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笛都在少主夫婿的手下撐不到一招，那我們……”
另一人傳信接話道:“我們……根本沒機會動手……”
黑衣劍修緩緩收勢，銀刃重新入鞘。
這個人和章云笙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根本沒有相提并論的機會。連自己的一招都撐不住，是技法的不成，與修為有關但并不大。
只能說是……平庸。
柳云清沒有回答章笛的打算，他本來也是抱著這人的母親一直冒犯章云笙，心里打算為自己的道侶出一口氣。
現在看來，這人的母親定然平日里沒事就給章云笙使絆子，別無它由，只因心中的嫉妒。
天賦差距太大。
章笛轉過身，這一次再看向柳云清的眼神里帶了些許的不可思議，和少年的羞恥。
他已經清楚了自己和柳云清之間的差距是鴻溝天塹。
自己真的很可笑……
蜉蝣撼大樹，夏蟲不可語冰。
“你……很強。”章笛的聲音平緩溫和了許多。
他沒有被母親的嫉妒心感染，遇到了比自己強的修士，由衷欽佩，少年的倔強和自尊心像是包裹住心中欽佩的枝蔓，讓他更為內斂。
柳云清常年作為劍峰的大師兄，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亦師亦友的氣質，遇到打不過自己的少年，他的態度也像一個謙遜的兄長。
和章云笙不是一個水平的人，他在意什么。
“你找我何事。”
小少年有些心急，他擔心柳云清立刻轉身離開，“我想試試，你究竟配不配得上我們少主……”
“少主是家中冉冉升起的烈陽……我從未想過她會年紀輕輕就同人結契，還是和劍修。”
“不過你很強，我現在認為你配的上少主。”
章笛的聲音逐漸減小，眉目微垂，“我會再來和你比試的。”
言罷，錦衣少年毫無猶豫，轉身離開。
柳云清沉默的站在原地。
過了許久，周圍的其他修士也漸漸散去。
黑衣劍修低聲嘀咕道:“我自然配得上……我是她親自選的。”
“什么親自選的？”溫和的女聲在他的耳畔響起。
柳云清猛地轉身。
記憶中的錦衣女修毫發無損的站在他的身后，正笑眼盈盈的看著他。
手里是一只縮成毛筆大小的鐵拂塵。
“你出來了？！！這么快？！！”柳云清雙手扶上這人的手臂，脖子動來動去在她的身上查看。
“有沒有受傷？！”
“沒有。”章云笙唇角上翹，搖了搖頭。
“我擔心他們欺負你，就快了畫符速度。沒想到，柳師兄竟有這種能耐，欺負我章家人？”
柳云清睜大了眼，立刻否認道:“沒有，我沒欺負他！我就看剛才他家人似乎對你有些偏頗，言辭不當，我才決定出手同他比試幾下！我沒下一點狠手？！就一招！”
“一招？一招制敵，劍鋒的師兄還真會欺負我們符道的人。”
“章云笙，你……怎么學小孩子說話。只有師妹那種反骨期的孩子才這樣別扭。”
柳云清眼神里滿是無奈，他和章云笙向來有矛盾都是直接動手，從未吵過架。現如今章云笙說多了這種別扭話，他反而不適了。
“噗——行了，別讓素素知道你在北域背后念叨她。我們走吧，去找長老，西域有個論道會，月中十五，我們得去西域找她。”
不知不覺間，下一次為柳云清施陣法的時候又要到了。
一月時間，短之又短。
“百萬靈石……”柳云清攥了攥拳。
他一個苦劍修，連百塊上品靈石都沒見過。
“我有，我有千百萬億兆，章家家主個人的靈石庫存。最夠你我二人一同飛升，得證大道。”
章云笙眼神清澈，言語中真意滿滿。
她依稀記得，小師妹好像說過什么“大餅”的事。
下一刻，她又從儲物袋中直接掏出了一個鼓鼓的錢袋，直接遞給正呆若木雞的劍修。
柳云清“……”
這種被靈石砸的感覺……
“這是給我煉制的丹藥？”齊五雙手捧住江素遞來的精致木盒，有些不可置信的咽了咽口水。
他現在手腳冰涼，整個人如同進入了冰天雪地的北域，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音在他的腦子里一直回響。
他的身體……有的治了？
就這樣一枚丹藥？
他手臂不自覺的發顫抖動，連打開小木盒上的牛角鎖都失敗了兩次。
第三次他的指尖才穩穩的捏住鎖，掰開。
“茲——”
一枚漆黑圓潤，半拳大小的丹藥置于木盒的正中。
靈材的香味如同勾魂的香，引得齊五的眼神茫然又恍惚。
他呆呆的看了看青衣少女，張口卻又無言。
江素勾唇一笑，問道:“香嗎？”
齊五緩慢的點了點頭，聲音也輕飄飄的:“香。”
江素笑的更加甜蜜，聲音也嬌俏可人:“不錯，那把診金給我吧，五十萬上品靈石。”
一旁的紅衣修士眨了眨眼，別開臉。
只有他知道小醫修的真實目的！
齊五面上迷離的表情僵了僵，神識和身體仿佛在這一刻重新回歸，腳下踩在地面的夯實感。
“什……什么？”
江素依舊是笑著，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因所有靈材貴重罕見，對比之下診病的收費過于低廉，我只收你一份錢，價格實惠童叟無欺。”
“所以一共是五十萬上品靈石，齊五公子打算怎么給我？”
齊五此刻終于意識到“五十萬”上品靈石這個數目不是江素在和他開玩笑，默默后退了一步。
江素不言語，掏出了自己新法器“盲杖”，當著齊五的面拔出了雙刃。
銀白色的刃面略帶陰寒之氣……
方折察覺到兵刃之響，回過頭緊緊的盯著小醫修的新法器。
他的眼神貼在雙刃上足足半晌，終于在某一刻將雙刃的模樣同記憶里他從中都國庫搶回來的法寶對上。
“……哦，我挑的。”
方折滿意點頭，重新轉過身。
這回輪到齊五的聲音顫抖了，他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素，又低頭糾結的看了看木盒中的丹藥。
“五十萬上品靈石……這也……”
江素率先打斷:“齊五公子——”，她拖著長音，陰陽怪氣道:“我可是見過令妹豪闊為了旁人一擲千金的樣子，那錢袋鼓的呦～”
“你怎么說也是她的兄長，手里的靈石應該也不少吧，別對別人豪氣沖天，到我江素這里就拿不出來。”
“怎么，看不起我嗎？”
青衣少女說著話，直接將雙刃一左一右搭在齊五的肩膀上。刀刃沖著他的脖頸，貼上細膩的皮膚。
江素:笑——
齊五:……
方折:不看不看，小醫修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