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骷髏如冰雹般砸下,幽偌揮劍砍去,掉落滿地。
“不管你是只什么鬼,既然你殺了這么多人那就要償命,以免害死更多無辜的人。”
“哈哈哈哈……”女鬼大笑幾聲,突然出現在幽偌面前,披頭散發看不見面容,聲音陰狠的說道:“那我死的如此冤,誰來為我償命?”
幽偌身體一顫,原來是只冤死的鬼。
“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真死的冤可以去找仇人,更何況善惡終有報,你殺這么多人就能解你心中怨氣嗎?”
“我的仇人是整個白谷鎮的人。”女鬼抬起頭正好露出那雙猙獰的眼:“從我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將死的那一刻起就發誓讓這里成為一處葬身之所,真正的白骨鎮。”
幽偌見女鬼確有冤情,本想問個究竟,隨著漸漸升起的光亮,女鬼竟在慘叫聲中漸漸消失不見。
原來這女鬼怕見光。
天很快亮了,黑暗退去,太陽緩緩升起,但那些骷髏和白骨一一還在。這山谷白綠相間,看起來好美。
雖然是在白天,但幽偌卻不敢久留,因為那女鬼怨氣太重,即使她現在不在,可這白谷深處依舊透著血腥的殺氣,若是換做普通人早已經爆體而亡,估計這里又會多出一個骷髏。w
白谷鎮算不得大,家家戶戶也,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千人,可是走的近了才發現每一戶人家門口都貼著黃符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女鬼才貼上去的。
一清早幽偌就找了家客店詢問情況,客店老板人不錯,是對年輕的夫婦,據二人說這女鬼名叫秋菊,本來嫁到大戶人家洪府有了身孕,可突然有一天全府上下二十幾人被人毒害,唯有她還活著,于是就傳出她殺人的消息。
秋菊被鎮民逼到樹林,最后走投無路只好上了吊,從此化作厲鬼進行報復。
“有證據證明是秋菊殺得嗎?”幽偌面帶同情的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老板娘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他們夫妻二人感情一直不錯,婆媳關系也很好,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殺人,倒是有人傳出秋菊肯嫁給洪少爺就是為了錢財,而洪少爺是個瘸子。”
“那洪家還有其他親人嗎?”幽偌想了想問道。
客店老板像是想起什么,面帶驚疑的說道:“這洪家少爺洪生有一個堂弟,聽說在外面做大生意,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這事情發生后他卻突然出現了,你說會不會……”
“別胡說,被人聽去會惹禍上身的。”老板娘瞪了客店老板一眼,示意他閉嘴。
幽偌見二人隱瞞了什么,掏出些銀兩笑著道:“兩位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我只是經過白谷林的時候遇見了秋菊,覺得她怨氣太重,有冤念,所以想幫幫她,這樣這鎮上也就太平了,不用再擔心會死人了。”
“這……”老板娘猶豫了下,有些為難的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洪少爺的堂弟洪闊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聽說這些年在外奔波不僅學了一身好本領,還結識了一群實力不凡宗派人物,我也是怕招來禍端。”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二位了。”幽偌不愿為難二人,將銀子交到二人手上便告辭離開。
這白谷鎮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白骨鎮,清晨的街上四處可見皚皚白骨,雖然不都是人骨,但是那些獸骨更令人畏懼,有些上面還殘留著血跡,看來這女鬼就是讓鎮上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幽偌覺得既然此事和洪少爺的堂弟脫不了干系,索性直接進入洪府一探究竟,或許能逼問出些什么。
白天太招眼,為了不被發現,幽偌只好等到晚上。
天漸漸暗了下來,街上行人早已經散去,家家戶戶閉門不開,只有洪府例外,雖然大門沒有大敞四開,但是門上并沒有貼符紙,像是故意等女鬼秋菊出現。
幽偌悄悄潛入,表面上看去這洪府凄涼一片,但實際上里面歌舞升平,就算以前的洪老爺好善樂施,可是在生死面前只要能自保比什么都重要,就算知道秋菊真的是冤枉的,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她說話。
一間寬闊的大廳中,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男子正坐在高堂的椅子上,時不時的哼上幾句小曲兒,他的正前方幾個舞姬正歡歌悅舞,兩側的椅子上還坐著幾個湊熱鬧的人,幽偌并沒有看出有人氣度不凡,到是覺得一個個嘴臉丑惡、令人厭惡。
想必中間的瘦男子就是洪生的堂弟洪闊。
“來來,喝。”洪闊看著兩側的幾人,大笑著嚷道:“今天不醉不休,只要抓住那女鬼,這些女子隨你們挑選,我們以后的日子都會像今天一樣,不用有任何擔心了。”
“洪兄放心,我們那么多人不信制服不了一個女鬼,只要她敢出現,我們便讓她有去無回。”一個貓臉的矮子拍著胸脯保證道。
“哈哈……好。”洪闊爽快的大笑幾聲:“大家齊心協力,等鏟除了那女鬼我們就去挖玉髓。”
“玉髓?”幽偌有些驚奇,玉髓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非要等鏟除女鬼之后才能挖玉髓?難不成那玉髓就在白谷山上?
就在洪闊幾人喝的盡興,幽偌想的出神之際,一種陰沉的氣息鋪天蓋地逼來,雖然看不見半個人影,但不用看也可想而知。
“來了。”洪闊一驚,從椅子上站起,圍坐的幾人也紛紛亮出法寶、武器,那幾個舞姬全部四散而去、躲藏起來,這大廳的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洪闊,你殺我全家,害我含冤而死,還害死了我腹中孩子,我定要讓你償命。”
一個模糊的身影飄在半空漸漸清晰起來,雖然整張臉看起來慘白無血,頭發雪白,但通過那俏麗的身姿能看出生前定有絕美的容顏。
“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殺的?洪家上下明明是被你個毒婦毒死的。”洪闊絲毫不承認的狡辯道。
“哈哈……哈哈……”秋菊冷笑幾聲,冷冷注視洪闊,一副對他恨之入骨的樣子:“究竟是被誰暗害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還有被你收買的那些指責過我的人早已經化作一堆堆白骨,現在就差你了,還有你身邊的這些zou狗。”
貓臉矮子見有人說自己是zou狗,臉上怒氣高漲、滿身殺氣,雙手指尖突然冒出數十根金絲線朝著昏暗處的秋菊縈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