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貧尼知道錯了,不該在這同樂鎮惹是生非,還請宮主饒恕。”南山神尼不相信忘憂宮主真的救不了她,只是想不想救的問題。
忘憂宮主略作思量,看著幽偌微微一笑:“這位姑娘,若是玩夠了就把解藥給她吧,何必給你師父多些仇敵呢?”
幽偌本想讓南山神尼多痛苦一會兒,可是當忘憂宮主再次提及她的師父之時卻出現了猶豫之色:“既然忘憂宮主說出來了,我豈會不給面子,只是這南山神尼的稱號自此以后要改成南山貧尼,否則今日我絕不會交出解藥。”
忘憂宮主的嘴角揚起一個很大的弧度,這張本就妖異的臉此時更加完美。
“既然如此,就由南山燕自己做決定吧。”
南山神尼原名南山燕,神尼只是她為情所傷后自己給自己起的一個稱號。
恰在此時青麟從門外走來,看到這張妖異的臉都不禁為之驚贊,他皺了皺眉頭,對忘憂宮主坐在幽偌的對面本就反感,再加上那雙含笑的眼神,說不好是醋意還是厭惡。
“想要解藥救人可以,但是你首先要離開那張桌子。”
幽偌聞聲看去,看到青麟冷起的臉這才反應過來,遂起身離開桌子。
“你怎么現在才來?”幽偌似乎是在責怪青麟,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我……”
青麟正想回話,只見身后竄出一個人影,興奮的喊道:“師娘……”
“小川?”幽偌看著這張多了幾分成熟的臉但依舊帶著頑劣的身影又驚又喜,快步走向他們:“你怎么消失那么久?還知道回來?”
“是我的錯,以后再跟師娘解釋。”
小川也有些自責,這一去就消息全無,他何曾不想念大家,只是他實在脫不開身。
“幽偌姐姐,不是我們不想回來,這其中真的遇到許多事情。”雪兒走到幽偌面前,那張精致的臉蛋也是多了幾分成熟和嫵媚,只是看起來帶著些許疲憊和委屈。
“雪兒,我并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我和青麟是放心不下你們,有什么事情等回頭慢慢說。”幽偌拉著雪兒的手,這個如此單純的小姑娘從來隱藏不住心事,幽偌知道他們肯定遇到了難處。
雪兒點點頭,仿佛有太多話想要對幽偌說。
“師娘,那人是誰啊?”小川看向幽偌之前所座的桌子,指的人自然是忘憂宮宮主。
這一句一個師娘,當著這么多人叫的幽偌臉都紅了,她小聲對小川說道:“小川啊,以后不要在叫我師娘。”
這小聲的話語好像被青麟聽到,只見他瞪了小川一眼。
小川有些不知所措,這叫了師娘不高興,不叫吧師父又不高興,說他不尊師重道。
青麟上前兩步,淡淡一笑注視著忘憂宮主:“想必這位便是忘憂宮宮主。”
“閣下所猜沒錯,也讓我來猜猜你的身份。”忘憂宮宮主起身看了青麟一眼,輕捋額前一縷秀發說道:“孤傲、冷漠,不與人親近,眼底卻滿是對身旁女子的柔情,隱藏殺氣,身后一把利器又有很大殺傷力,想必便是傳說中的青龍劍,而你正是青幽宮主人,身旁女子便是你癡心一片的幽偌姑娘。”
“此人便是傳說中的青王?”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多數都只是聽說而未見過青麟本人,尤其是聽到他的身份之后更是多了幾分忌憚。
忘憂宮宮主自始至終面不改色,平靜的面容就像柔細的微風,溫暖照人,表面看來似乎與青麟形成鮮明的對比。
“忘憂宮主果然眼睛毒辣,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一眼就能猜測出別人的真實身份,看來必對世人了解甚深。”青麟似是夸贊的說了一句。
“哈哈,”忘憂宮主仰天一聲大笑,帶著從心底的歡喜:“青王身份尊貴,我與青王又仿似有說不完的話,還請到我忘憂宮做客,本宮主也好好生招待。”
“請。”
不管青麟有沒有去的打算,忘憂宮宮主一聲“請”字,已經令他無法拒絕。
青麟抿起唇,笑著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南山燕焦急的說道:“青王留步,還請賜給貧尼解藥。”
青麟看向南山燕,才發現她的整個身體都跟著腫脹起來。
“你得罪的不是我,而解藥也不在我手上,求我也沒用。”
南山燕本想討好下青麟,以此得到解藥,卻不料直接被拒絕,她只好看向幽偌,低著頭懇求道:“幽偌姑娘,是貧尼錯了,做事魯莽,不該小瞧姑娘,只要幽偌姑娘幫我解毒,從此我南山神尼的稱號便改為南山貧尼。”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約定給你解藥。”幽偌指尖輕彈,一顆藥丸直接飛進了南山燕的嘴中,連藥丸長什么樣她都沒來的及看清楚。
待得忘憂宮主和青麟幾人離去,這安靜下來的酒樓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氣氛之中。
忘憂宮并不像幽偌幾人想象中的那么張揚,反而給人一種靜逸之感,而所有的房間有都帶著一種古香古氣,和忘憂宮宮主張揚而華麗的身份顯得格格不入。
幽偌站在一副畫像前,覺得畫中女子好生奇怪,不知道她為何要將這滿樹桃花盡數打落,而作畫之人又為何要畫出如此一副傷感的畫。
“幽偌姑娘對這幅畫有什么感想嗎?”忘憂宮主走到幽偌身后,抬頭注視著此畫。
“悲憐、傷感,不知道此畫出于誰手,畫中女子又是誰?”
“幽偌姑娘若真想知道,日后我單獨與姑娘說。”
忘憂宮主收起臉上的感傷重新走回座位,卻正好看見青麟皺起的眉頭,淡笑著說道:“怎么,青王好像很介意?”
“我究竟介不介意忘憂宮主應該比我更能體會那種心情。”青麟漸漸收起表情,抿了口茶,卻覺得入口茶香讓人的心情十分舒適,怪不得這忘憂宮主看起來閑適而得的模樣。
“你們都在意什么?”幽偌好奇的問道。
“師父自然是在意你。”小川將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二人所指。
經歷過許多事情,他已經學會察言觀色,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太大改變,但是心性真的成熟了許多。
幽偌玉臉一紅,每次被提到她和青麟的事情,仿佛都有種世人皆知的感覺。
“趕了數天的路,想必幾位都累了,我先讓人帶你們下去休息。”
“那就有勞忘憂宮主了。”
提及畫作,忘憂宮主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青麟幾人便不再打擾,跟著下人一起離去,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忘憂宮主依靠在座椅上,整個人涌出一股疲憊,跟剛才的人簡直判若兩人。
眼中的悲傷仿佛能蔓延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