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眉的交流能力有限,嘰喳了一個早上,也沒說清楚昨晚來的男人具體長什么模樣。
反正總結一下,就是一個年輕男人,內力高強,長一張小白臉,還對她……動手動腳。
柳府里沒有這號人,說起年輕男人,除了崇烈就是柳空暮,小眉眉認識這兩人。
在小眉眉口中,崇烈是“蟲哥”,柳空暮是“三傻”。
真是一張靈巧的鳥嘴,柳若嫄覺得“三傻”這個外號太貼切了,熊孩子不就是傻了吧唧的?
既不是蟲哥也不是三傻,昨晚那男的肯定從府外來的,目的不明,但心懷鬼胎。
柳若嫄憋了一股悶氣,先是有冒牌貨殺人毀她名聲,后又有神秘人半夜入室毀她清白。
真是……欺人太甚,氣死了!
她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裳,帶著彩寧出門逛街。
這時候就要花錢散散心,留在柳府的話,她只要一想昨晚的事,就要憋得吐血。
派人趕了一輛馬車,把塌毀的爛床鋪拉上,去賣床的店鋪找老板維權。
昨天剛買的新床,被窩還沒睡熱乎呢,一早上就塌了,差點摔著本小姐,這什么質量啊,黑心商家!
就算她練內功,力氣大,這不是你家床質量差的理由吧?
那些內功高手怎么辦,不睡覺嗎,打地鋪嗎,有內功不配睡床唄?
定云國的頂級人才,容不得你一賣床的這么糟踐!
坐在馬車上,柳若嫄把吵架用的說辭都想好了,一套一套的,邏輯清晰,道理分明。
老板要是敢耍賴,不給她換床,她就拉個小馬扎坐門口,把這一套套道理給他講得明明白白,教他怎么做人。
一行人氣勢洶洶來到賣床賣家具的店鋪,迎面一塊金燦燦的大招牌懸在門上:“章臺館”。
京城最負盛名的家具裝飾店鋪,店內還賣各種古玩、文房四寶。
一見柳若嫄進了店鋪,老板笑瞇瞇迎出來,又吩咐伙計趕緊準備上好香茗,再用雞毛撣子把椅子擦得一塵不染,請大小姐坐下。
對方熱情招待,讓柳若嫄心中甚是滿意,也不打算刁難老板。
給換一張新床,打個折扣,她再補些銀子,也就不追究今早上床塌的驚悚事故了。
“老板,這張床剛睡了一個晚上,今早就壞了,你看……”
她話未說完,老板連忙討好道:“柳大小姐您放心,本店給您備了頂級木料的新床,已經裝車了,這就替您送回柳府去,包您滿意。”
柳若嫄:“……”
她還想吵架呢,還想教老板做人道理呢。
畫風這么一變,都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那,銀子的話,我不會給你補太多,畢竟你家的床……”柳若嫄要跟他討論補錢的事。
沒說完又被老板打斷,一張大臉笑瞇瞇地湊到她跟前,討好說道:“大小姐哪兒的話,補什么銀子啊,那不是瞧不起人嗎?本店在京城是最大的招牌,外地還有幾十家連鎖鋪子呢,談補銀子,傳出去有損本店聲譽啊。”
柳若嫄:“……”
能不能有效溝通了?咱倆說的是一件事嗎?
我要給你補錢,你說有損聲譽,這倆能安在一塊嗎?
她疑惑地打量老板,眼前這一臉笑瞇瞇的二貨,真是“章臺館”的老板嗎?
都像他這么做生意,京城最大,京城第一,也得賠死。
柳若嫄慢慢喝著茶水,只覺得清香撲鼻,絕對是上好的香茗,花百兩銀子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她越喝越懷疑,京城商戶什么時候變大方了?不會是陷阱吧,不會有陰謀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天下掉餡餅,肯定是有毒的。
正要開口問清楚,老板又指著店內的古玩、文房四寶,熱情地說道:“本店的東西,柳大小姐無論喜歡什么,盡管拿去,不要錢。”
柳若嫄不淡定了,“為什么呀,老板開門做生意,不賺錢喝西北風嗎?”
“賣給別人當然要錢,給柳大小姐,分文不取,想要什么盡管拿走,拿的越多本店越有榮光。”老板點頭哈腰說道。
柳若嫄:“……”
不是她看不懂,而是這個世界太玄幻。
老板這一波騷操作,簡直太迷了。
柳若嫄詢問了幾句,卻怎么也問不出內幕,老板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說為什么,反正相中的東西拿走就行了。
最后她揮一揮袖子,店鋪里能看見的東西,統統帶回柳府。
老板興高采烈,樂得手舞足蹈,命全店的伙計行動起來,裝了幾輛馬車,給柳若嫄把東西運回柳府。
人員免費使用,而且不收車馬費。
柳若嫄喝了他兩壺好茶,問不出子丑寅卯,最后只得困惑不已地離開。
老板在門口依依不舍,一邊揮手道別,一邊用衣袖擦眼淚,“大小姐有空常來哈!”
簡直老淚縱橫,太開心了,太感動了。
主子說了,誰的店鋪讓柳大小姐拿東西拿的多,誰就榮升全京城大掌柜!哈哈哈,老天眷顧,大掌柜正向我招手。
柳若嫄眼見老板送她,眼淚汪汪地哭了,腦子更凌亂了。
看來最近有點飄了,這是做夢啊,一定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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