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片巍峨的皇宮高墻,依稀能看見宮墻中的樓閣殿宇。
柳若嫄透過馬車前窗的薄紗,眼見皇宮就要到了,再不出手就難找到合適的機會,心里有點焦急。
不過對付男人她最有一套,腦中想好了辦法,斜眼瞄一下云子縉。
某王爺莫名覺得一陣心慌,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想干什么?難道要把那一坨東西抹到本王身上?
他拉緊衣襟,身體坐得更直,一副嚴陣以待防小人的架勢。
柳若嫄手里捏著半塊糯米糕,裝作吃得開心,馬車突然一晃,她借勢撲到男人懷里。
云子縉沒料到偷襲來得這么快,想躲開卻沒躲過去,只見柳若嫄手上黏糊糊的東西沾到他衣服上,頓時渾身僵硬。
鎮定的面容再也繃不住,冷聲說道:“你別碰我,老老實實坐遠點!”
但笨女人好像沒聽懂他說話,一個勁地用手亂抹:“王爺,好粘手啊,衣袖借我擦一擦——”
云子縉越想推她,卻又推不開,女人好像八爪魚一般,緊緊扒在他身上,嘴上的胭脂膏和糯米渣也抹在他衣服上。
“御——”
馬車停在宮門前,寬闊的廣場上已經停了十幾輛馬車,個個華貴不凡,都是今早要進宮的王公大臣。
柳若嫄先下了車,松開一口長氣,滿臉得意的神色。
哈,剛才真的好驚險啊!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她弄到手了。
青沫丹啊青沫丹,本小姐今天就服用了吧,一定不暴殄天物——
她裝作不經意地按一按腰間,那是一個小瓷瓶,密封的瓶口仍遮不住青沫丹的藥香氣,隱隱從她身上散出來。
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解決了青沫丹再說。
這東西雖好,但不能久藏在身上,容易引起禍端。最穩妥放心的辦法,就是把它吃進肚子里!
真是太機智了——
這時遠處駛來一輛馬車,她目光一掃過去,見是紫色銀紋的華麗馬車,由四匹高頭大馬拉著,正緩緩馳來。
太子,云其禎!
她的心頓時沉下來,眼神凝成冷冽的冰錐,恨不得立刻刺進馬車內,將負心人一劍穿喉!
太子的馬車駛近停下,柳若嫄隱約聽見車內有男女笑聲,心中猛地被刺了一下,劇痛無比。
從前云其禎為了籠絡靜歌,時時在她耳邊承諾,她是他唯一深愛的女人。
或許他將來不得已迎娶一個原配正妻,但那也是擺設,絕不會有半點恩愛感情。
至于其他女人,更是猶如天上的浮云,飄過來散過去,他絲毫沒又興趣,也從來不放在心上。
當初天真如她,竟然相信了這些鬼話!
那些花前月下,那些甜言蜜語,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難道在云其禎的心中,真如云煙飄散,一點痕跡也不留嗎?
一顆滾燙的心,被澆了一盆寒徹刺骨的冰水,劈頭蓋臉地將她傷透到底,無處可避。
她多想為云其禎找一個可以開脫的理由,可惜,連這個機會他都沒給過她。
目光緩緩收回,柳若嫄抿了一下嘴唇,云其禎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復仇討債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王爺——”侍衛們突然輕呼道。
這時云子縉掀開車簾下來,腳步有些踉蹌,兩邊的侍衛都愣住了。
只見一向淡定內斂的靜王雙拳緊握,綢緞錦衣皺巴著,胸前和袖口抹了紅的綠的黃的……某種不知名的東西,看起來還黏糊糊的。
瑞征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家王爺看起來站立不穩的樣子,難道剛才在馬車里……
腦中開始浮想聯翩,瑞征感覺王爺今天不太一樣,身上散著一股滾燙的熱氣。
這情況……他偷偷瞅了王妃一眼,暗自竊喜。
明年的這個時候,小王爺出生有望了!
柳若嫄皺一下眉頭,瑞征剛才的眼神怪怪的,怎么像是不懷好意呢?莫非他家王爺又有什么圈套?
云子縉見眾人都詫異看著他,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從來沒這么狼狽過,剛才在馬車里,渾身被蠢女人摸了個遍,簡直豈有此理——
勉強穩住凌亂的心神,他望著敞開的宮門,卻見那女人的紅衣身影飄遠,已經朝著宮門走去。
柳若嫄姿容秀美,一身紅色的華麗盛服像云霞繡錦般,襯著她容顏身姿更加絕代風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冷漠繃緊的表情又裂開了,這個女人,竟然不等本王一起!?
“王爺!”瑞征催促道:“王妃先走了,咱們得快點跟上……”
云子縉壓抑著說不出的情緒,一甩衣袖,冷聲說道:“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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