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近乎失色,變得昏暗一片。
一聲慘叫,卻見徐生背后的手臂直接被擰下一截。
鮮血頓時沾染衣衫,映紅大地。
這手臂并不是虛假存在的,而是真實生長在肉身之上。
幽偌一驚,當她看清楚眼前站著的黃白發少年面露感激之情:“多謝葉少主。”
來人正是葉明羽,不知道他怎么會來的如此湊巧。
葉明羽沖著幽偌淡淡一笑,那雙略顯灰暗的眸子卻帶著看盡世態炎涼的感傷:“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幽偌神色一動,上次的事情頓時浮現在腦海,她豈會忘記?
葉明羽不計前嫌,又贈靈藥,雖然不知意圖,但對幽偌來說確實算得上恩惠。
而今日,他又慷慨相救,雖然看似相安無事,可幽偌從他輕顫的手臂,瞬間混亂的氣息,還是能感覺到他嚴重的傷勢。
葉明羽不等幽偌說些什么,一雙眸子冷視徐生。
“你什么都知道了?”徐生捂著斷臂,強忍疼痛,滿臉吃驚的神色。
“你以為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葉明羽語氣逼人,帶著殺氣。
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徐生,有驚訝、有惶恐、有不安,向舟和塵寰更是滿臉厭惡。
“原來你們……”徐生滿臉吃驚,此時才明白過來。
“哼!”塵寰冷哼一聲,本來含怒的雙眼卻充滿恨意:“你以為你出賣羅墟門,投靠龍盛門的事情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其實,教主早就發現了,本來念及二十年的情分想給你一次機會,誰知你不知悔改。”
向舟的表情也是冷了下來,一甩拂袖像是對徐生失望之極:“少主舍命救你,你竟然在背地里下毒,你以為你嫁禍五毒門、挑撥雙方能做到天衣無縫?”
徐生咽了下口水,他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經敗露,都是因為受人鼓惑,一時貪心才起了歹意,雖然也曾后悔過,可是這四臂陰風掌讓他一沾染就停不下來,甚至有的時候會感覺心不由己。
“呵呵,知道了又怎樣?你們誰有把握殺的了我?”徐生冷笑著說道,再次將視線轉移到葉明羽身上,帶著嘲諷之意:“我現在雖然修煉邪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你比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這月食之夜即將來臨,恐怕你又會變成那獸魔人,血淋天下吧。”
葉明羽變得萬分激動,雙手緊握成拳,那黃白發無風自動,飛舞間,這里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
“怎么,想殺我?那就來吧,正好報你欺凌之仇。”徐生毫無懼意,甚至在故意激怒葉明羽。
葉明羽捂著胸口,突然,一口鮮血噴出體外,臉色瞬間蒼白無比。
“少主。”
向舟和塵寰幾乎同時飛上前去,看著傷勢慘重的葉明羽,身上殺氣更重了幾分。
幽偌已經顧不得細想幾人話中的含義,什么叛徒、什么嫁禍、什么修煉邪功、什么獸魔人,都讓它統統滾一邊去,既然這徐生對她起了殺意,她便不會讓他好過。
耀眼的紫光升騰而起,亮的閃眼,幽偌和洛南陵一同時逼近徐生,這陰沉的天色仿佛更加黯淡了下來。
“這是……”
徐生臉色驟變,此時才發現這劍的不尋常之處。
一紫一白,紫的千里飄香,白的劍身長翅。
雖然他并沒有看見過傳說中的蘭花生長在劍中是什么樣子的,可是這劍的威名卻是早有耳聞,這獨有的光華和香氣是任何劍都模仿不出來的。
而這六翼神劍更是神妙,力量越強,光華越耀眼,潔白的羽翅也就更加清晰。六翼神劍六翅同現之時,威能最強,雖然此時只有三只翅膀,可這等壓人的氣勢已經足夠令人膽寒。
狂風呼嘯、陰云遮頂。
劍閃寒光,劈落大地。
徐生雖然四臂少了一臂,但絲毫不影響戰術。
被黑氣包裹的身體一閃一現間竟讓人捕捉不到方向。
幽偌和洛南陵一劍氣雖浩蕩,卻多次落空,就算打中徐生,他依舊相安無事。
聽說這四臂陰風掌修煉起來非常痛苦,也非常折磨人,首先要舍棄雙臂,利用接臂之法生出四臂,也就是說徐生背后的雙臂才是他原本的手臂,身側的手臂其實是接上去長起來的。
每天還要溶血罐體,強大肉身和靈魂。
只是這些還遠遠不夠,收集陰氣,淬煉筋骨才是開始。
一點點、一步步,讓自己的身心慢慢發生蛻變。
“我修煉了十五年,承受了十五年的痛苦,你們以為就憑兩把劍也能置我于死地?”徐生怒視幽偌和洛南陵一,帶著猙獰、帶著嘲諷。
“不管你修煉了多少年,痛苦了多少年,你這種邪惡之人就不該存活在世上。”幽偌冷視徐生,絲毫無懼。
徐生眼底滿是血腥之氣,他得意的笑笑,卻見那只殘缺的斷臂竟然重新長了出來,而且和原先一般無二。
幽偌和洛南陵一正震驚之際,卻見徐生原地消失不見。
一雙詭異的爪子悄然而至,陰險的抓向幽偌和洛南陵一,幸好金絲帛隱匿周身護體,幽偌和洛南陵一才得以脫險。
“咦?”一聲驚疑,徐生緩緩現出身形,他手里還抓著幽偌的金絲帛。
“還我金絲帛。”幽偌怒喝一聲,再次揮劍而去,只是徐生一閃身卻出現在十幾米之外。
徐生看著手中金絲帛,一絲陰險劃過嘴角:“沒想到這法寶竟然融入了你的精血,不知道我毀了它你會怎樣?”
“你敢。”洛南陵一厲喝一聲,犀利的雙眸變得暴怒起來,他揮動拳頭,這天地間仿佛失去了顏色,變成了一片黑暗。
雷聲響起,耀眼的金光仿佛一根急速穿梭的劍,狠狠刺向徐生的身體。
徐生臉色驟變,一時疏忽、猝不及防之下,這響雷正好劈打在身前,將他整個身體都擊飛出去。
向舟和塵寰見葉明羽臉色稍稍好了些,紛紛向前,一盾、一繩看似普通,威能實則不小。
徐生還來不及喘口氣,竟然被盾牌打中,又被繩索捆綁,他整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幽偌正要上前查看,卻被洛南陵一攔下:“不要過去,這徐生如此奸險,恐怕有詐。”
向舟和塵寰互望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那離手的盾牌重新飛回向舟掌心之中,他正要擊向徐生的身體,地上的人影卻突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