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柳若嫄手揮長鞭,把兩個暗衛抽得避無可避,云子縉連忙哀叫一聲:“哎呦,好疼!”
柳若嫄立馬回頭看他,驚聲道:“子縉!你傷到哪了?”
她奔到跟前,去看云子縉的傷勢。
兩個黑衣人一見有機會,鞋底抹油轉身就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留下來讓王妃抽鞭子嗎,他們才沒那么傻。
身上多了幾條鞭痕,火辣辣地疼,為了讓王妃回巢,他們都豁出去舍生取義了。
明天找王爺領賞錢,醫藥費一定得給雙倍的。
柳若嫄見兩人逃了,用力一甩鞭子,“哼,便宜他們了。”
她翻身上馬,見云子縉手臂上多了一道鞭痕,衣服破了一條口子,隱約透出血跡。
剛才黑衣人甩鞭子沒打著云子縉,這是他自己偷偷用刀子割出來的。
為了留住老婆,他也豁出去了。
柳若嫄默不作聲,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太子身邊第一密探,怎么會不清楚今晚的狀況?
剛才那兩人,分明是云子縉的手下。
他胳膊上的傷痕,不是鞭傷,而是刀傷。
她心中五味雜陳,真欺負她是蠢笨大小姐啊,他們這場戲演的,太粗糙了。
但是云子縉這么做,到底為了什么?
只是想留住她,不讓她離開王府嗎?
一陣涼風吹過,她心里有些亂,他真的喜歡她嗎?如果他喜歡上她了,她要不要也喜歡他?
“老婆,我好疼。”云子縉摟緊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脖子上,兩人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耳鬢廝磨的感覺。
柳若嫄的脖子又癢又熱,渾身都軟了。
“我們回府。”她低聲說道。
于是牽住馬韁繩,兩人緊緊依偎著,一起回王府。月光斜斜的,拉長兩人親密的身影,有點哀傷,有點落寞。
王府臥室的燈下,云子縉躺在床榻上,柳若嫄坐在床邊,給他的手臂涂抹傷藥。
刀口不淺,流了不少血,整條手臂的衣服都染紅了,看得柳若嫄一陣心顫。
“以后別干這么傻的事。”她沒揭穿他,但是語氣不善,“你這么做很幼稚。”
“我喜歡你。”云子縉瞅著她,表情認真,沒有一點不正經。
“我喜歡成熟穩重,有責任心,有擔當的男人。”她的意思很清楚。
她才不喜歡幼稚鬼,以后少玩這一套。
“我困了,一起睡覺吧。”云子縉拉她上床。
柳若嫄臉上一紅,“你自己睡吧,我去隔壁的廂房。”
“隔壁廂房沒有床。”他把她拽到床榻的里側,他側身躺著,眼睛笑瞇瞇看著她。
“我下午去隔壁,看見有床的。”柳若嫄要起身,又被他重新按住躺下。
“除了這個房間,王府里所有床都撤了,今晚只有這一張床。”他說道。
為了能跟王妃睡一張床,他煞費苦心,好容易想到這個辦法。
柳若嫄愣住:“衛管家和瑞征他們怎么辦,今晚都站著睡嗎?”
那也太慘了吧,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大家,都是她連累的。
“你別管他們,他們喜歡坐著睡,順便練功。”云子縉說道。
此時坐著睡覺的衛管家、瑞征,府中的婆子丫鬟侍衛們,個個淚流滿面。
王妃你快點跟王爺和好吧,讓王爺把床還給我們。
柳若嫄無奈了,王府的人為她犧牲這么多,她今晚要是不跟王爺睡一塊,明天看見那些人的黑眼圈,都得有負罪感。
但心有不甘啊,這幾次交鋒,都讓云子縉得逞了,好像她在他面前,必須低頭似的。
“我如果非要回柳府,你會怎么做?”她試探問一句。
“我去你家砸門,把所有人都砸起來,讓他們還我媳婦。”
“那我不回柳府了,去找一家客棧住一晚。”她又換了一個思路。
“我派人搜查全京城的客棧,看誰敢扣押王妃,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這樣啊……我去敏王府借宿。”
“我連夜進宮告御狀,告云司業勾引弟媳!”
她只好妥協了,靜王的腦回路清奇,為達到目的,什么奇葩的事都能干得出來。
暫時忍了吧,等熬過這幾天,見了清貴妃的面,她就徹底解脫了。
平躺在床上,柳若嫄心里一團亂糟糟,怎么都睡不著。
白天睡得太多,本來就沒有困意,現在身邊躺個男人,怎么可能睡得著。
云子縉也不睡,睜眼睛側身躺著,盯著她的臉看。
白皙細嫩的皮膚,清澈的眸子,容顏似玉,櫻口瓊鼻,睫毛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
太好看了,好像一朵花。不,比一朵花更好看。
“讓我摟著你睡吧。”云子縉伸出一條胳膊。
“你想干嘛?”柳若嫄皺眉道。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已經是她的底線了,他還想得寸進尺,過分!
“你讓我練習練習,以后真做夫妻了,不至于太陌生。”云子縉把胳膊伸到她脖子下面,緊緊摟住她。
柳若嫄:“……”練習練習?什么鬼?
“你身上不要那么僵硬嘛,放松一點。”他貼近她的臉,“又不是沒睡過。”
柳若嫄心塞,她又想抽他了!
云子縉露出笑容,他每天晚上跑到她閨房里,又熏香又輸真氣的,然后才偷偷摟著她睡一會,還不敢讓她知道。
現在可真好啊,在自己的床上,光明正大摟著老婆,而且她也沒反對,太幸福了。
柳若嫄見他一臉桃花笑,心里有點緊張,這男人笑得太詭異了,心里肯定沒想好事。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萬一他激動越軌了,干了不該干的事,她上哪兒說理去?
柳若嫄絞盡腦汁,一定要想法子引開他注意力。
“王爺,咱們談談心吧。”她試探說道。
“你又叫我王爺?”他不太高興。
“哦,子縉,咱們談談心吧。”她連忙改口。
“好啊,你想談什么?”他烏黑的雙眸發亮,無論她想談什么,他都有興趣。
“有件奇怪的事情,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柳若嫄想到上街買東西不給錢的怪事,那是扎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于是她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我現在上街買東西,都不用付賬,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
她派柳府的家丁婆子打探過,但那些店鋪的老板伙計守口如瓶,誰也不肯說出幕后主使人。
“哦,這件事啊,我覺得不用查。”云子縉欣然說道:“有人白送東西不好嗎,你如果吃不完用不了,就送到王府來,我這兒地方寬敞,多少東西都放得下。”
柳若嫄:“???”
王爺你說真的嗎,以后我出去白吃白喝,回來用給你打包嗎?
她斜眼瞅一下云子縉,王爺這皮膚白的,都能當小白臉了。
但她不想找個吃軟飯的,丟不起臉,太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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