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假裝被驚醒,兩手揉一揉眼睛,果真看見云子縉坐在床邊。
燈光之下,他眼眸如星,神采奕奕,正凝神望著她,目光中充滿柔情。
也許是她心理作用,覺得今晚靜王似乎不太一樣。
臉上的神色和表情,竟跟月觀瑢有些相似。
“王爺回來了,我以為你留在宮里住了。”她故作淡定說道。
想到他有可能是高手,在她空間戒指里貼封條,她的心就怦怦狂跳。
想什么法子問一問他,或者等會兒他睡覺了……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躺的床是王爺的,那么王爺躺哪兒?
他該不會……今晚想跟她睡一張床吧。
柳若嫄有點緊張,兩手把衣衫領口揪一揪,眼睛警惕地盯著他。
千萬不能,他們還有幾個月就和離了,這時睡在一起算什么事?
王府這么大,房子這么多,總有他睡覺的地方吧。
云子縉見她這一副神情,知道她的提防心很重,今晚如果硬要躺在她身邊,非被她一腳踹到地上不可。
得想個周全的法子,讓她心甘情愿,哪怕半推半就也行。
女人提防男人,通常情況下,是因為男人太霸道太強勢。
如果男人沒有攻擊性,女人就容易心軟。
就像那天他遇刺受傷時,她就在他身邊守了一夜,無比溫柔。
柳大小姐生性好強,他索性在她面前扮弱,讓她放下戒心。
“我身上的傷才好一些,太醫說要適當活動活動。”云子縉瞅著她。
說著俯身低頭,在她耳邊氣定神閑道:“尤其是晚上活動,吸收吐納月華之氣,對傷口愈合大有好處。”
“嘶——”柳若嫄渾身一抽,皺起眉頭瞪他,“你說什么……晚上活動!”
簡直胡說八道,以為她聽不懂,他肯定是今晚喝了點酒,回王府見床上躺一個大美人,立馬見色起意。
把鍋都推給太醫背了,還說什么吐納月華,呸,狗男人,誰信呢!
他要是膽敢來強的,她就一巴掌拍上去。
“騎馬吧!”云子縉微微笑道:“你想不想試試?”
他想了一個好辦法,可以制造跟她親密接觸的機會。
柳若嫄有點懵圈,騎馬?
他到底說什么,晚上騎馬什么意思,聽不懂啊。
瑞征在哪兒呢,衛管家在哪兒呢,誰出來幫她解釋解釋。
云子縉不等她想明白,一把將她拉起來,“走,帶你去騎馬賞月。”
柳若嫄迷迷糊糊被他拉起來,迷迷糊糊穿上一件披風,迷迷糊糊被他牽著手帶出王府。
王府門外,一匹黑色駿馬正等著他們。
“真要騎馬?”柳若嫄驚呆了。
“對啊,騎馬。”云子縉把馬韁繩解開。
心里盤算著,騎馬出去溜兩圈,一路緊緊抱著她,回來她就不會拒絕跟他躺一張床了。
“大晚上的,為什么不睡覺出來騎馬?”柳若嫄實在不能理解,他的腦子到底怎么想的。
“因為我喜歡騎馬。”
“白天不能騎么,非要晚上騎?”
“白天有刺客襲擊,晚上刺客都睡覺了,安全。”
柳若嫄:“……”頭一回聽說晚上比白天安全。
“我扶你上馬。”云子縉有點開心。
見他歡欣雀躍的表情,柳若嫄覺得如果拒絕他,好像有點殘忍。
因為刺殺一事,王爺白天都不敢出門,好容易晚上出來放放風,還被她無情扼殺掉,確實太不人道了。
雖然他的理由有點牽強,但她也不好較真。
可憐的王爺,她還是成全他的心愿吧。
不就是騎馬嗎,她又不是沒騎過,只是換成晚上騎而已,就當趕夜路了。
柳若嫄四下看看,見只有一匹馬,猶豫說道:“兩人騎一匹馬,不太合適吧?要不你再牽一匹馬出來?”
孤男寡女騎一匹馬,前胸貼后背擠在一塊,實在太親密,她有點接受不了。
“王府只有這一匹馬能騎,還有四匹小矮馬是拉車的,再沒有別的馬。”云子縉一本正經說道。
柳若嫄驚到了,王府真這么窮嗎?
云子縉見她魂不守舍,微微一笑,將她抱起來放到馬背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馬,穩穩地坐在她身后。
一只手緊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牽住馬韁繩。
馬蹄上在寂靜的街道上“咔噠咔噠”響著,兩人坐在馬背上,皎潔的月光斜照下來,在空曠的路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云子縉的臉貼近她的后頸,呼吸聲在她耳邊起伏,一陣陣溫熱的氣息,吹得她渾身僵硬,滿面通紅。
“王爺,你別靠我這么近。”
“我怕冷,靠近你暖和。”
“現在是夏天,你冷什么啊?”
“我害怕啊,萬一有個刺客是夜貓子,不睡覺出來遛彎,我不是得事先提防著?”
“你提防刺客,摟我摟這么緊干嘛?”
“想從你身上獲得力量啊。”
坐在她身后的云子縉只覺得懷中溫軟,滿心歡喜甜蜜。
王妃的身子太軟啦,娘子的腰太細啦,老婆渾身太香啦,媳婦的脖子太白啦……
一想到懷里抱著的女人是他的,頓時心神搖曳,迷醉得意。
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人,這是我家王妃。
是我娘子,我老婆,我媳婦。
除了我有,你們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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