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雪猿狠厲的眼神中掛著淡淡的憂愁,仿佛有什么更加憂心的事情。
“那人沒有同意?”另一只雪猿走到長毛雪猿身旁,好奇的問道。
長毛雪并沒有回答,只是心情沉重的冷聲說道:“我會再想辦法的。”
“不如讓我試試,也許我能說服它們。”
一只小雪猿從群中擠了出來,像是對自己充滿信心的樣子,仔細看去,這只小雪猿正是幽偌救過的那只小雪猿,而之前和長毛雪猿說話的便是那只母雪猿。
“你?”長毛雪猿似是懷疑的看著它,想了想竟然點頭答應了。
這里的雪猿能像人一樣開口說話的為數不多,除了長毛雪猿和這對雪猿母子還有三只,其中一只便是小雪猿的父親,不過已經被人殺害了,它們到現在也找不出到底誰才是兇手,以它的靈智和敏捷的身手,按理說不應該會有被殺害的可能,看來兇手的強悍遠在它們想象之上。
它們從那只死去的雪猿身上感覺到了火氣,本以為兇手就是青麟,可后來經過交手,卻現青麟身上的靈魂之力遠不如兇手,它們雖然知道了兇手不是青麟,可也猜測到了二者定有什么隱秘的關系。
所有人的雙眸緊緊盯著火龍和血蓮,雖然血蓮隨時都有被火龍吞掉的危險,可火龍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弱,它畢竟只是一個靈身,還沒有強大到離開火也能獨立生存的地步,除非再被炙烤上千八百年,不過到那個時候,估計它一個靈身就足可以威震天下了。
青麟見火龍身上的火光越來越暗淡,甚至變得虛幻起來,一招手將火龍吸進了腹中。
“他的身體竟能承載火的威能,天縱奇才啊!”
“這人肯定有逆天秘術在手。”
“這人一定是天生異體。”
“他不是青龍劍的新主人嗎?”
所有人議論紛紛,不知道是誰驚訝的喊出一嗓子,這里竟一時陷入了沉寂。
提起青龍劍,一張張臉無比難看,他們清楚的記得劍毀人亡,可如今人卻好好的站在這里,那燃盡萬物的神明之火竟燒不死一個凡胎**?還是說此人天生就是一個妖孽?
青麟面無表情,對于所有人說的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如果說這世界上他只在乎一個人,除了幽偌不會再有別人。
青麟收了火龍,踏地而起,奔向血蓮。
人們雖然見到了傳說中的血蓮,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得到的辦法,斷莖則斷命,斷根則失靈氣,想要得到血蓮只有一個方法,那便是以自身血液為引,根一出,立刻毀了地面,斷了地氣。
這便是雪貂和青麟的交易,它告訴青麟得到血蓮的方法,而青麟要幫他找到冰露草,之后才會將解藥交給蕓志。
青麟將自己的手掌割開一條深口,鮮紅的血著順著指尖一直流淌到地下,鉆心的疼痛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若不是不得已,誰會忍心去割自己的肉。
幽偌的臉慘白一片,她的心仿佛在淌血,他這么做是為了幫火龍凝成肉身嗎?
她現在終于想明白初入這雪嶺山時青麟想要說的話,原來他是想要這珠血蓮。
血蓮似是聞到了血腥,根須再次一擁而出,準備將青麟體內的鮮血吸食干凈,就在這時,青麟一拳打出,雖然只依靠肉身的強大,但這石頭地面還是被砸出一個深坑。
青麟趁機一把捏在血蓮的莖上,血蓮的氣息越來越弱,掙扎中,青麟將一滴鮮血滴落在泛黃的花蕊之中,待得花蕊也變成血紅,這血蓮竟然變得安靜下來。
云開霧散,怪異的一幕出現了,人們只感覺體內充滿力量,再也不是那種壓力重重的感覺。
“不要讓他拿走血蓮,像這種逆天的東西只會給人界帶來災難。”昊蒼尊者突然站了出來,若是之前的他絕不會當其沖,可是此時卻不一樣了,山上所有的禁制都自動化解了,雖然不知道生了什么,可是羞辱他的仇總該算清楚才是。
青麟收了血蓮,身上爆出冰冷的殺氣,這一瞬間他竟然成了所有人的公敵。
幽偌沖向前去,準備與青麟并肩而戰。
蕓志不假思索,也直接站到了青麟一邊。
翎筱子遠遠的看著三人的身影,既沒有成為烏合之眾,也沒有去往青麟一邊,只是孤身而立。
“哼!通仙門怎么會出了你這個叛徒。”昊蒼尊者感慨一聲,帶著怒意。
“什么叫做叛徒?我從來沒做過背叛師門的事情,倒是尊者你總是針對我們不放,來這里的人誰不是為了私心而來?若是這血蓮落到尊者手里,恐怕你也會抓著不放吧?”幽偌覺得昊蒼尊者一點情面不講,說起話來也是諷刺了許多。
昊蒼尊者的臉被氣的一陣鐵青,抬起手臂,像是想要給幽偌點教訓,以維持他尊者的尊嚴。
炫明尊者反應度極快,伸手抓住昊蒼尊者的手臂,笑著勸說道:“昊蒼兄,這血蓮本心純潔,只要修煉者心靜卻是有益而無害,更何況這血蓮與他有緣,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是啊,昊蒼兄,不要耽誤了正事。”金鵬尊者對昊蒼尊者使了個顏色,不知道幾人在打什么主意。
“看在兩位尊者面上今天不與你計較,等回到仙門定好好管教。”昊蒼尊者一甩拂袖和炫明尊者、金鵬尊者一起離開此地,不知道去了哪里,顯得有些焦急。
在場的人互望一眼,不知道是應該爭搶血蓮還是學習三位尊者離開。
“他們肯放過你,我可不會,我定要為我的侄兒報仇”
說話之人正是范悅千,此人看起來很正派,即使是了解他的人卻也有不少被他偽裝下的外表蒙蔽,但青麟和幽偌卻知道此人是個偽君子而已,表面上說著為他的侄兒報仇,還不是想要趁機得到血蓮?
“早就耳聞范門主盛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化海上前幾步站了出來,對范悅千稱贊幾聲才哭喪著臉介紹道:“在下星月教教主化海,也與此人有仇,上次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卻不料他如此狡猾竟然沒死。”
范悅千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滿臉感傷:“我那侄兒從小被我帶大,雖然平時嬌生慣養,但他本性并不壞,還不至于落到被殺害的地步。”
“那我們一起殺了他,為死在他手上的人報仇。”化海的嘴角漸漸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陰冷的看向青麟,本就不太明顯的得意卻完全變成了一種凝重和怨恨。
二人毫不客氣的抓向青麟等人,青麟伸出手臂,滾滾氣流順著他的身體瞬間蔓延到掌心,整個山洞的溫度驟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