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微微一怔,目光直視鸞女。
鸞公主這是故意找茬,還是想把天給聊死?
送她一條珍珠項鏈,反倒送出一個冤家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在柳若嫄身上,只見她咕嚕一口把茶水喝光,然后輕咳兩聲。
“鸞公主跟蘇小姐一樣,都是消息靈通之人,我跟靜王和離這點小事,居然都傳到公主耳朵里了。怪不得上次在江邊酒樓見到公主,身旁有敏王和北滕國使臣陪同,想必這兩人都是公主的耳目,想打聽什么消息,隨口一問便知。”
柳若嫄咧嘴露出假笑,瞇著眼看向鸞女,隱約是一副挑釁的架勢。
鸞女雙手一抖,茶杯差點掉在地上,連忙把茶杯向下,雙拳在衣袖中攥緊。
她跟敏王、厥茂在酒樓見面,一是為了避嫌,二是為了試探。
這件事已經傳到宮中,知道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刻意回避了,連皇后也沒提起過。
這時突然由柳若嫄說出來,反倒讓人緊張起來,仿佛是一件天大的隱秘之事。
眾女的臉色都變了,露出惶然的表情,誰也不敢出聲。
女人見面明爭暗斗很正常,但只說些拈酸吃醋的閑話,無傷大雅。
誰想到柳若嫄說出這些,讓人腦門突突直跳。
她當真膽大包天,什么都敢說。
見眾人的表情憋得難受,柳若嫄故意瞪大眼睛,不解問道:“你們都怎么了,是肚子疼嗎,還是糕點不合胃口,怎么個個擰巴著臉?”
眾女都抿緊嘴,又是惱怒又是惶恐,小心翼翼看向皇后和鸞公主。
皇后陰沉的目光在柳若嫄臉上打量著,似乎想要判斷一下,這個丫頭是故意裝瘋賣傻,還是原本就這么蠢。
皇后直勾勾看著她,柳若嫄也笑瞇瞇地跟她對視。
皇后這張臉保養得很好,皮膚潤白細膩,但一雙吊眼梢顯得十分強勢,表情也過于寡淡。
缺少母儀天下該有雍容大氣,盛裝打扮之下,反倒有一種老巫婆的既視感。
皇后看了她半晌,渾身凜冽氣更重一些,臉上卻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
“柳大小姐還是跟以前一樣,專門愛講一些玩笑話。
上次來皇宮也是這樣,嘴里嘰嘰呱呱說個沒完,聽得皇上都愣住了,還專賞了銀子給你蓋新宅院。
本宮也聽說你搬進新宅,缺少什么東西就跟本宮說,曾經是一家人,千萬別客氣。”
皇后不緊不慢地說著,聽起來十分偏寵,但語氣卻陰森森的毫無暖意。
眾女手心里都直冒冷汗,沒人敢開口打圓場。
柳若嫄想起她新婚后第一次進宮,皇后送她一對破鐲子,送敏王妃一串明珠,頓時心里有了算計。
她笑嘻嘻說道:“幸虧皇后娘娘提起來,我差點忘記一件事。
上次進宮皇后娘娘送我玉鐲當見面禮,我喜歡得不得了,整天戴在手上,結果不小心磕壞了,就拿給玉匠去修。
誰知道玉匠跟我說,那對玉鐲品相不俗,是修煉者用的法器寶物,得花費一千兩銀子才能修好。
我本來不信那些話,閨中女子戴的鐲子,怎會是法器寶物?
但想到是皇后娘娘送的,一定要修好才行,所以忍痛拿了一千兩給玉匠。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那鐲子修好之后,我每天戴著覺得神清氣爽,身輕如燕,看來真是寶物,那一千兩銀子沒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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