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皇宮內,寢殿中的香爐飄起一陣青煙,漸漸上騰到半空中,使皇宮內苑仿佛籠罩一層淡淡的薄霧。
皇帝剛從軟榻上起身,這幾天事情多,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去御書房翻兩本書看。
“來人——”皇帝連呼三聲,卻不見人來服侍,太監和宮女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偌大的寢殿里,除了皇帝自己,一個人影都沒有。
“誰在外面當值——”皇帝惱火喊道:“護衛!”
沒人應聲,皇帝才覺得不對勁,驚恐地叫喊:“護駕!護駕!”
“夜深人靜,你喊那么大聲干嘛,吵到別人睡覺。”一個聲音懶洋洋說道。
皇帝猛地回頭,看見龍榻上倚著一個年輕人,翹著二郎腿,一雙錦靴踩在緞被上。
“你是什么人?”昏暗的燈火下,皇帝沒看清楚他的臉。
簡直不敢相信,這深宮內苑戒備森嚴,這年輕人是怎么進來的?
“當皇帝也沒什么好玩的,待在空蕩蕩的宮殿不能隨便出門,夜里也孤零零沒人陪。還有,這繡被有一股味道,本王很同情你,當皇帝真不容易。”云子縉自言自語念叨著。
皇帝:“……”
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年輕人……他好像是認識的。
可是他自稱“本王”?
在定云國里,能自稱本王的年輕人,只有敏王和靜王。
至于攝政王梅仲庭,人到中年,已經是一個老瓢子了,稱不上年輕人。
那么,他到底是誰?
云子縉翻身下床榻,走到皇帝面前,燈火映在他臉上,登時照得一清二楚。
這男人長得俊美,一臉妖孽般的勾人笑意,穿了一套淡藍色細紗綢衫,渾身上下籠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仿佛從仙氣中走出來的虛影,若遠若近,若有若無,讓人感覺好像在夢中一般。
云子縉微微一笑,說道:“我呢,有幾個身份,其中一個是定云國靜王,也就是你的三兒子!怎么樣,皇上今晚覺得驚喜吧?是不是很意外?”
皇帝臉色陰鷙,目光死死盯著他,臉上直抽搐。
特么的,這哪里是驚喜,分明是驚嚇!
三皇子,靜王……他的三兒子——
他記得,那是一個病怏怏的孩子,整天吃藥,把王府都吃窮了。
怎么這些日子不見,他突然變成妖孽了?
皇帝突然想起一事,臉色驟變,冷聲問道:“你跟月觀瑢容貌一樣,難道定云國首富也是你的身份?你們是同一個人,而且是修煉者?”
月觀瑢身份神秘,行蹤不定,年紀輕輕就成為首富,早已引起皇帝的關注。
想起幾年前,月觀瑢初次進京,舉止十分張揚,大張旗鼓購買京城各大鋪子,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皇帝派人監視他,又從宮中調遣御令衛,都查不到月觀瑢的來歷和真實身份。
隱約他那些賺錢的生意,都跟月仙島有關。
皇帝對此頗為忌憚,因此月觀瑢進京那一段時間,皇帝都授以他特權,對他甚是寬待。
萬萬沒想到,首富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靜王。
皇帝意識到這一點,頓感渾身發顫,后背直冒冷汗。
多年來他防備修煉者滲透宮中,可沒料到,連靜王都成了修煉者。
怎么可能?
靜王是個病弱皇子,從小身體就不好。
吃藥都吃成藥罐子了,說他突然變成了修煉者,誰會信?
除非他原本不是靜王,而是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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