩個太監嚇得不輕,也以為那些烏黑是劇毒,碰一下就得死,都驚駭萬分地往后退,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各位不必驚慌,孟太醫手上顏色只是染料,不是劇毒。”柳若嫄淡然說道。
她剛才用神識探過了,玉鐲上的烏黑色是一種侵染性的黑色染料,沒有任何毒性。
但想把黑色染料浸透玉鐲,過程并不容易,顏料一定會沾染到皮膚上。
而且在短時間之內,烏黑色是洗不掉的。
見眾人眼中露出不信的神色,柳若嫄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冷笑,伸手從托盤里拿了鐲子,用手指細細摸著。
眾人:“……”
“這是染布用的烏青色,用堿水可以固色,朱砂可以清洗褪色。”她向眾人解釋道,“皇后中毒,不是因為玉鐲。”
這么拙劣的陷害手法,枉費皇后宮斗了這么多年。
以為她心機挺深,原來是個無知的蠢貨。
這時輕舞瞪大眼睛,緩緩松了一口氣,“原本玉鐲是沒有毒的,嚇了我一跳。”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其禎鷹眼一凝,瞪著孟太醫暴怒道。
孟太醫雙腿一軟,站立不住,直接跪倒地上。
“噗通——”
他渾身發顫,結結巴巴說道:“太子殿下……息怒,下官,下官……”
屋內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孟太醫嘴里支吾著,根本解釋不清染料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說用染料浸透玉鐲,那不就是主動承認陷害柳若嫄嗎?
陷害事小,皇后中毒事大。
這下子真說不清了!
他身子癱軟在地,抖如篩子,面如土灰。
全完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一雙雙眼神冰冷犀利,如芒刺在背。
“搜查孟太醫的藥箱!”柳若嫄吩咐道,一雙亮眸猶如深潭,漆黑又冰冷。
屋中的太監聽罷,下意識地聽從她的命令,立即動手將孟太醫的藥箱打開。
從藥箱找出一瓶藥丸,送到柳若嫄面前。
這屋里除了皇后,就數太子地位最高,身份最尊。
但太子是個沒主意的,此時眾人都把柳若嫄當主心骨,唯她馬首是瞻。
把小瓷瓶的蓋子打開,柳若嫄仔細一聞,蹙了一下眉頭,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竟然是暈厥藥?孟太醫解釋解釋吧,你的藥箱里怎么會有暈厥藥,這是給誰準備的?”柳若嫄拿藥瓶在他面前晃一晃。
云其禎眸中浮著一股怒火,“快說!”
孟太醫抹了一把冷汗,咽著唾沫說道:“下官擔心皇后娘娘情緒不穩,就……就備了暈厥藥物……”
暈厥藥是皇后讓他準備的,本打算今早服用,造成暈厥病狀,然后再用玉鐲染毒陷害柳若嫄。
沒想到皇后還沒來得及吃,突然喉嚨啞了,說不了話,然后又瘋癲發狂,亂砸亂摔東西。
孟太醫無計可施,只得給她服下一顆暈厥藥,皇后才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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