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前后窗通著風,十分涼爽。
臥房和書房連在一起,布置得十分雅致,除了簡單的床榻衣柜和書架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奢華的擺設。
柳若嫄聽見聲音時,仿佛是空曠的山谷中傳來的寂寥人聲,顯得十分空靈。
一名少女輕輕推開門,探頭笑道:“柳大小姐果然在這兒,我特意來拜見我的三嫂。”
柳若嫄一愣,見眼前的少女一身宮衣,長了一雙明媚的眼睛,圓臉白膚,笑起來微微皺鼻子,顯得十分可愛。
她認出少女是輕舞公主,驚異說道:“是五公主!”
“三嫂不必客氣,叫我輕舞就行。”少女微笑道:“在花廳時人多,來不及跟三嫂打招呼,請三嫂莫怪。”
她說話聲音清脆好聽,嗓子好像清泉流過一般,異常動人。
柳若嫄知道這位五公主未婚就成了寡婦,一直足不出戶,隱居在深宮中。
以前沒有見過她,不想這一次進宮,卻這么快跟她見了兩面。
此時輕舞站在面前,模樣十分清秀,性情很是活潑,看起來并不像一個身在深宮中的幽怨女子,跟柳若嫄想象中的五公主不太一樣。
柳若嫄對輕舞的第一印象很好,將她請到屋內,當即兩人坐在茶幾旁,圍著一個小方桌喝茶。
輕舞細細打量她,抿嘴笑道:“人人都說,三嫂是定云國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三哥當真有福氣,能娶到三嫂這樣的絕代佳人。”
柳若嫄低頭淡淡一笑,“我與靜王已經和離,公主莫再稱我為三嫂,這個稱呼實在不敢當。”
她嫁給靜王沒多久,但靜王妃的名號深入人心,即便已經和離,她仍然跟靜王撇不清干系。
輕舞微愣了一下,眸光閃動說道:“和離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是父皇說,此事他并未應允。所以三嫂不必憂心,這次三哥也進宮了,一定會向父皇和母后請旨,保住你們的婚事。”
一聽她這么說,柳若嫄頓時覺得心累。
她不想談這個話題,好容易才和離的,費了多大的勁兒,誰想回頭跟狗男人攪合不清。
她是閑著沒事干嗎?以后還是離他遠點,離得越遠越好。
一想到云子縉的死皮賴臉,柳若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煩躁。
只要她人在京城,走到哪兒都能碰見那個男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人,真的好煩。
輕舞見她神色不對,輕嘆一聲說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三哥不太滿意?”
柳若嫄抿一抿唇角,何止是不太滿意,是渾身不爽,看著鬧心。
“三哥這個人,嘴上說話不太中聽,但心腸特別好。”輕舞的聲音變得悠緩低沉,好似想起了一些往事。
柳若嫄目光同情地看著她,這位五公主自幼失去母親,寄養在皇后的名下,生活過得并不如意。
她與北滕國皇子聯姻后,剛出嫁丈夫就病死,實在是命運多舛。
“多虧了三哥照顧,我在宮里才能活到今天。”
輕舞抬起頭,眸底閃動一抹晶亮,看著柳若嫄說道:“你是否對我三哥有什么誤會?如果對他有什么不滿,你告訴我,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她顯然非常關心云子縉,這讓柳若嫄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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