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站在高山之上,看著被雨水沖走的木屑和腳下殘留的衣物,他的身體莫名的一動,臉上掩飾不住的緊張,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心底的異樣。
“幽偌……幽偌……”
青麟試著喊了幾聲,可是這高山之上除了嘩嘩的雨聲和時而響起的雷鳴哪里有其它聲音。
“你不是想要我那座靈山嗎,有本事你拿去,你不是想霸占我的洞府、想要那棵仙樹嗎,只要你出來我就送給你。”
幽偌蜷縮著身軀,躲在一塊凸出的巖石之下,她的衣服已經濕透,雨水順著頭頂流下,不斷遮蔽視線,她朝著里面縮了縮,可是這雨偏偏和她作對,傾斜而下,澆灌在她的身上。
“幽偌……幽偌……蠢女人……”
幽偌正暗自咒罵這鬼天氣,耳邊卻響起模糊的聲音,隱約間像是在喊她的名字,但又聽得不是很清楚,她探出頭去仔細聽,覺得這聲音很像青麟的聲音,可是后面的蠢女人究竟是在叫誰?
其實這雨已經小了很多,只是因為雨水從山上流下,順著巖石往下滑落,所以幽偌才感覺雨水越下越大,當她離開這塊凸出的巖石才覺得自己果然夠蠢。
幽偌聽見青麟的聲音高興的不得了,他覺得這人還真是奇怪,還有這等送上門來的好事,她聽得清清楚楚,某人已經將洞府和仙樹都送給她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朝著靈山上走去,然后躲進那舒適的小窩中。
青麟找了整晚都不見人,滿心失落,當他狼狽的回到洞府,整個人都愣住了,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不說,還穿著他的衣服,青麟滿身怒氣的上前,本想一把將她提起,可是手舉到近前卻遲遲沒有放下。
幽偌睡的很沉穩,微乎其微的呼吸聲只有離得近了才能聽見,青麟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她,也是第一次把她看的清清楚楚。
睡夢中的幽偌輕輕閉著雙眼,平靜的眸子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微仰的臉精美剔透,俊俏的粉鼻恰到好處,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妖艷欲滴,淡淡的笑容仿佛這黑夜盛開的白蓮花,絕美而傾入人心。
青麟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想要輕觸那柔亮順滑的青絲,可是還未等碰上,卻見一雙眼睛突然睜開了。
“你想干什么?”幽偌看著青麟僵在她身前的手,有些驚慌的朝著身后退去。
青麟收起眼角的慌亂,再度變回以往的清冷,甚至帶著怒氣:“我干什么?應該是我問你,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幽偌見青麟身上寒氣逼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那間小屋之中,而是在別人的洞府,睡了別人的床、還穿了別人的衣服,不過這些都不叫事,她幽偌從來都是不講理的人。
“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幽偌嘟著小嘴小聲嘀咕道。
青麟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自己什么時候說過什么話?
幽偌見青麟疑惑不解,緊接著解釋道:“不是你昨晚說的要把仙樹和你的洞府送給我,整座靈山都送給我嗎?”
青麟皺著眉頭,身上怒氣更盛,原來她昨晚都聽見了,虧自己在雨中找了她整晚,她卻躲進自己的洞府睡起了覺。
此時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雨,但青麟身上的衣服依舊濕漉漉的,他的心間像是有團火在燃燒,青麟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怒氣,捏住幽偌的手臂朝洞外疾馳而去。
“你抓著我做什么?”可能是青麟手上的力道有些大,幽偌吃痛的擰著眉頭。
“別讓我再見到你。”青麟將幽偌扔出自己的洞府,然后轉身走了進去。
幽偌見青麟動作粗魯,不僅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把她的手腕攥的生疼,正要開口大罵,卻見青麟再次走了出來,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將她的衣服丟到了她的懷中,厲聲說道:“拿著你的衣服滾出我的靈山。”
“走就走,誰稀罕你的破山。”幽偌氣沖沖的罵了一句,然后不屑的轉過身,在她離開之前還是朝著仙樹看了幾眼,但仙樹依舊是上次見到的樣子,仙果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么小。
幽偌回到小山之后,重新搭起了房屋,這次的房子比起上次還要牢固,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幽偌興奮的說道:“看你怎么倒。”
幽偌休息了整晚,第二天又去了鎮上,然后繼續跟著常風幾人去打獵,一邊鍛煉反應能力和自己的身手,順便得到些好處,令幽偌可氣的是當她打獵回來,卻見自己的房屋居然被人拆了,而且一塊塊木板都被折斷,石塊也都不翼而飛。
“一定是他。”幽偌氣不過,只能去找青麟理論,她怎么招惹他了,非要將她的房子給拆了。
“青麟,你出來。”
青麟聽見洞外傳來喊叫聲,不僅沒有理會之意,反而繼續閉眼修煉。
幽偌站在洞外喊了半天,見沒人答應,黑著臉走了進去,她可不想連夜再搭房子或是返回鎮上找地方住。
山洞依舊原來般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石凳,除了盛水的桶是竹筒之外就連放東西的柜子都是石頭打砌而成,里面除了簡單的衣物什么都沒有。
令幽偌吃驚的是青麟并沒有出去,而是坐在一塊圓形的青石臺上正閉著眼睛修煉。
“你在里面為什么不吱聲?”幽偌惱怒的站到青麟身前,她不相信自己喊得這么大聲音他會聽不見,幽偌見青麟不說話繼續怒斥道:“是不是你拆的我房子?”
“沒錯。”青麟淡淡的回了一句,依舊沒有睜開雙眼。
幽偌見青麟無故拆了自己的家,還說的理直氣壯,氣不打一處來,走到青麟身前踢了他一腳,怒聲問道:“你為什么要拆我房子?”
幽偌雖然下腳不重,但還是感覺到自己腳下一痛,隨即一股寒氣壓身,讓她喘不過起來。
青麟從青石臺上離開,然后朝著幽偌身前逼近,就在二人只剩不到半尺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冷聲說道:“看著不順眼。”
她幽偌辛辛苦苦搭起的房屋只是因為他的一句不順眼就該被拆掉?再說房屋是給她自己住的,又不是給他看的,他憑什么說拆就拆?
“你……”幽偌伸出手指本想痛罵眼前的人一頓,但她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突然她咧嘴一笑,笑容滑稽,因為她找到一個更好的報復方法,那就是繼續霸占他的床,他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