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堂老臉漲紅,想發怒又不能。
他是朝廷命官,而輕舞只是一個少女,他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而且……輕舞還是五公主,他也不敢跟她計較。
他胸口忍著一股悶氣,憋得他雙手發抖,惡狠狠瞪著柳若嫄,恨不得撕了她。
這,這死丫頭——
等她出宮回府,老子非抽死她不可!
廳內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這時旁邊的左丞相突然咳嗽一下,厲聲說道:“柳大小姐這副驕縱性子,本官可真是看不慣。父親管教子女天經地義,即便柳大人言辭不妥,你當女兒的也該認真聽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哪有跟父親頂嘴的道理?你一個閨秀小姐,不端莊守禮,反倒牙尖嘴利,當眾不服管教,換了是我的女兒,一定要活活打死,以振家風!”
左丞相是戰楚風的父親,他早知道自家小兒子喜歡柳若嫄,一心要求娶她當妾。
原本丞相府和尚書府算門當戶對,柳若嫄不學無術,頑劣蠢笨,娶回來當妾勉強湊合。
但她偏偏跟靜王和離,是個下堂婦,這在左丞相看來,名聲和身子都已經不干凈了。
戰楚風是丞相嫡子,身份尊貴,把這樣一個女人娶回府當妾,簡直辱沒丞相府的名聲。
所以左丞相一直不同意他娶柳若嫄,沒想到這小子偷摸摸給柳府送聘禮。
左丞相氣得吹胡子瞪眼,但還是心疼兒子,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戰楚風喜歡,把柳若嫄娶回家后,讓她跪在祠堂,用家法狠狠收拾幾頓,學會伺候丈夫公婆,當一個守婦道的女人。
沒想到柳若嫄拒絕了,左丞相聽說這事,心里十分郁悶,很不平衡。
他家兒子讓柳若嫄當妾,給她多大的臉面,她不感激涕零,乖乖順從,竟然還敢拒絕。
真是豈有此理!
所以左丞相一見柳若嫄,心里就煩的慌,忍不住想訓斥幾句。
眾官員聽了這話,紛紛點頭稱是。
柳家大小姐性子囂張,連父親都敢頂撞,這要是換了別家,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
這不孝之女,在家不從父,出嫁不從夫,肯定是個無法無天的潑婦。
眾人都知道柳致堂當年是窮書生一個,攀附上太師府的小姐,才有機會飛黃騰達,升遷到今天的位置。
柳致堂雖沒有入贅,但大家都認為,他是靠著夫人上位的,所以府中肯定由夫人當家,柳大人說了不算。
正因為這樣,連女兒都能騎到爹的頭上作威作福,柳致堂當眾吃癟,也不敢吭聲。
眾官員心中一陣暗嘆,不禁有些同情他。
給人當倒插門女婿,真是太慘了!
柳致堂一張老臉漲得更紅,左丞相表面上是幫他教訓女兒,實際上是打他的臉呢。
這老不死的,太不給他留面子了!
“慚愧,慚愧,本官教女無方,讓左相笑話了。”他扯一扯唇角,支吾地敷衍道。
柳若嫄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這兩個老家伙——
好好的消停日子不過,非得往她手上撞,挨一頓臭罵就舒坦了。
“左丞相大人,你家的女兒命太苦了,動不動就打死。不過我聽說你丞相府大小老婆成群,生的女兒也多,別人養女兒都是一個一個,你家養女兒是一窩一窩的,隨便打死幾個也不在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多生幾窩預備著。”
柳若嫄發揮她毒舌的潛質,狠狠懟了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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