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清貴妃寢宮芳華殿。
芳華殿里安靜冷清,不見宮女太監的人影,只有清貴妃和云子縉母子二人。
清貴妃年過四十,但容顏十分年輕秀麗,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一雙鳳眼威嚴逼人,充滿冰冷的傲然之感。
她目光盯著云子縉的臉,似乎想要看透他一般。
云子縉一身銀藍色錦袍,面對著清貴妃,正襟危坐,渾身也透著一股逼人的冷意。
他平時待人就是一臉冷漠,今天來見清貴妃,更是連目光都冷徹透骨。
他此次來芳華殿的目的,不是給母妃請安,而是來談判的。
他一大早匆匆進宮,就想當面問一問清貴妃,昨晚她突然命人在觀月閣張貼告示,說靜王府要納側妃,到底想干什么。
在外人看來,清貴妃是靜王的生母,但其實兩人沒有血緣關系,感情也并不深厚。
對于選側妃的事,云子縉明知她是故意刁難,但仍然忍不住跟她爭執了一番。
此時兩人都默不作聲,冷冰冰地對坐著,誰也不肯妥協讓步,芳華殿內彌漫著一股陰沉的寒氣。
“兩年不見,靜王變了很多。”清貴妃突然笑道,打破了空氣中的沉寂,抬手拿起茶碗,細細品味著。
在她的心中,不管過去多久,云子縉始終是一個冷漠無情,張狂霸道的瘋子!
“我并沒有變過,只不過你心中對我有成見。”云子縉不動聲色說道。
“沒變嗎,你身上好像多了一些人情味,是因為那個靜王妃?”她語氣充滿嘲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靜王妃應該是個迷人尤物,讓你對她神魂顛倒。”
云子縉竟會為一個女人改變,開什么玩笑。
那女人應該是個會勾男人的狐貍精,靜王對她的迷戀,能有什么真情,只不過是男人見色起意罷了。
清貴妃死死盯著云子縉,一瞬間時空錯亂,覺得有如夢幻一般,十分不真實。
眼前這個男人,為她保住了滔天富貴,卻也害死了她的摯愛,讓她心懷深深的怨念,二十年都耿耿于懷。
“你剛回京,不易過度操勞,明日的簪花盛宴,由嫄兒主持就好。”云子縉冷靜說道。
清貴妃提前回京,就是為了這次簪花盛宴。
為了幫蘇曼婉奪得金榜第一名媛,嫁入靜王府,可謂是用心良苦。
“真想不到,你對靜王妃倒有幾分感情,連稱呼都這么親密。”清貴妃眼神冰冷地看著他,目光中隱隱透著恨意。
“嫄兒是我的王妃,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云子縉眉頭一挑,“我不納側妃,任何人插手此事,都別怪我不留情面。”
“簪花盛宴可以讓柳若嫄主持,但本宮也有一個條件。”清貴妃冷笑道,“明日盛宴上,有北滕國的使臣前來挑選名媛,與北滕國貴族聯姻。靜王,你也不希望婉兒被選中,遠嫁偏僻荒涼的北滕國吧。”
她口中說的婉兒,就是蘇曼婉。
此時,清貴妃身后的珠簾內有一絲波動,有人躲在里面,默默地聽著兩人對話。
一雙小巧的繡鞋往外挪了挪,似乎想從珠簾后走出來,卻又猶豫了,繡鞋重新退了回去。
云子縉目光一沉,過了半晌,說道:“好,我答應你,明日簪花盛宴上,我必定保蘇曼婉周全。”
芳華殿的熏香燃盡了,云子縉跟清貴妃告辭,獨自離開。
清貴妃身后的珠簾再次有了波動,但簾后的人始終沒邁出一步。
清貴妃輕嘆一聲,隨即說道:“婉兒,你要記住,只有靜王能助你登上最高位。你喜不喜歡他,一點也不重要,奪回你應有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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