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一片寧靜,桌案上燃著玉蘭花的香片,整個屋內彌漫著一縷縷淡雅的清香。
幔帳之內,柳若嫄動作輕緩,脫去云子縉的外衣,露出他手臂的傷處。
傷口深紅發黑,那箭頭顯然是有毒的。
以前當密探執行任務時,她時常會受一些小傷,所以對包扎傷口十分熟練,小心細致,不觸痛他的傷處。
云子縉身上散出一股古雅的淡香,混合著男性氣息,竟是非常好聞。
柳若嫄見他胸膛健碩,腰身勻稱,有一副好身材,頓時臉上燒得火熱,心頭通通狂跳起來。
幔帳里涌動著曖昧氣氛,不僅是她面色緋紅,云子縉也感覺口干舌燥,渾身繃得緊緊的。
柳若嫄微一晃神,想什么呢,對著一個傷者,腦子里胡思亂想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連忙收回心神,扯條被子蓋到他身上。
云子縉雙目緊閉,暗暗松了一口氣,聞著被子上淡香的氣息,竟有種料想不到的幸福感。
有老婆的感覺,果然跟孤寡單身不太一樣。
這時門外來了兩個大夫,宮中太醫也聞訊匆匆趕來。
一群人開門闖進來,柳若嫄連忙讓開床邊,云子縉一伸手沒抓住她,頓時大感失落。
太醫試了箭尖上的毒性,大驚失色。
這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靜王路上受傷,一直能熬到現在,實在是命大啊。
柳若嫄聽太醫一說,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王爺中毒嚴重嗎,這毒能解嗎?”
太醫面露難色,望著躺在床上的靜王,“那要看王爺……能否醒過來。”
這時云子縉微微睜開眼睛,及時“蘇醒”過來,虛弱說道:“不妨事,本王自幼服藥,早就是個藥罐子了,這樣的毒還要不了本王的命。”
說完,他自己心中暗贊,這個理由還不錯,聽起來合乎情理,還不會引人懷疑。
果見太醫點頭道:“幸虧王爺常年服用滋補祛毒藥物,體質早已與常人不同,否則啊,后果不堪設想。”
他開了一張配藥方子給柳若嫄:“王爺身子弱,王妃多細心照料些。”
柳若嫄謝過太醫,命人按藥方去抓藥熬上,這才重新坐到床邊,看著云子縉稍微好轉的面色,深深呼出一口長氣。
云子縉心頭一暖,說道:“原來你這么擔心我,剛才一睜眼,看你緊張得手都抖了,我真是于心不忍。”
他裝作虛弱的樣子,微微抬手,拉住她的一只手。
“我當然緊張了。”柳若嫄把手抽回來,郁悶說道:“你我還沒正式和離,現在名分還在,我可不想當寡婦,落下一個克夫的名聲,以后不好再嫁了。”
云子縉:“……”
她想再嫁?再嫁誰?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正你都要嫁人,嫁給我不行嗎?”
柳若嫄又用力把手抽回來,淡淡說道:“子縉,我跟你之間,只是比熟人更熟一點的關系,再沒別的什么。我對你沒有愛意,你對我也沒有感情,兩人在一起無話可聊,這樣別扭的關系,相互糾纏一輩子多難受,又是何苦呢?”
云子縉愣住,怔怔地望著她。
柳若嫄幫他掖好被子,說道:“我想要的夫君,是一個能了解我,體諒我,關懷我的好人。如果能找到這樣的男人,我別無所求。”
男人的權勢地位、身份相貌、甜言蜜語……前世她都想要,卻落得怎樣凄涼的下場?
一切繁華褪盡,今世她只想要一個關愛她的好人。
當男人外面披著的身份地位財富統統除掉,剩下的內芯是好人,才是最重要的吧。
云子縉眸中沉著一抹頹唐的暗色,轉瞬變得凜冽堅定,再次伸手緊緊拉住她。
“若嫄,如果我能成為了解你、體諒你、關懷你的好人,你考慮一下,重新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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