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看到蕓志臉色暗沉,雖然猜測到有事情發生,皺了皺眉但沒有做聲,畢竟二人只是一面之緣,還沒有到深交的地步。
“各位書友不好意思,因為香玉有事情趕不過來,所以今晚的舞會暫時取消。”蕓志漸漸恢復冷靜,看向所有人說道。
在場的人相互議論中陸續離開,或下去休息,或走出門外,雖然惋惜,但誰也沒有怨言。
蕓志看向青麟和幽偌,像是有事情要談,表情凝重的說道:“二位可否去大廳等我一會?”
青麟點了點頭,便和幽偌跟隨下人而去。
蕓志朝樓上看了一眼,順著樓梯走去。
二樓同樣是書會之地,只是比起一樓更加熱鬧,人更加多,蕓志略表歉意的支走他們,匆忙去了后院。
“青兄,幽偌姑娘。”蕓志推門而入,先是和二人打了聲招呼,卻見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蕓公子,這是怎么了?難不成發生了什么事情和我們有關?”青麟感覺到事情不一般,皺著眉頭問道。
蕓志表情凝重的說道:“確實遇到了為難的事情。”
青麟疑惑的看著蕓志,半響才見蕓志再次開口。
“青兄,范醒可是你們所殺?”
青麟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之意。
“蕓公子,有什么話直說好了。”幽偌心感不安,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蕓志點了點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范醒是一個散修沒錯,但并不是一般人,他的叔父可是一個城的城主。
當年,范醒的父母隨著他的叔父范悅千打天下,雙亡之后便由范悅千撫養長大,只是范醒不喜歡受到約束,于是四處游蕩,這些年恃強凌弱、也算壞事做盡,礙于范悅千的面子有時候會有人給他些苦頭吃,但并沒有人真正懲處他。
青麟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人們雖然感激不盡,卻也替青麟二人擔憂。
沒想到范悅千這么快找上門來。
青麟知道事情肯定不會是這么簡單,他要找的人是自己,和蕓志并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是住在這里也不至于令他如此為難。
果然如青麟所想,確實存在隱情。
蕓志感慨一聲說道:“就在之前,我妹妹和香玉被抓了,范悅千要求拿你們做交換,一日不交人便一日不放人。”
“蕓公子放心,明天我便去要人。”
青麟眸子一冷,暗含殺氣。
“青兄,我也是迫不得已,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而香玉更是我所喜歡的人,我怎么能看著她們二人受苦?”蕓志嘆息一聲,像是十分無奈,但又對范悅千帶著恨意:“青兄放心,只要能救出她們,我愿意替你們討公道。
青麟覺得蕓志肯說出實情,不單單為人光明磊落,此時又有幫他們之心,可見也是義氣之人。青麟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但他豈會在危難之中連累別人?
“蕓公子好意心領了,但我不想牽連任何人。”
幽偌性子急,竟然面帶痛恨的說道:“這范家的人也太無恥了,冤有頭債有主,竟然拿別人性命相要挾,更何況這范醒又不是什么好人,看來范悅千也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天很快就亮了,幽偌伸了個懶腰,一腳踢開身旁的人,帶著怨氣的說道:“不是說了以后離我遠點嗎?”
青麟并沒有因為幽偌的疏遠而生氣,一把將她攬進懷中,瞇著眼睛說道:“那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同意。”
幽偌對于青麟的無恥也算是習以為常了,瞪了她一眼并沒有再說話。
范悅千所在的城名為古淵城,古淵城離這雪嶺鎮算不上太遠,也只是相隔一個小城,而范醒剛剛出事就傳進了范悅千耳中,想必此人就在這雪嶺鎮或者附近才是,而且也是為雪嶺山即將發生變故而來。
青麟一早就讓之前的人傳信過去,約范悅千在雪嶺山見面。
沒想到這范悅千比他到的還要快,身旁不僅有幾個大將跟隨,還有二十多個精兵。
范悅千看了幽偌和蕓志一眼,便將視線轉移到青麟身上,冷聲問道:“是你殺的醒兒?”
“沒錯。”青麟回答的很干脆,也很有氣勢,并沒有絲毫猶豫。
范悅千一雙凌厲的眼緊緊縮了縮,那蹙起的眉變得彎彎曲曲,那隱忍的殺氣漸漸顯露出來:“不管什么原因,你殺了醒兒就要償命。”
“人是我殺的,跟別人沒有關系,你先放了那兩個女子。”幽偌朝范悅千身旁看去,兩個俏麗女子被捆綁著,嘴里還塞著布條,掙扎著像是在求救,想必正是蕓志的妹妹和他口中的香玉。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青麟瞪了幽偌一眼,怒斥道,似乎怪她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幽偌見青麟皺起眉頭,擺出一副不高興的表情,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并沒有再做聲。
“不管是你們兩個誰殺的,都脫不了干系,人我會放,但不是這個時候。”
“你竟然出爾反爾。”蕓志臉色驟變,毫不客氣的將手中佩劍拔了出來。
范悅千冷哼一聲,腳下輕輕碾動,一陣颶風沖天而起,仿佛一條殺氣滔天、盤旋高空的大蛇張開血口狠狠咬了過來。
幽偌和蕓志朝著身側急速躲閃。
青麟站在滾滾冷風之中,看似未動,但周身早已經熱浪滔天,并瞬間蔓延,大火突起,將那大蛇緊緊包裹其中,并燃燒干凈。
兇猛的火海并沒有停熄之意,仿佛翻山越海一樣不斷向前,直奔范悅千而去。
范悅千陰沉著臉,看著越來越近的火勢面露震驚,但是手上動作未停,揮手之間,強勁的風勢狂卷而去,飛沙走石,竟將火海逼的越來越弱。
幽偌和蕓志互望一眼,趁著青麟和范悅千打斗之際,悄悄靠近香玉二人。
蕓志本就不怕事,對于這種毫無誠信之人,更是恨之入骨,既然他本沒有放人之意,他豈會擔心得罪于他?
都知道范悅千有仇必報,但卻沒想到為了報仇竟然抓著兩個毫無干系的女子不放,看來是心中有所擔憂,所以才想到暫時留下后手。
“想要救人,先闖過我這關。”
三十幾歲的瘦弱男子厲聲喝道。
范悅千比想象中的還要老奸巨猾,否則他的手下也不會這么快發現幽偌和蕓志的企圖,不過她幽偌什么時候怕過誰?
蕓志比幽偌想象中的要強大許多,頃刻將那二十幾人斬殺干凈,此時也只是剩下五個猛將,除了留下一人照看蕓志的妹妹和香玉,這四人紛紛齊上,
幽偌和蕓志每人對付兩人,并沒有輕松之意。
不知道金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走到照看蕓志妹妹和香玉的大漢面前,面帶嘲諷的看著他:“你的后背有坨鳥屎。”
“哪里有?”大漢轉身看去,并揪著衣服看來看去,只覺得臉一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抓了幾把。
大漢反應過來才知道上了當,他面帶殺氣的說道:“一只肥貓也敢挑釁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金貓三兩下將兩名女子身上的繩索咬斷,看著大漢殺氣騰騰的逼上前來,飛一樣的四處逃竄。
幽偌有些汗顏,這金貓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陰人,不過對于惡人來說怎么可以叫做陰,明明叫做懲治。
四人中,屬那三十幾歲的瘦男人難對付,一只隱藏在黑皮套下的手比起利劍還要鋒利。
青麟和范悅千僵持不下,范悅千內力雄厚,青麟明顯落于下風,若不是本體強大,自帶火勢護體,估計早已經被碾碎了。
雪嶺山深處突然傳來幾聲震耳之勢,帶著瘋狂、暴怒之意,像是那些雪猿發出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