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池一事過去之后,海望山終于平靜下來,那神明之火也隨之覆滅,只是極南海卻依舊冰凍千里,霧遮廣袤行空。
傳言,青龍劍已斷,四魔魂趁機逃脫,魔世即將卷土重生。
而火生麒麟、懸崖現孔雀卻是又一災禍。
幽偌頭頂藍天,腳離地面,身騎麒麟,悠哉于天地之間。
聽說北邱之地有一位鑄器師,聞名于天下。
幽偌不遠萬里尋找此人,只為將青龍劍重新打造成一柄神劍。
這北邱之地天寒地凍,有時陰雨有時降雪,氣候變化無常。
幽偌站在一坐小山前,朝著旁側麒麟看去,眸子晶亮,她猶豫了下,有些為難的說道:“青麟啊,你看前面就是小鎮了,我總不能帶著你過去,不如先委屈你一下……”
幽偌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卻見麒麟滿身怒火的瞪著她,看的人心底一陣發慌。
“不同意算了,那你就在這里等我好了。”幽偌打了個寒顫,收起了將麒麟裝進靈鐲的打算。
青麟自打化身成麒麟之后,就不曾開口說過話,而對幽偌所說的話有時會做出回應,有時卻像是沒聽見,不知道是不加理會還是聽不懂。
一人一獸一路走來,并沒有任何妖獸偷襲,就算遇見一些小獸也會顫抖著身子遠遠避開,像是忌憚麒麟的神威。
幽偌安撫了麒麟幾句,便準備朝鎮上走去。
她剛剛抬起腳,卻發現根本邁不開腿,低頭看去,卻是麒麟的爪子勾住了她另一只腳。
幽偌扭過頭,半人多高的麒麟站在身前竟有種威不可擋的感覺,它的眼神是那樣幽深,犀利,看的人心底直發寒,即使站在這起伏的山腳之下,骨子里的傲氣使它就像屹立于世界之巔。
麒麟像是看見了幽偌的恐懼,松開爪子,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仿佛變成了一只溫順的小獸。
幽偌像是看懂了麒麟的眼神,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她將靈力輸入靈鐲,淡黃的光芒一閃即逝,連同麒麟一起消失不見。
將麒麟收進靈鐲,幽偌總算舒了一口氣,面對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神獸,心中時常不安,即使它對自己已經足夠溫柔,誰知何時會突然失去理智,獸心大發,所以她只能小心在小心。
幽偌很快到了鎮上,此鎮名為張家鎮,多數人都姓張,聽說很久以前鎮中之人本是一家,后來發展的人數多了,才漸漸分家立戶。
小鎮熱鬧非凡,幽偌本想隨便找個人打聽下鑄器師的下落,不料剛踏進小鎮邊緣,便被一位算命先生叫住。
“先生叫我?”幽偌好奇的四下看去,這里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只有自己離算命先生最近。
“沒錯,我找的正是姑娘。”算命先生點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幽偌打量了此人一番,看年紀并不大,四十左右歲,坐如鐘,一只手不斷捋著嘴角胡須,眉毛黑長,眼冒精光,一張四方大臉,看起來頗有大師風范。
“先生找我何事?”幽偌走上前去,頗有禮貌的問道。
“姑娘外地人吧?”算命先生嘴角帶笑,語氣平和。
幽偌猶豫了下點了點頭,但心底還是忍不住鄙視道:“你整日坐在這里,我是不是外地人還用問嗎?”
算命先生見幽偌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輕笑出聲:“呵呵,我看姑娘命帶桃花劫,便想要為姑娘算上一算,不知愿意否?”
“桃花劫?”幽偌一驚,桃花劫是什么劫?難不成自己有災難?
“先生這話怎解?”
算命先生見幽偌似懂非懂,上下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慢慢說。
幽偌看著面前的一桌一椅,猶豫了下還是坐了下去。
“桃花自然是好事、喜事,只是這劫卻非同小可。”算命先生說起話來嚴肅了許多,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幽偌像是聽明白了算命先生的意思,暗暗一笑說道:“先生,我自有仙氣護體,管它是什么劫,若敢欺我,那我便讓它命喪黃泉。”
算命先生見幽偌口氣甚大,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姑娘覺得我并非誠心幫姑娘解圍,那我也無話可說,下次再找我之時,如果沒有入眼的寶物我可是不會泄露天機。”
果然是想要騙取財物!
幽偌為自己識破此人的奸計暗自得意,她騙人的時候何嘗不是一本正經的吹噓?
“先生放心,如有需要先生幫忙,定會讓先生滿意。”幽偌說起話來依舊謙虛,只是她剛走出兩步,卻又轉身返回:“先生,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情,這是一瓶強身健骨丸,想必您用得到。”
幽偌覺得畢竟這算命先生說了那么多,多少給些好處也是應該的,便拿出一瓶對自己失效的丹藥放在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淡淡一笑,將丹藥推回幽偌身前:“我只收算命錢,姑娘有問題盡管問。”
幽偌覺得這老家伙套路還挺多,裝的倒是挺清高。
“那好,既然先生為人如此耿直,我又豈能污穢了先生名聲?”幽偌將丹藥收了起來,表情凝重的說道:“先生可知道這附近有一位名氣很大的鑄器師?”
“你想要找他?”算命先生有些吃驚,然后又細細打量幽偌一番,這才將此人的行蹤告訴了幽偌。
幽偌道謝之后便匆忙離開。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須,看著幽偌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鎮南,靠近荒山之地,有一住戶,那便是幽偌要找的人。
沒有人知道此人姓甚名誰,但都稱呼他為神爐公,此人所鑄兵器又快又好,威能強大,只是最近他很少接活,而且酬金不斷增加,許多人根本無法達到要求,所以,除了一些達官顯貴,很少再有人找他鑄造兵器。
神爐公天生性格怪異,只問鑄器細節和酬勞,從不說多余的話。
幽偌找到神爐公住處,卻見他房屋為山石所造,從外看十分寬敞,但望向里面卻又十分簡陋,除了一些鑄造器具之外,就剩下一張干凈的石床,和些做飯的家伙。
石墻上打了一個窗戶大小的孔洞,并沒有任何遮掩。可能是這里的氣候變化無常,所以才會搭造這牢固的石屋,幽偌踏著一層淺薄的積雪走到石窗前,看著滿頭大汗的壯漢微微一笑:“先生在忙?”
神爐公并不加理會,連頭都不曾抬起。
幽偌仔細看去,他像是在鑄造一把銅锏,無尖,短柄,兵器本身凹凸有致,雖然還未打造好,但是卻以給人一種不凡之感。
“先生,我的劍斷了,想重新接好,不知道可不可以?”幽偌見神爐公不言語,再次開口說道。
“無論是鑄劍還是接劍,都必須先提來一桶金,然后看我心情到底接不接你的活。”
神爐公微微抬頭看了幽偌一眼,便再次低下頭去。卻見他臉黑如碳,不知道是長時間守著火爐的原因還是生來如此,一對圓眼看起來也是漆黑如墨,泛著兇光。
“一桶金?”幽偌好奇的問道,卻見神爐公不再開口說話,她只好去鎮上打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