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被制成發簪，必然就是要以發簪的形式來發揮法器的能力。
但蕭世玉想象不到這種發簪帶在自己頭上會有怎樣的效果。況且它是五個，他的頭上帶五個大粉花發簪……
“要不這個生意還是你來管吧。”江素知道這東西大致長什么樣，笑吟吟道:“別擔心，你又不一定非要簪在頭發上。”
“不然呢？”蕭世玉手里翻轉著五個發簪，他在認真打量這東西的靈力濃度，和色澤。
靈力濃度說明這玩意啟動有需要的法力，色澤則是說明這東西的使用情況。
殺了人越多，血氣越重，往往法器顏色越鮮艷。
粉花不紅，這姊妹五人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卒。
“說完了嗎？到我了。”沈清沅將一切都聽了進去，江素口中魚血的生意確實超過她的想象。
沈家弄魚血便是有專門的旁支養殖取血，而今江素機緣巧合拿到的法器，完全可以抵過他們他們多年來對靈獸化妖所探尋的經驗。
“你？你是說方子吧。”江素談及丹藥方，表情重新歸于平淡。
“十全丸是遠勝于血肉丹的丹藥，往往用于修士周身受損的瀕危之際，用凡材對凡人則是治療氣血兩虛之證。”
“修士以靈材煉制的十全丸具體用什么靈材，你應該知道吧，沈家對這種東西還藏著掖著嗎？”
江素特意補充上了一句凡人用普通藥材熬制的藥，以功效不同將其差別來。
“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凡人若是想用十全丸……當以何種藥材代替，還有這些藥材之間的配比。”
沈清沅搖了搖頭，她對于這種修士的丹藥中的上品丹藥，可謂是主家讓她知道什么，她便知道什么。
主家曾想要培養她，所以修士能道出的那些丹名，所對應的丹方她都以熟記于心。
這也導致了她在用藥，改方，因人而異，煉制新丹時總是有所欠缺。
這就像是現世的人去看中醫，中醫會根據望聞問切，為他量身定制一個方子。其中的加減藥材，用藥配比，這些都是靈活所用，
中醫能夠調理這個人身上的木火土金水，從而對應肝心脾肺腎等五臟，選取以不同藥性的靈材，調節藥量，開方。
真正的“明”醫，是能夠做到，將基礎框架中的經典方子和人的身體構造融會貫通，從而加幾種藥材，再減去幾種藥材，達到量身定制。
沈清沅是丹修，沈家對于丹藥藥方的儲量千百年來也是可以論為浩如煙海。
但她知道是經典之方，是框架的基礎。更為靈活多變的內容需要她根據實際結合，才能掌握。
而今江素尋她來的意思，就是要教她，為一類的修士煉丹，或是選用凡材，為一類的人量身定制。
這也是她作為沈家旁支的子弟，被主家控制，所無法掌握的內容。
沈清沅一直有在悄悄研究醫仙，江水流的丹藥，她會從市面上買回來，刮下少量丹粉，根據丹粉的氣味，顏色分析其中到底用了什么藥。
她在曾經向主家請命來南域紅楓鎮，這個偏僻之地，也是為了十方門。
她在私下多次尋找有幸被江水流醫治過的凡人，花高價去求的他們的被贈予的余下丹藥。
這也是她一打眼便能從一枚靜心丸分析出，那絕不是當世醫仙江水流煉制的丹藥的原因。
醫仙之女……一場大疫，她已經見識過了。
江素站了一會，總覺得干說話，有些乏味，下一刻又懶洋洋的靠著身后的紅衣修士。
“凡人用的十全丸又名十全大補丸，是以黨參、炒后白術、茯苓、炙甘草、當歸、北地用以新川芎、酒炒白芍、熟地黃，其中種種皆為普通藥材。”
青衣少女將方子脫口而出，緊閉的雙目下看不出她究竟有什么心思。
沈清沅從未聽過其中的藥物組成。
這分明是不傳世的方子，她竟然……這么隨意就告訴自己了。
“你……就這樣說了？”沈清沅的話語中明顯有些道不明的情感被強行壓在喉嚨中。
蕭世玉知道她的想法，立在一旁并未插嘴，在心里默默記住了這劑凡人的“十全丸。”
他父親是救苦峰的丹修長老，他也有屬于自己的傳承，不過父親的道是丹道，而非醫道。
“怎么了？我有什么說不得？”江素走到魚缸旁，從儲物袋里掏出個薄木盒，木盒四周有孔洞。
這又不是他江水流的東西，這是我上輩子學的！
她將木盒打開，其中是如同指節般大小的面包蟲。
“這蟲子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蕭世玉眉頭微皺，他心里有股厭惡的感覺。
“啊，當然眼熟了，這東西你們不是才分別不久嗎？這是紅楓鎮里的蛆啊，就是比較大只，用來喂魚，應該剛剛好。”
“我記得魚是吃蟲子的吧，誒呀，沒養過不太清楚，隨便養養吧。”
青衣少女將整個木盒倒扣在水缸上方，一大塊盤踞成方形的蛆窩掉在水面上。
方形的蛆塊逐漸在水中分化，一條條粗壯的白蛆分為單只。
整個身體都在水下的趙五娘睜大了雙眼看著自己頭頂上方的蟲子。她搖著頭，恐懼的將身體向缸底蜷縮。
她在水中吐著泡泡，想要說話卻又用手捂著嘴。
透過水面，她望見了一雙閉目的眼，在這時緩緩睜開。
“啊——”咕嚕咕嚕。
瞳孔中晦暗無光。
蒼白面，勾唇，皮笑肉不笑。
青衣少女將食指豎在自己的唇中，輕聲道:“噓——”，又以氣音說:“這是你的午飯。”
白色的“面包蟲”逐漸沉入水底，人魚的彩帶在水中浮起，飄飄蕩蕩，而她的鱗片上爬滿了蛆。
蕭世玉和沈清沅兩人圍在水缸周圍，他們的眼睛也在此時盯著水中妖。
趙五娘的噩夢剛開始。
“嘻嘻，犯了錯就要有懲罰。你三姐想要用劍捅我一事還沒有解決呢。”
“那些魚的報應已經顯至，我對你的報復……才剛剛開始，別著急，我們是一家人。”
(本章完)